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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渣受生存手冊[快穿]在線閱讀 - 第95節(jié)

第95節(jié)

    布洛德剛才是太過憤怒,一心被仇恨所支配,現(xiàn)在仔細(xì)想想科森的話也有道理。

    與其一直在明處被??怂顾阌?,不如利用哈維算計希克斯……只是,就這樣放過他怎么甘心?他已經(jīng)恨了他整整三年,時時刻刻都想著報仇雪恨的那一天,現(xiàn)在卻還要容忍他一段時間!

    科森暗紅色的眼眸沒有絲毫情感,平靜的道,“等我們找出其他叛徒,就可以在大家面前處死他了,這就是我給你的回答。當(dāng)然……如果你不肯接受這個理由,我也可以同意現(xiàn)在對他進(jìn)行處決?!?/br>
    這是我欠你們的,仇恨唯有鮮血才能洗刷。

    布洛德神色掙扎不已,他真的很想直接殺了那個人,但最終還是決定信任元帥一次。

    其實比起自己,元帥應(yīng)該更痛苦吧……但他這么痛苦都能從大局考慮出發(fā),而自己卻將個人恩怨置于大局之上,著實是不夠理智的行為。

    布洛德心道,現(xiàn)在就讓你再活一段時間好了,反正你必將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他表情徹底平靜下來,說:“我明白了,我會配合您的。”

    科森神色凝重,他知道布洛德有多么不容易才說出這句話,鄭重的道:“謝謝?!?/br>
    ………………

    葉洺被安置到士兵宿舍,雖然房間不算大,但是環(huán)境條件都很不錯,而且是單人間,葉洺表示很滿意。他安心的待了幾天,終于被科森召喚了。

    傳令兵將他帶到科森的指揮室,葉洺進(jìn)去的時候科森正在低頭處理公務(wù),過了一會兒抬起頭對他道:“坐吧。”

    葉洺恭敬的在一旁坐下,低垂眼簾不敢看科森。

    再次回到熟悉的地方,心中百感交集,這里他曾經(jīng)經(jīng)常過來,科森對他十分信任,但現(xiàn)在自己連進(jìn)門都需要通傳……但其實還能回來便是一種幸運,科森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否則他已經(jīng)下令處死自己了吧……

    科森看著面前的青年微微垂著頭,神態(tài)恭謹(jǐn)?shù)淖谀抢铮m然容貌和曾經(jīng)相比普通許多,但皮膚依舊白皙,側(cè)臉柔和。

    自從確認(rèn)了他的身份,再看便覺得處處都是熟悉的地方,畢竟他們曾那樣親密,這種熟悉的感覺并不會隨著外表的改變,行為的改變而消失。

    同一個人,只要足夠小心注意,總歸是有跡可循的。

    科森眼神暗沉的看著葉洺,忽然道:“布洛德說你和他出去執(zhí)行任務(wù)的時候走散了,最后在一個避難所找到了你,運氣不錯?!?/br>
    葉洺有些緊張,他抿著唇道:“也是湊巧,沒想到剛好有一個廢棄的避難所?!?/br>
    湊巧么?真是一個習(xí)以為常的狡猾騙子。

    科森心底一片冷意,但臉上卻似乎沒有要深究的意思,他隨意的點點頭,又問道:“這邊的要求和規(guī)矩要比你之前所在的基地嚴(yán)格多了,你還能適應(yīng)嗎?”

    葉洺道:“有一點困難,但我會努力的。”

    科森說:“很好?!?/br>
    葉洺有些拘謹(jǐn),他不知道科森為什么要親自把他叫來問話,難道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身份了嗎?可是那樣的話,他怎么可能這樣平靜又無動于衷?

    他心情有些混亂,正在這時看到科森站起來,對他道:“和我來?!?/br>
    葉洺立刻站起來,跟著科森走了出去。

    科森帶著他上了一輛懸浮車,一路上閉口不言,絲毫沒有要向他說明的意思,神色冷峻。

    葉洺也不敢問,只是小心翼翼的坐在一旁。

    沒多久,懸浮車在一座灰黑色的巨大建筑前停了下來,科森從車上下來,他抬頭微微仰望門口,神情嚴(yán)肅而鄭重,將自己原本就一絲不茍的制服重新整理了一遍,才終于抬步走進(jìn)去。

    葉洺被這里凝重的氛圍所攝,表情也有些緊張,待走進(jìn)去看清這里的模樣,臉色頓時就變了。

    原來這里是一個巨大的殿堂,殿堂里有無數(shù)銘牌,這些銘牌都漂浮在空中,映著那黑色的巨大穹頂,宛如無盡宇宙中的點點繁星,壯觀恢弘……又有著莫名的壓抑沉重。

    科森緩緩走過去,他下頜抬起,凝視著天空,輕聲道:“這里是英靈殿?!?/br>
    葉洺知道科森是在向他解釋,并不是要他回答,所以閉口不言,而且自從走進(jìn)這里的那一刻開始,就仿佛有一塊巨石壓在他的心中,令他喘不過氣,說不出話。

    科森眼中慢慢浮現(xiàn)無法遏制的痛楚之色,他聲音喑啞,“他們都是為了人類犧牲的英雄,在與異獸的作戰(zhàn)中犧牲了,絕大多數(shù)連尸體都未曾找回來,永遠(yuǎn)的飄蕩在宇宙中……但是我們不會忘記他們,不會忘記他們付出的鮮血,所以在退守穆赫要塞之后,我命令人建造了這里,讓人們始終銘記他們的付出?!?/br>
    科森平靜的說:“等我死了,也會讓人將我的銘牌放置在這里,然后會有其他人接替我繼續(xù)戰(zhàn)斗。”

    葉洺覺得自己的眼眶有些酸澀,盡管科森的聲音很平靜,但不知為何就是感到心中悲傷,仿佛感同身受一般……還有一些羨慕,羨慕這些人哪怕死去也有著靈魂的歸宿,不被人所遺忘。

    而自己哪怕死亡,也只會被人唾棄憎恨。

    科森轉(zhuǎn)過頭,看向穹頂之上最明亮的一個金色銘牌,眼中露出懷念的神色,輕聲道:“那是薩恩殿下的?!?/br>
    葉洺知道皇子薩恩,他的大名流轉(zhuǎn)在人類世界之中,每個人都知道他的故事。

    科森表情悲哀,他說:“其實他當(dāng)時本可以逃離的,但是為了軍心士氣,為了掩護(hù)民眾和大部隊的撤離,為他們爭取時間……親自率領(lǐng)部隊斷后,和希克斯戰(zhàn)斗到了最后一刻,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他是我的摯友,也是我所尊敬的戰(zhàn)士……我當(dāng)時本想去支援他的,可是去晚了,連尸體都未曾找回來……”

    葉洺難過的說不出話來。

    科森走動了幾步,又看向旁邊飄蕩的低一些的一個銀色銘牌,說:“這是萊納將軍的,他是我的長輩、老師,可是在拉里斯要塞毀滅的那一天,他和薩恩殿下一起犧牲了……”

    科森似乎陷入了某種痛苦的回憶,他緩緩邁動腳步,如同行走在滿天繁星之中,一個個向葉洺訴說他們的故事。他認(rèn)得這里的大多數(shù)人,就算不熟悉的,也能說出一兩句來。

    最后他走到了一個略顯偏僻的角落,伸手捏住一個不起眼的銘牌,說:“這是布洛德的弟弟,他在雷德里克要塞毀滅那一天死了,當(dāng)時布洛德和我一起作戰(zhàn),混亂中沒有機會去尋找他,只能將他同雷德里克要塞一起留在了黑暗中……布洛德一直為此自責(zé)痛苦……”

    葉洺又想起了布洛姆那個孩子,雖然也是士兵,卻沒有上過前線,他總?cè)轮幸惶煲惨透绺缫黄鹑⒐治铩@是他所熟知的人,此刻如此真切的感受著科森的無奈。

    而科森剛才念出名字的每一個人,對他都像這般重要,甚至更重要。

    他已經(jīng)失去了太多。

    科森松開手,淡淡數(shù)著旁邊的一個個銘牌:“這是霍爾、安德森、伊林、利卡、麗蓮娜……他們不但是我的同伴,也是哈維曾經(jīng)的戰(zhàn)友、朋友,他們對我而言很重要,但是對那個叛徒而言,什么都不是?!?/br>
    他說到最后一句的時候,聲音刻骨冰冷。

    葉洺看著那一個個熟悉的銘牌,他知道那一戰(zhàn)死了很多人,可是親眼看到他們的名字出現(xiàn)在這里,想起曾經(jīng)一個個鮮活的人就那樣消失,那劇烈的疼痛仿佛要撕裂他的心臟,眼淚不受控制的就流了下來。

    不是這樣的,其實對我而言,他們也很重要……

    科森回過頭,就看到葉洺淚流滿面的樣子,這一瞬間,心中的恨意開始瘋狂的滋長。

    難道不是你害死他們的嗎?如果不是你,一切都不會發(fā)生,他們也不會死!你背叛了我們,卻還能若無其事的假裝難過。

    我曾對著薩恩在天上的英靈發(fā)誓,不會讓拉里斯要塞的悲劇重演,可是我沒做到。

    一開始,我就應(yīng)該殺了你的。

    葉洺看著科森那暗紅的雙眼,里面的悲傷痛苦幾乎如同凝固干涸的血,他知道科森此刻一定深刻的痛恨著他,恨不得食其血rou,他一定后悔死了曾經(jīng)對自己的信任。

    可是他……還是想要說一句,不應(yīng)該說的話。

    葉洺眼神悲傷,輕聲說:“您覺得有沒有可能,哈維沒有背叛您呢……也許是別人背叛了您……”

    科森眼神陡然變的更冷,如同萬年寒冰覆蓋一般。

    這就是你試圖摘清自己的借口嗎?用荒唐的語言掩蓋自己的過錯。

    科森將雙手背在身后,死死握緊才克制住自己憤怒質(zhì)問的沖動,他微微啟唇,聲音冰冷:“你是在,為一個感染者,一個叛徒說話嗎?”

    葉洺很難過,感染者的身份是他無法逃避的事實,可是這并不是他所選擇的啊,他低聲說:“對不起……我沒有要替感染者說話的意思,我只是……”

    他忽然想到什么,忐忑的說:“我只是覺得,他們既然是希克斯使用人類和異獸融合而成的,說明曾經(jīng)也是人類,也許就是我們認(rèn)識的熟悉的人,擁有著屬于人類的一部分……所以會不會有人可以擺脫??怂沟目刂颇兀恳苍S不是每一個感染者,都一定會背叛人類……我只是覺得有這種可能而已?!?/br>
    科森就這樣看著葉洺,眼神冰冷無比,過了許久,他忽然開口道:“我們以前思考過這個問題,盡管感染者給我們帶來了如此慘重的代價,但并不是一開始就下令趕盡殺絕的。

    這是一個非常沉重而且艱難的決定,哪怕他們的本質(zhì)不再屬于人類,但是他們看起來……和我們完全一樣,也許就是我們身邊熟悉的人,親人愛人朋友……最初感染者問題爆發(fā)的時候,總有人難以下手,不愿意接受?!?/br>
    科森頓了頓,繼續(xù)道:“于是我們將它們抓捕起來,讓最頂尖的科研團(tuán)隊研究是否有治療的方式,可是沒有用。它們徹底受到希克斯的控制,一旦被抓捕,要么試圖自殺,要么試圖殺死別人,每一個都十分危險……盡管一再警告大家,要謹(jǐn)慎對待這些危險的感染者,可意外依然發(fā)生了?!?/br>
    “當(dāng)時負(fù)責(zé)看守研究所的軍官的兒子,也被查出是感染者。嚴(yán)格說,我們并不確定那是不是他的兒子,畢竟??怂箍梢愿淖兯鼈兊娜菝?,賦予它們記憶,它們只是被制造出來的工具而已……可是在那個軍官的眼中,那就是他的兒子,因為它有著他兒子的容貌,聲音,眼睛,記憶……那個感染者利用了他,它不斷的痛苦哀求,蠱惑他欺騙他,最后軍官心軟了,偷偷將它放了出來。他昧著良心違背自己的職責(zé),只是想給自己的‘兒子’一條生路?!?/br>
    葉洺有些緊張的問:“然后呢?”

    科森扯開嘴角,聲音漠然,神色自嘲,“他的‘兒子’根本沒有打算逃走,它只是在軍官不敢置信的眼神中一口咬破他的咽喉,殺了他,然后挖下他的眼睛,折斷他的手指,用它父親的眼珠和手指打開了研究所的每一扇門,將所有的感染者釋放了出來。突然發(fā)生的暴亂讓研究所血流成河,那些瘋狂的感染者知道自己無法逃離,開始廝殺每一個人類。他們沒想逃走,只想破壞?!?/br>
    葉洺臉色慘白,嘴唇微微發(fā)抖。

    科森緊繃著臉,聲音低沉帶著慘烈的決絕之意:“我們的每一個決定都曾付出過慘重的代價,感染者就是感染者,不過是披著人皮的野獸,哪怕偽裝的再像人類,本質(zhì)也不是人類,因為它們沒有靈魂,只是被希克斯cao控的爪牙?!?/br>
    “如果我同意留下它們,讓人們心軟動搖,不過是繼續(xù)釀成更多的慘劇而已……繼而動搖我們的信心,讓我們從內(nèi)部被分化擊潰。留下它們只會讓??怂谷缭敢詢敗悦恳粋€感染者都該死!它們無藥可救,不是我們的親人,也不是我們的朋友,只是怪物而已?!?/br>
    科森說完沉默了下來,他沒有說的是。

    就算有那萬中無一的例外又如何?那也不值得為此搭上整個人類的未來,冒著無數(shù)人被犧牲的危險,去寄希望于一個野獸的良知。

    況且你不是也背叛我了嗎?從來就沒有例外。

    戰(zhàn)爭,原本就是這樣殘酷。

    葉洺聽懂了科森的意思,雖然理解,但還是難以抑制心中的悲傷情緒。

    橫隔在他們之間的,不僅僅是一個誤會,而是難以逾越的天塹。

    科森定定看著葉洺的眼睛,眼神幽暗如海,一字字道:“這是我制定的規(guī)則,也必將親自執(zhí)行。如果有一天我發(fā)現(xiàn),我的愛人、親人是感染者?!?/br>
    “我會親手殺了他?!?/br>
    第67章 元帥的叛徒情人

    所以,你會親手殺了我是嗎……

    正如你親手頒布對我的追殺令一樣,因為你必須要為天下表率,哪怕再痛苦,也不能有絲毫猶豫。

    葉洺怔怔看著科森,似乎要被他瞳孔深處的漩渦吸入進(jìn)去,被掩埋在那濃重的悲哀決絕之中……他咬牙猛地扭過頭,狼狽的避開了科森的雙眼。

    科森收回視線,轉(zhuǎn)身走出去,淡淡道:“你知道我為什么要帶你來這里嗎?”

    葉洺聲音澀然:“為什么……”

    科森說:“因為我希望你也能記住這些,不要忘記他們因何而死,不要忘記我們?yōu)楹味鴳?zhàn)斗?!?/br>
    葉洺有些哽咽,低頭說:“是?!?/br>
    他怎么會忘記呢?他永遠(yuǎn)也不會忘記這些……

    科森點點頭,要上車離開的時候?qū)θ~洺道:“雖然我很欣賞你當(dāng)時在f876基地勇救隊友的行為,但以你目前的身體素質(zhì)還不足以成為戰(zhàn)隊的正式成員……正好我之前的勤務(wù)兵申請進(jìn)入前線部隊了,你暫時來擔(dān)任我的勤務(wù)兵吧?!?/br>
    葉洺露出錯愕的眼神,他還沒從剛才的悲傷中回過神,忽然聽到科森的話,驚訝的不知道說什么好。沒想到這樣簡單就得到了接近科森的機會。

    科森緩緩道:“你不愿意?”

    葉洺一個激靈,猛地立正站好,大聲道:“我愿意!”

    科森意味深長的看著他,沒再說什么。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也知道你一定不會放過這樣好靠近我的機會,我會給你你所想要的,你又能給我什么呢?

    ………………

    葉洺和科森分別,回到自己的宿舍,但是并沒有得意忘形,因為他知道自己時刻都在科森的監(jiān)視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