第201節(jié)
胤禛眉頭一挑,似想到暗衛(wèi)送來的折子里似乎有提到烏拉那拉氏同李氏等人之間的矛盾。若是以前他肯定會顧及她的顏面,但是現(xiàn)在他卻不想再出任何的意外。選秀之時,有德嬪作祟,他不好把事情做得太過,現(xiàn)在選秀已經(jīng)去了,進(jìn)府的秀女不管身份如何,只要經(jīng)了德嬪的手,那就注定要被冷落。 另外,烏拉那拉氏挑撥宜妃針對婉兮的事情,他心有愧疚,自然就更不會再放縱她了。 “行了,讓她進(jìn)來,爺?shù)故且纯锤x有何事這般重要,非得見上爺一面。”胤禛眼神陰鷙,面色冰冷地看了蘇培盛一眼,示意他把人帶進(jìn)來。 第三百七十三章 生路盡斷 “行了,讓她進(jìn)來,爺?shù)故且纯锤x有何事這般重要,非得見上爺一面?!必范G眼神陰鷙,面色冰冷地看了蘇培盛一眼,示意他把人帶進(jìn)來。 蘇培盛一見胤禛這個表情,啥話也不敢說了,轉(zhuǎn)身出去直接將人帶進(jìn)來就躲門口去了。 烏拉那拉氏卻沒有注意這些,她只道胤禛肯在書房見她就意味著她比院的其他女人而言都來得重要。 今日的烏拉那拉氏一改往日沉悶的裝扮,挑了一件淺藍(lán)色旗裝,戴著小把子頭,戴著不多的幾樣首飾,卻顯得端莊清麗,讓人頗有眼前一亮的感覺。 就容貌而言,烏拉那拉氏只算清秀,連漂亮都算不上。是矣,她從嫁給胤禛開始就急于樹立賢惠端莊的形象,不過就目前而言,這一點她做得成功卻也失敗。若非如此,現(xiàn)在也看不到她妥協(xié),要知道當(dāng)初為了這所謂賢惠端莊的形象,她可是連胤禛本人都踩了。 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論起這端莊賢惠的名聲,烏拉那拉氏做得再好也有一個太子妃壓著,沒瞧見直到現(xiàn)在康熙都未下旨剝了太子妃的名頭嗎? “妾身給爺請安。”烏拉那拉氏一改往日那種木頭似的語氣,盈盈一拜。 胤禛雙眸陰翳,目光冷凝地掃了一眼站在桌案前的烏拉那拉氏,瞧見她的打扮,雖然有一瞬間的怔愣,但是他很快就回過神了,而且臉上的表情都未變,一臉的冷漠,就連語氣都不帶任何的溫度。 “福晉有什么事非得見爺一面?”胤禛的語氣好似含著冰碴,讓人不自覺地會打個寒顫。 “妾身……”抬起頭的瞬間,烏拉那拉氏對上胤禛冰冷的雙眼,那一瞬間她想要說得話統(tǒng)統(tǒng)卡在喉嚨里,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胤禛靜靜地望著她,等了又等,還不見她開口,不由得瞇起雙眼道:“福晉過來難道只是為了見爺一面不成?!?/br> 胤禛的臉上的表情始終都是冷冷的,沒有什么變化,只是身上的氣場越來越強烈,讓人不自覺地感到壓抑,包括站在他面前的烏拉那拉氏。 烏拉那拉氏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僵在嘴邊,目光有些呆呆地望著胤禛,而胤禛的表情和冷淡無一不刺激著她的神經(jīng),特別是胤禛眼底的那一絲不耐。 此刻,烏拉那拉氏的心是煎熬的,她想保住自己最后的一絲尊嚴(yán),卻又明白調(diào)頭離去意味著會去什么。她的手不停地發(fā)抖,整個人微微晃動兩下,可胤禛那恍如看待陌生人一般的眼神卻把她的心刺得千瘡百孔。 “爺難道就一點舊情不念么?明明那些人才是外人,可為什么爺卻總是向著他們?”烏拉那拉氏滿腦子是那不堪的往事,早知如此,當(dāng)初她就該付出一切毀了完顏氏,而現(xiàn)在她滿心苦澀,就好似心被泡在黃連水里一樣,除了苦,再也感覺不到其他。 “是與非,明眼人一看便知,廢話爺也不再說,但是爺再提醒福晉一句,別再做任何不相干的事情來挑戰(zhàn)爺和九弟的耐心,否則下一次不用九弟開口,爺便親自結(jié)果了你?!必范G眸色冰寒,顯然對于烏拉那拉氏的忍耐已經(jīng)到了盡頭,是矣,他并不想再跟拐彎抹角地給她任何的希望。 烏拉那拉氏的雙手都不自覺地抖動起來,此時的她面色蒼白如紙,即便有完美的妝容也不能遮擋她由內(nèi)而外散發(fā)的絕望。可以說,此時的她被的強硬和冷酷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她真的一絲心理準(zhǔn)備都沒有,還想著通過改變來拉回胤禛的心,再虛趁此機(jī)會,拿回大權(quán)。哪知才一個照面,他就出言激碎了她所有的希望。 烏拉那拉氏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個字來,她連嘴唇都在發(fā)抖。面對如此大的沖擊,任她在后院摸爬滾打這么多年,也依舊架不住內(nèi)心的恐慌。 門外守著的蘇培盛和雙兒等人,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著書房里的動靜,雖然有些話聽不太清,但是他們能感覺到屋里的氣氛并不和諧,甚至還有些劍拔弩張。 雙兒她們倒是有心想幫忙,可蘇培盛也不是吃素的,沒有胤禛的吩咐,這書房又豈是誰都能進(jìn)的。不過雙兒和蘇培盛推拒時不小心撞到門框的聲音卻讓烏拉那拉氏稍稍回了神,雖然心底的恐慌依舊繚繞在心頭,但是發(fā)抖的手和嘴唇卻在她的控制下,慢慢地趨于平靜。 “爺為了完顏氏他們竟然想要妾身的性命?”雙眼直視胤禛冷漠而又平靜的面容,烏拉那拉氏低聲呢喃道。 “有些事情爺不想一再地重復(fù),明眼人都應(yīng)該看得出來。從前你看重名聲,爺也不攔你,要你做好一個四福晉的樣子便可,之后爺不用你周旋,但是你不該糊里糊涂便拖爺?shù)暮笸取e說什么你做這些都是為了爺或者弘暉著想,爺也好,弘暉也罷都不需要你做這些,甚至爺一再強調(diào)只要你老實實的,未來不管爺走到哪一步,這正室之位都是你的??上闼坪醪欢疇?shù)挠靡?,一再地犯蠢,好在九弟和九弟妹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這些事情才得以順利壓下?!必范G只要想到老八和老十四那諷刺的表情和笑聲,內(nèi)心壓抑的憤怒就不自覺地往上漲。 胤禛冷笑地端起面前的茶盞,茶水依舊滾熱,透過青花瓷制的茶盞,源源不斷地?zé)嵩礌C得他手心發(fā)癢,他卻遲遲不肯松手,而是借由這種近乎于自虐的方式提醒自己去忍耐。 康熙想要看到的絕對不是一個暴戾冷酷的繼承人,能力是一部分,心性又是一部分,胤禛知道自己睚眥必報肯定是得不到認(rèn)可的,所以一直以來,他都壓抑內(nèi)心的暴戾之氣,努力平靜地去面對一切。 對德嬪如此,對三哥如此,對老八和老十四亦如此,可以說,若不是胤禟他們的中途加入,胤禛的性子一如上一世那般孤傲且不留余地。 “爺既然已經(jīng)打定主意,想必妾身的后路早已被切斷了?!睘趵抢硝咱労笸藥撞?,直到抵到身后的椅子,不由地癱坐在上面。 胤禛眉頭一挑,眼中閃過幾絲不耐的神色,卻用力控制自己的表情,冷冷地道:“你的后路到底是爺斬斷的還是你自己親手?jǐn)財嗟?,你心知肚明?!?/br> 胤禛的話音剛落,烏拉那拉氏整個人就不由地抖了一下,此時的她簡直就要崩潰了。她為什么會走到這一步,難道他不明白么?她蠕動了一下嘴唇,似想借此一訴自己的委屈,但是話到嘴邊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說到底,她依舊想不通自己錯在何處,而胤禛也沒有那么多的時間和耐性去開導(dǎo)她。這就好像一個人走進(jìn)了死胡同,要么回頭,要么將死路打通變生路,很顯然烏拉那拉氏既不想回頭又沒有能力打通擋在面前的死路,所以其結(jié)果就是她要么被人舍棄,要么被別人炮灰。 話說到這份上,胤禛的用意就已經(jīng)很明顯了,烏拉那拉氏這一回去,有生之年她怕是再難踏出正院一步了,誰讓她明知德嬪是胤禛的逆鱗,還硬是要湊上去摸一把呢! “行了,該說的爺早就說完了,該給的機(jī)會爺也給了,你既然不珍惜,那就不要怪爺心狠,退下吧!”胤禛輕輕一揮手,直接開口攆人,一副不想再多看她一眼的樣子。 胤禛沖著外面叫了一聲,蘇培盛立馬躬著身子走了進(jìn)來,待胤禛吩咐完,他立馬喚來屋外的雙兒和珠兒,讓她們攙著失神的烏拉那拉氏離開。 烏拉那拉氏進(jìn)書房的消息本就引得后院眾妾氏心慌,眼瞧著她被攙回正院,眾人議論紛紛猜測不斷,卻無一人敢冒大不違去打聽那天烏拉那拉氏在書房里的事情。 回到正院的烏拉那拉氏很快就病倒了,無論她是真病還是裝病,都不可能讓胤禛心軟。甚至相較于上次的那些只是讓人身體虛弱的藥,這一次胤禛讓人送來的卻是真真正正要人命的藥。 烏拉那拉氏不是不想反抗,而是沒有辦法去反抗,娘家靠不住,手邊得用的人也不多,就連她一直視之為保命符的弘暉聯(lián)系不上,這如何讓她不絕望。而暗地里,王府后院中的人都能感覺到正院的勢力一下子縮小了不少,李氏等人順勢瓜分了后院的勢力,不管投誠還是迫于形勢,這后院的勢力都不再歸屬于烏拉那拉氏了,那些還在觀望的人也迅速做出了判斷。 正院的眾人心里也不平靜,雖說上一次也是這般,但是這次的情形似乎更為嚴(yán)峻一些,再加上沒有春嬤嬤坐陣,正院可謂是人心渙散,生路盡斷。 烏拉那拉氏躺在床上,聽著雙兒她們匯報來的消息,氣得吐出一口鮮血來??磥磉@一次她是真的難逃一劫了,而她這下子不僅是病了,還病重了。 雙兒和珠兒沒法,她們倒是想聯(lián)系春嬤嬤,無奈現(xiàn)在的王府已經(jīng)非昔日那個掌握在福晉手上的的王府了,她們連送個消息都困難,又有什么辦法扭轉(zhuǎn)局面。沒辦法,即便知道烏拉那拉氏病重,她們還是將事情都報給了她。 “真沒想到,真沒想到最終占盡便宜的是李氏她們這幾個賤人,也罷,本福晉會落到如今這個地步全拜完顏氏所賜,即便本福晉死了,本福晉也不會讓她安寧?!睘趵抢虾薏荒芤橐豢阢y牙,可依著她現(xiàn)在的狀況,不管是自救還是報復(fù)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雙兒和珠兒雖然是大丫鬟的身份,可真遇上事,沒有烏拉那拉氏這個主子撐腰,她們也不過是個連自己命運都不能把握的奴才,如何爭得過李氏她們這些主子。 “福晉,身子要緊,萬事都等春嬤嬤把大阿哥帶回來再說,只要有大阿哥在,一切都是可以重來的?!彪p兒往前走了幾步,輕聲勸道。 烏拉那拉氏的腦子一片混沌,但是對于婉兮的惱恨卻是越發(fā)地深厚,就好似扎在心頭的一根刺,拔掉鮮血直流,不拔又疼痛難忍。 “再想辦法,用盡一切手段也要讓春嬤嬤把弘暉帶回來,本福晉就不相信本福晉這個親生額娘還比不過完顏氏那個妖婦!”烏拉那拉氏腦子里一片空白,根本就容不得她想出什么對策來,最終只能順著雙兒的話往下吩咐。 第三百七十四章 一局定乾坤 “再想辦法,用盡一切手段也要讓春嬤嬤把弘暉帶回來,本福晉就不相信本福晉這個親生額娘還比不過完顏氏那個妖婦!” 胤禛的絕情讓她心碎一片,平日里她再不把胤禛的寵愛放在眼里,此時此刻她也明白,往日所謂的名聲不過是說得好聽,真遇上事,還不如男人的一句話管用。即便她一直不肯承認(rèn),但是此時此刻,她心里是后悔的,后悔自己為了一個虛無的名聲丟掉了胤禛對她的敬重。 可是后悔有什么用,只要老九站在完顏氏身后,胤禛就必定不會站在她身后。眼瞧著李氏等人不斷地地把權(quán)利往手里頭撈,她卻無可奈何,只能這樣眼睜睜地看著。而胤禛類似于縱容的態(tài)度也讓后院的女人頓時明白過來,昔日高高在上的福晉這次似乎不只是病了,而是真真正正地要退出舞臺了。 畢竟上一次胤禛只是禁了烏拉那拉氏的足,而這一次卻是實實在在舍棄了她本身。 烏拉那拉氏有心改變這一切,卻無法想出一個周全的法子來解決這一切,她琢磨著拿弘暉說事,利用弘暉逼得胤禛退步。 雙兒和珠兒應(yīng)承下了來,兩人為此想盡一切辦法,只為能把消息順利送到春嬤嬤手上。 烏拉那拉氏雖然覺得不安,卻無法抵抗藥物的侵襲,閉上眼沉沉睡去。只是迷迷糊糊之中,她好似聽到有人在交談,聲音雖然壓得很低,但是此時的她異常的敏感,所以還是聽到了。 雙兒和珠兒注意到她的眼皮再動,就知道她這是要醒了。雖然兩人都及時地閉上了嘴,不再說話,上前兩步湊到烏拉那拉氏的身邊。 “福晉,可是有什么吩咐?”雙兒扶著烏拉那拉氏坐起身,然后輕問了一句。 烏拉那拉氏雖然睡了一覺,但是身體并沒有任何的好轉(zhuǎn),相反地她越睡越困,大有一睡不起的感覺,這讓她略顯恐懼。伸手的瞬間拉住雙兒的衣袖,低聲問道:“如何?信可送過去了。” 烏拉那拉氏的目光緊緊地盯著雙兒,聲音略顯沙啞,有氣無力,形同老姬。 雙兒臉上不由地閃過幾分愁緒,她張了張嘴,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烏拉那拉氏見她這個模樣,臉色巨變,原本還算平靜的聲音都不自覺地透著一絲顫抖,“怎么?還是送不出去嗎?” 烏拉那拉氏以為即便這后院變了天,胤禛也不再縱容她,更甚者還有李氏等人正分刮著原本屬于她的權(quán)力,可她相信只要她還是弘暉的額娘,她就還有反擊的能力,誰知如今擺在她面前的事實是她連一個消息都難以送出府。 雙兒看著烏拉那拉氏臉上驚駭?shù)纳袂?,深吸了一口氣,低聲道:“一次不行,兩次不行,三次四次,總有一次是能成功的?!?/br> 雙兒這話說是安撫烏拉那拉氏,不如說是在安撫她自己。跟在烏拉那拉氏身邊這么多年,起起伏伏的,有風(fēng)光的時候,也有驚懼的時候,但是從未有過像現(xiàn)在這樣連自我安慰都做不到的時候。能想的辦法都想了,能用的人也都用了,可是就是連一個消息都送不出去。 烏拉那拉氏平在床上,眼睛徒然瞪大,當(dāng)最真實的事實擺在她面前,她連最基本的平靜都做不到。 “是爺還是李氏她們?”烏拉那拉氏怔愣片刻,才顫著聲音問道。 她此時的腦子里一片空白,心情更是矛盾復(fù)雜了極點。她一直以為只要有弘暉在,只要她還是福晉,不管胤禛走到哪一步,她的地位都無人可以撼動??墒乾F(xiàn)在她突然覺得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她太過想當(dāng)然了,甚至忽略掉了最重要的一點。 “不用猶豫,直接說清楚,總不至于連誰做的手孫知道吧!”烏拉那拉氏語氣高揚,一臉煩燥地道。 以她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根本無法顧全大局,甚至連其中的因由都想不明白。 一旁的雙兒和珠兒瞧著她這個模樣,有心勸她低頭,卻又怕她惱羞成怒,最終只得將心中的猜想結(jié)合打聽到的事實說了給她聽,“府里主子爺不在,能管后院的就只有李側(cè)福晉她們。”言下之意就是胤禛默許了,李氏她們也統(tǒng)統(tǒng)都出手了。 烏拉那拉氏聞言,只覺得腦子里‘嗡——'的一聲像是要炸開了一般,明明上一刻還想要集中精神去思考自己到底忽略了什么,此時卻只覺得力不從心,絕望透頂。 雙和珠兒還想說什么,卻見烏拉那拉氏眼皮一翻,竟是暈了過去,兩人一時慌了手腳,有心請御醫(yī),可惜對牌什么的都在李氏等人手中,她們根本請不來人。雙兒和珠兒對看一眼,臉上的神色變得越發(fā)凝重起來。 她們再笨也知道,這一次的事情絕非上一次那般只是禁足,只是教訓(xùn),這一次說不定真的就是一局定乾坤了。 胤禛收到烏拉那拉氏病情惡化的消息時,面上連一絲變化都沒有,只是淡淡地吩咐兩句,便不再關(guān)注了。他給她的機(jī)會已經(jīng)太多太多了,無論她有何原因,他只知道她針對九弟妹的一切簡直就是莫名其妙,而這一次當(dāng)他得知烏拉那拉氏聯(lián)同德嬪一起將劉氏等人送進(jìn)九弟后院時,他便瞬間陰謀化了,認(rèn)為她的所作所為全部都同德嬪有關(guān),往日的一切犧牲都不過是做給他的假象。 “行了,以后正院的事情不必再報過來了,至于弘暉那邊,找個適當(dāng)?shù)臅r候告訴他。記住,別讓烏拉那拉氏說多余的話?!必范G對于自己的長子還是十分看重的,且弘暉為人孝順又懂事,同老九他們也很有緣分,他不希望他受烏拉那拉氏的影響。 “是?!碧K培盛垂著頭,心里卻暗自感嘆福晉這次真的要把自己作死了。 不能讓大阿哥受影響,那就只能要了烏拉那拉氏的命,所以這藥量他得讓底下的人弄得再精確一些,以免壞了主子爺?shù)氖隆?/br> 莊子那邊,胤禟看著胤禛讓人送來的折子,嘴角不由地?fù)P起一抹愉悅的笑容。他原本打算等處理了德嬪等人之后再來處理烏拉那拉氏這個跳梁小丑,誰知愚蠢的人總是能先把自己給作死。你說她一個四福晉總跟婉兮這個九福晉較什么勁,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有什么殺父奪子之仇呢!可事實是婉兮救了她唯一的兒子弘暉,而她不僅沒有感激,相反地總是惡心意滿滿地算計,這樣的人,合該被人收拾。 “爺,看什么呢?這么高興?”婉兮抱著圓圓走了進(jìn)來,看著胤禟臉上的笑容,不由地出聲問道。 在她的身后跟著幾個奶嬤嬤,她們懷里抱著團(tuán)團(tuán)和安安,兩個小家伙一點不老實,嘴里咿咿呀呀地叫喚著,小手朝著婉兮的方向揮著,看樣子是對于婉兮抱了meimei(jiejie)卻不抱自己在表示不滿。 “自然是看好消息。”胤禟說著將手中的折子放到一旁,伸手從她懷里接過圓圓道。婉兮見狀,伸手將安安從奶嬤嬤的懷里抱過來,一并放到胤禟的懷里,最后自己抱著叫得最是響亮的團(tuán)團(tuán)坐到他身邊,奶嬤嬤們見狀,立馬躬身行禮退了出去,屋里頓時只剩下婉兮、胤禟和三個孩子。 “什么好消息?”婉兮坐到他身邊,略顯好奇地問道。 胤禟一手抱著一個女兒,看著兩個小家伙在自己懷里嘻鬧,不由地笑道:“四哥將烏拉那拉氏給處理了,估計再過一段時間雍親王府就會傳來消息,雍親王福晉久病不愈,病逝了?!?/br> 他的聲音清清淡淡的,略顯低沉,語氣更像是情人之間的呢喃,絲毫不像是在說一條生命即將消逝。 “哦?雍親王怎么突然之間下了決心,難道他動了換繼承人的心思?”婉兮維持著原來的姿勢,抱著兒子坐在胤禟身邊,臉上帶著一絲訝意還有一絲擔(dān)憂。 弘暉之于婉兮而言也是一個特別的存在,除了她自己的孩子,弘暉算是她第一個接受的孩子,雖然她救他的命只是意外,但是意義卻明顯不同,甚至很多時候婉兮也是把他當(dāng)成自己的孩子來看的,所以對他的關(guān)注理所當(dāng)然地也就多了不少。 “不,是烏拉那拉氏太過自信,認(rèn)為無論她做什么四哥都會幫她收尾的,一如從前,卻忘了人都是有底線的,特別是她還越了這條線。”一想到烏拉那拉氏同德嬪合作的事情,胤禟就滿臉的諷刺。 作為雍親王福晉,卻不知道雍親王最為忌憚的其實就是德嬪這個親生母妃么?如此,就算是倒霉,那也是無可厚非的。 “越線?”婉兮臉上露出一絲疑惑,似在努力回想烏拉那拉氏近段時間又做了什么蠢事。 “對。之前爺不是順著德嬪的心意,讓劉氏進(jìn)府么?這事烏拉那拉氏可沒少摻和?!必范K只要一想到烏拉那拉氏因此而栽了大跟頭,就不由地覺得痛快。 他對烏拉那拉氏的不滿由來已久,若不是怕影響胤禛,他怎么可能忍下去?,F(xiàn)在好了,局勢對他們有利,即便沒有她這個雍親王福晉,也影響不了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