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節(jié)
“你……!”阮半夏氣得將頭轉向了一邊,“我寧愿餓死,也不吃!” 眼角余光瞥了眼飛鷹,她嘚瑟的笑了一聲,“反正到時候我要是餓死了,冷羽估計也無所謂?!?/br> 這話…… 飛鷹轉頭看了阮半夏一眼,郁悶的吸了一口氣,她要是真餓死了,冷羽估計要打死他。 “飛鶴,你在這里盯著她,我出去找點吃得來?!?/br> 話落,飛鷹走進了夜色之中。 飛鶴看著他的背影,無語的搖搖頭,“你上哪里去找吃的,要是有吃的,我們至于吃這個?” 他話沒說完,飛鷹已經(jīng)走得無影無蹤。 飛鶴郁悶的坐在一邊,拿著阮半夏只啃了一口的餅子,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臉上看不出任何不好的情緒,好像那餅子多好吃一樣。 阮半夏看得眼角直抽,“喂。”她喊了一聲,見飛鶴看向自己,她才說,“你們大老遠的跑過來,就只是為了綁架我?” 飛鶴睨了她一眼,不吭聲,繼續(xù)吃著手里的餅子。 阮半夏舔了舔唇角,“給我找點水喝唄?!?/br> 水? 她不說水,飛鶴還沒覺得渴,她一說水,飛鶴立刻覺得口干的不行,他站起身,走到一旁去拿來水袋,仰起頭,大口大口的喝水。 阮半夏眼看著那袋水馬上要見底了,忙喊他,“行了,你給我剩一口啊……” 飛鶴放下水袋,抬起手隨意的擦了一下嘴,就拿著水袋走過來,阮半夏見狀,趕緊張開嘴,飛鶴拿著水袋倒下去…… 就那么一點點水落進了阮半夏的口中,甚至連她的唇都沒有沾濕,水就沒了。 阮半夏舔了舔唇,委屈的看著他,“還沒喝夠,你再去給我弄點來唄。” 飛鶴看了眼綁在阮半夏身上的繩子,估摸著她應該解不開,便站起身走了出去。 看見飛鶴走了,阮半夏趕緊跳起來,到處找東西,看見那邊有一個破碎的碗,她立刻跳過去,背過身,撿了一塊碎片在手心里,聽見腳步聲,她趕緊又跳了回去。 飛鶴走進來,看見阮半夏乖乖的坐在原來的地方,也沒想太多,就將水袋湊到了阮半夏的嘴邊。 阮半夏張開嘴,大口大口的喝了好幾口水后,終于心滿意足的嘆了口氣,“舒服了?!蹦┝?,還對飛鶴討好的笑了笑,“謝謝??!” 飛鶴睨了她一眼,沒說話,坐下,繼續(xù)撿起之前的餅子啃了起來。 沒一會兒,飛鷹就走回來了,手里抓了幾只灰色的小東西,“吱吱”的直叫。 阮半夏剛開始還沒看清楚是什么,待飛鶴嘴饞的湊過去,抓了一只在手上打量人家身上有幾兩rou時,阮半夏才看清那東西,頓時覺得胃里一陣翻滾,干嘔出聲…… 第144章 :你總盯著我笑干什么? 飛鷹拿著手里的東西走過來,在阮半夏的面前晃悠了兩下,“不是餓了嗎?吃這個。” “嘔……”阮半夏又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吐了出來,如果不是因為雙手被綁住,她早就伸出手去揍飛鷹了,她擰緊眉,厭惡的罵道,“你給我拿開!” “拿開?”飛鷹好整以暇的盯著她,“這么好的東西,你不吃?” “我吃個屁??!”阮半夏轉過頭,離那東西遠遠的,就是連看都不想再看上一眼。 飛鷹聳了聳肩,“這可是美味啊,你不吃算了?!?/br> 說完,飛鷹走回去,飛鶴正在架火堆,生了一簇火,飛鷹找來一根樹枝,將那東西給穿了上去,架在火堆上烤。 飛鶴就像個貪吃鬼一樣的,守在旁邊,盯著那東西直流口水。 咦…… 阮半夏看著就覺得惡心。 半個時辰后,飛鷹再次拿著烤熟的東西走過來,湊在阮半夏的鼻尖,“聞聞,多香啊!” 香?。?/br> 別說,確實有點香。 可……阮半夏怎么可能吃,她瞪了飛鷹一眼,“既然香,那你們多吃點?!?/br> 飛鶴早就饞的不行,才不管阮半夏要不要吃,他拔下來一只,就扯著那東西吃了起來。 一邊吃,還一邊說,“這rou真香,就是瘦了點?!?/br> 飛鷹坐在他身邊,附和道,“是啊,這安詳沒了人,糧食也都沒了,這些老鼠自然是餓了很久了?!?/br> 老鼠…… 阮半夏耷拉著眼皮看著那兩人吃的不亦樂乎的樣子,在心里忍不住憤憤罵道,“老鼠也吃,到時候得了鼠疫活該你們去死!” 飛鷹似乎是聽見她心里的話一樣,轉頭過來看她,“真的不吃?” 阮半夏厭惡的撇了撇嘴,“你們自己吃吧?!?/br> 吃不死你們! 飛鷹和飛鶴一連吃了幾只老鼠,最后心滿意足的坐在了一邊。 看了眼被綁住的阮半夏,飛鶴推了推飛鷹的肩膀,“她逃不掉的,睡吧?!?/br> 飛鷹連續(xù)在府外蹲點了好幾天,日也不休,確實累了,現(xiàn)在阮半夏已經(jīng)綁了出來,也知道阮半夏不會武功,他瞬間解脫般的伸了伸腳,“睡吧,她不會武功,逃不掉?!?/br> 飛鶴點點頭。 兩個人閉上眼睛,躺在那里,沒一會兒,就傳來他們平穩(wěn)的呼吸聲。 阮半夏手里捏著那塊碎碗片,輕輕的磨著手腕上的繩子,每一下都小心翼翼,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飛鷹和飛鶴。 終于,手上的繩子一松,她的心都提了起來,她故意移動了一下身子,來試探,發(fā)現(xiàn)飛鷹和飛鶴都沒有醒,她才捏著碗片,割著腳上的繩子。 待腳上的繩子也斷了以后,她慢慢的蹲起來,貓著腰,一步一步,極其小心的朝著門口踱去…… 忽然,耳邊傳來一點動靜,她嚇得后背一僵,慢慢轉過頭,發(fā)現(xiàn)是飛鷹將手搭在了飛鶴的腿上,她才按捺住即將跳出來的心臟,更加小心翼翼的朝外走去。 終于,當她走出門后,就像一只脫韁的野馬般,也顧不得手腳那些細微的酸麻感,朝著夜色里飛快的跑去。 因為阮半夏失蹤,整個大祁的軍隊全程戒備,街道上不時有巡邏的將士經(jīng)過,阮半夏跑出去的時候,就有人聽見動靜,大喝一聲,“誰?。俊?/br> 這突然的聲音在安靜的夜里顯得格外的刺耳,阮半夏心里一跳,快速的跑過去,小聲的說,“是我,是我……” 待領頭那人看見是阮半夏,瞬間激動的跑了過去,“太子妃娘娘!” 阮半夏大喘了幾口氣,指著那邊的房間,小聲的說,“綁我的人就在那里面。” 但飛鷹和飛鶴是暗衛(wèi),雖然武功不及紫月和七月,但也是高手,阮半夏怕這些人對付不了,便對領頭的說道,“快,去找七月和明月,將這兩個人拿下!” “是!”領頭的剛領命,那邊就傳來一陣腳步聲,阮半夏回頭一看,是飛鷹和飛鶴跑了出來,她頓時嚇得逃在了那些將士之中,驚恐的看著飛鷹,沖著黑暗的夜色大聲叫道,“七月,明月!” 飛鷹和飛鶴哪里給她多說話的機會,拔出身側的佩劍就朝著這些將士沖了過來,一片血腥般的廝殺在這暗夜中格外突兀。 正如阮半夏所料,這里的將士根本就不是飛鷹和飛鶴的對手,沒一會兒功夫,全部倒地,阮半夏嚇得撒開腿就開始跑。 她不熟悉這邊的街道,只能一直朝前跑,一邊跑,嘴里一邊大叫,“七月,明月救我啊……” “別跑!”飛鷹提著劍就朝著阮半夏追了過去,飛鶴還在解決那剩下的幾個頑強的將士。 阮半夏頭也沒回,就知道跑,“我憑什么不跑??!你當我傻??!” 飛鷹氣結,頓時提氣,拎著劍就在阮半夏身后飛了起來。 聽見動靜,阮半夏回頭,看見飛鷹就在自己身后幾步之遙,她嚇得身體一個趔趄,朝前撲去。 忽然,一道人影快速的閃了過來,阮半夏跌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阮半夏抬起頭,看見那人的臉時,驚喜得眼淚一下掉了下來,“堯哥哥……” 夏鈞堯卻沒有時間跟阮半夏卿卿我我,一手將阮半夏抱在懷里,另一手抽出劍,就擋住飛鷹刺過來的劍。 “砰”的一聲,阮半夏的心都跳了出來,雙手緊緊的抓住夏鈞堯的腰,不敢亂動。 夏鈞堯拿著劍跟飛鷹對戰(zhàn)了幾下,七月和明月就從旁邊沖了出來,瞬間與飛鷹打在了一起。 夏鈞堯抱著阮半夏站在一邊,這時候才低下頭看著懷里的女人,他的眼神關切,就連鼻息都是急促的,低沉的嗓音透著nongnong的關懷,“夏夏,受傷了嗎?” “沒有!”阮半夏搖搖頭,“他們只是抓了我,倒沒有虐待我。” 夏鈞堯這才放下心來,對著七月和明月命令道,“抓活的!” 本來就是二打一,飛鷹很快就處于劣勢,這時候飛鶴已經(jīng)干掉了那些將士,看見飛鷹被困,趕緊沖過來幫他。 飛鷹自知他兩加起來也不是七月和明月的對手,對飛鶴大聲的道,“你快走,別管我!” “不!”飛鶴拿著劍跟七月對戰(zhàn),眼神犀利的盯著七月,“要走一起走!” 飛鷹早就沒有繼續(xù)戰(zhàn)下去的準備,他一步一步移到飛鶴的身邊,最后,伸出手用力的推了飛鶴一把,“你快走!” 夏鈞堯看著正猶豫不決的飛鶴,斷然笑出了聲,“你們一個別都想走!” 話落,頓時從四面八方冒出來無數(shù)的弓箭手,手里撐著弓箭對準了他們。 飛鷹和飛鶴見狀,自知是逃不掉了,七月和明月走上去,拿劍抵在了他們的脖子上。 這件事總算是告了一個段落,阮半夏終于松了口氣,“將他們帶回去?!?/br> 說到這,她想起那幾只老鼠,還憤憤的瞪了飛鷹一眼,“不給他們飯吃!” 回到府里,李靜和王盈盈根本就沒有睡覺,都坐在正廳里等著,看著大部隊朝著正廳走來,李靜眼尖,一眼就看見走在夏鈞堯身邊的阮半夏,她一下站起身,跳著就跑了過去,將阮半夏一把抱進了懷里,“嫂子!” 阮半夏被抱了個滿懷,怔怔的看著李靜,“靜靜……” 李靜早已經(jīng)激動的泣不成聲,“嚇死我了……嫂子,嗚嗚……你真的把我嚇死了……” 王盈盈也是抹著眼淚走過來,站在一旁將阮半夏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確認阮半夏沒有受傷后,才小聲的哭道,“以后你走哪,我們都得跟著,這一次,還好有驚無險?!?/br> “好了!”阮半夏伸手去推李靜,“別哭了,乖,我這不是沒事嘛?” 李靜才不管,抱著阮半夏不放手,“嫂子,你別推我,讓我抱一會兒,你不知道,我今天嚇得飯都沒有吃,連口水都沒有喝,要是你真的出了什么事,我要怎么跟相公交代?” 這事阮半夏知道,是讓她們擔心了。 她也沒有想到,紫月剛剛走,就給飛鷹找到了機會,想想也是她自己大意了。 夏鈞堯看著李靜搖了搖頭,“好了,我讓人準備了飯菜,大家多少吃一點,天色不早了,吃完了都去休息吧?!?/br> 李靜這才戀戀不舍的從阮半夏的懷里出來,阮半夏笑著給她擦了擦臉上的眼淚,又伸手拉住王盈盈的手,三個人并肩朝著正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