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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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轉蓮花很快消失,但南風并沒有上前,原因是他驚訝的發(fā)現(xiàn)狼妖身上的傷口正在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愈合。 穩(wěn)住陣腳之后,狼妖弓背想要二度沖撲,南風急忙又拿了一只九轉蓮花在手。 狼妖見狀猶豫不前,躊躇之際發(fā)現(xiàn)其中一座石像又在晃動,便舍了南風,回去攻擊那些正在推拉石像的兵卒。 這狼妖乃紫氣修為,又會玉清法術,之所以一直沒有施展法術是因為要保護銅鐘以及那些石像,若是等它穩(wěn)住陣腳,騰出手來,指不定會用出什么霸道法術。本來就難以對付,再有自愈之能,便更是殺它不得了。 就在南風急思對策之際,南方傳來了胖子的叫嚷,“咦,這是什么妖怪?” 南風聞聲回頭,“來的正好,你的狗呢?” “在這兒……” 第一百六十六章 血戰(zhàn)比拼 “還愣著干嘛,快讓它幫忙?!蹦巷L急切呼喊。 “干啥,讓老白打妖怪?”胖子咧嘴。 “快點兒,死人啦?!蹦巷L無比焦急,那狼妖折回之后將那些正在推拉石像的兵卒殺散,每一次沖撲必然有人喪命,具體死了多少目前還無法確定,但破廟的廢墟周圍到處都是尸體。 胖子答應下來卻并沒有立刻命令白犬上來沖殺,而是沖白犬嘀咕著什么。 “你還得跟它商議呀?”南風哭笑不得。 “我得先問問它打不打得過?!迸肿雍暗溃粤T又沖白犬嘀咕梵語,那白犬早已躍躍欲試,聽得胖子詢問,亦不回應,縱身躍過峽谷,前沖的同時化身白毛兇獸,咆哮著撲向那正在人群中肆意沖突的青狼。 那青狼體形巨大,比尋常猛虎還要大上幾分,但白犬化身的兇獸體形更大,足有三頭老虎大小,疾沖而至,將青狼一舉撞飛。 青狼翻滾之下壓倒一片兵卒,待得穩(wěn)住身形,立刻反撲而回,血口大張,噬咬兇獸脖頸。 在青狼咬住兇獸脖頸的同時,白犬幻化的兇獸揚起右爪,拍中了青狼面門,只這一擊,就將那青狼的面門拍的血rou模糊,而那青狼也著實兇狠,緊緊的咬住兇獸脖頸,在被兇獸砸飛的同時亦將兇獸脖頸撕開了一處偌大的血口。 “哎呀?!迸肿有奶鄄灰?,尋到狹窄處跳過峽谷,向北跑來。 由白犬幻化的兇獸比那青狼還要猙獰三分,兇獸敵住青狼之后,一干兵卒急忙散開,唯恐遭到殃及。 兇獸雖然頸下血流如注,卻并未停止攻擊,將青狼砸飛之后立刻沖撲而上,與青狼互相撕扯,大肆抓撓。 異類的拼殺比人類的爭斗速度更快,也更加兇殘,有攻無守,亦不管對方攻擊自己什么部位,噬咬,抓撲,一心只想置對方于死地。 眨眼工夫,那青狼和兇獸的皮毛就被鮮血染紅,身上密布傷口,皮開rou綻,深可見骨。 急促而瘋狂的噬咬很快告一段落,那青狼被兇獸甩出之后沒有反沖而回,而是凌空化為人形,跳上了北面的一棵大樹。 眼見對手怯陣退避,兇獸急沖而至,到得樹下縱身躍起,自樹干上兩度借力,躥上大樹,追殺那已經(jīng)幻化為青衣秀士的青狼。 那青衣秀士左手抓扶樹杈,騰出右手,回臂出掌,發(fā)出一股剛猛靈氣,將兇獸震落地面。 “還愣著干什么,把石像推倒?!蹦巷L高聲呼喊。 那些已經(jīng)被嚇破了膽的兵卒聞聲回過神來,再度上前,推拉廢墟北面的那些石像。 此番青衣秀士沒有立刻過去阻止,雙手各抓一根樹杈,警惕的注視著在樹下咆哮的兇獸。 “老白在流血?!迸肿有募比绶?,由白犬幻化的兇獸身上至少有十幾處傷口,最為嚴重的還是脖頸下的那處,自血rou模糊的傷口能清楚的看到喉管,鮮血一直在快速滴瀝。 不止胖子著急,南風也同樣著急,情急之下拿了龍威短弓出來,裹了黃色彈子兒,沖著那青衣秀士發(fā)出一記。 那青狼幻化的青衣秀士身具紫氣修為,南風激射而至的彈子兒對它并不構成威脅,不過這妖物也是作死,沒有避開彈子兒,而是伸手去接。 青衣秀士想必是想接了彈子兒反擲回來攻擊南風,但它卻不曾料到這彈子兒能夠炸開,接住彈子兒的同時,彈子兒炸裂,將其右手炸的皮開rou綻。 樹下的兇獸沒有嘗試再度沖撲,憤怒咆哮之后轉身向廢墟沖去。 那些正在奮力推拉石像的兵卒眼見兇獸沖來,慌亂之中來不及分辨,驚慌失措,四散躲閃。 “不要怕,它在幫助我們。”南風高呼。 哪怕聽到南風呼喊,眾人仍然對兇獸很是畏懼,實則也不怪他們,這白犬幻化的兇獸長的十分猙獰,似虎非虎,像狼非狼。 南風本以為兇獸沖向廢墟是要毀壞石像,未曾想沖到廢墟之后兇獸竟然做出了一個奇怪的舉動,扒掉掩蓋著鐵門的磚石,一屁股坐了上去。 “它在干嘛?”南風疑惑的看向胖子。 “打累了不得喘口氣兒呀?”胖子語氣之中不無埋怨,這兇獸出現(xiàn)之后一直如影隨形的保護著他,朝夕相處,胖子已然將其視為親人,而今兇獸受傷嚴重,他自然心疼不舍。 “那妖怪有自愈異能,越是拖延對咱們越是不利?!蹦巷L焦急的說道。 “你著急,你上去打呀?!迸肿記]好氣兒。 南風懶得與胖子拌嘴,轉身看向不遠處的天尋子,“道長,快想想辦法?!?/br> 天尋子不過洞神修為,抓個孤魂野鬼還成,尋常的蛇妖狐妖也能對付,但這青狼道行太深,身擁紫氣修為,已不是他所能降服的了。 不過天尋子雖然不得降服狼妖,卻發(fā)現(xiàn)了一個細節(jié),手指青狼所在大樹,“快看它把握的那兩根樹杈?!?/br> 得天尋子提醒,南風和胖子轉視東北,那棵大樹是棵松樹,四季常青,青衣秀士抓握的兩根樹杈上的松針在這片刻之間已由翠綠變?yōu)榭蔹S。 “咋回事兒?”胖子疑惑的看向南風。 南風也不明緣由,還是一旁的天尋子見多識廣,“這青狼自愈傷口需要吸納草木氣息?!?/br> “快,快過去把樹砍了。”胖子沖廢墟外圍的兵卒下令。 “大人,你快看?!币幻涫种竷传F,驚訝叫嚷。 二人聞聲轉頭,循著那兵卒所指看向坐在鐵門上的兇獸,只見那兇獸兩只前腿奮力撐地,怒目齜牙,渾身劇烈顫抖,只這片刻工夫,身上那些傷口已經(jīng)多數(shù)愈合,頸下傷的嚴重,此時還未痊愈,但傷口已經(jīng)明顯縮小。 天尋子是明眼人,“這妖物當是金屬異類,可汲取金屬氣息自愈創(chuàng)傷?!?/br> 胖子一聽大喜過望,“好個老白,有這神通,了不得,了不得。” 就在胖子驚喜歡呼之際,樹上的青衣秀士輕身落地,但它并沒有沖向廢墟,而是向東掠去。 南風知道狼妖不會退走,卻不明白它為何向東移動。 不過這個疑惑很快就有了答案,青衣秀士東掠百丈之后直身站定,手掐法訣,腳走禹步,口中念念有詞,竟是在念咒作法。 念咒作法分為很多種,有提升威能的,有借用五行的,也有敕令天兵的,不同法術有不同的作法步驟,但前期是看不出來的,得到中期之后才知道對方作的是哪門子法。 此時那些兵卒已經(jīng)推倒了其中一座石像,確切的說是推歪了,石像歪斜之后露出了底部的一條粗大鎖鏈,在鎖鏈的牽扯之下,石像雖然歪斜卻并未徹底傾倒。 危急關頭,南風疾沖上前,自十幾丈外扔出了震天銅雷。 有了前車之鑒,那青衣秀士不再伸手抓拿,而是隨手揮出一股無形靈氣,將那銅雷反揮而回。 眼見銅雷折回,南風急忙撲倒,銅雷落于附近,炸了他個灰頭土臉。 胖子疾奔而來,將南風拉起,見他無甚大礙,如釋重負,“咋沒炸死你呢?!?/br> “不好,它要召請神兵?!碧鞂ぷ雍暗?。 南風聞聲回頭,只見那青衣秀士已經(jīng)取了符咒在手,正在加蓋法印,只有召請?zhí)毂庞羞@種儀程。 “妖精也能請神?”胖子咧嘴。 “只要授箓,就可請神?!蹦巷L暗自心焦,這狼妖究竟是何來頭,不但會玉清拘役之法,竟然還能夠請神下凡。 “我就不信神仙會幫妖怪來對付咱們?”胖子不以為然。 “仙家自不會為難我等,”天尋子在旁插話,“但大人的這個,這個,這個扈從陰氣甚重,怕是會被仙家視為妖邪。” 胖子一聽慌了神兒,“你也是道士,快想想辦法?!?/br> 天尋子尚未答話,那青衣秀士已經(jīng)抖手焚掉了符咒,“敕令雷部神將熊霸臨凡降妖,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br> “熊霸是什么神?”胖子更加驚慌。 “雷部神將,天仙正神?!碧鞂ぷ右苫髶u頭,“這妖孽怎會授箓太清?” “你也召啊,保不住老白,你人頭落地?!迸肿芋@慌失措。 天尋子無奈搖頭,“貧道箓品低微,便是人頭落地,也保不住大人的扈從。” “那咋整?跑吧?!迸肿恿駸o主。 天尋子搖了搖頭,沒有接話。 南風歪頭看向天尋子,“道長,修為不夠而強召神兵,有何后果……” 第一百六十七章 敕令神兵 天尋子擺手說道,“大人有所不知,這召請神兵與修為無關,而是取決于召請之人的授箓品階?!?/br> 那青衣秀士作法完成,踏地升空,向廢墟疾掠而去。 眼見青衣秀士靠近,兇獸直身而起,仰天咆哮,但它貌似無有凌空之能,只是咆哮示威,并未升空阻截。 青衣秀士自空中盤旋移動,不時發(fā)出無形靈氣攻擊下方那些正在推拉石像的兵卒,兇獸隨著青衣秀士的移動而變換方位,尋找進攻機會。 “看天干啥?快想招兒啊。”胖子急切催促。 天尋子知道胖子脾性,也不理他,而是轉頭看向南風,與此同時抬手上指,示意南風看天。 南風仰頭上望,只見東方天際出現(xiàn)了一團不大的烏云,今日晴天,萬里無云,那團烏云出現(xiàn)的很是突兀。半吊子道士也是道士,南風自然知道那烏云之中隱藏著天兵神將。 “道長,若是授箓之人靈氣修為低于授箓品階,而強行召請高階仙神,其后果會是什么?”南風又問,正如天尋子所說,那白犬幻化的兇獸陰氣很重,一旦雷部天兵到來,極有可能將它劈殺,來的是道家正神,他們不會因為白犬與佛門大有淵源就對它手下留情。 天尋子再度擺手,“這種情況不會出現(xiàn),靈氣修為乃授箓的前提,修為不到,哪怕品行……”天尋子說到此處隱約感覺到了什么,止住話頭,疑惑的看向南風。 南風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所說的這種情況就是自身的情況。 “大人所說的這種情況從未有過,貧道無從揣測,”天尋子面色凝重,“這狼妖請的是雷部神將,乃天仙品階,要想召請這等仙家,至少也要授箓大洞方有可能,神兵奉召而來,便會聽從召請之人的號令,除非大人授箓品階高于大洞,且同授太清符箓,否則那神兵不會聽命退走?!?/br> 在天尋子說話之時,兇獸抓到了機會,趁那青衣秀士俯沖進攻之時,縱身躍上石像,自石像上弓身借力,再度沖高,揮爪將那身在半空的青衣秀士拍了下來。 那青衣秀士落地翻滾,兇獸疾沖而去,試圖乘勝追擊,將那青衣秀士一舉咬殺。 眼見兇獸沖來,青衣秀士亡魂大冒,顧不得體面,連連翻滾,堪堪避過兇獸的致命猛撲,隨即踏地升空,再也不敢下來。 東方天際的那朵烏云移動的極為迅速,眨眼工夫離眾人已不過十里遠近,自下方仰望,能夠看到那朵烏云之中悶雷滾滾,電光隱現(xiàn)。 兇獸并未察覺到天上的異像,亦可能是察覺了卻不曾在意,眼見對手居高不下,便改換了策略,不再試圖沖高攻擊,而是沖向了破廟廢墟,到得近前,揮舞利爪,將那座已經(jīng)歪斜卻被鎖鏈拉扯著不曾傾倒的石像砸倒在地。 石像雖然傾倒,下方的鎖鏈卻并未斷裂,在石像的牽引之下,鎖鏈自地面拔出,鎖鏈的另外一端連的是一只一抱粗細的青銅大鼎,那大鼎下有三足,形同香爐。 這大鼎并不是空的,鼎口覆蓋著厚厚的朱砂膏泥,鎖鏈也不是連在鼎耳上,而是穿過朱砂膏泥,連在大鼎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