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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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仿佛生來就帶著假笑的面具, 說完薛景山便要帶路。趁他轉(zhuǎn)身,葉南期心虛地左右看了看,生怕沈度從哪冒出來。 薛景山帶著他往里走,看起來沒什么異色, 邊走邊溫聲介紹薛家老宅各處的風(fēng)水講究, 還有發(fā)生在那些地方的趣事。 葉南期微笑著應(yīng)和,警惕心又提高了點。 和錢潛完全不同, 薛景山的段數(shù)明顯要更高,偽裝得一派良善,要不是知道他的真面目,葉南期都會懷疑自己是不是找錯人了。 老宅又大又繞, 葉南期邊走邊暗暗記下路,眼看越走越深入, 四處甚至沒有其他聲音了, 瞇著眼繃緊了身體。 薛景山想帶他去哪? 想把他誘拐進(jìn)去直接打暈帶走?應(yīng)該不是, 他看起來不像是會做這么粗暴直接容易暴露事情的人。 正想著,薛景山的腳步一停,微笑著指了指前面:“到了?!?/br> 是個單獨的小庭院,種著幾棵花樹, 還有人工湖和假山,此時天色已暗,弦月半掛, 月色清冷, 看著靜謐美好。 葉南期也朝他一笑, 不動聲色地打量四周,摸了摸兜里的竊聽器和錄音器。 今天來薛家的事是和李恒然商量過的,一接觸到薛家的人,葉南期就會打開竊聽器。如果出什么事,李恒然會最快速度抵達(dá)。 薛景山?jīng)]注意到他的小動作,悠悠道:“這兒景致好,小時候我和家里的兄弟姐妹經(jīng)常來這兒。南期有jiejie或者meimei嗎?” 葉南期略微一頓,淡淡笑道:“有個jiejie和meimei。都不太好,就不說了?!?/br> 薛景山神色如常,語氣自然:“有jiejiemeimei多好,我家里多半是兄弟,一言不合就可能打起來,男孩子嘛,容易沖動。我身上還有道疤,和堂弟打鬧時不小心弄上的?!?/br> 兩人坐到?jīng)鐾だ?,薛景山侃侃而談,除了一開始說到家里成員的問題,再沒有明里暗里地提葉湄了。 葉南期滿心疑惑,謹(jǐn)慎地談了片刻,薛景山突然朝著他身后一笑:“喲,來了。” 葉南期緩緩回頭,正巧看到那位“白少”走了進(jìn)來。 如果不是在那個聚會上見到過他,葉南期不會懷疑這樣一個看起來冷淡的貴公子會是那群變態(tài)之一。 薛景山笑著介紹:“這是白諭?!?/br> 白諭沒有什么表情,眸色淺淡,坐到一旁,沖葉南期微微頷首。上次隔得遠(yuǎn),這次離得近,他說話的聲音便很清晰,低沉悅耳,頗有質(zhì)感:“久違?!?/br> 葉南期直覺這個人和他目前見到過的那個組織里的人都不一樣。 說不上是哪里不一樣,但就是有著微妙的不同。 白諭淡淡地看了會兒葉南期,移開目光,沒再開口,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薛景山看他不語,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才笑著重啟話題:“南期,最近都沒看到你的消息,是發(fā)生了什么嗎?” 葉南期睜著眼睛說瞎話:“讓薛少擔(dān)心了,只是上回聽從一個前輩教育,想沉淀一下,多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再回到熒幕前,不辜負(fù)大家對我的喜愛?!?/br> 這冠冕堂皇的話出來,白諭似乎的嘴角似乎彎了一下,薛景山默了默,大家都心照不宣這是假話,偏他還語氣真誠:“見過許多有點名氣就一直買熱搜蹦跶在大眾面前的藝人,南期有這么沉穩(wěn)的心態(tài),真是難得?!?/br> 他說著,和白諭對視了一眼,一瞬間眼神再沒那么良善,甚至有點陰沉,帶著詢問的意味。 白諭沒有回應(yīng),他臉色淡淡地聽兩人虛偽地你來我往半晌,終于開口了:“景山,該去見見老爺子了,走吧?!闭f著,視線落到葉南期身上。 葉南期笑起來有種天真明媚的味道,和葉湄簡直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他的目光變幻莫測,緩緩道:“先失陪了。” 葉南期微笑點頭,站起來看他們離開,目光涼涼的。 白諭的那個眼神。 想為他開脫他什么都不知道都不可能。 只是這個人……和其他人的感覺不同。薛向榆說那些人執(zhí)念著他jiejie,想尋找一個代替品,其他人有對他感興趣的,也有對他毫無感覺的,但白諭似乎真的執(zhí)念著葉湄,并且,不想尋找代替品。 薛景山想對他做什么?白諭阻止了他? 那兩人剛走,薛向榆不知道從哪兒竄了出來,笑吟吟的:“寶貝,你的膽子倒是很大,那只笑面虎最喜歡笑著陰人了,能把你吃了連皮都不帶剩的。你居然這么聽話,叫你過來你就跟過來了?!?/br> 葉南期瞥他:“你跟著我們?” “怕他們聯(lián)手吃了你。”薛向榆雖然笑著,臉色卻沒那么輕松,警告道,“還有,白諭不好惹,我也搞不清他的態(tài)度,你不要招惹他。他和錢潛可是完全不同的兩個等級,皺下眉都能嚇?biāo)厘X家。” 葉南期隱約記得白諭的背景,搖了搖頭。不管惹不惹得起,只要他繼續(xù)查下去,會碰到的何止一個白諭。 只是白諭的態(tài)度確實太奇怪了。 他還在思考,薛向榆遲疑片刻,又開了口:“再給你個忠告。小心沈度?!?/br> 乍一聽到沈度的名字,葉南期腦子里空白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薛向榆慢悠悠地道:“這個組織里的人都挺變態(tài)的,可能是整天裝模作樣心理扭曲了。除了錢潛和韓家那樣看上了就直接抓走的,還有那種抱著戲弄心思,一步步靠近,假意追求,把人捧上云端了,等一交心,就狠狠把人摔到地上的——這種手段也就他們樂此不疲。我之前一直覺得奇怪,沈家那個臭脾氣,怎么會幫你這幫你那的。你有沒有想過,他們到處拉權(quán)貴富商下水,沈度是沈家的獨子,沈家又家大勢大的,怎么可能不找上他……” 一瞬間葉南期手腳都冰涼下來,初夏的天,竟然仿佛置身隆冬,連思考都凝結(jié)了。 他閉了閉眼,冷冷道:“你在胡說八道什么?!?/br> “不信我?”薛向榆挑眉,“你不覺得他突然對你好很奇怪嗎,看著也不是多有同情心的人。何況我是親耳聽到薛景山說的,他以前邀請過沈度。” 葉南期的腦子混亂起來。 理智告訴他,薛向榆不值得算盤信任,他更應(yīng)該相信沈度。 可是情感上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從小到大,他一碰上沈度,就會先自亂陣腳。沈度對他好……很好,他覺得奇怪,沈度為什么會喜歡他,為什么要喜歡他,難道真的是薛向榆說的那樣? 葉南期無意識地攥緊了拳,拼命想逐去心底涌上的怪異,他不想懷疑沈度一分一毫。 沈度給他的太好了,像對著一個從小到大沒吃過甜食又極度向往的人,遞來一塊美味的蛋糕,連氣味都充滿了誘惑。 “我也不是很確定他加入沒有,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他之前就知道這個組織的事情了。他那么幫你,有對你說過嗎?”薛向榆不懷好意地笑,“雖然懷疑人是不好,但你最好還是有點警惕心,別跟只兔子似的往狼嘴里送。萬一他真是變態(tài)中的一員,看似追求,其實是在玩弄你,那可就……” “閉嘴!”葉南期咬牙切齒,冷聲打斷他的話。 薛向榆聽話地不再說那個,觀察了下他的神情,笑得古怪:“看你這樣,難道對他動心了?” 葉南期面無表情:“你先管好你自己的事,再來cao心我的事吧?!?/br> 說完,他直接便走,出了院子的門,怔愕地發(fā)現(xiàn)沈度居然在外面等著。 他聽到了嗎? 葉南期冒出這個想法,隨即搖搖頭。他和薛向榆的聲音很小,離這兒也遠(yuǎn),沈度聽不到。 看葉南期出來了,安靜等了許久的沈度沒說什么,過來習(xí)慣性摸摸他的頭,調(diào)侃道:“隨便就跟著陌生人到處亂跑,一點警惕心都沒,將來咱倆的女兒可不能隨你,不過希望長得像你……” 葉南期腦中又回響起薛向榆的聲音,心里還沒冒出什么念頭,身體卻已經(jīng)條件反射地往后一躲。 沈度一怔,注意到他的神色似乎不太對,故作輕松的笑意漸漸褪去,問道:“發(fā)生什么事了?” 葉南期動了動唇,很想問問他薛向榆說的那些是不是真的,可是話到嘴邊卻怎么也說不出來。 他很惶恐。 沈度在他生命里是個意外,是場虛幻的夢,他害怕這是假的。 萬一連這么好的沈度都是假象,他還剩什么呢。 葉南期甚至冒出個念頭——如果,如果沈度真的是……他舍不得揭露,舍不得放棄他,舍不得…… 他從未得到過什么,沈度不是他的,他也恐懼會失去,甚至連確認(rèn)一下的勇氣都沒有。 葉南期從未如此憎惡過自己的怯懦。 沈度敏銳地察覺到葉南期的躲避和逃避他的感情不同,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更深層次的逃避。 那群人到底給他說什么了? 沈度心里頓時惱了,他顧忌到葉南期需要打探消息,硬是按著焦慮在外面等著,誰知道人一出來就這樣了。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怒意,在薛家這里不便多說什么,抿著唇盯著葉南期,準(zhǔn)備等回去后再說清楚。 薛家這群王八蛋,最好祈禱沒有對葉南期胡說什么。 第44章 事實證明了, 薛家的人不僅胡說八道,而且是非常過分地胡說八道了。 一晚上葉南期對沈度都躲躲閃閃的,趁有人過來說話,便順勢推開了沈度。 沈度郁悶得想吐血。 葉南期敏感又多疑, 真的跟只貓兒一樣, 一點點動靜都容易把他嚇跑了。 這種感覺,就像開荒打副本, 艱難地推倒了第一個boss要往前走了,突然被重置重來,并且打法還不一樣了。 去他媽的薛家! 晚會即將結(jié)束前,沈度盯緊了葉南期, 怕他先溜了,不想麻煩找上門來——某些想要走捷徑的明星環(huán)顧全場, 沈度就是個很好的人選。 只是剛才他身邊簇?fù)碇? 湊不過來, 現(xiàn)在沈度明明顯顯的一臉不爽,抱著手冷著臉,往那兒一站,把幾個動了心思的又給嚇回去了。 勇敢往前湊來的是個皮相不錯的小明星, 沈度掀起眼皮子瞥他一眼,心煩得很,一句“不約”還沒出口, 葉南期喝完杯中的酒, 有意無意地看過來了。 沈度連忙后退以證清白, 小明星以為他要走,慌忙湊上前,支支吾吾的話還沒說出口,便領(lǐng)悟了平地摔的真諦,在平滑的青石板上一個趔趄,摔進(jìn)沈度懷里。 沈度如芒在背,觸電著火似的一把推開他。 他的勁有點大,小明星摔倒地上,淚眼朦朧。 四周的目光刷地投過來,竊竊私語聲響起,沈度一陣頭大。 葉南期看起來有些醉了,靜靜地看了兩眼,便轉(zhuǎn)回頭,神色如常地給身邊的人道了別,轉(zhuǎn)身離開。 沈度知道這么一推這小明星大概就成了今晚的笑話,耐著性子把他扶起來說了聲抱歉,看起來紳士又有風(fēng)度,行動卻很急切,不等人家開口,便轉(zhuǎn)身大步流星地追過去。 葉南期被人輪流灌得下盤不穩(wěn),也走得不快,沈度很快追上去,解釋道:“他突然湊過來的?!?/br> 葉南期沉默。 沈度看他沒有表情的臉,半真半假地嘆了口氣:“你都不禮貌性地生氣一下,或者吃吃醋嗎?” 葉南期目光復(fù)雜,心里沉甸甸的,半晌才道:“有錢人間流行著這種事,見怪不怪了?!?/br> 沈度就差舉起手對天發(fā)誓了,肅然道:“沈度,虛歲二十四,前十二年在a城長大,之后在英國進(jìn)修,前年才回國。喝點酒,不嗜酒;偶爾抽煙,正在戒。沒跟著潮流包養(yǎng)過小情兒,也沒其他不良嗜好?!?/br> 說著,他笑起來,“如果喜歡你算是種嗜好的話,應(yīng)該不是不良的?!?/br> 葉南期怔怔地和他對視了片刻。 面前高大的男人對外人漫不經(jīng)心不冷不熱,此刻眸底仿佛流動著溫柔的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