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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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姍jiejie,我根本買不到這樣的好東西,何況我覺得掌柜不會多收我錢的。這東西我是用來送人的,在我心里,它配得起這么多銀子?!碧泼髟氯瞬淮螅拝s說得很有條理。 楊樂姍無可無不可,因為她十分好奇唐明月要將這短劍送給誰。 “要送給一個哥哥?!碧泼髟赂纱嗬诼?,楊樂姍倒有些意興闌珊,不過低頭看看唐明月的個頭兒,到底還是個小姑娘。 在古玩店門口,唐明月跟楊樂姍告別,坐上自家馬車。 回家的路上,唐明月聽香兒給她簡單普及了一下京城內(nèi)各世家的情況,才知道楊俊瑾到底是何方神圣。 平國公楊瓊育有兩子,長子娶妻姚氏,乃當(dāng)今皇后胞妹,長女夭折,幼女失蹤,只得一獨子楊俊瑾;次子尚主,便是福慧長公主,楊樂姍的母親。 唐明月仔細(xì)消化了一下,不禁在心中暗問:那宗哥哥是個什么身份? 小姑娘這才注意到,她竟然一直不知道聶恒宗的身份,甚至于連聶恒宗的全名都不知道,每次見到,也只是乖乖的喊他“宗哥哥”。 可是能跟楊俊瑾這樣的公子哥叫板的人,聶恒宗的身份如何能差了?唐明月倒是并沒有怪責(zé)聶恒宗的意思,她只是想:或許聶恒宗是有什么難言之隱吧! 一旁香兒看著發(fā)呆的唐明月,有些怪自己太多嘴了。 唐明月一路都有些憂傷,不過等回到家里,小姑娘就沒空兒憂傷了,因為她的舅舅吳萬明帶著長子吳啟來了。 算算時間,唐明月自從舅舅出海之后,兩個人就再沒見過了。兩年多的時間過去,小姑娘長高了不少,舅舅的臉也黑了不少。 吳萬明一走兩年有余,的確是賺了銀子回來的。像前生一樣,他打算給meimei一家兩成紅利。來京城之前,吳萬明已經(jīng)知道了有人給他們家送銀子的事,可事情不是他做的,他還是想按著自己的想法去做,便帶著兒子來了京城。 唐清與吳氏這兩年有鋪子賺錢,也幫了馮氏不少,兩家人互幫互助,也算一樁美談。唐清跟吳氏如今不缺銀子花,便直接拒絕了吳萬明的好意。 唐明月回家的時候,幾個人還在為此事爭執(zhí),一個非要給,兩個堅決不要。見著孩子回來了,幾個大人默契的不再說話,任唐明月跟舅舅撒嬌。 因為在夢里透過電視機(jī)見了許多異域風(fēng)情,唐明月便纏著吳萬明問些海上見聞,還有海那面的世界是什么樣子的,好以此對比看看,與她夢中見到的有何不同之處。 吳萬明知道小孩子好奇心中,將他所聞所見盡數(shù)說給唐明月。 想起最近頻繁夢到烤地瓜,唐明月覺得自己被那味道折磨得都有些魔杖了,便問起舅舅可見過那些東西,吳萬明仔細(xì)想想,搖搖頭,“舅舅這次雖說出去的時間長,可還是有許多未聞未見之事,待下次再出去,舅舅好好幫你找找?!?/br> 在外歷練兩年,唐明月覺著自己舅舅說話也跟從前不太一樣了,她笑瞇瞇的應(yīng)了好,轉(zhuǎn)而很懂事的去跟表哥說話,不多打擾大人們說事兒。 唐明月不知爹娘跟舅舅最后到底爭沒爭明白,她只知道,舅舅臨走時還特意告訴她會仔細(xì)去給她尋她想要的東西。 時間很快到了九月底,聶恒宗生辰之日,可是唐明月卻并未見到他人。 悉心準(zhǔn)備的禮物沒有送出去,唐明月有些失落。早在她到京城時,聶恒宗就告訴她要如何跟自己聯(lián)系了,唐明月自然早早就把自己要見聶恒宗的消息遞了出去,可是到頭來卻沒見到人。 這一晃兒便又過了半個多月,在翰林院做編修做得好好的唐清,突然接到一紙調(diào)令,要將他調(diào)去全州府治下的廣寧縣做縣令。 吳氏連同幾個孩子才到京城三個月,便又要跟著唐清換地方了。這個決定直接將唐清弄懵了,想他自從中了進(jìn)士之后,并未曾得罪什么人,如何就得了這樣的調(diào)任呢? 這廣寧縣唐清也略有耳聞,十年里八年要鬧水災(zāi),經(jīng)常要靠朝廷接濟(jì)才能度日,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貧瘠之地,老百姓飯都吃不飽,脾氣就特別暴,打架斗毆是常有之事,強(qiáng)買強(qiáng)賣屢有發(fā)生,至于搶糧食這樣的事,都是小打小鬧。 這么個地方,哪個人愿意去做縣令?唐清是探花出身,若不是得罪人,這種事基本不會發(fā)生在他身上。 唐明月不懂官場之事,卻在無意中聽爹娘聊起得罪人的話后猛然反應(yīng)過來,她爹沒得罪人,可是她卻正正經(jīng)經(jīng)將次輔家的千金給得罪了。 可是堂堂次輔,難道在調(diào)遣官員的問題上,還能因女兒的好惡來行事嗎? 小姑娘心中惴惴,忐忑著將心中的猜測說給了父母聽。唐清只不過略一思索,便點了點頭,“大抵就是如此了。” 韓芷柔是韓來明的繼室所出,算是老來女,一向十分得寵。拿自己這樣一個在朝廷沒有根基的人給女兒出出氣,唐清覺得韓來明做得出來,何況韓家與楊家一向不太對付,韓來明治不了長公主之女,再不收拾收拾他這種小魚小蝦,那不是太沒面子了? “爹,都是女兒連累了您?!碧泼髟略偈遣恢O世事,也知道這事兒大了,自己一個無心之過便影響了老爹的官路。 唐清摸了摸女兒的頭,“這事兒說是禍從天降也不為過,你不用放在心上。爹已為官,若是能為一方百姓做些事,也算是不白做一回官?!?/br> 小姑娘還是難受,“您能不能不要怪長寧郡主,她也是不忍看我受欺負(fù)?!?/br> “爹誰都不怪,去玩吧,其實做縣令沒什么不好,一縣之內(nèi)都得聽爹的,這是多好的事。”唐清柔聲安慰女兒,也是說給身邊的妻子聽。 一家人收拾好東西后,吳氏帶著女兒第一次踏足京郊的報恩寺上香,祈求一路平安順?biāo)臁?/br> 在報恩寺內(nèi),唐明月終于見到了聶恒宗。 寺內(nèi)有專供女眷休息的院落,吳氏帶了唐明月過去之后,不久之后聶恒宗便來拜訪。 吳氏自然是記得聶恒宗的,只是唐清怕她知道聶恒宗的身份后會很尷尬,進(jìn)而在女兒面前露出異樣來,所以沒有告知她聶恒宗的真實身份。 聶恒宗十分有禮的給吳氏問安,表達(dá)了他想帶唐明月去后山看看的意思,吳氏也沒有過多考慮,便同意了。 其實吳氏在這一點上,還保留了些在玉河村時的脾性。嚴(yán)格說起來,她還不是一個合格的官夫人,面對只有八歲的女兒,她沒有京城里許多官夫人想的那樣多。 唐明月不像每次見到聶恒宗那樣,嘰嘰喳喳問個不停,她安安靜靜的跟著聶恒宗,直到走出老遠(yuǎn),才聽聶恒宗說道:“月兒想不想知道宗哥哥的名字?” “宗哥哥想說,我自然想知道?!碧泼髟驴聪蚵櫤阕诘难劬?,永遠(yuǎn)澄澈明亮,不沾染一絲絲雜質(zhì)。 聶恒宗其實不想這樣開始對話的,他想跟唐明月解釋,自己生辰那天沒有出現(xiàn)的原因是他的皇祖母、他的母后接連生病,他便是不能一直留在她們身邊侍疾,也不能在自己過生辰時跑出宮來,只是唐明月連他的身份都不知道,他要如何說呢? “我姓聶,是當(dāng)今五皇子,聶恒宗?!甭櫤阕诼曇舻统粒瑓s如泉水淌過心尖,清涼濕潤。只是這話中的意思,卻好像一把火,把唐明月給燙著了。 她不是沒想過聶恒宗的身份,只是絕沒有想過是這樣一個貴重的身份。果真,宗哥哥不告知她真實的身份,是有原因的。 唐明月在震驚過后,卻莞爾一笑,俏皮的說道:“宗哥哥的身份,還真是挺貴重的?!?/br> “我以為,月兒會不喜我的身份?!甭櫤阕谑中牢刻泼髟碌姆磻?yīng),可是他同樣從那俏皮中,看到了一絲失落。 聶恒宗忍不住揉了揉小姑娘的頭發(fā),有些傷感的說道:“月兒,宗哥哥知道你要走了,可是我卻無能為力,你會不會怪哥哥?” 第25章 話別 會不會怪我,沒有保護(hù)好你。 會不會怪我,沒能讓你一直順?biāo)臁?/br> 會不會怪我,在你遇到困難時沒有及時出現(xiàn)。 會不會怪我,不能一直陪在你身邊。 聶恒宗心中有很多話想說,他想把這些問題一個一個問出來,可是話說到這里,卻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他看向唐明月的目光很復(fù)雜,愧疚、心疼、無力等等一系列情緒交織在一起,變成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知道自己重生時,聶恒宗在最初的狂喜過后,只剩瘋狂的想念,他迫不及待的想去看看他的小月兒,于是他做了兩輩子加在一起最瘋狂的一件事。獨自帶著常順跑去了玉河村,在那里過了一段無憂無慮的日子,和他的小月兒一起。 他最初的打算里,是不想唐明月再吃一絲苦頭的,可是即便他有一世記憶,即便他是當(dāng)今五皇子,終歸只有十一歲,能做的,很有限。一個做慣了帝王的人,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倚仗,重新開始爭斗的日子,并不好過。 在聶恒宗辛苦爭斗的日子里,能分出來給唐明月的時間太少了,這跟他最初的意愿是相違背的,可是他若是想日后真的能保護(hù)好她,很多事他就必須去做,而在做的過程中,難免要有取舍。 遵從現(xiàn)實與按照意愿,這是個兩難的問題,以他如今的能力,尚不能完全兼顧。 唐明月實在不喜歡聶恒宗如此難受的模樣,所以她笑得比之前還要甜,“宗哥哥,我為何要怪你?” 是啊,為什么要怪你?這是唐明月發(fā)自肺腑問出的一句話。 遇到你之后,我過得很開心。 遇到你之后,我很幸運,我的人生變得越來越好。 遇到你之后,我知道了想念一個人是什么滋味。 遇到你之后,我變得更積極,每天都想要變得更好。 最最關(guān)鍵的是,我真的覺得你對我很好,我很喜歡你這個哥哥,我不想你傷心難過,我不想你自責(zé)愧疚。 唐明月心中想著這些,很認(rèn)真的對聶恒宗說:“宗哥哥,你也只有十三歲,沒比我大多少,不要太逼著自己了。” “何況我覺得京城處處是權(quán)貴,太嚇人了,去廣寧縣多好啊,天高地闊,我爹就是最大的官兒,他可以保護(hù)我。宗哥哥你那么忙,我不想你分心照顧我,等你長大了,說不定我就回京城了,到時候你再保護(hù)我吧!”唐明月眨眨眼,依舊是俏皮可愛的模樣。 聶恒宗垂首看著眼前的人兒,這就是他的小月兒,積極勇敢,凡事都往開闊處去看,不為煩惱所累,不因困境憂愁。 無奈的露出一個笑,聶恒宗忍住了繼續(xù)去揉唐明月腦袋的沖動,“可我貴為皇子,你跟家里又幫過我,我卻不能保你們留在京城安穩(wěn)度日?!?/br> “宗哥哥,我們幫你不為回報,你快別記著這些陳年舊事了,再說了,難道你就沒幫過我們?”唐明月句句發(fā)自肺腑,說完又很嚴(yán)肅的補充道:“你若日后再提起此事,我們便不是朋友了。你雖然是皇子,可我也知道你不會傷害我,所以我真的會不理你的?!?/br> 小姑娘說完還故意扭了身子不看聶恒宗,聶恒宗一腔煩憂被她治愈,低了身子去哄人,“月兒別生氣,哥哥不是故意的,哥哥保證日后再也不提此事好不好?!?/br> 唐明月故意板著臉,聶恒宗做了保證她都沒有立刻笑出來,反而是一本正經(jīng)的又道:“宗哥哥,離開京城沒有什么不好,便是我得罪了他女兒,他還能一直記著我爹不成,你真的不用這樣?!?/br> 此事聶恒宗了解過,并不像唐明月想的那樣簡單,可唐清的確是兩派爭斗的一個犧牲品,只是這些事唐明月不懂,他也是不便多說的,只能含糊應(yīng)了,“宗哥哥知道了。” 聶恒宗原本就看不上韓來明,經(jīng)由此事,更加將韓來明記住了,只等自己羽翼豐滿,直接就要這老家伙好看。 “我就知道宗哥哥最好了,給你點贊。”唐明月終于露出笑顏,說著還伸出大拇指,在聶恒宗身上按了一下。臉上笑嘻嘻的,絲毫沒有想起來,她的宗哥哥不太明白她這胡亂學(xué)來的詞匯。 果真聶恒宗是有些懵的,只是他所有的關(guān)注都放在了唐明月按在他身上的大拇指上,輕輕的,柔柔的,他覺得從那一點蔓延開來,整個身上都有些酥酥麻麻的。 他可以求點贊一萬遍嗎? 唐明月看著聶恒宗明顯有些蕩漾起來的臉,有些不明白,不過她接下來就給了聶恒宗當(dāng)頭一棒,“宗哥哥,你不要說我小氣,但是韓家的姑娘絕對不是良配,你可不可以不要娶她?” 這句話仿佛一道利劍,直接扎在了聶恒宗的心上。 那些過往,一幕幕清晰的出現(xiàn)在聶恒宗的眼前。重活一世,他怎么還會娶韓芷柔呢,那個心如蛇蝎的女人。 前生,聶恒宗封王之后,便娶了韓芷柔為妃。彼時,永平帝身體每況愈下,諸王爭斗愈演愈烈,韓來明已經(jīng)成為內(nèi)閣首輔,朝臣唯他馬首是瞻,君權(quán)與朝權(quán)亦爭斗得十分厲害。 在那樣的情況下,他被算計與韓芷柔出現(xiàn)在一間屋子里,婚事是如何也賴不掉的。聶恒宗雖不喜韓芷柔,可是事情已成定局,他也打算好好對待她。 可之后的事情才叫人大開眼界。原來那件事是韓芷柔自己設(shè)計的,可她設(shè)計的對象卻不是聶恒宗,而是奪嫡的熱門人選,六皇子聶恒憲。 聶恒憲與韓芷柔兩情相悅,可是韓來明卻十分不看好聶恒憲,一向愛女如命的韓來明言辭拒絕了女兒的心意,不許韓芷柔見聶恒憲,逼得韓芷柔劍走偏鋒。 卻不知為何出了變故,被設(shè)計的對象變了人。 兩人大婚之后,韓芷柔以各種借口拒絕與他洞房。后來南地大亂,聶恒宗主動請纓出征,臨走前才發(fā)現(xiàn),韓芷柔與他的六弟,早已有了首尾。 然而那個時候,大軍開拔在即,他已無暇處理。聶恒宗一去兩年,有一次他帶兵突襲敵軍,卻被困山谷,最后是一個少女給他們指了路出山。 那個少女就是唐明月。 吳氏前生身體不好,唐明月在十分偶然的情況下得了一個偏方,她在佛前許了愿,所以親自去山里找藥引子,就這樣遇到了聶恒宗。 那片山隸屬于清源縣,當(dāng)時的縣令便是唐清。后來打了勝仗,聶恒宗獨自前往清源縣尋找唐明月,在一個銀樓里看到了唐明月的身影,當(dāng)時有一個登徒子正欲調(diào)戲唐明月,是聶恒宗給她解了圍。 兩個人便這樣重逢了。 唐明月與聶恒宗曾經(jīng)見過的所有貴女都不同,很俗氣的,他不可自拔的愛上了唐明月。那時他有了休妻的打算,自認(rèn)可以給她一個未來,所以毫不掩飾的對她好。 那段時間里,唐明月無論去哪都會遇見聶恒宗。十分相信緣分的少女也動了心。兩人發(fā)乎情止乎禮,不越雷池一步,卻已心系彼此。 聶恒宗回京之后,永平帝卻不許他休妻。但是作為交換,給了唐明月一個側(cè)妃之位,還連夜將圣旨送去了清源縣。 在永平帝心里,一個七品縣令的女兒,頂天也就能給他兒子做個侍妾,他許了側(cè)妃之位,已是給了所有人天大的臉面。 可是當(dāng)聶恒宗知道冊封側(cè)妃的旨意已經(jīng)送出去后,他第一次同永平帝吵了起來。他無法接受,他的父皇要他同一個心系別人的女子做夫妻,也無法接受,他父皇只肯給他心愛的女子一個側(cè)妃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