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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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辭按了按自己的額頭,眼神微沉,終于決定去拜訪鄭山。 鄭山是江盛的親信,在他身邊工作多年,一直到一年前才退休在家?guī)O子,江盛對他十分寬厚,所以哪怕退休了,鄭山也過的十分富足。 他常年居住在鄰省兒子家中,這天剛好在公園散步,看到江辭過來十分意外。 江辭回到鄭家后,鄭山對他也很好,但因為鄭山是撞死陳昭妻子的兇手,所以江辭對他并不親近,鄭山知道江辭不喜歡他,后來也就不怎么接近他了,甚至逐漸回避和他見面。 江辭復雜的看了他一眼,聲音低沉:“鄭叔,我來是有件事想要問問你?!?/br> 鄭山恭敬的道:“少爺有什么事盡管問?!?/br> 江辭說:“當年是你開車撞的人,但陳昭為什么不來找你的麻煩,卻要找我父親的麻煩呢?這說不通?!?/br> 鄭山眼神閃了一下,他沉聲說:“少爺怎么知道他沒有找我的麻煩?當初也是找過我的,只不過后來發(fā)現(xiàn)從我這里得不到什么好處,才轉(zhuǎn)而盯上江總,難道少爺還想著那個人?你想想看,一個能偷走小孩虐待小孩的能是什么好人?可不要被他蠱惑了,讓江總和夫人傷心?!?/br> 江辭眼神微冷,道:“他是什么樣的人我自會分辨,但是鄭叔,你撞死人好像一點都不內(nèi)疚,別人可以這樣說,你這樣說恐怕不合適吧?!?/br> 鄭山表情微微一變,低下頭道:“是我不是……但是他拿了錢,還作出那樣的事,是他自己為人不正?!?/br> 江辭看著他,這人態(tài)度恭敬但說話滴水不漏,自己不可能在他這里得到真正的答案,江辭頓了頓說:“打擾了?!?/br> 鄭山?jīng)]有挽留,他看著江辭離開的背影,回家當即打了一個電話,神色凝重:“江總,少爺今天過來找我了?!?/br> “是的,他又問關于陳昭的事了,而且表情看起來不太對勁,似乎還對當初的事情耿耿于懷,并且懷疑是不是我撞的?!?/br> “我覺得……他有可能遇到陳昭了。” “是是,我知道怎么辦……您放心好了,而且他也查不出什么來?!?/br> ……………… 江辭晚上趕回去的時候已經(jīng)很晚了,其實他應該直接回江家的,半路上就不意外接到了江盛的電話,告訴他讓他回家一趟,可是自己還是想先來看看葉洺。 江辭推開門,看了看已經(jīng)睡著的男人,眼神眷戀又復雜。 我很快,就會弄清楚這一切的…… 江辭沒有多做停留,而是直接回到江家。 雖然已經(jīng)是夜晚十二點了,但江盛還在書房等他,直接讓人將他帶了過去。 江盛就坐在書桌前,雖然年過五十,但依舊容貌俊朗沉穩(wěn),有著令人不可忽視的威嚴氣度,可見長居上位。他雙目深沉,對江辭說:“坐?!?/br> 江辭恭敬的在他面前坐下來。 江盛凝視著自己這個兒子,他雖然一直認為自己是個足夠冷酷的人,但是對于這個孩子依舊是欣賞而且喜愛的,并且付出了足夠的感情,因為這是他最愛的女人給他生的孩子,是他們愛的結晶。 這個孩子的消失,一度讓他的家庭瀕臨破碎,從這一點來說,江盛不得不承認陳昭的報復是有效的。 他的妻子雖然不知道真相,卻依然因為這件事對他不滿失望,認為是他的冷漠導致這樣的后果,不得不說那個善良天真的女人有一種敏銳的第六感。 十六年過去,他和妻子都已經(jīng)徹底放棄了希望,可就在這個時候,有人打電話告訴他江辭的下落。 這十幾年來,有無數(shù)人為了高額的懸賞給他打過類似的電話,一開始他也是充滿期待的,但是漸漸的只剩下失望厭煩,沒有希望……只有無數(shù)為了金錢而前仆后繼的騙子,他們連他的錢也敢騙! 盡管那一次心中并不十分相信,但出于謹慎江盛還是派人去了一趟,誰知道這一次,是真的。 當時他和妻子是那樣的高興,高興于這個孩子的失而復得,但很快新的打擊到來了,這個孩子把陳昭當做父親,而且根本不親近他們,還多次試圖逃走。 江盛當時是暴怒的,若不是妻子攔住他,他有可能會作出后悔的事,直到他冷靜下來,開始籌謀布局,一點點扭轉(zhuǎn)江辭的想法,這個過程很困難,因為那十幾年的感情不是可以輕易抹去的。 好在還有妻子,是她的母愛最終打動了江辭,讓這個兒子重新回到他們的懷抱。 八年過去,江辭已經(jīng)不會再提起陳昭了,他漸漸從過去走出來,成為了自己優(yōu)秀的繼承人。 是他引以為傲的存在。 哪怕江盛是個冷漠自私的人,但是對這個兒子,也是傾注了很多的心血的,出于愧疚的心里,對他也一直十分溺愛容忍。 但唯獨一件事是他不能容忍的——那就是陳昭。 江盛沉聲開口:“你已經(jīng)很久沒有回家了,你母親很想你?!?/br> 江辭說:“抱歉,這段時間太忙了,我會盡量抽時間回來的?!?/br> 江盛雙手擱在腹部,冷銳的目光看著他,“是嗎?聽說你今天去見了鄭山,為什么?你還放不下那個人的事?” 江辭露出意外且生氣的表情,抿唇道:“鄭叔告訴你了?我只是和他說幾句話而已,他都要來和你告狀?” 江盛聞言眼中露出怒色來,喝道:“你到底在想什么!你告訴我!你是不是見到陳昭了?” 江辭眼中掠過慌亂的神色,卻倔強的道:“沒有,我只是忽然想起以前的事,所以才想去問問鄭叔而已,沒有別的意思……” 江盛注意到了江辭飛快的表情變化,氣的胸腔起伏了一下,這臭小子還想騙他?這么多年過去了,明明已經(jīng)不再提那個人的事了,怎么可能會突然想起來?再聯(lián)想他這段時間一直不回家,恐怕不是忙什么工作吧?自己竟然疏忽了。 江盛冷冷道:“我對你如何,你的母親對你如何,你感受不到嗎?如果你還為了那個罪犯而作出不理智的事,只會讓我們失望,你自己好好想一想?!?/br> 江辭神色掙扎,終于點頭道:“我知道了?!?/br> 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離開的時候表情一直很沉默。 一直到離開江盛的書房,回到自己的臥室,江辭的表情再沒有絲毫剛才的慌亂生氣的樣子,而是冰冷凝重。 他插在褲子口袋里的手指微微摩挲了一下,想起自己剛剛留在江盛辦公室的竊聽器,眼神一片幽暗。 他十分清楚鄭山對父親的忠心,根本沒有奢望過能在他那里得到有用的信息,之所以去見鄭山,不過是為了讓江盛知道他重新開始關注這件事,以江盛的疑心和干凈利落的手段,不可能放任不管,一定會有所舉動的。 你現(xiàn)在知道陳昭回來了,你會怎么辦呢? 你們當初又到底有什么恩怨? 如果我什么都查不到,我還可以聽你親口說。 江辭在家住了幾天,陪江夫人出去吃飯逛街,哄的她開心了一些,才說自己要出差幾天。 ……………… 江辭在回家前已經(jīng)讓人偷偷將葉洺轉(zhuǎn)移了,他們曾經(jīng)的家不是什么秘密,江盛很容易想到那里,并不安全,江辭不能冒險。 現(xiàn)在葉洺由他的人照顧著,住在一個別墅里。 江辭趕回去的時候,葉洺一個人坐在客廳里發(fā)呆,看到他回來,神情一如既往的冷漠,好像他是一個陌生人一樣。 其實他的內(nèi)心是這樣的。 【葉洺:我好想念我的乖兒子嚶嚶嚶,他終于回來了。】 【888:……】 【葉洺:他很快就要知道真相了怎么辦,心疼qaq】 【888:……】我擦。 江辭走過去看了看葉洺,卻抿著唇?jīng)]有說話。他發(fā)現(xiàn)不知從何時起,他們總是這樣無言以對。 江辭不在的時候,讓張醫(yī)生過來看望過葉洺幾次,張醫(yī)生建議江辭可以讓葉洺走,讓一個他更能接受的人照顧他,這會對葉洺的恢復更有幫助。 這個答案讓江辭十分難以抉擇。 他知道自己是應該放手了,不論葉洺是否和父親有什么恩怨,自己既然無法繼續(xù)傷害他,無法繼續(xù)擁有他,都應該放手的……可是只要一想到這一點,就覺得剜心刺骨般的疼。 好像要重新經(jīng)歷一遍當初的絕望一般。 晚上江辭又趁葉洺睡著了去看他,有些失神。 他知道黎栩安一直沒有放棄打聽葉洺的蹤跡,他一定很樂意代替自己照顧他,可是……我還沒有弄清楚一切……就要這樣無疾而終了。 真是不甘心啊,可是除此以外,我還能怎么辦呢? 江辭艱難的站起來,準備離開的時候,發(fā)現(xiàn)葉洺似乎做夢了,一把抓住他的手,發(fā)出模糊不清的聲音:“小辭……” 江辭的嘴唇抖了一下,眼中露出懷念和痛苦交織的神色,他有多少年,沒有聽到葉洺這樣叫他了……他甚至以為自己這一生都再聽不到這個人這樣喊他了。 他想起了很多年前……他們在一起的那一切美好的一幕幕,可是分離最終讓一切美好都蒙上了陰影,變的扭曲丑惡,再也不復當初。 但是誰又知道……我有多么懷念那一切呢? 我真的……很想念你。 【叮,江辭黑化值10,當前黑化值20】 江辭反手握住葉洺的手,眼中是沉痛悲哀之色,為什么……你不是我真正的父親呢?為什么你要離開呢?為什么……事情要變成這樣…… 我不想離開你,但是如果我留在你身邊只能給彼此都帶來絕望的話,那也許是應該放手了…… 江辭低下頭,輕輕吻了吻葉洺的額頭。 就在這時,耳機里傳來聲音,在寂靜的夜晚如此的清晰。 先是開門關門的聲音,接著是有人在椅子上坐下的聲音,然后是說話的聲音。 這聲音江辭在熟悉不過,一個是他的父親江盛,一個是鄭山。 江盛的聲音冰冷且?guī)е鴼⒁猓骸斑€沒有找到陳昭的下落嗎?” 鄭山說:“我已經(jīng)安排人去了,但暫時還沒找到,看來少爺將他藏的很好,也許他已經(jīng)預料到了,所以故意瞞著您?!?/br> 江盛頓時怒不可遏:“他倒是翅膀硬了,竟然敢陽奉陰違!” 鄭山恭聲勸道:“您別生氣,他畢竟被陳昭養(yǎng)了十六年,有感情也是正常的,說明他不是個薄情的人,這事兒要慢慢來,急不得的?!?/br> 江盛站起來走了幾步,他說:“歸根結底都是陳昭的錯,當初我就該直接殺了他的!” 鄭山嘆了口氣:“您也是沒有想到,區(qū)區(qū)一個老實巴交的人會作出這么瘋狂的事……我當初也是完全沒有想到的?!?/br> 江盛依舊憤恨,聲音陰冷:“不就是一個窮醫(yī)生,我給了他錢,他還想怎么樣?難道真想要我給他妻子孩子賠命不成?他妻子的命有這么值錢?!真是不自量力!” 鄭山不好接這個話,只是諾諾道:“我們也沒有想到,說起來他怎么會知道是您撞的,按理說是不可能的……” 江盛想到這里也后悔不已,他當初年輕氣盛行事狠戾,不懂得做人留一線,況且沒把陳昭當回事,所以才在他面前說漏嘴承認了……如果他早知道,當時就該假裝好好的勸慰陳昭把他送走,而不是囂張的承認并且羞辱他,最后又對他落井下石,否則陳昭也不會絕望到鋌而走險偷走他的孩子。 擱在今天,他才不會犯這樣低級的錯誤,要么做人留一線,要么趕盡殺絕,而不是大意的放走了這個人。 自己當初犯了一次錯誤,結果那個人就來報復他了。 這個錯誤必須彌補!決不能再讓陳昭來蠱惑他的兒子了! 江盛的聲音帶著刻骨的寒意,他緩緩道:“他就是知道又怎么樣,當年就不能拿我如何,現(xiàn)在也不能!只要他死了,這件事就徹底了結了,江辭也不會再為了他忤逆我,他早就該死了!” 鄭山聲音一凜:“您的意思是?” 江盛一字字開口:“找到他,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