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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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著李雨澤原本溫和繾綣的眼底染上了瘋狂的神色,陳慕忽地明白對方是不會改變主意了,現(xiàn)在誰都靠不住,他只能自救,可他全身被麻繩綁住,繩子系得很緊,死死地勒緊rou里,他稍微一動,繩子就嵌得更緊。 “李雨澤,你這是犯罪!” 陳慕猛地抬眼,漆黑的眸底陡然凌厲狠絕的眸色,李雨澤被他盯得犯怵,跟趙覺使了個眼色,趙覺便隨手扯了條分不清本來顏色的毛巾塞到陳慕嘴里,然后粗魯?shù)匕殃惸酵系胶竺娴母糸g。說是隔間,其實就是各種廢棄的貨箱堆砌在一起,隔出來的一個空間,趙覺把陳慕綁到了方型的梁柱上。對上陳慕嘲弄的神色,趙覺一頓,毫不留情地抽了陳慕一巴掌,“別他媽用這種眼神看我。” 陳慕被這一巴掌甩的側(cè)過了臉,臉頰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很痛,更多的卻是強烈的憤怒跟恨意,他明明什么都沒做,一直踏踏實實地過日子,為什么要被這樣對待。 垂眼盯著腳面,陳慕想,如果他僥幸不死,他絕對要他們生不如死。 趙覺做事比較謹慎,使勁把露在外面的毛巾往陳慕喉嚨里按,然后用膠布封住,確定陳慕發(fā)不出聲音后,他才重新回到外面。 “我們也準備一下吧。” 李雨澤點頭:“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開始吧?!?/br> 透過那細微的縫隙,陳慕看到趙覺把李雨澤綁在了椅子上,然后蒙上李雨澤的眼睛,并用黑色塑料袋套頭,營造出綁匪不想被看到臉的假象。 做完這一切后,趙覺拉過一張凳子坐下,從兜里掏出煙點上,似乎是察覺到了陳慕的目光,趙覺偏過頭,透過裊裊的煙霧朝陳慕的方向看了一眼,雖然隔著舊貨箱什么也看不到,他還是勾起嘴角,眸底閃過狂熱的興奮感。 他忘不了當(dāng)初jian殺那個趾高氣昂的,看不起他的女老師時,對方臉上閃過的驚恐絕望的目光,光是想想,他渾身上下的血液就全部沸騰起來了。 殺人是會上癮的,希望陳慕一會兒的表現(xiàn)不要讓他失望。 差不多過了半個小時,電話鈴聲再次響起。 趙覺接起電話,電話那頭傳來季準略帶惶急的聲音:“錢我已經(jīng)按照你說的放在了路口的垃圾箱里了,我一次性帶不過來五百萬現(xiàn)金,剩余的錢我可以現(xiàn)在就打到你賬戶里?!?/br> “你帶了多少?” “一百萬。”季準第一次失了冷靜,急急問:“我要的人呢?” 趙覺看了眼李雨澤,道:“你先回去,半小時后給我發(fā)個定位,順便把錢打到我發(fā)給你的賬戶里,等我拿到錢了,我會把你要人的交給你。” “好?!笔碌饺缃瘢瑢Ψ秸f什么就是什么,季準深吸了口氣,道:“我想聽聽他的聲音。” “季總還真是個癡情種?!壁w覺哼笑了一聲,眉眼愈發(fā)的冷酷迫人,“別浪費時間了,現(xiàn)在馬上按我說的去做,” 望了眼前方空無一人的廢墟,季準咬了咬牙,彎腰進了車,按照原路返回,過程中他一直在看時間,每多等一秒心里就多受一分煎熬。陳慕的手機關(guān)機了,他怎么也打不通,如果當(dāng)時他能在電話里叫住陳慕,讓陳慕回來就好了。 這一刻,季準無比痛恨自己,他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陳慕會身陷險境,而自己卻無能為力,他不知道陳慕遭受了什么樣的對待,只是想想,他就恨不得替陳慕承受這一切。 季準,你真該死,為什么要跟陳慕置氣,早點和解不就什么事都沒有了? 如果當(dāng)初陳慕跟他提分手,他放下自尊努力挽留,更早之前,如果他不要那么口不對心,明明白白跟陳慕說自己喜歡他,這一切是不是就不會發(fā)生? 季準陷入nongnong的懊悔中,等待時間的流逝,好不容易等到約定的時間,他第一時間把剩下的錢給趙覺轉(zhuǎn)去,緊接著打通趙覺的電話,電話里,趙覺笑得古怪:“錢我已經(jīng)收到了,地址也已經(jīng)發(fā)給你了,不要太感激我。” “你最好期待陳慕?jīng)]有事,不然我一定會殺了你。” “陳慕?” 電話那頭的趙覺微愣。他好像搞錯了一件事,不過沒關(guān)系,反正錢已經(jīng)到手了,只要一會兒毀尸滅跡就行了。 季準掐了電話,不要命地開車往回趕,等到了趙覺說的那個廢棄的工廠,季準推開破舊的布滿蜘蛛網(wǎng)的鐵門,一間間往里找,最終在最里面的一間找到了被綁在椅子上的男人。 他幾乎是飛奔了過去,繞到對方身后,幫對方解麻繩,嘴里不斷輕聲安撫道:“別怕,我來救你了?!甭槔K捆得不算緊,他沒花多少時間就解開了,然后他繞到前面,拉開頭套,當(dāng)那張跟想象中完全不同的臉印入他的眼里時,季準一愣,喃喃:“怎么是你?” 話音剛落,李雨澤一把抱住了季準,激動不已地道:“季準,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br> 季準拉開李雨澤的手,即使覺得不太可能,還是忍不住確認了一遍:“只有你一個嗎?” 李雨澤眸光一閃,再次摟上季準的腰,“說什么呢,當(dāng)然只有我了?!蹦抗鈪s越過季準的肩膀,落到那些廢棄箱上,以勝利者的姿態(tài)。 陳慕看到了李雨澤眼里的示威跟得意,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擺在眼前,即使對方不是來救他的,陳慕還是希望季準能看到他。 然而他發(fā)不出任何聲音,只能在心里祈求季準能回頭看他一眼。也許真有心靈感應(yīng)存在,季準忽地回過頭,李雨澤見狀,捧過季準的臉,腳尖一點,印上了季準的唇。 有什么東西徹底碎了,陳慕閉上眼,不想去看眼前讓他惡心的一幕。 季準面露不悅地推開李雨澤,伸手去擦唇上的印記,那避之不及的嫌惡模樣讓李雨澤心頭一痛,隨即滿不在乎地挽住季準的胳膊。 察覺到季準想把手抽離,李雨澤稍微用了點力,阻止道:“就這一次?!?/br> 季準只當(dāng)李雨澤還在害怕,就沒掙脫,心里卻有些心不在焉,一方面陳慕?jīng)]事,他松了一口氣,另一方面,陳慕電話打不通,是不是還在生他的氣,所以故意關(guān)機的? 耳邊傳來李雨澤的聲音:“季準,我們走吧,我怕那個人再回來?!?/br> 季準回過神來,不咸不淡地嗯了一聲。 兩人轉(zhuǎn)身往外走去,一步一步遠離陳慕的世界。季準不知道,當(dāng)陽光滿溢,傾灑在他的周身時,他愛的那個男人正陷入黑暗的深淵。 他還在心心念念著怎么把出走的愛人哄回來,想著他跟陳慕的以后,卻不知道,在他帶著李雨澤轉(zhuǎn)身的一瞬,他跟陳慕就沒有以后了。 第92章 難堪 晚上, 秦皓跟李雨澤在陳慕家留宿。 陳慕生活作息良好,早早就回房睡了,秦皓剛從國外回來,時差還沒倒過來,睡了一上午,這會兒什么睡意,就窩在客廳看綜藝。 李雨澤出來喝水的時候,看到秦皓還沒睡, 便端著一次性水杯走了過去, “還沒睡???”人家畢竟是自己的直屬上司, 他一個新人, 工作上肯定有很多做的不夠好的地方,討好上司還是必要的。 秦皓嗯了一聲,目光從電視上移開, 似笑非笑地瞟了李雨澤一眼。這一眼跟白天看他的眼神很是不同, 李雨澤不自在地站在一側(cè), 指腹無意識地摩挲著杯沿,“怎么了?” “你是哪所學(xué)校畢業(yè)的?” 學(xué)歷是李雨澤的不可觸碰的痛, 對方居然直白地問了出來,紙杯在李雨澤手里有些變形, 秦皓看了眼紙杯,“怎么,不方便說?” 李雨澤心底有些難看,這個直屬上司一來就給他下馬威, 顯然并不滿意他這個財富部副總監(jiān),他默了默,抬頭直視秦皓,道:“不,這沒什么不方面說的,我以前在m大讀書,后來因為受傷住院,耽誤了學(xué)業(yè),再加上家里的原因,就退學(xué)了?!?/br> 當(dāng)時他不能接受自己殘疾的事實,又不能報復(fù)害他的姚馨,這種痛苦跟煎熬摧毀了他一直以來的自信跟驕傲,他怎么可能有心思繼續(xù)回去上學(xué)。 “那是個世界知名的學(xué)府呢。” 秦皓屈指摩擦了下鼻尖,低頭沉吟了片刻,問:“你不后悔?” “實話說,我后悔了?!?/br> 當(dāng)然后悔,后來只能窩在一家培訓(xùn)機構(gòu)當(dāng)幼師時,他無比后悔當(dāng)時沒有再堅持一下,別人異樣的眼神對他而言又算什么呢。 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xù),秦皓又問:“那你之后在哪家公司工作過?有過哪些工作經(jīng)驗?” 秦皓的問題一個比一個尖刻,李雨澤強逼自己冷靜下來,低頭喝了口水,誠實道:“我在一家培訓(xùn)機構(gòu)當(dāng)幼師。 “幼師啊?!鼻仞┹p笑了一下,這笑容在李雨澤看來就是對他的嘲笑,“陳慕說你很有能力,我看也就一般吧。” 說一般,還是客氣的說法。 李雨澤難堪地咬了咬下唇,“我會努力的。” “就算你再努力,以你的資質(zhì)也夠不上副總監(jiān)的職位?!鼻仞╅L得濃眉大眼,五官輪廓精致而立體,這一笑,深邃的眉眼間縈繞著幾絲玩味跟嘲弄,“看來,陳慕對你真的非常器重啊?!?/br> 李雨澤硬著頭皮道:“我很……感謝陳慕的提拔,以后我一定好好工作報答他?!?/br> “感謝他?”秦皓蔑笑了一下,在李雨澤一臉愕然的目光下,將后背懶散地靠在椅背上,兩手交叉環(huán)于胸前,“看來有些事你并不清楚啊?!?/br> “什……什么?” 秦皓道:“我知道的事情比想象中來的多,你知道姚馨為什么會知道你喜歡她兒子的? “……” 秦皓居然知道他受傷的經(jīng)過,難道是陳慕告訴他的? 似乎從他臉上看出了他心里的想法,秦皓呵地笑出聲:“既然陳慕?jīng)]有告訴你,我也不方面多說什么?!?/br> 陳慕?難道那件事跟陳慕有關(guān)? 李雨澤臉上驚疑不定,顧不得秦皓是他的上司,脫口而出道:“你到底想說什么?” “總之,我只能說,你受傷那件事跟陳慕有關(guān)?!?/br> “不會的?!崩钣隄梢荒樋瞻椎膿u了搖頭,完全不相信陳慕會害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李雨澤猛地抬眼,緊緊盯著秦皓,“你跟陳慕不是好朋友嗎?為什么要挑撥離間。” “為什么???” 秦皓兀自笑道:“當(dāng)初創(chuàng)立騰飛,我出了不少力,不管是人脈還是資金,結(jié)果公司上市后,我只能屈居副總裁,你說我能甘心嗎?” 沒想到秦皓看似義氣的背后藏著這樣的狼子野心,李雨澤沉默良久,道:“你就不怕我把你說的話告訴陳慕?” “陳慕不會信的,而且——” 頓了頓,秦皓篤定道:“我相信你以后會跟我合作?!?/br> 李雨澤想否認,卻說不出話來, 秦皓微笑道:“我想你也很好奇當(dāng)年到底是誰在背后搞鬼,我想,姚馨應(yīng)該就是謎團的突破口?!闭f罷,他拿起遙控器關(guān)了電視,道:“我要回房間休息了,好夢?!?/br> 等秦皓離開客廳,消失在他的視野里,李雨澤仍然沒有回過神來,他站在原地,像一座木雕,久久,他才把杯里剩下的水喝完,捏癟了手里的紙杯,扔進手邊的垃圾桶。 如果真如秦皓話里暗示的那樣,當(dāng)年那件事,是陳慕在背后搞鬼的話,那陳慕提拔他,說不定也是一場陰謀。 看來,他有必要去見一見姚馨了。 回到房間后,秦皓給陳慕發(fā)了條短信,上面寫魚餌已經(jīng)撒下了,只等魚兒上鉤了。陳慕躺床上,指腹緩緩摩擦著那條短信,他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要看到李雨澤得知真相后的表情了,想必一定會很精彩。 翌日—— 某高爾夫球場,陳慕接到了裴之淺的電話,原來裴之淺提前回來了,媒體跟粉絲不知道從哪兒得知的消息,把裴之淺的保姆車圍的水泄不通。 陳慕忍笑,道:“你等一下,我馬上過來接你。” 電話里裴之淺的語氣聽上去頗為無奈,“目前也只能這樣了?!鳖D了頓,他又笑著道:“剛好可以讓你來我家坐坐?!?/br> “這句話有歧義啊?!?/br> 裴之淺一愣,隨即忍不住暢笑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當(dāng)然如果你想,我也不介意?!?/br> 兩人在電話里開了兩句玩笑,掛斷電話時,李雨澤的聲音在一旁幽幽傳來:“要走?” 陳慕點頭,把高爾夫球桿交給身邊的球童,然后走過去拍了拍秦皓的肩,“我要去機場接一個朋友,先走一步?!?/br> 秦皓好奇,“哪個朋友啊?”陳慕的朋友他大多都認識。 “裴之淺?!?/br> “居然是他?!鼻仞┠樕纤查g洋溢著興奮的神采,肩膀拱了下陳慕的肩膀,一臉八卦道:“人家現(xiàn)在是大明星了,怎么想到讓你去接,有情況哦。” 陳慕神色淡定,“八字還沒一撇?!?/br> 秦皓眼睛一亮,“也就是說,你跟裴之淺真有可能舊情復(fù)燃嘍?” 陳慕微微一笑,岔開話題道:“雨澤就拜托你照顧了,一會兒記得安全把他送到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