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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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此時身上帶有厲害的暗器,要殺掉那對年輕男女并不費事,屆時能甩脫就甩脫,不能甩脫就只能殺掉,此事不需太過分神。 趕路之時,南風想的更多的是以后去哪兒,他對西魏最為熟悉,但西魏是李朝宗的天下,眼下上清宗的燕飛雪等人又到西魏生事,西魏不是棲身良處。 梁國是太清宗勢力范圍,好不容易甩脫了太清宗的跟蹤,又主動送上門去,豈不是傻,不行,梁國也不能去。 東魏也不是久留之地,他授的是上清宗的太玄符箓,而且是蒼雪子暗地里偷偷給他授的,如果被其他道人知道,自己性命難保不說,怕是還會連累幫助自己的蒼雪子。 思前想后,實在沒什么地方可去,此時除了中原三國,北面和南面還有一些小國,那就是外邦了,去了怕是連言語都不通,怎么過活。 進山也不好,消息閉塞,外面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在山里都一無所知,再者,他先前曾在太乙山里過了一個冬天,實在太辛苦,人不能怕吃虧,但也不能沒事兒找苦吃,不去,不往山里跑。 躊躇之際,南風忽然想起一句道經(jīng)里的話,大隱隱于朝,中隱隱于市,小隱隱于野,他不愿進山,而眼下這點修為,倒是想大隱,但朝廷也不要他,還是中隱吧,藏在市井,混跡城鄉(xiāng)。 藏身市井也得選個國家,要說安全,三國沒一個是安全的,拋開安全不說,只說熟悉,東魏不熟,不能待。梁國也不熟,也就西魏還湊合。 還是回西魏吧,自西魏找個偏僻所在韜光養(yǎng)晦,再者龍空寺也在西魏,自西魏還能順便幫胖子搞到龍空寺的般若神功。 打定主意,南風收回思緒專心趕路,說專心其實也不專心,少年心性,得了幾件寶貝暗器,內(nèi)心深處就希望有用武之地,最好能出來幾個對手讓他顯顯威風。 別說,對手還真出現(xiàn)了,晚上趕路遇到幾個山賊,吆三喝四,要劫他。 南風自腦子里將那些暗器逐一想過,穿云雀只能用三次,不舍得。百花針只能用一次,更不舍得。龍威短弓樣子太怪,拿出來也不威風,跟孩童鬧著玩兒似的。就這幾個山賊,也不值得用銅雷去轟,九轉(zhuǎn)蓮花更不舍得用了,那是要派上大用場的。 猶豫良久,南風也沒舍得用暗器,三拳兩腳打跑了山賊,高玄修為雖然不高,對付山賊土匪已經(jīng)綽綽有余了。 隨后幾天南風一直努力趕路,到得無人處也會施出身法,一天能趕出兩百多里,他得確保自己跑的比馬車快。 中途休息之時,他也會拿出那本公輸要術(shù)來翻,這東西被侏儒藏在腿上,可見此物對侏儒很是重要,此外,也能看出侏儒擔心有人將它搶走,換言之,就是有比侏儒更厲害的人物惦記這本秘籍。 這東西也的確值得被人惦記,上面記載的東西十分玄妙,此前他一直以為魯班就是個木匠,未曾想人家是個制造器物的大師,還是個頂級大師,不管是生活器皿還是大型器械,亦或是機關(guān)暗器,都無比精巧,要么得心應手要么威力巨大,正所謂術(shù)有專攻,此人在制造器物構(gòu)制機關(guān)方面的造詣已經(jīng)爐火純青,確切的說是登峰造極。 不管是哪一行業(yè),頂級的大師都是值得尊重和敬仰的,這些人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心無旁騖,專心恒久,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一輩子只夠做好一件事情。不過真正能將一件事情做好,一輩子也就什么都不愁了。 南風沒準備在機關(guān)上耗費太多精力,之所以會經(jīng)常翻看有兩個原因,一是無聊,閑著沒事兒。二是他不確定龜甲所在之處是什么情況,龜甲肯定不會放置露天,搞不好是被什么人藏在那里的,萬一那里伏有機關(guān),這公輸要術(shù)就可能記有破解之法。 由于急于趕路,也無暇分神去推敲九部真經(jīng),這是最大的正事兒,等到找到棲身之處,有的是時間專心推敲研習。 在太清宗的時候他曾經(jīng)學過一些簡單的符咒,之前的那些畫符器物都扔在麒麟鎮(zhèn)沒帶出來,中途購置了一份,畫了幾張符咒,趕路之時專挑陰氣重的破屋落腳,也終于遇到一個不長眼的野鬼,也不是每只鬼都是女鬼,男的也有,一試,符咒好使,一品太玄授箓無疑。 不幾日,南風到得榆林山地界,他本可繞過那處陰宅大院,卻并未那般做,而是買了不少香燭祭物,在榆林山南面山野,也就是先前被他和胖放火燒了的那片林子附近等到入更,然后喚著高小蘭,張阿娣的名字焚燒祭送。 之前是有求于人,燒東西給人家,人家也不領情。這次純粹是祭奠送物,那兩個女鬼便甚是感謝,現(xiàn)身之后只道南風言而有信,不忘前事,乃是信人。 南風也并不是單純祭奠,而是有心問話,此次他帶了酒水在身上,灑與二人,二人受了酒氣,話便多了,但它們也并不是胡言亂語,只說生前不幸,對陰宅里的婦人少有提起。 南風無奈,只得詢問那陰宅里的女鬼為何不怕道士法印,那名為高小蘭的女鬼便說了幾句,只說那婦人不是女鬼,而是在職陰官。 南風又問既是陰官為何滯留凡間,高小蘭便不說了,南風追問,對方才說是被太陰元君派在此處。再問駐守此處所為何事,高小蘭又不說了,此番不說不是知而不言,而是確實不知。 南風心里有數(shù)了,那陰官是被大眼睛轉(zhuǎn)世之前派到這里來的,是敵是友仍不能確定。 辭別二人,南風再度上路,趕路甚急,八日之后便回到宿州。 二人當日居住的房舍仍是空的,為免打草驚蛇,南風便不曾靠近,而是自城里客棧住下,以酒水調(diào)和朱砂,得赤水半罐,又備宣紙八張,留以拓印。 次日上午,再購柴刀一把,繩索一捆,裝作樵夫前往佛光寺。 那八重寶函被他藏在了佛光寺西山,位置他還記得,眼下正是夏天,山中草木旺盛,行走于山路小徑,亦不為人所見。 尋到那處位置,南風掀開了石板,那以綢緞包裹的八重寶函仍在,只是綢緞受潮,有些褪色。 當日他急于帶出八重寶函,連外面的綢緞都不曾打開,解開綢緞,露出了最外面的一重寶函,灰紫色,當是木質(zhì),卻比尋常木頭要硬,上面刻有怪蟒圖形。 當日他曾經(jīng)問過胖子八部天龍實力最弱的是誰,胖子說了個四字的梵語名字,他只記得里面有個猴兒,而胖子糾正不是猴兒,是蟒神,而寶函上刻的正是怪蟒,除了怪蟒,還有很多梵語,南風自然看不懂,便拿了赤水和宣紙出來,涂抹拓印。 第二重為木質(zhì)鑲銅,刻的是長角的人形怪物。 第三重為純銅,刻的是個奇怪的鳥人。 第四重為銅質(zhì)鑲銀,上面刻是個三頭六臂的怪人。 第五重為銀質(zhì),圖案是彈琵琶的男子,是不是琵琶不確定,反正是像琵琶。 第六重為銀質(zhì)鑲金,圖案是長著一對怪翅的丑惡妖怪。 第七重為鎏金,刻的是條怪龍。 第八重為純金,刻的是個盤坐的和尚。 這八重寶函除了圖案,都有梵文,最后一重寶函已經(jīng)很小了,不過拳頭大小,南風有心拿開看看舍利子長啥樣兒,想了想又沒有那么做,他是道人,跟佛教不是一個路子,沒必要去看人家的圣物,再者,萬一一打開搞的光芒萬丈,豈不露了行蹤。 將拓印好的八張宣紙疊起放好,南風將寶函重新套上,捆了綢緞,開始斟酌怎樣才能將這東西送回去,他的目的只是八部金身,并不是舍利子。 斟酌過后,南風提起寶函向東走去,可以把它扔過圍墻,和尚自然能夠發(fā)現(xiàn)。 到得墻頭,南風反手要扔,就在此時,耳畔忽然有聲音傳來,“南無阿彌陀佛,莫扔,莫扔,放在那里就好……” 第一百三十章 千里傳音 南風聞聲心中一凜,暗道糟糕,急顧左右,卻并不見說話之人。 就在南風左顧右盼之際,那聲音再度傳來,“老衲遠在千里之外,你看我不到,你自去吧,將寶函留下,我知會元空讓他取回?!?/br> “你是哪個?”南風驚詫發(fā)問,聽對方聲音當是個老年僧人,而對方直呼佛光寺住持的法號,又說明此人比元空至少要高出一輩兒。 那藏身暗處的老僧并沒有回答南風的問話,而是笑道,“你管我是哪個,看你還算仁義,知道將舍利子交還,老衲便不難為你了,去了吧?!?/br> “多謝多謝?!蹦巷L放下寶函,沖四面抬手,轉(zhuǎn)而快步急走。 “謝我作甚?那八部金身是佛光寺的功夫,你可莫要白得人家東西。”那聲音又道。 “一定一定?!蹦巷L連聲答應,根據(jù)對方聲音來看此人年紀應該很大了,不過年紀雖然大,語氣卻不嚴肅,意思是拿了人家的東西,以后得想辦法回報人家。 南風言罷,那聲音未曾再度出現(xiàn),南風疾行下山,快步回城。 走出老遠,方才定下心神,所幸那老僧先前不曾為難他,若是有心為難,怕是已經(jīng)暗中告知元空,讓元空出來拿他了。 那老僧是誰不得而知,不過可以確定那老僧不是佛光寺的僧人。聽那老僧言語,此人當是施展了一種類似元神出竅的神通,是元神在跟他說話。 老僧的元神之所以出現(xiàn)在此處,想必是被舍利子的氣息引來的,他先前揭開了寶函的七重外龕,舍利子的氣息可能因此外泄,乃至被老僧感知察覺。 在此之前老僧可能并不知道舍利子在哪兒,如果他事先知道,早就告訴佛光寺眾僧了,也不會等到現(xiàn)在。由此可見那老僧當是被舍利子的氣息引到這里的,來到之后并沒有急于告知佛光寺眾僧,而是自一旁看他舉動,也幸虧他拓了八部金身之后沒有帶走舍利子,若是有心占據(jù),老僧估計就不會沖他這么客氣了,屆時別說舍利子拿不走,拓好的八部金身也帶不走。 雖然道士和尚不是一路人,但南風卻并不討厭這個沒露面的老和尚,此人地位一定很高,道行也一定很深,但此人并沒有端拿架子,也沒有故作高深的說些隱晦言語,說話很是隨意,如同村中老者與鄰人頑童對話,隨和親近。 老僧今日手下留情,日后得找機會報答才是,可惜先前走得急,不曾問過那老僧的法號,不知法號,日后便無從尋找。 除了那老僧,還得領佛光寺的情,得了人家的功夫,就是欠了人家的恩情,以后得跟胖子好好說說,別記恨佛光寺把他攆了出來,不管怎么說功夫是人家的,學了之后不但不能報復反噬,對佛光寺眾人還得多加眷顧。 回到住處,南風將拓印的那些紙張拿了出來,仔細整理,提筆謄抄,根據(jù)那老僧先前言語來看,他拓印的這些圖形和梵文當是八部金身無疑,這老僧直呼元空法號,說明輩分比元空要高,元空沒有七十也有六十多了,這老僧的年紀應該更大,至少也有九十多歲。 此人年紀大,不是佛光寺的僧人卻知道佛光寺的八部金身就刻在八重寶函上,又能元神出竅,千里傳音,足見其見識之廣博,修為之精深。 南風是道人,道教和佛教的教義并不相通,很多地方甚至完全相悖,他內(nèi)心深處對佛教是持排斥態(tài)度的,不過也僅限于排斥,還不至于進行攻擊,這是因為佛教的教義雖然與道教不同,卻也不能以點概面以偏概全的說它一無是處。 將拓印的紙張盡皆謄抄,南風將原件和手抄都留了下來,這些梵文無疑是八部金身的修煉方法,日后打亂順序,尋個懂梵語的僧人譯出來就成。 那老僧既然允許他帶走八部金身,自然不會告知元空等人八部金身被人拓走了,不過就算他不說,元空等人也應該根據(jù)寶函上殘存的朱砂發(fā)現(xiàn)鎮(zhèn)寺神功被人抄了去,但他們即便知道這些也只能吃個啞巴虧,不說外人還不知道,若是大舉追察,神功外泄一事就眾所周知了,會傷及佛光寺的聲譽。 不幸中的萬幸是舍利子已經(jīng)找回去了,有了舍利子,佛光寺才是佛光寺。 收拾妥當,南風帶上干糧離開了城池,自城外山中蟄伏了下來,自這里可以看到山下過往行人,胖子若是趕到,就能及時發(fā)現(xiàn)。 不過只待了半宿,南風就翻墻跑回了城里,山里蚊子太多了,咬的好生難受,天知道胖子什么時候才能來到,沒必要待在山里挨咬。 回城之后,南風沒有再住店,而是直接回了先前的住所,那個年輕女子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經(jīng)泄露,哪怕見到了他也不會立刻動手,既然找到人了,也不差那一時半刻,找個合適的機會下手也不遲。 一天兩天三天,一直等了三天,胖子還沒來。 南風開始慶幸自己沒有一直待在山里,還是在屋里舒服。 不過南風也沒有干等,除了打坐練氣,閑暇之時還在仔細揣摩那震天銅雷,那銅雷有激發(fā)機關(guān),平日里是閉著的,使用之前可以打開,打開之后銅雷碰到硬物就會炸開。 又等了三天,胖子終于回來了,帶著那年輕女子一起回來的,這家伙沒舍得買馬車,買了頭叫驢,馱著那年輕女子,自己抓著韁繩在前面走。 正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胖子滿面紅光,精神抖擻,見南風脫險到此,甚是歡喜,引著那年輕女子來與他相見,只道遇到了苦命的女子,親人死盡無家可歸,便出手搭救,同行而歸。 那年輕女子也裝出小女人神態(tài),與南風見禮。南風佯裝不知,與她見禮之后便責怪胖子當日不義氣,舍他跑了。 胖子叫屈,說是聽了他的話才跑的,跑走之后也沒聽到二人廝斗的聲音。 南風也不是真與胖子計較,當日他打殺侏儒的時候并沒有太大動靜,殺了侏儒之后又等了好長時間才敢靠近侏儒,隨后又搜找錢財,等到忙完才喊的胖子,那時胖子早就跑遠了。 說罷此事,南風又開始埋怨胖子多事,不該帶了女子回來,無端的多了拖累。 胖子解釋那女子當真可憐,無處可去,又說女子心思聰慧,品德良善,言下之意就是要討女子做老婆。 二人說話之時南風是壓低了聲音的,他很清楚哪怕自己壓低了聲音,那女子也能聽到,因為對方是練家子,是有靈氣修為的人。 爭論良久,南風佯裝勉強同意,然后又說要出去購買米糧,還要為那女子添置被褥。 胖子是想討那女子做老婆的,給自己的老婆買東西,自己當然得去,于是就喊住南風,要與他同去。 南風讓胖子留下陪那女子,自己去買就成,胖子自然不肯,跟著南風去了。 待得離開房屋,拐上大街,南風一邊行走,一邊低聲告訴胖子他先前所見,胖子自然不信,但南風親眼所見,也由不得他不信。 “我真傻啊?!迸肿由跏蔷趩?,先前被幾個道姑騙了好幾個月,此番又被江湖女子耍的團團轉(zhuǎn)。 “你這哪是傻呀?”南風搖頭。 胖子本以為南風要安慰他,沒想到南風的話還有下半句,“你這是瞎呀?!?/br> “現(xiàn)在怎么辦?”胖子沮喪的問道。 “還能怎么辦,盡快離開這里。”南風快步向前。 “你的包袱還在屋里?!迸肿诱f道。 “里面沒什么東西,不要了?!蹦巷L搖頭,前幾日他一直在揣摩銅雷,早就放了一枚在那包袱里,又置瓦片若干,女子若是移動包袱,銅雷就會炸響。 “還有我的驢呢?!迸肿由崦簧嶝敗?/br> “你去牽出來吧。”南風隨口說道。 胖子自然知道南風說的是反話,“還是算了,馬都扔了,也不差一條驢了,不過我的錢買驢了,剩下的都花沒了,你還有嗎?” “有?!蹦巷L點了點頭。 “咱什么時候去佛光寺?”胖子又問。 “不去了,我都給你辦好了?!蹦巷L拍了拍左胸,他懷里揣了不少東西,其中就有八部金身的修行法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