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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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元安寧說完,南風就打斷了她的話頭兒,“在東海的時候那是咱倆,再說這里連只兔子都沒一只,你吃……” 南風話沒說完就沒了下文,與此同時皺眉回頭。 “嗯?”元安寧疑惑看他。 “太陰鬼域在西南六百里外?!蹦巷L手指西南。 元安寧沒有接話,若只是探明了太陰鬼域的所在,南風不會是這般表情。 南風又道,“在那萬千陰魂鬼氣之中藏有一絲中正威壓,若是我感知無誤,當是有大羅金仙自那里落足?!?/br> “太陰元君?”元安寧問道。 “有可能。”南風緩緩點頭,為免驚動對方,在察覺異樣之后他立刻將靈氣收回,不曾仔細窺探,不過那里既然名為太陰鬼域,與太陰元君有著某種聯(lián)系也在情理之中。 南風將果殼里面的汁水喝完,反手扔掉了那半邊椰果,歪頭眺望西南方向,先前感受到的那股無形威壓與已知的那些大羅金仙全然不同,與帶走李開復的大羅金仙也不相同,極有可能是一直藏身暗處不曾露面的太陰元君。 既然太陰元君在此,那個為過往商船引路的異類也就不可能招攬遣派了,因為不管那異類是什么,它都是太陰元君的人。 見南風歪頭不語,元安寧輕聲問道,“去不去?” 南風轉(zhuǎn)頭看了元安寧一眼,沉吟過后點頭說道,“去,我想見見她。” “你自去見她,我自這里等你?!痹矊幷f道。 “沒事兒,一起去?!蹦巷L言罷,又撿起一個椰果,去了半邊,遞給元安寧,“不急于一時,你慢慢喝。” 待元安寧接了椰果,南風自沙灘上坐下,撿起一根樹枝,逗弄一只不怕人的大蟹,與此同時皺眉思慮。 他之所以想去見一見太陰元君是因為太陰元君與西王母互相敵視,在太陰元君轉(zhuǎn)世之后,西王母曾經(jīng)授意云華元君暗中遣派狼妖天青子往王府刺殺她,虧得太陰元君事先有所防范,早在一紀之前投胎轉(zhuǎn)世,令西王母的刺殺計劃落空。 太陰元君轉(zhuǎn)世之后的rou身,也就是大眼睛,被封存在了長安破廟的地下密室,而太陰元君的本命元神則離開rou身前往別處,太陰元君如何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重得神通不得而知,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就是她離開大眼睛的rou身發(fā)生在七人離散之后不久。 大眼睛的rou身是他和元安寧親手安葬的,大眼睛的rou身上有被毆打過的痕跡,由此可見太陰元君的元神是在大眼睛遭遇危險并即將遭受侵犯時蘇醒的,不過也有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暗中保護太陰元君的某位神仙察覺到太陰元君有危險,使用某種特殊的方法喚醒了她。 這些疑問暫且不去探究,只說太陰元君與西王母的恩怨,這二人的沖突已經(jīng)到了勢同水火的程度,起因是有兩個,一是神仙之間的分歧,西王母是神,太陰元君是仙,神仙之間的矛盾一直存在,只不過沒有浮上表面。另外一個分歧就是西王母是外族人,她選定的人間帝王是鮮卑宇文氏,而太陰元君是漢人,她選定的人間帝王是漢人陳霸先。 由于他的出現(xiàn),三界的規(guī)則遭到了沖擊和挑戰(zhàn),西王母和太陰元君的明爭暗斗暫時擱置,但二人之間,確切的說是神和仙之間的沖突依然存在,三界是分為三方參與賭局的,他此時想的是與太陰元君臨時結(jié)盟的可行性。 但仔細想過之后,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原因無他,只因自己是新生勢力,正所謂安內(nèi)必先攘外,神和仙之間雖然有矛盾,卻也是自己人的矛盾,而他是外來的勢力,不管是太陰元君還是西王母,都會存有先把他消滅,然后再繼續(xù)之前爭斗的想法。 由于這里少有人來,螃蟹便不怕人,豎著蟹鉗試圖與南風手里的樹枝抗衡,奈何南風手快,它始終夾不到那段樹枝,屢屢嘗試,連連挨打,最終耐受不住,轉(zhuǎn)身跑掉了。 失了玩物,南風扔掉樹枝站了起來,雖然與太陰元君結(jié)盟絕無可能,他還是想去見見她,也說不上為什么,只是想去見一見…… 第六百一十七章 似是故人 見南風站起,元安寧自一旁走了過來,手里還托著一個不曾喝完的椰果。 南風將那椰果拿了過來,一飲而盡,轉(zhuǎn)而扔了椰殼兒,“走吧?!?/br> 待元安寧點頭,駕起云頭,離地升空,往西南方向行去。 在往太陰鬼域去的途中,南風一直靈氣內(nèi)收,斂藏威壓,眼下情況不明,不宜讓太陰元君過早感知到他的到來。 半個時辰之后,二人到得太陰鬼域三百里外,離太陰鬼域越近,陰魂鬼氣越是濃重,此時太陽已經(jīng)升起,但前方偌大的一片區(qū)域仍然烏云當空,陰霾籠罩。 陰霾籠罩下的區(qū)域約有百里方圓,其中多有大小不一的礁石顯露,自遠處可以看到外圍的海水流動甚是湍急,波濤洶涌,只有密布礁石的百里方圓水流較緩,那里是舟船南下的唯一通道。 定睛細看,可以看到那片區(qū)域的礁石皆為黑色,怪石嶙峋,其上并無草木生長,不見房舍建筑,也不見海鳥活物。 不過那里雖然陰氣很重,海面上卻不見陰魂鬼魅,陰森鬼氣是自水下發(fā)出的。 短暫的打量之后,南風牽了元安寧的手瞬移前往,現(xiàn)身于其中一處較大的礁石,左右觀望之后,左手揮出,催發(fā)靈氣,驅(qū)散上空由陰氣凝聚的烏云陰霾。 不多時,烏云散去,陽光普照,周圍原本鬼哭一般的風聲怪嘯隨之消失,只有湍急的水流聲自百里之外隱約傳來。 水屬陰,水太深會影響氣息的觀察,自礁石上往海中俯視,只能隱約看到在海底深處貌似有大量的宮殿建筑,這些宮殿都包裹在一團黑氣之中,不得辨察細節(jié),只知數(shù)量頗多,坐落的格局與人間城池有些相似。 就在南風低頭下望之際,一個紅臉的中年漢子自水中浮現(xiàn),踩踏浪頭觀察周圍情況,待得發(fā)現(xiàn)礁石上的二人之后,長矛一挺,“呔,你們是什么人,敢來這里生事?” 南風沒有接話,而是歪頭打量著此人,這家伙長的圓頭滑腦,尖牙利齒,七分像人,三分像魚,不消說是異類幻化,再看本命元神,當真是一條紅色怪魚,不過此物只有淡藍靈氣,與線索上所說的那個享受貢品為舟船引路的異類不是同一人。 見二人不答話,那魚妖又吼了一聲,叱問的還是二人的來歷。 “這里是什么地方?”南風答非所問。 “為什么要說與你們知道,”魚妖持矛站立,“既是無心闖入,也不與你們?yōu)殡y,快些走了吧。” 南風沒接魚妖話頭兒,而是轉(zhuǎn)頭看向元安寧,“想不想去水下看一看?” 元安寧對水下的情形也有幾分好奇,聽南風這般問,便點了點頭,拿出盛放有鮫綃輕裳的木盒,想要穿戴下水。 “不用。”南風沖元安寧擺了擺手,轉(zhuǎn)而延出靈氣自二人周圍布下了三丈見方的靈氣屏障,攜她一同下水。 南風布下的靈氣屏障有隔水之能,下水之后周圍的海水都被阻擋在了三丈之外。 見二人突然下水,魚妖驚訝緊張,大呼小叫的想要上前驅(qū)趕,待得發(fā)現(xiàn)南風能夠布下避水屏障之后,知道二人不是易與之輩,也不敢阻攔了,急三火四的往水下去,想搶在二人之前去通風報信。 “她現(xiàn)在何處?”元安寧說話之時環(huán)顧左右,海水幽深,水下很是昏暗。 南風知道元安寧口中的她是指誰,便屈指下指,“在下面?!?/br> “她知不知道咱們來了?”元安寧又問。 “知道。”南風說道,早在他出手驅(qū)散上空的烏云時,太陰元君就應該已經(jīng)感知到了他的氣息和威壓。 元安寧沒有再問,水下的情況與她之前想象的不太一樣,全然不是清澈見底,魚蝦嬉戲的那種美麗景象,除了昏暗還是昏暗,便是有夜視之能,身處其中也感覺很是壓抑。 再潛十幾丈,周圍已是一片漆黑,夜視之能也不能在水下清晰視物,就在南風想要催動靈氣綻放光明時,突然感覺到靈氣屏障遇到了些許阻礙,根據(jù)靈氣屏障傳回的感覺來看,應該是觸及到了某種避水的結(jié)界。 低頭下望,果真如此,下方確有避水結(jié)界一處,范圍當有十幾里,這處結(jié)界雖然避水,卻不曾阻隔視線,透過結(jié)界能夠看到下方是一處偌大的古代城池。 短暫的觀察之后,南風將三丈見方的靈氣屏障縮至丈許,催氣擠壓,進入結(jié)界內(nèi)部,待二人進入,那避水結(jié)界自動合攏,并未受損破裂。 水下有空氣,可供呼吸,不過為了確保萬全,南風并未收起靈氣屏障,穿過屏障之后再落九丈,終于踏上實地。 這處水下的城池只是與人間的城池有些相似,實則二者差別還是很大的,這里不見陽光,沒有植物草木,街道上無有行人,也沒有各種商鋪,這里的房舍更像古時的監(jiān)獄,大量監(jiān)牢一般的房舍里關(guān)押著數(shù)不清的陰魂。 與人間監(jiān)牢里的喊冤哀號不同,這里很是安靜,陰魂的表情很是木然,便是偶爾交談,也只是小聲耳語,整個城池充斥著濃重的死寂。 南風觀察城中景物時,元安寧也在四面環(huán)視,雖然不見陽光,但城中并非一片漆黑,百十顆拳頭大小的珠子散布于城中各處,“那些發(fā)著幽藍光亮的珠子可是夜明珠?” “不是,那些珠子發(fā)出的是陰氣,想必是陰間的事物,”南風搖了搖頭,轉(zhuǎn)而抬手向西指了指,“走吧,她在那處宮殿里。” “確是太陰元君無疑?”元安寧問道。 南風點了點頭,邁步向前。 這處城池的街道很是寬敞,但路上并無行人,見南風行走之時眉頭微皺,元安寧快走幾步,投以關(guān)切的眼神。 南風有感,歪頭看向元安寧,“如果她對我們心存敵意,不會不來驅(qū)逐。如果她對我們心存善意,不會不會迎接。” 元安寧輕輕點頭,南風所說確是實情,太陰元君對待二人,確切的說是對待南風的態(tài)度確實令人玩味。 “這里是什么所在?”元安寧打量城中建筑,這里像城池又像牢獄,像牢獄卻又像城池。 “想必是太陰元君其中一處道場,就如同人間帝王的行宮?!蹦巷L隨口說道。 元安寧尚未接話,前方街道拐角處突然沖出一群人,跑在最前面的是二人先前見到的那個魚妖,后面跟了七八個,有幻化成人的異類,也有身穿皂衣的陰魂鬼差。 魚妖帶著眾人自遠處跑了過來,一群人將二人圍在當中,也不動手,只是說些‘何故擅闖’‘快快退走’等不疼不癢的話。 當差的并不全是傻子,他們自然看出南風不是尋常人等,若是逼的急了,亦或是把他罵的狠了,可別引火燒身,無端的丟了性命。 都說君子動口不動手,這話也只是場面話,如果打得贏,哪個會跟他動口。 眾人呼喝之時,南風看的是那些鬼差所穿的皂衣,皂衣的前襟繡的的是溺水二字,而后身繡的是枉死,通過這些鬼差的衣著不難看出這處城池是關(guān)押溺水枉死的冤魂的。 正聒噪,一個丫鬟模樣的年輕女鬼自遠處快步走來,到得近前沖眾人擺手說道,“莫要無禮,都退下吧?!?/br> 眾人貌似對這丫鬟很是敬畏,聽她言語,不敢反駁,亦不敢追問緣由,只是疑惑的看著她。 那丫鬟也不理睬眾人,移步來到南風近前,沖其蹲身見禮,“真人,主上有請……” 第六百一十八章 伊人友人 丫鬟言罷,南風并未接話,只是抬了抬手,示意她先行帶路。 丫鬟亦不多言,轉(zhuǎn)身先行,二人對視過后,跟隨在后。 見丫鬟帶走了二人,一干鬼差如釋重負,也不跟著去,收起兵刃,各自散了。 丫鬟走的并不快,只是悶頭帶路,也不多言,南風也沒問那丫鬟她的‘主’是誰,因為主這個稱謂僅限于臣子對君王,大羅金仙地位尊崇,等同君王。 城池很大,道路寬敞,但街道很是空曠,不見行人,沒了人氣兒顯得陰森,加之那些珠子發(fā)出的是幽藍光亮,更添陰森鬼氣。 雖然陰森壓抑,南風卻處之泰然,人是否受外部環(huán)境的影響,得看外來影響是否能對人構(gòu)成威脅,這里詭異是真,陰森也是真,但只要他想,能在瞬間將這一切化為烏有。 此處離城的宮殿并不遠,半柱香之后,三人到得宮殿之外,這處宮殿與皇宮的格局有些相似,只是沒有影墻罩壁,通往大殿的幾道大門都是開著的,自宮門口能看到大殿。 大殿的門也是開著的,里面是什么陳設布置南風不曾留心,他看的是站在宮門外的那個年輕女子。 這女子等身高,身形偏瘦,穿的是一席罕見的紫衣羅裳,袖刺陰陽,云襟鳳飾,霞帔加身,威嚴貴重,此等兼具道家尊崇與皇天貴氣的衣裳絕非日常穿戴,極有可能是女性大羅金仙的天庭朝服。 但南風看的不是衣裳,他看的是那女子的面孔,只是一瞥便心悸皺眉,來此途他一直在想太陰元君是何樣貌,他最怕的和最希望看到的正是他此時所看到的。 在南風看她的同時,太陰元君也在看他,與南風的眉頭微皺不同,她的表情很是平靜,平靜與面無表情不同,面無表情的背后隱藏的多是憤怒和敵意,但平靜的背后則隱藏著各種可能。 短暫的對視之后,南風收回視線,看向一旁的元安寧。 元安寧歪頭看向南風,眼神之除了疑惑,更多的還是忐忑和不安。 南風知道元安寧為什么疑惑,因為大眼睛是她親手安葬的,她認識大眼睛,站在大殿前的那個年輕女子正是大眼睛,確切的說是長大五歲的大眼睛,若是大眼睛尚在,且長大五歲,會是這般模樣。 而對于元安寧嚴重的忐忑和不安,他也明白為什么,因為元安寧知道他與大眼睛的關(guān)系,這是唯一一個可能對她和諸葛嬋娟的地位產(chǎn)生威脅的女人,而對方大羅金仙的身份也給了她莫大的壓力,正所謂龍鳳般配,而今的他也只有女性大羅金仙能夠配得了。 讀懂了元安寧的眼神,南風沖其搖了搖頭。 元安寧淺笑回應。 “真人,請。”丫鬟站在門外,側(cè)身抬手。 南風歪頭看了丫鬟一眼,這丫鬟之所以這么說話,無疑是受到了太陰元君的授意,只請他一人入內(nèi)。 “真人,主在等你?!毖诀哂值馈?/br> 丫鬟如此一說,無疑是堵住了他與元安寧一同入內(nèi)的退路,若是強行帶元安寧同往,怕是會生出尷尬。但若不與元安寧同往,又有欺人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