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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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南風(fēng)有發(fā)火的征兆,胖子急忙先堵嘴,“我說話算數(shù),只喝了一口?!?/br> 南風(fēng)又搖了搖酒壺,確定剩下的那點酒不夠一人一口,隨手將酒壺又塞給了胖子,“等會兒咱們分頭走,你去偷雞,我再去搞一壺?!?/br> “行啊,行啊。”胖子歡快的抱住了酒壺,“對了,吃飯的時候你跟長樂說啥了?” “長樂好像有很重的心事,問他有什么事,他也不肯說?!蹦巷L(fēng)搖頭說道。 胖子點頭附和,“這家伙是不大對勁兒,你沒回來的時候楚老大喂他喝藥,他發(fā)脾氣把碗打掉了?!?/br> “等有空我再問問,”南風(fēng)停下來環(huán)視左右,“我往南走,待會兒從這兒會合?!?/br> 胖子擺了擺手,往東走了。 酒是糧食釀的,這時候糧食都不夠吃,酒自然是奢侈品,酒館和客棧對酒看的很嚴(yán),想自柜上偷酒難度很大,而柜上的酒也不是南風(fēng)的目標(biāo),柜上的酒歸店家所有,總在這片轉(zhuǎn)悠,不能吃窩邊草,但房間里的酒都是住店的客人要的,拿了也沒什么后患。 深秋本來就冷,下雨天更冷,住店的客人大多要了酒水驅(qū)寒,半個時辰之后南風(fēng)得手了,對于叫花子來說偷是生活技能,單純乞討早就餓死了。 回到會合地點時胖子已經(jīng)在那兒等著了,光著膀子,褂子在手里拎著,里面鼓鼓囊囊。 二人原路回返,回到破廟時呂平川和莫離已經(jīng)先回來了,神像前的空地也打掃干凈了,結(jié)拜是大事,眾人都自廟后的水缸里洗了臉。 回到破廟之后,眾人盡數(shù)看向呂平川,呂平川再度向坐在墻邊的瞎子求教,“先生,您老幫個忙,指點指點我們?!?/br> 老瞎子此時已經(jīng)躺倒,聽得呂平川的話,撐臂起身,倚墻而坐,“結(jié)義乃人生大事,按規(guī)制需禮三牲,備五谷,報八字,述平生,書祈立誓,祭告天地?!?/br> 老瞎子說完,眾人面面相覷。 “先生,能簡單點兒嗎?”呂平川皺眉開口。 “結(jié)義豈是兒戲?”老瞎子搖了搖頭。 呂平川接口道,“先生,我們幾個本來就情同兄弟,今天只不過走個過場?!?/br> 老瞎子沒有立刻接話,沉默片刻出言說道,“此時左為尊,按長幼自左及右,面跪土地神像?!?/br> 老瞎子說完,眾人開始排位跪倒,楚懷柔跪在了最左,呂平川左二,胖子在左三,最右是那個名為莫離的小男孩,右二是偷酒的南風(fēng),右三是那啞巴女孩。 “長樂,快來。”呂平川沖靠坐在大殿木柱下的長樂招了招手。 長樂看了呂平川一眼,搖了搖頭。 呂平川見狀眉頭大皺,抬高了聲調(diào),“快過來跪下。” 眼見呂平川發(fā)怒,長樂深埋其首,“我不想連累你們?!?/br> “說的什么屁話?”呂平川怒目相向。 “長樂,快來,”楚懷柔沖長樂招了招手,“咱們是一家人,哪有連累一說?!?/br> 長樂看了看楚懷柔,又看了看發(fā)怒的呂平川和一直看著自己的那些同伴,直身站起,走過來跪在了胖子和啞巴女孩之間。 “通述八字生平?!毕棺拥穆曇魪哪蠅μ巶鱽?。 “楚氏,名懷柔,丙午已巳乙未丑時,年十四,岐南縣嶺西村人氏?!背讶嶙钕日f話,由于之前洗過了臉,相貌看的就比較真切,楚懷柔鵝蛋臉,五官柔和,長的很是面善。 “呂姓,名罡,字平川,丙午丙子戍寅子時,年十四,長安人氏,原大理寺評事呂正乾之子。”呂平川高聲說道,呂平川的五官極為硬朗,雙目有神,眉宇之間暗藏英氣。 “大哥,我該咋說?”胖子歪頭左望。 呂平川回頭看向算命的瞎子,“先生,我們都是孤兒,有幾個連生身父母都不曾見過,別說生辰八字了,連名姓也沒有,這該如何是好?!?/br> “隨意?!彼忝南棺与S口說道,這些小叫花子的結(jié)拜在他看來無異于一場鬧劇。 “胖子,十三歲,好像是臨縣一帶的人,應(yīng)該是四月為人?!迸肿诱f道。人的胖瘦很大程度上取決于先天血脈,胖子從小到大都很胖,但他骨架不小,雖胖卻不矮,此外他的眼睛很大,只是缺少靈動。 “公孫長樂,十三歲,六月十八中午出生?!遍L樂說道。雖然年紀(jì)尚輕,但他的五官輪廓已經(jīng)定型,與呂平川相比更加剛硬,顴骨偏高,眉骨外凸。 那大眼睛的女孩是個啞巴,說不得話,正犯愁,一旁的南風(fēng)沖她做了個手勢,意思是幫她說,女孩連連點頭。 南風(fēng)清了清嗓子,手指啞巴高聲說道“她也沒有名字,我們都喊她大眼睛,也是十三歲。” 聽不到聲音不表示看不懂口型,啞巴感激的看著南風(fēng),等南風(fēng)轉(zhuǎn)頭沖她笑的時候,她卻匆匆移走了視線。 “十二年前我被人丟在了這座廟的廟門外,是看廟的大爺救了我,撿到我的那天刮的是南風(fēng),我就有了這個名字?!蹦巷L(fēng)說道。 “幸虧那天沒刮西北風(fēng)?!迸肿悠沧臁?/br> 呂平川瞪了胖子一眼,轉(zhuǎn)而出言說道,“莫離,該你了?!?/br> “我叫莫離,是大哥撿回來的,我原來有一塊玉,上面有莫離兩個字,但那塊玉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了,前幾年胖子生病,大哥把那塊玉當(dāng)了,大哥說以后會贖出來還給我,對了,我八歲了?!蹦x年紀(jì)還小,說的毫無條理。 見眾人說完,算命瞎子再度開口,“明誓?!?/br> “跟我念,”呂平川環(huán)視眾人,待得眾人點頭,高聲宣誓,“蒼天在上,今天我們七人結(jié)為兄弟姐妹,以后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br> “焚紙上香?!毕棺釉俣戎更c。 眾人起身,燒紙上香。 “歃血?!毕棺佑值?。 眾人不懂什么意思,但呂平川和楚懷柔懂,楚懷柔看向胖子,“出去把公雞拿進(jìn)來。” 酒不多,只能倒一碗,倒上酒之后呂平川催促胖子,“磨蹭什么,拿過來?!?/br> “大哥?!遍T外的胖子表情有點怪異。 “悶死了?”呂平川問道。 “沒有,還活著。”胖子說道。 “那等什么,快拿過來?!眳纹酱ㄓ执?。 “這個,這個,黑燈瞎火的,我也看不清楚……”胖子懦懦著不進(jìn)門。 “他肯定抓了只鴨子回來?!蹦巷L(fēng)笑道。 “是雞,就是……” 就在胖子無比尷尬之際,算命的瞎子給他解了圍,“你們之中有女子,用雌雞也是可以的?!?/br> 胖子一聽這話,這才抓著母雞走了進(jìn)來。 呂平川自腰間拔出匕首,割破了母雞的脖子,滴了幾滴血到了碗里,蹲下身讓莫離喝了一口,然后是南風(fēng),等眾人喝完,將剩下的酒盡數(shù)喝干,轉(zhuǎn)而將酒碗奮力摔碎,“若離心離德,手足相殘,有如此碗……” 第三章 暗夜行兇 結(jié)拜能夠正常進(jìn)行得益于瞎子的指點,事后呂平川再次沖他道謝,隨后眾人鋪墊秸稈,躺臥休息。 莫離跟呂平川躺在西北角落,楚懷柔睡在西南角落,啞巴獨自睡在東北角落里,南風(fēng)和長樂睡在神像前,胖子睡東南角落,瞎子在殿門的右手邊。 篝火逐漸熄滅,殿內(nèi)陷入黑暗。 四更天,算命的瞎子開始咳嗽,咳嗽的很突然也很劇烈。 南風(fēng)聽他咳的難受,爬起來救活了余燼,扔了幾根木柴進(jìn)去。 “謝過?!毕棺拥吐暤乐x。 “沒事兒。”南風(fēng)回到臥處想要重新躺倒,卻忽然發(fā)現(xiàn)原本睡在旁邊的長樂不見了。 這時候雨已經(jīng)停了,南風(fēng)去茅房看了看,發(fā)現(xiàn)長樂沒去廁所。 “老先生,屋里有人出去了,你知不知道他什么時候走的?”南風(fēng)問那瞎子。 “我咳嗽之前?!毕棺悠届o的說道。 此時南風(fēng)也沒時間去想瞎子的咳嗽是碰巧還是故意,“往什么方向走了?” “往南去了?!毕棺诱f道。 南風(fēng)一聽越發(fā)著急,立刻叫醒了眾人,眾人自大殿附近高聲呼喊,卻并不見長樂回來。 “結(jié)拜之前他說過一句不想連累咱們,現(xiàn)在看來他話里有話,都好好想想,最近是不是有誰得罪他了,我懷疑他是報仇去了?!眳纹酱ㄍ茰y。 胖子搖頭接口,“不會吧,他這幾天病了,都沒怎么出門?!?/br> 二人說話的同時,啞巴沖南風(fēng)一通比劃,南風(fēng)會意,“柴刀沒了,他帶著刀出去了!” 眾人一聽大驚失色,晚上帶著刀出去,事情嚴(yán)重了。 “我出去找他,你們不要亂跑?!眳纹酱ㄞD(zhuǎn)身出門。 “我跟你去?!背讶岣顺鋈ァ?/br> “我們也去?!蹦巷L(fēng)和胖子等人也要跟出去。 楚懷柔轉(zhuǎn)身沖他擺了擺手,“你們留下!” 眾人聞聲止步,楚懷柔和呂平川是他們的頭領(lǐng),對于二人的命令,他們都會遵從。 即便留在破廟,四人也是心神不寧,類似的事情之前從未發(fā)生過,他們既擔(dān)心長樂去傷害別人,又擔(dān)心別人傷害長樂。 焦急過后,南風(fēng)冷靜了下來,“胖子,昨天你一天都在廟里,昨天下午都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沒發(fā)生啥呀,你們走了之后我和長樂去后面林子撿柴禾,后來下雨了就讓他先回來了?!迸肿诱f道。 “那時候他心情怎么樣?”南風(fēng)又問。 “挺好啊?!迸肿哟鸬馈?/br> “你回來的時候他在干什么?”南風(fēng)再問。 胖子想了想,說道,“我回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躺著了,我跟他說話,他沒理我,我以為他睡著了也沒多想。” “你回來的時候還有誰在廟里?”南風(fēng)追問。 “沒人哪,就他自己。”胖子搖頭說道。 南風(fēng)沒有再問,他想弄清楚是什么原因?qū)е铝碎L樂的情緒異常,但走到這里貌似進(jìn)了死胡同。 片刻過后胖子猛然想起一事,“不對,有人回來過,我回來之后看到桌上有包藥?!?/br> “那包藥是我送回來的?!蹦x接口說道。 南風(fēng)轉(zhuǎn)頭看向莫離,“你回來的時候長樂在干什么?” “往廟里搬木頭?!蹦x說道。 “你跟他說過話沒有?”南風(fēng)問道。 “說過,我回來的時候碰到大哥了,大哥在街頭等我,我越急著走,他越不放我走,拉著我問了好多問題?!蹦x有些發(fā)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