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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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張黃紙上所記載的法術有不少都需要太玄修為才得施展,由此可見這些法術是上清法術的精髓,燕飛雪傾囊相授,并沒有藏私。 感念燕飛雪真誠的同時,南風也有些許失望,他急于學習法術乃是為了應對隨時可能出現(xiàn)的對手,但那些霸道的法術都是建立在身擁太玄修為的基礎上的,他此時只有紫氣洞淵,離太玄還差一步。 洞淵與太玄雖然只有一步之遙,但這一步卻很難跨越,太玄既是凡人修行所能達到的極限巔峰,又是超凡入圣的起點門檻,洞淵晉身太玄需要積蓄海量靈氣,便是龍齒天蠶令他脫胎換骨,練氣速度大大提升,想要跨越這一步晉身太玄也不是朝夕之功。 近些時日他一直不曾靜心練氣,便無法估算出在靜心練氣的狀態(tài)下需要多長時間才能晉身太玄,不過當下已知的幾個身擁太玄修為的巔峰高手,全是七八十歲的老家伙,足見洞淵晉身太玄是何等困難。 失望歸失望,卻也不至于沮喪,雖然那些霸道的法術大多不得使用,卻也有一些可以施為,最為有趣的就是化外分身,還有五行御物也很有趣,可以演練一番。 白日里睡夠了,也不困乏,便吹滅燈燭,抓起長劍,背起包袱離開了客棧。 帶著包袱倒不是不回來了,而是包袱里有法印等重要事物,必須隨身帶著。 他所在的小鎮(zhèn)位于梁國西北方向,鎮(zhèn)子西面就是綿延群山,想要演練法術,荒野深山自然是不二之選。 此時已是三更時分,由于不趕時間,便不曾使用身法,背著包袱,自月下步行向西, 出得鎮(zhèn)子,南風回頭看了一眼。 本來只是隨意回頭,未曾想?yún)s嚇出了一身冷汗,三道深紫靈氣正自東南和東北方向向鎮(zhèn)子快速移動。 氣呈深紫,自然是太玄修為,三個太玄高手深夜到此,定然是沖著他來的。 待得回過神來,南風快步疾行,隱入林中樹下,回頭再看,那三道深紫靈氣已經(jīng)到得鎮(zhèn)子周圍,自東北方向來的那人身穿對襟漢服,身形高大,須發(fā)皆白,不是李朝宗還是哪個。 自東南方向來的那二人他亦認得,乃太清宗的玄清和玄凈,這二人也不曾隱藏行蹤,穿的是道袍。 李朝宗和玄清玄凈都是徒手前來,不曾帶有包袱,也不曾帶有兵器。 這三人皆是有身份的人,便是夜行至此,也自重身份,并沒有自低處窺覷竊竊,而是落在鎮(zhèn)東鼓樓,自高處說話。 說的什么自然聽不到,但三人的動作卻能看得清,玄清玄凈先到,李朝宗后至,來到之后沖玄清玄凈作揖行禮,既不是彎腰深揖,也不是隨意抬手,而是較為禮貌的一種齊胸禮。 相較于李朝宗,玄清玄凈回禮就顯得隨意的多,確切的說是大譜兒的多,只是抬了抬手,別說什么程度的稽首禮了,連雙手都不曾環(huán)抱陰陽。 李朝宗與太清宗狼狽為jian已經(jīng)不是什么秘密了,至少對他來說算不得什么秘密,今晚只不過證實了他的猜測,根據(jù)雙方見禮的細節(jié)來看,李朝宗對太清宗是非常客氣的,而太清宗對李朝宗也并非視若奴仆,別管二人回禮是否鄭重,至少還是回了。 三人自鼓樓說話,南風自林中窺望,除了后怕,心里更多的還是疑惑,這三人深夜至此,自然是沖著他來的,為什么沖他來,原因太簡單了,用屁股想也能想到,他把天鳴子燒成了禿子,還找了一群和尚做見證,這對太清宗來說是奇恥大辱,玄清玄凈肯定氣炸了肺,迫不及待的想抓住他。 這二人皆是太玄修為,想抓他,一個人就夠了,兩個都出馬無疑是為了萬無一失,至于為什么喊上李朝宗,也不難揣度,李朝宗得了鳳眼天蜂,能夠催生雙翼,玄清玄凈找他來,當是為了對付八爺?shù)摹?/br> 這些都在情理之中,但有一件事情不在情理之中,那就是這幾個家伙怎么知道他藏在這里。 他是上午投的店,現(xiàn)在是三更,前后還不到一個對時,三人就找來了,怎么這么快? 短暫的交談之后,玄清玄凈分頭行動,先后前往鎮(zhèn)子的東南西北四處,而李朝宗則往西移動了幾里,到得鎮(zhèn)子的中間區(qū)域。 玄清玄凈在鎮(zhèn)子四面皆有短暫停留,做了什么不曉得,直到玄凈落到鎮(zhèn)子西側自袖管里拿出一方木盒開始畫寫符咒,他方才明白二人想做什么。 二人這是在作法布陣,將鎮(zhèn)子的地氣與外界隔絕開來。 待得玄凈將畫好的符咒貼于鎮(zhèn)西石鼓,鎮(zhèn)子突然消失了,這自然不是真的消失,而是被封閉隱藏了。 與此同時,鎮(zhèn)子的所有牲畜都開始躁動,犬吠,馬嘶,牛哞,雞鳴,亂成一團。 二人布好陣法便閃身消失,不消問,這是進去抓他去了。 “好險哪?!蹦巷L長喘了一口粗氣,轉身疾行。 八爺就藏身在鎮(zhèn)西林中,見他到來,便咕咕鳴叫,告知方位。 南風尋了過去,待得八爺飛起,示意八爺?shù)惋w繞行,借著蜿蜒起伏山勢的掩護往北去了。 雖然有驚無險,南風卻始終想不通玄清玄凈是怎么找到他的,不過他離開建康之后,又往那些當日曾經(jīng)參與圍攻他的幾個門派走了一遭,玄清玄凈可能是去過那些地方,得到了一些線索,再結合他帶了八爺,必須尋那些依山城鎮(zhèn)落腳的弊端,方才找到這里的。 真相是不是這樣不得而知,而今他能想到的也只有這一種可能了。 都說三十六計,走為上計,這也是自己給自己找面子,再怎么說的好聽,本質還是逃,逃是很丟人的事情,心里免不得窩火。 八爺沒有得到南風進一步的授意,便一直往北飛,天亮之前飛過了江河,又回到了西魏地界。 到得西魏地界,南風起了壞心,沖八爺指明方位,直飛李朝宗的紫光閣。 林震東死了之后,青龍門樹倒猢猻散,李朝宗的紫光閣成了西魏最大的江湖門派,讓這個老匹夫不老實,趁他不在家,過去把他老窩兒給端了。 紫光閣太好找了,辰時不到就尋了過去 到得紫光閣附近,南風忍不住笑出了聲,都說開門見山,紫光閣現(xiàn)在可真的是開門見山了,一座偌大的山峰擋在了紫光閣的八脊大門門前,這自然是上清宗的杰作。 偌大的一座山峰,若是盡數(shù)搬走估計得搬到猴年馬月,李朝宗就想了個辦法,開鑿山洞,這都是前年七八月份的事情了,至今山洞也沒開鑿出來,還有不少工匠在那兒忙活。 紫光閣位于岷山陽麓,江湖門派大多涉足黑道買賣,有的是銀錢,瓊臺樓閣雕梁畫棟,好生宏偉,九進大院兒,正房耳房偏房廂房,加在一起至少也有數(shù)百間。 門人弟子也多,各處全是人。 八爺自后山隱蔽處斂翅落下,南風翻過山脊,來到陽坡兒。 他身上還帶著寸草不生大螞蟻,倒出來,發(fā)現(xiàn)螞蟻不動了。 用樹枝撥拉,應該還活著,只不過處于假死狀態(tài),得設法將它們喚醒。 當日花刺兒倒是大方的給了一對,卻忘了給他喚醒的藥餅,這可如何是好? 回獸人谷去拿藥餅也不太可能,就這么放棄又心有不甘,于是就地取材,尋了幾棵藥草,撥弄嘗試。 撩撥了一陣兒,沒醒,腿兒還掉了幾條。 見此情形,南風不敢再撥弄了,再折騰就折騰死了。 歪頭思慮,又生一計,用水泡。 這也是死馬權當活馬醫(yī),未曾想螞蟻竟然動了,再等片刻,開始啃吃托水的樹葉。 南風包裹里有干糧,便拿了干糧出來給它們吃,吃飽了便湊在一起嬉戲,然后便不動了。 南風緊張注視,那個個頭兒較大的應該是個母的,但它的腿兒掉了幾條,也不知道能不能生養(yǎng)了。 事實證明它還是能生的,實則這種異種螞蟻繁殖是非??斓?,只需半柱香幼蟻就能生出,但這半柱香南風卻等的好生焦急。 待得幼蟻長大,南風尋了一對留存做種,剩下的那些悄然放置于紫光閣各處,這些小東西什么都吃,繁殖也快,用不了多久就能將紫光閣給啃的寸草不生。 根據(jù)花刺兒所說,這種螞蟻是能夠cao控的,但他也不會cao控,退一步說,便是會,也不cao控,讓它們敞開了吃。 做完這些,南風也沒有急于離去,而是自山脊尋了處隱蔽地點,一邊觀察遠處情況,一邊等著好戲上演。 這種異種螞蟻的最大特點是泛濫之前毫無征兆,一個時辰不到,后院一處房屋毫無征兆的塌了,眾人驚慌而至,卻發(fā)現(xiàn)了大片的螞蟻,這種螞蟻也咬人,但它個頭不大,咬幾下也不打緊,但多了就不成了,咬的人到處亂跑,不多時,紫光閣就亂成了一鍋粥。 南風坐在山脊,笑著看熱鬧,但沒過多久,他就笑不出來了,正南方向兩百里外出現(xiàn)了一道深紫氣息,正在向此處疾速移動。 定睛細看,來者背生雙翼,凌空疾飛,正是李朝宗。 “他娘的。”南風暗罵一聲,自藏身之處站起,翻過山脊,喚了八爺出來,自山谷中疾飛逃離。 逃走途中,不時回頭反望,李朝宗的移動速度不比八爺快,若是八爺?shù)盟`氣助力,李朝宗只能在后面跟風吃屁。 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便想回去戲弄一番,想了想,忍住了。 到得紫光閣上空,李朝宗落了下去,并沒有繼續(xù)向北追趕。 李朝宗雖然能夠催生雙翼,卻并不會輕易那么做,因為他催生的是鳥的翅膀,不倫不類,并不威風。 若不是心中焦急,李朝宗應該不會催生雙翼,而且在他回來之前,也并不知道他正在禍害他的老窩兒。 如此一來真相就顯露出來了,李朝宗急著回來是有別的目的。 最大的可能就是知道他在這里,但李朝宗是怎么知道的? 先前北上,八爺一直飛翔于深山密林的上空,不可能有人看到八爺,李朝宗等人是根據(jù)什么確定了他所在位置的? 道家倒是有根據(jù)生辰八字尋人的法術,但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生辰八字是什么,李朝宗等人更不可能知道。 難道是身上被留下了什么可供追尋的線索,也不太可能,他從未與李朝宗等人做近距離的接觸。 否定了諸多可能,忽然想起一事,甩過包袱,自其中摸出了封印有韓信爽靈的那面玉璧…… 第三百六十一章 老謀深算 排除了各種可能,最后的可能就是這面玉璧了,早些時候他曾經(jīng)作法為天啟子尋招失去的一魄,雖然不曾招回,卻感知到了那一魄所在的大致方位。 他既然能夠感知到天啟子失去的那一魄所在方位,玄清玄凈自然也能夠感知到韓信爽靈所在的大致區(qū)域。 當日在盂縣和駒縣交界處的破廟,他為了對抗狼妖天青子,強行作法,重傷暈死,在他昏迷的那段時間,有人暗中帶走了封印在破廟銅鼎里的韓信魂魄。 帶走韓信魂魄的自然是太清宗,原因有二,一是狼妖授的是太清符箓,二是在他和胖子重回盂縣時,曾經(jīng)有兩只異類往破廟尋找過韓信的魂魄,而當日玄清玄凈也出現(xiàn)在了盂縣縣衙。 當時破廟發(fā)生的變故是他和胖子引發(fā)的,少了一只封印魂魄的銅鼎,太清宗自然會懷疑韓信失落的爽靈在他身上,只要作法試探,立刻就能根據(jù)韓信爽靈所在方位判斷出他所在的位置。 遠距離搜尋魂魄非常耗損靈氣,千里搜魂自身靈氣會一舉耗空,而且超過一定范圍就不得奏效,這應該是玄清玄凈此前不曾以此法尋他的原因,不久之前他將天鳴子燒成了禿子,打了太清宗的耳光,兩個老家伙終于坐不住了,湊巧他先前所在位置不曾超過二人招魂的感知范圍,故此二人才會不惜血本作法尋他。 想明緣由,南風開始思量對策,這玉璧封印有韓信爽靈,自然不能隨意舍棄,要滅殺玉璧里的一魂也不是不能,但眼下天啟子的一魄在太清宗手里,是否與太清宗進行交換暫且不說,手里總得留點兒能夠交換的東西。 要想令玄清玄凈感知不到韓信爽靈也不費事,鐵器能夠阻隔靈氣,只需以鐵器將玉璧緊密封存就成,但他卻拿不定主意要不要這么做。 眼下玄清玄凈并不知道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真相,這對他來說是個機會,玄清玄凈是太清宗的幕后掌權者,他日重回太清宗也免不了正面對戰(zhàn)二人,能否利用眼下這個機會將計就計,設法將二人除去? 北上途中,南風一直在推敲此事,千里搜魂會將自身靈氣一舉掏空,這對他來說就是機會,但弊端是對方有兩個人,連李朝宗在內(nèi)是三個,不可能出現(xiàn)三人靈氣同時虛空的情況,便是有一人留有靈氣,他也毫無勝算可言。 斟酌良久,最終只能打消了這個念頭兒,太兇險了,火中取栗,不值得做。 鐵匠鋪隨處可見,尋到一處,打造一方鐵盒,將那玉璧放置其中,唯恐氣息泄露,縫隙亦以鐵水封死。 當晚,野外露宿,獨坐山頂,警惕四周,一夜不曾合眼,不見三人追來。 接連幾日,總不見三人追來,南風如釋重負,但也不敢自一處多做停留,最多一個對時就前往別處。 這東西帶在身上總不安全,為保萬無一失,便尋得安全所在挖坑深埋,若是他日用的到,再回來取走也不遲。 他身上帶有兩枚法印,作法只會用到一枚,多余的一枚暫時用不上,也一并埋了。 翌日,再投客棧,他耳目清明,自后院亦能聽到前廳動靜,這里是西魏地界,天鳴子丟人一事尚未傳到這里來,眾人談論的是紫光閣的變故,那寸草不生大螞蟻著實厲害,兩天不到就將紫光閣給毀了個徹底,而今李朝宗已經(jīng)無家可歸了。 聽得江湖中人講說,南風忍不住笑出了聲,這寸草不生大螞蟻還真是名不虛傳。 江湖中人大多有派系立場,外面的那些人應該不是李朝宗一黨,言談之中多有幸災樂禍,除了幸災樂禍還有鄙夷嘲諷,而他們之所以鄙夷李朝宗,是因為李朝宗老不正經(jīng),老窩兒都沒了還貪戀美色,眼下正在召集西魏武人,要前往玉清宗去向玉清宗討要王仲的女弟子。 聽得眾人講說,南風眉頭大皺,王仲只有一個徒弟,那就是諸葛嬋娟,難不成玉清宗把她給抓了? 仔細想來,玉清宗沖諸葛嬋娟下手也不是沒有可能,上個月他在東北戰(zhàn)場將龍云子給拿住了,說的好聽點兒是拿住了,說的難聽點兒就是乘人之危,龍云子自眾目睽睽之下顏面掃地,估計活剮了他的心都有。 龍云子自然想要龜甲天書,但他拿住諸葛嬋娟可能還不是為了天書,而是為了引他前去,想要殺他,以消心頭只恨。 他離開絕天嶺前后已經(jīng)快半個月了,若是玉清宗真的拿住了諸葛嬋娟,應該就發(fā)生在他離開之后的這段時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