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節(jié)
阮半夏呼了一口氣,淡笑,“見過,但是不熟?!?/br> 冷羽譏誚的笑了一聲,也沒反駁,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皇帝就像個沒事人一樣的,出于禮貌友好,熱情的款待著冷羽。 喝了會酒,看了會舞,冷羽忽然站起身,對著皇帝恭敬的行了一禮,“尊敬的皇帝陛下,此次我前往大祁,有一件重要的事想與皇帝陛下商量。” “哦?”皇帝一時來了興趣,將酒杯放在桌上,饒有興味的問,“什么事?說來聽聽?!?/br> 冷羽淡淡一笑,“我曾經(jīng)在大祁住了一年,對大祁的人頗有些感情?,F(xiàn)在,我還沒有娶妻,斗膽向皇帝陛下迎娶一位心儀之人。” 這一句話一出,整個大殿瞬時安靜下來,大家都在紛紛猜測冷羽口中的心儀之人是誰。 而皇帝更是來了興趣,“你想娶哪家的小姐?” 冷羽瞄了一眼阮半夏的臉,也沒直接回,抬起手拍了拍。 使臣立刻端著幾個大箱子進(jìn)來,將箱子放在了冷羽的腳邊。 冷羽伸手打開第一個箱子,“這里是百萬兩黃金中的一箱,如果皇帝陛下應(yīng)允了,我愿獻(xiàn)上百萬兩黃金?!?/br> 那金燦燦的顏色在大殿之中張揚的發(fā)射出來,刺得所有人都睜不開眼。 冷羽隨手打開第二個箱子,立刻從里面伸出兩只白絨絨的小腦袋,晶亮的眼睛四處亂看,讓人一見,心便軟了。 冷羽微微一笑,伸手抱起其中一只,一邊撫摸著它柔軟的皮毛,一邊笑道,“這是我大梁極寒之地的雪貂,其血能解百毒,其rou能增加壽命,就是我們大梁,現(xiàn)在也只有三只,如果皇帝陛下應(yīng)允了,我便送上兩只?!?/br> 把小東西放進(jìn)箱里,冷羽又打開第三個箱子,里面卻只有一張紙。 冷羽彎腰,將那張紙拿出來,抬起頭,笑看著皇帝,“眼下,雖然大祁破了西域,但西域畢竟那么多年,根基牢固,大祁如果想在短時間內(nèi)與之融合,恐怕難上加難,再加之現(xiàn)在大祁內(nèi)患嚴(yán)重……” 說這話的時候,他故意瞥了眼魏經(jīng)年,輕輕一笑,“如果這時候,我大梁對大祁發(fā)動進(jìn)攻,想必大祁多少也會力不從心吧!” “放肆!”鎮(zhèn)北侯一拍桌子,豁的一下站了起來,“是誰說我大祁內(nèi)憂外患?我大祁現(xiàn)在軍心穩(wěn),國家安定,只要你大梁敢來,我就率兵,將你們打得你娘都認(rèn)不出來!” “就是!” 旁邊不少人附和的說道。 冷羽倒也不生氣,畢竟大祁現(xiàn)在是個什么情況,大家心知肚明,沒必要打嘴仗,他手里拿著那張紙,舉起來,“這是我父皇簽下的十年免戰(zhàn)條約,只要皇帝陛下答應(yīng)了我的事,我們大梁在十年之內(nèi),必不會對大祁發(fā)動一兵一卒!” 如果要說前面那兩箱東西有多貴重,那都遠(yuǎn)遠(yuǎn)不及最后這個來的重要! 十年免戰(zhàn),要知道如果給大祁十年的時間休養(yǎng),十年之后,再對大梁發(fā)兵,那是絕對能夠輕而易舉就打下大梁! 別說鎮(zhèn)北侯被那條件誘惑的眼睛都直了,就連皇帝都動搖了! 他裝模作樣的想了想,然后才問,“你想娶的到底是誰?” 開出這么豐厚的條件,那個女人,一定不簡單! 冷羽將視線一下轉(zhuǎn)到阮半夏的臉上,站在大殿中,拔高音量大聲說道,“我想娶的人是阮半夏!” 阮半夏! 在場所有人的視線,齊齊的朝著阮半夏看去,阮半夏被他們看得心里一慌。 上一次,也是在這個殿中,就是群臣向皇帝請命,皇帝才想讓夏鈞堯休了她! 這一次,為了大祁十年的安穩(wěn),保不齊這些人又會來這么一出! 忽然一只手,輕輕的握住了她的小手,她轉(zhuǎn)頭,看著夏鈞堯臉上淡然的神色,心忽然就安定了下來。 “冷羽!”夏鈞堯勾起唇角,淡漠的笑了一聲,“我大祁民風(fēng)開放,男婚女嫁之事,都是你情我愿。雖……阮半夏現(xiàn)在是本太子的太子妃,但如果她自己愿意嫁給你,我無話可說,便也成全了你,可如果她不愿意……” 狹長的雙眸忽然危險的瞇了瞇,“誰也勉強不了她!” 此話一出,底下那些還想進(jìn)言,讓皇帝以國家為重的人,就再也不敢說一個字! 一個個坐在座位上,緊張的看向皇帝。 經(jīng)過上次那事,皇帝心中早就跟明鏡似的,如果沒有了阮半夏,那大祁將會失去夏鈞堯,就算現(xiàn)在大梁軍隊已經(jīng)打進(jìn)大祁的京城,皇帝也是不可能將阮半夏讓出去的。 他沉靜的點點頭,“皇兒說的是,這事還要看丫頭愿不愿意?!?/br> 有了皇帝和太子給自己撐腰,阮半夏的腰桿立刻就直了,她睨了冷羽一眼,嫌棄的道,“冷羽,我至始至終都沒有給過你一個正眼,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我是不可能跟你去大梁的!” “呵……”冷羽不怒反笑,“太子妃,難道你就不想見見云公子了嗎?” 云兒…… 阮半夏今天來,就猜到冷羽那個混蛋一定會拿鄧青云要挾自己,她彎起唇角,沒心沒肺的笑笑,“云兒不是馬上就要成大梁的駙馬了嗎?這是好事啊,你幫我?guī)€話,說我這個做jiejie的恭喜他,如果他想我了,歡迎他隨時帶著嬌妻來大祁探親?!?/br> 冷羽的臉倏然沉了下去,一雙桃花眼里滿是怒意,“阮半夏,虧得云公子待你如親姐,你現(xiàn)在竟將他作為一顆棄子,說不要就不要了嗎?” 對于明眼人來說,聽見冷羽的話,一聽就知道冷羽是故意在挑撥離間,可偏偏就有那么些人聽不出來,在底下交頭接耳的說著阮半夏如何如何狠心。 面對眾人的質(zhì)疑,阮半夏只是無所謂的笑著,“何為親姐?親姐就是想弟弟之所想,顧弟弟之所為,既然云兒與大梁公主一見鐘情,我總不能拆散他們吧?聽你的意思,不拆散他們,讓我去大梁陪他,就是對他好了嗎?” 這話一針見血,說的冷羽竟無言以對。 還不等冷羽反應(yīng)過來,阮半夏繼續(xù)道,“更何況,云兒如果真的是想我了,大可以回大祁來看我,除非……” 她頓了頓,雙眼倏然一瞇,“是你不讓他來!” “我……”冷羽一口氣悶,差點就憋出內(nèi)傷,這繞來繞去,本以為會把阮半夏說的心服口服,卻沒想到,到最后竟把他自己給饒了進(jìn)去! “好了!”皇帝這時候出來幫忙說話了,“都不要再說了,這太子妃是我大祁的太子妃,你們大梁,如果再敢覬覦,我大祁絕不放過!” 鎮(zhèn)北侯聽見此話,一下跪在了地上,“如果大梁不識好歹,臣愿親自率兵,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七神將立時跟著站起來,跪在了地上,“臣等愿追隨鎮(zhèn)北侯,護(hù)我大祁太子妃!” 這一片人表完衷心后,就算這殿上再有人想用此事做點文章,也是有那心沒那膽了。 冷羽早就知道,此行,他是不可能帶走阮半夏的,他的目的就是來挑撥離間的,卻沒想到鎮(zhèn)北侯和那么多將軍站出來力挺阮半夏,這一趟……算是白跑了。 在心里嘆了口氣,冷羽坐回了位置上,抬起頭不甘心的看了一眼阮半夏,心里琢磨著,是不是該從別的地方下手。 宴會結(jié)束后,皇帝沒讓阮半夏走,硬是拉著她去了后宮,陪著自己和妃子們玩了一個時辰的牌才放阮半夏走。 阮半夏走的時候,皇帝忽然開口,“丫頭,大祁和大梁這一戰(zhàn)勢在必行,眼下,還有些安穩(wěn)日子可以過,你……好歹也要加把勁,讓朕抱抱孫子了?!?/br> 第113章 :堯哥哥……答應(yīng)我! 什么? 阮半夏直接愣在了那里,這好端端的,怎就忽然提到了孫子? 她看了旁邊那些抿著嘴笑的妃子們,郁悶的嘟了嘟嘴,“老頭,大祁與大梁開戰(zhàn),跟我生不生孩子有什么關(guān)系?” 皇帝睨了阮半夏一眼,語重心長的道,“這西域可不比大梁,你以為大梁是那么輕輕松松的就能打下來的?” 見阮半夏不說話,皇帝拿起桌上的牌,規(guī)整的放在了一堆,“如果開戰(zhàn),堯兒勢必要親自上陣,如果那時候你再生產(chǎn),會是一件很辛苦的事?!?/br> 阮半夏從皇宮出來,腦海里一直盤旋著皇帝的話。 她知道大梁的士兵不像西域那樣不堪一擊,否則當(dāng)年,大祁與大梁一戰(zhàn)也不至于打了整整五年。 之所以要研究火藥,也是因為她深知這一點,只要有了火藥,對付大梁就會容易很多,只是……想到鄧青云,阮半夏的心中百般糾結(jié)…… 不過話說回來,阮半夏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肚子,她好像月事有一個月沒來了,如果不是皇帝今天提及,她倒還真把這事給忽略了。 回到太子府已經(jīng)很晚了,阮半夏倒也不便這時候請?zhí)t(yī)來給自己把脈,把這事記在心里,她便回房。 今日,夏鈞堯倒是早早的回了太子府,現(xiàn)在已經(jīng)把自己脫干凈靠在床上等阮半夏。 阮半夏進(jìn)去的時候,就看見夏鈞堯坐在床上,身體靠著床欄,手里拿著一個小東西把玩著。 聽見開門聲,夏鈞堯轉(zhuǎn)過頭,看向她,“回來了?!?/br> 阮半夏一邊脫衣裳,一邊抱怨,“老頭真是上癮了,玩?zhèn)€牌都能連續(xù)玩好幾個時辰。” 說到這,她想了想,“看來是要想想用什么辦法治治他,讓他戒了這牌癮?!?/br> “呵……”夏鈞堯一聲低笑,“這世上也只有你敢說治治父皇的話,要是換成別人,早就打下天牢了?!?/br> 阮半夏脫完了衣裳,爬上床,掀被子蓋在身上之后,便直接躺了下去。 夏鈞堯挑了挑眉,側(cè)身壓在她身上,低眉看著她,“怎么,累了?” 阮半夏伸手抵在夏鈞堯的胸口,臉上現(xiàn)出疲憊之色,“嗯,累了?!?/br> 夏鈞堯抬起手,抓住胸口的那兩只小手,俊臉朝下逼近…… “夏鈞堯!”阮半夏忽然出聲,“不要了,我真的好累了?!?/br> 以前阮半夏也借口說累,來逃避這件事,夏鈞堯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他將阮半夏的手抓住按在身側(cè),勾起唇角,邪魅的笑了一聲,“無妨,這種體力活,我做便是?!?/br> “不是!”阮半夏用力掙扎,一臉的抗拒,“夏鈞堯,今天真的不行,你別……” 如果說阮半夏以前也會小小的掙扎,可只要夏鈞堯堅持,她還是會半推半就的如他所愿,可今日阮半夏不是小小的掙扎,而是全身每一個細(xì)胞都在掙扎,這下,夏鈞堯總算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真的累了?” 阮半夏抬起眼眸,看著夏鈞堯心疼的眼神,委屈的點點頭,“嗯,累了。” 話落,她把夏鈞堯推開,拉著他躺在自己身邊,伸手抱住了他,“就讓我這樣安靜的抱著你睡一晚,不好嗎?” 夏鈞堯長長的呼了一口氣,轉(zhuǎn)身,伸手將阮半夏朝著自己的懷里拉近了一些,“好,你說什么就是什么。” 阮半夏彎起唇角淡淡的笑了一聲,抬起頭在夏鈞堯的唇上輕輕的碰了一下…… 夏鈞堯立刻低眉,狹長的雙眸危險的瞇了瞇,“你這是在玩火!” “呃……”阮半夏抿了抿唇,趕緊將頭低下來,靠在了夏鈞堯的懷里,“沒,就是想給你一個安慰的吻?!?/br> “呼……”夏鈞堯用力的吸了一口氣,“你這不是安慰……” 因為要參加早朝,每天夏鈞堯都起得很早,一般情況下,阮半夏是不用做早飯的。 這天,夏鈞堯照常起身,自己穿好了衣裳,束好了發(fā)髻,回身看見阮半夏睡得香甜,他臨走的時候,在阮半夏的臉上輕輕的吻了一下。 阮半夏迷迷糊糊的知道,夏鈞堯起床了,她哼了哼,掙扎著想起來,夏鈞堯見她實在困得很,便把她按了下去,“好了,好好睡吧?!?/br> 阮半夏又哼了一聲,躺在床上繼續(xù)睡了,器件連眼睛都沒有睜一下。 夏鈞堯倒也沒在意,出去的時候,阮冬青早已等在了門口,見他出來,便翻身騎上了自己的馬。 到了皇宮,兩人朝著大殿走去的路上,夏鈞堯問阮冬青,“最近,你jiejie都在干什么?” 阮冬青想了想,搖搖頭,“沒干什么啊,之前她在倒弄那個神秘的東西,但是后來沒弄了,就在府上靜靜陪著她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