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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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的道袍不帶三宗特點,看不出來?!蹦巷L說道,言罷,又道,“并不是所有道人都有宗派的,有很多修道之人都是自著道袍,自取道號?!?/br> 不多時,眾人去到中宮,高洋將石竹道人請入大殿,轉(zhuǎn)身回來,沖扈從交代了幾句,由于聲音很小,諸葛嬋娟便不曾聽清,但南風聽到了,高洋是讓人殺掉嬛嬪,這樣的女人他自然不能再要了。 高洋與石竹道人去了大殿,藍靈兒與那猿猴沒有跟進去,而是授意禁衛(wèi)將莫離抬進了偏殿,將禁衛(wèi)驅(qū)走之后大門一關,不問可知是要繼續(xù)折磨莫離。 “走,進去看看?!敝T葛嬋娟手指偏殿。 “等我片刻,我先將那女子救走?!蹦巷L言罷,瞬移消失,帶了驚魂未定的嬛嬪現(xiàn)身于千里之外,也不與她多說話,留下一袋金銀瞬息回返,凝出假身留在后宮,等那些侍衛(wèi)來殺。 南風來去迅速,眨眼即回,諸葛嬋娟的懶腰還沒伸完。 “你倒好心?!敝T葛嬋娟說道。 “我只是不想讓她因莫離而死?!蹦巷L言罷,延出靈氣帶她前往中宮,穿墻而入,進到偏殿。 此時猴子出去安頓那兩只白鶴去了,偏殿只剩下了藍靈兒和莫離兩人,藍靈兒拿了把匕首在手,自莫離臉上比劃。 莫離不得說話,但手腳還能活動,受到藍靈兒威脅,便沖其做了個極為下流的手勢。 藍靈兒也是江湖中人,知道莫離的手勢是在羞辱她,也不見她如何猶豫,沖著莫離的臉上就劃了一刀。 見她如此狠毒,諸葛嬋娟有心出手,但身形微動便被南風伸手拉住。 便是血流滿面,莫離亦不曾露怯,再度比劃,還是那個手勢。 藍靈兒獰笑,又是一刀,“縮頭烏龜,裝什么硬氣?!” 莫離不得自由,只能繼續(xù)之前的手勢,此番藍靈兒更加氣怒,抓了他的手,將其中指就中削去。 在此期間,諸葛嬋娟屢次想要出手相救,都被南風拉住,她是個急性子,眼見藍靈兒削去了莫離的手指,越發(fā)焦急,“他可是你義結(jié)金蘭的弟弟。” “我知道。”南風很是平靜,每個人都得為自己的言行承擔后果,莫離也不能例外,這小東西太離譜了,借藍靈兒之手懲戒一番也不是壞事。 “知道你還不動手,你到底在等什么呀?”諸葛嬋娟好生急切。 “我要看看她能干出什么來?!蹦巷L說道。 諸葛嬋娟聞言很是氣堵,“還用看嗎,就憑她現(xiàn)在……” 南風抬手打斷了諸葛嬋娟的話頭,“我看她做什么,不是為了權衡怎么懲罰她,而是想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br> 諸葛嬋娟疑惑皺眉。 南風解釋道,“我脫困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了,我不確定他們知不知道此事,如果不知道,那她現(xiàn)在所做的這些就在情理之中。如果他們知道我已經(jīng)脫困,還敢沖莫離下毒手,就一定有不為人知的緣由。” “你想多了,”諸葛嬋娟連連擺手,“連大羅金仙都不是你的對手,他們怎么敢算計你?” “不是我想多了,是你想少了,剛才她說的話你也聽到了,她抓了莫離是要引‘他們’前去,這個‘他們’指的就是我們,”南風歪頭看向諸葛嬋娟,“我被困已經(jīng)快十年了,他們可能不知道我去哪兒了,卻應該知道我不在了,再者,呂平川和長樂等人也已經(jīng)失蹤三年多了,如果不知道他們已經(jīng)被我救了出來,她如何會有‘他們’一說?” 諸葛嬋娟聞言恍然大悟,但轉(zhuǎn)念一想,又說道,“也有另外一種可能,這惡婆娘一直在東海,消息閉塞,不知道中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br> “對,”南風點頭,“所以我才要看她接下來會做什么,說什么。” 觀察很快就有了結(jié)果,莫離一直不認慫,被割去一指,再豎一指,直到最后十指全被藍靈兒割了去,而藍靈兒在下毒手時沒有任何猶豫。 “她怎么會如此痛恨你們?”諸葛嬋娟疑惑的問道,藍靈兒在行兇時除了對莫離進行羞辱,還不時痛罵‘你們’。 “當年我和胖子沒少折騰她,前前后后剃了她好幾回。”南風說道。 “剃光了?”諸葛嬋娟想笑,但眼見莫離遭受折磨,便笑不出來。 “剃光了,胖子還給她燙了戒疤?!蹦巷L說道。 諸葛嬋娟沒忍住,大笑,轉(zhuǎn)而催促,“快些出手,救了莫離,給他治傷?!?/br> 南風點了點頭。 藍靈兒將莫離的手指盡數(shù)割去,莫離無指可豎,只能露出鄙夷神情,對她表示輕視。 見他這般,藍靈兒越發(fā)氣急敗壞,又拿刀去劃他的臉。 “你這么對他,就不怕他的兄長報復你?”南風撤去屏障,與諸葛嬋娟現(xiàn)身出來。 藍靈兒聞聲歪頭,見到南風之后雙目圓睜,但她不是懼怕的駭然瞠目,而是仇人見面的目眥欲裂。 見她這般,南風心中大致有了計較,藍靈兒應該不知道他的情況。 自震驚之中回過神來,藍靈兒開始大聲叫喊,呼喚正殿的石竹道人。 藍靈兒叫嚷過后,石竹道人應聲出現(xiàn),先看藍靈兒,見她不曾受傷,再瞥南風和諸葛嬋娟。 “夫君,他就是南風?!彼{靈兒顫手指向南風。 石竹道人輕輕拍打藍靈兒的手臂,示意她莫要激動,轉(zhuǎn)而看向南風,“你是哪一派的道人?” 南風沒有與石竹道人對視,而是沖藍靈兒笑道,“藍靈大師,你不是剃度了么,什么時候還俗了?” 都說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但凡事都得分對誰,對于敵人,不但要打臉,還得揭短,能氣對方十分,絕不氣她九分九…… 第五百一十一章 兄弟之情 可想而知藍靈兒聽到這話是何等憤怒,既羞且惱,乃至氣急失語。 氣度這東西不是每個人都有的,大部分人都沒有,但大部分人都會裝有,石竹道人并沒有立刻動手,而是強忍怒火沉聲說道,“靈兒乃清白之身,豈容你如此污蔑?!?/br> “我沒污蔑她,她曾在玉露庵出家三年,戒疤還是歡喜老尼親手燙的,此事她沒有與你說起?”南風佯裝意外。 此言一出,三人表情各異,石竹道人是疑惑回頭,藍靈兒是氣急憤怒,而諸葛嬋娟則是忍俊不止,她對南風扯謊的本領佩服的五體投地,分明是污蔑,還說的煞有其事,這隨口胡謅的玉露庵和歡喜尼姑,誰聽了都免不得多想。 短暫的沉默之后,石竹道人反應過來,右手反揮,“一派胡言?!?/br> 揮了也就是揮了,南風仍在三丈外說話,“難道她頭上無有戒疤?” 石竹道人一揮無果,疑惑再揮,南風仍然站在原地與諸葛嬋娟說話,“我說的是真的,歡喜老尼真給她點了戒疤?!?/br> 諸葛嬋娟險些笑岔了氣,揮拳打他。 兩揮無果,不止石竹道人覺得詭異,連藍靈兒也察覺到了異常,疑惑的看向石竹道人。 見藍靈兒看他,石竹道人大窘,緊握雙拳,憤然回頭。 但拳頭握了,頭也回了,接下來就沒動靜了,站在那兒一動不動了。 “他想干嘛,”南風看向諸葛嬋娟,“想瞪死我嗎?” “別鬧了,快救人。”諸葛嬋娟笑著催促。 南風收起笑容,陰冷的看向藍靈兒,“這就是你找的靠山?” 藍靈兒懵了。 南風也不曾與之廢話,如法炮制,延出靈氣將其定在原地,轉(zhuǎn)而延出靈氣,將那繩索自莫離身上剝離下來,再發(fā)靈氣修復莫離傷處,其被封的xue道也一并解了。 待得回過神來,莫離一躍而起,歡喜的看向南風,但見到南風臉色陰沉,心中驚懼,忐忑躊躇,不敢過來與他說話。 見南風冷視莫離,諸葛嬋娟自后面輕輕推他。 “你都干了什么?”南風沉聲問道,便是強忍怒氣,其語氣和眼神仍然很不和善。 莫離心虛,不敢與南風直視,歪頭一旁,也不敢看他。 眼見氣氛尷尬,諸葛嬋娟在旁說話,“年輕人,這也算不得什么。” “你給我閉嘴,少來和稀泥?!蹦巷L轉(zhuǎn)頭瞪眼。 諸葛嬋娟眼見勸不得南風,只能偷偷沖莫離使眼色,示意他趕緊認錯。 “六哥,我錯了。”莫離低聲說道。 便是知道莫離認錯是受到諸葛嬋娟的指點,聽得莫離認錯,南風還是心頭一軟,怒氣消去了幾分,“有些事情能干,有些事情絕不能碰,一旦碰了,這輩子都洗脫不了惡名?!?/br> 莫離不敢應聲。 南風又道,“你一共禍害了多少女子?” 莫離眼神飄忽,看向僵立不動的石竹道人和藍靈兒,又看南風身旁的諸葛嬋娟,唯獨不敢看南風。 南風左手反揮,將二人揮向墻角,轉(zhuǎn)而看向莫離,“我問你話!” 莫離仍不說話,只是低頭看自己身上的花朵刺繡。 “你別跟我說一朵花就是一個?”南風皺眉。 莫離不敢撒謊,惶恐點頭。 南風咧嘴皺眉,莫離身上的青袍繡滿了各種花朵,亂七八糟,百十朵是有的,他原本還想讓莫離將*過的女子都娶了,誰知道竟有這么多,這可怎么收場。 氣急之下免不得破口大罵,他此番說話并沒有用靈氣隔音,正殿的高洋等人尋來,等到殿內(nèi)異動,忐忑敲門,亦被他盡數(shù)定在門外。 延出靈氣阻聲隔音,繼續(xù)再罵。 莫離自知理虧,亦不敢反駁。 諸葛嬋娟亦不敢調(diào)和,南風暴怒不是沒有原因的,古人云萬惡霪為首,百善孝為先,其中所說的霪不是男風女露,而是jian霪婦人,莫離犯的是逾越雷池的大錯,是為世人所不齒的惡劣行徑。 罵人雖然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卻能消恨解氣,眼見莫離畏怯低頭,南風慢慢也就心軟了,若是追根究底,他們幾個做兄長的也脫不得干系,莫離早年境遇悲慘,眾人將他尋回之后過于溺愛,疏于管教。 見南風語氣緩和,莫離壯著膽子走了過來,“六哥,你可回來了?!?/br> 南風聞言心頭再軟,“到底出了什么事兒?” 莫離未語先哭,哽咽講述,事情其實并不復雜,莫離早些年跟隨呂平川在南國生活,遇到了一個美貌的江南女子,互相傾心,免不得帶著這女子到處游玩,一日,自東海海邊偶然聽得漁人講說海中所見,一個彪形大漢騎著一頭怪獸自海上凌空疾行,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猜到那大漢就是胖子,關心之下,莫離便問明大致方向,帶著那女子往海中尋找。 這一找出事兒了,沒找到胖子,卻誤打誤撞的去了瀛洲,瀛洲并不個小島,而是一處很大的陸地,自那里,二人遭遇了東海散仙。 說到痛心處,莫離哭的越發(fā)厲害,說的很是含混,那女子到底是怎么被人霸占的也沒言明,總之是被人搶去了。 事后莫離曾經(jīng)兩次前往瀛洲,一次是參悟天書有所收獲之后,去了鎩羽而歸,險些丟了性命。第二次是柳如煙得知此事,借了離火神弓給他,那次倒是傷了那仙人,但那女子已經(jīng)變了心,不愿隨他歸來。 莫離由此萬念俱灰,也由此開始轉(zhuǎn)變心性,放蕩形骸,自我麻痹。 聽得莫離講說,南風好不生氣,一巴掌打過去,“這就是你墮落的原因?” 莫離不說話,只是哭。 “冤有頭,債有主,被王八咬了你就該去打王八,不敢打王八欺負蛤蟆算什么本事?”南風憤怒訓斥。 “好了,好了,他已經(jīng)知錯了?!敝T葛嬋娟在旁勸解。 南風沒有理睬諸葛嬋娟,而是指著莫離罵道,“我怎么會有你這么沒骨氣的兄弟?!?/br> 莫離被罵的狠了,開始辯解,“我去了,但我打不過,你把天書都留給我,我也不會打不過他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