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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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鬧鐘的于煬直接睡到了下午兩點。 于煬醒過來的時候,迷迷糊糊的,一時想不起來這是下午還是凌晨。 于煬起身沖了個涼,換衣服的時候想起凌晨的事耳朵還是有點紅,他迅速洗漱好,出了宿舍去訓(xùn)練室,于煬拿出手機(jī)來給自己定外賣,正遇見拎了外賣上樓來的卜那那。 “不是訂飯吧?”卜那那看看于煬的手機(jī),“給你訂著了,祁醉走前吩咐的?!?/br> 于煬收起手機(jī),“隊長出門了?” “嗯,說是有事出門一趟?!辈纺悄呛俸傩?,“他說隨便點,計他賬上,我給咱倆點的鮑汁撈飯,一人兩份,來來不要客氣?!?/br> 于煬接過自己那份,卜那那看了看他臉色,好奇:“怎么他今天特意讓我給你點著飯?你不舒服?” 坐在一旁吃漢堡的辛巴抬起頭:“隊長,你今天起的有點晚,你平時最晚十一點也就起來了吧?” 在一旁玩手機(jī)的賀小旭聞言警惕的抬起頭,“昨天半夜,我似乎聽到了哪個宿舍門開過又關(guān)過……誰?!自己承認(rèn),不要讓我查?!?/br> 于煬:“……” 卜那那心照不宣的笑笑:“哎呀,說起來咱們宿舍隔音是真不行,什么聲音都聽得見……昨天是有人不規(guī)矩,趁著大家都醉了闖別人宿舍了?” 老凱一邊吃飯一邊舉起手,尷尬:“那什么……我就說一句話,我在直播。” 賀小旭氣的拿東西丟老凱:“要死了,不早說!關(guān)了關(guān)了。” 于煬臉色紅了又白,走回自己位置上。 幾人偷偷瞄于煬,祁醉不在,大家不太敢打趣他,只能暗搓搓的猜,昨晚是不是真有什么事兒。 于煬拆開外賣,沉聲道:“三點……” 大家馬上抬起頭急切的看向于煬,心里八卦,眼睛發(fā)光。 于煬一邊扒飯一邊沉靜道:“約了練習(xí)賽,沒吃飽的速度?!?/br> 眾人失望的嘆口氣,不敢多言,速度吃飯。 于煬咽下嘴里的飯,他拿起手機(jī),猶豫了下,給祁醉發(fā)消息。 youth:我起來了,吃飯了。 于煬上了自定義服務(wù)器,一邊吃飯一邊設(shè)置選項,把轟炸區(qū)等等取消,定好后設(shè)置密碼,發(fā)到了群里。 準(zhǔn)備好服務(wù)器后,手機(jī)震了下,于煬忙拿起來看。 drunk:事有點多,一會兒還得回家一趟,然后再去一趟律師事務(wù)所,等回基可能已經(jīng)過夜了。 drunk:有想吃的么?我給你帶回去。 于煬咽下嘴里的飯,馬上回復(fù)。 youth:沒有,你注意安全。 drunk:怎么過了一晚上更生疏了呢? 于煬咳了下,打字。 youth:沒,想不起想吃什么來,你晚上……幾點回來? drunk:不好說,你早點睡,我回來看你房間,燈要是亮著我去找你,睡了就算了。 youth:我……我本來也想今晚加訓(xùn)的。 drunk:……什么意思? drunk:這是要給我留門了? drunk:幾點回去燈都亮著,是不是? 于煬怕隊友們看出什么來,盡力壓了壓臉上的燥熱,打字。 youth:反正……我也想訓(xùn)練。 drunk:想我了? youth:嗯…… drunk:算了,我盡量早回去,你睡你的,別反鎖就行,我肯定去找你。 youth:真的嗎? drunk:真的,早點睡。 于煬收起手機(jī),心里有點甜。 他想讓祁醉晚上來找自己。 于煬把手機(jī)放到一邊,飛速的把兩份外賣吃光后抽過紙巾擦了擦手,起身給自己倒了一大杯水——前隊長的硬性規(guī)定,讓于煬每天至少喝四杯水。 于煬不愛喝水,說懶得總?cè)ツ蚰?,耽誤時間,祁醉受不了他這些亂七八糟的毛病,前些天單獨給他定了這么個規(guī)矩,據(jù)說將來可能還會寫進(jìn)隊規(guī)里。 于煬灌了幾口水,看看時間,通知大家上自定義服務(wù)器。 剩下的多半杯水,被于煬忘在了桌角……在兩個小時后惹了禍。 打了兩把練習(xí)賽后有十分鐘休息時間,于煬摸出手機(jī)來,給祁醉發(fā)信息。 youth:談好了嗎? 隔了兩分鐘,祁醉回復(fù)。 drunk:不是完全順利,正常,還得談。 于煬微微皺眉,打字:是錢不夠嗎? drunk:不全是,回去跟你說。 于煬捏著手機(jī),想了下,把自己手頭的錢全轉(zhuǎn)給了祁醉。 上次出事后祁醉接管了于煬的工資卡,一開始說的是每月只給于煬打一萬塊錢的零花錢,但祁醉每月真轉(zhuǎn)錢的時候從來不止這些。 祁醉怕于煬有想買的東西買不了又不好意思跟自己要,有時候轉(zhuǎn)三萬,有時候轉(zhuǎn)五萬,接二連三的,于煬手頭錢又不少了。 這些對收購俱樂部來說自然是杯水車薪不值一提,但于煬不確定祁醉到底缺多少,他自己一分不剩,全轉(zhuǎn)給祁醉了。 于煬輕輕地呼了一口氣……買戰(zhàn)隊這事兒,大概并不像祁醉之前說的那么輕松。 于煬有點焦躁,給祁醉轉(zhuǎn)賬后心不在焉的刷微信,看養(yǎng)生公眾號的推薦文章。 于煬左手邊,他早已經(jīng)忘了的大半杯水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在桌邊上放著。 下午四點,基地的阿姨準(zhǔn)時推著小餐車上來,把切好的一盤盤水果依次分給眾人,于煬正低頭看中醫(yī)公眾號的肌腱理療指導(dǎo),讓阿姨先放桌上,阿姨沒留神,放盤子的時候一下把旁邊的水杯推倒了。 水杯里的水對著祁醉的桌子就潑了過去,于煬瞬間抬眸,飛速起身把水杯扶了起來,但無濟(jì)于事——多半杯水順著祁醉的電競桌流了下來,滴滴答答,全灑在了祁醉的鍵盤上。 于煬眉頭一皺,第一時間把祁醉的鍵盤電線拔了出來,把祁醉的鍵盤倒扣了過來。 賀小旭正推門進(jìn)來,見狀驚恐的捏著蘭花指失了聲:“你你你你……你把祁醉小老婆給淹了?!” 阿姨嚇了一跳,她什么也不懂,只是聽說這些人的鍵盤耳機(jī)都貴的嚇人,見狀忙不住道歉。 辛巴摘了耳機(jī),完全狀況外:“什么淹了?什么小老婆?” “祁醉的鍵盤從來不讓別人碰,不是他老婆是什么?現(xiàn)在有youth了,鍵盤就……就變成小老婆了唄。”賀小旭干巴巴道,“這……還能用嗎?” 卜那那座位最靠里,什么也沒看見,還以為是賀小旭把祁醉鍵盤淹了,馬上幸災(zāi)樂禍道:“哎呀,這怎么辦?這個鍵盤是祁隊退役時用的吧?他親這鍵盤那張照片,據(jù)說還入選什么什么攝影獎了?這鍵盤你也敢毀,等祁醉回來……” 阿姨聞言嚇得臉都白了,賀小旭不忍心,擺擺手讓她先下樓去了。 賀小旭過來看看這把水淋淋的鍵盤,尷尬:“這……還能用嗎?” 于煬想起祁醉剛發(fā)自己的消息,心里莫名堵得慌,“不知道?!?/br> 于煬把鍵盤倒扣在自己桌上,起身去取了個拔鍵器,擦了擦鍵盤后把鍵帽一個個拔下來,晾在一邊。 于煬用紙巾慢慢擦拭鍵盤里測,盡量把水分吸出來。 賀小旭站在一邊看著,訕訕:“不行就算了,祁醉回來了我跟他解釋,不至于真生氣。” 于煬一言不發(fā),默默的擦拭鍵盤,半晌低聲道:“怪我?!?/br> “關(guān)你什么事?!辟R小旭心里其實也隱隱覺得晦氣,從祁醉退役開始,戰(zhàn)隊諸事不順,接二連三的,就沒一件好事,現(xiàn)在祁醉最喜歡的這把鍵盤還毀了,賀小旭不太痛快,但怕大家看出來影響心情,故意跟于煬笑道,“你跟祁醉說兩句好聽的,他肯定不生氣?!?/br> 于煬嘴唇動了動,沒說話,悶聲擦鍵盤。 于煬盡力處理好鍵盤后把鍵盤連著鍵帽放在了窗口,等著自然晾干。 賀小旭不懂這些,遲疑道:“這就行了?” “等干了試試。”于煬低聲道,“能用就是沒事兒了?!?/br> 賀小旭忙點頭:“你擦的這么干凈,那肯定能用的。” 晚上吃飯后,于煬把鍵盤插到電腦上試了試…… 沒有任何反應(yīng)。 壞了就是壞了。 于煬把鍵盤取下來,沒說什么,繼續(xù)訓(xùn)練了。 賀小旭心里堵了石頭似得不舒服,他清楚于煬因為什么心情不好,但卜那那他們都不知道俱樂部要被轉(zhuǎn)手的事,賀小旭不敢多說,自己憋著火去聯(lián)系贊助了。 祁宅。 祁醉倚在沙發(fā)上,幽幽道:“當(dāng)年幸虧去打職業(yè)了?!?/br> 祁母喝了一口兒子送來的新茶,“知道做生意不容易了?” 祁醉一笑沒說話。 “你當(dāng)年要是好好的上完大學(xué),好好的在我手底下學(xué)做事,然后好好的接手幾家公司……”祁母慢慢道,“什么都有我,會吃這些苦嗎?” 祁醉輕輕動了動右手腕,“我不覺得苦?!?/br> “不苦……”祁母像是聽了什么笑話,她放下精致的茶盞,擦了擦纖細(xì)的手指,“說吧,你大駕光臨回家一趟,是想讓我?guī)褪裁???/br> 祁母自顧自道,“錢還是不夠吧?還是哪兒的人脈沒疏通好?到底母子一場,你就要吃不上飯了,我肯定……” “媽。”祁醉打斷祁母的話,“我真就是給你倆送茶葉來的?!?/br> 祁母頓了下。 祁醉平靜的看著祁母,道:“特供的武夷特級大紅袍……哪年不都給你送嗎?” 祁母表情略微僵硬了下,點頭:“是……沒別的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