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說好的復(fù)仇線呢?[重生]、女配歸來之權(quán)門壕寵、小祖宗乖一點、王子他老掛科[星際]、金玉為糖,拐個醋王、因為我是仙女呀、穿成魔鏡,全知全能、徐徐戀長空、外室女、唯一救世者
當(dāng)年,那個在家中挑水砍柴,蹭吃蹭喝的家伙,成為了帝邦的君王。從此高不可攀,為山水阻隔千里。 虞母很心疼她的蘇兒,尤其他帶著傷回到家里,有時還要受傷痛的折磨。 嚴冬里,虞母常端著各種食物上樓去,讓兒子好好吃下,把身體養(yǎng)好。她看到這個兒子,總要想起那個“負心漢”,有時也會把“阿蒿”責(zé)備上兩句。虞蘇安撫她,說歸家是自己的意思,當(dāng)時他留在姒昊身邊,有性命危險。 “他都是位王了,誰敢把你怎么樣。他要還念著舊情,就該派個人過來。”虞母越說越覺得他是個男子才這般吃虧。要換是個女子,陪伴姒昊這么多年,最后遭他“背棄”,他肯定是要讓人戳脊梁骨。 “阿母,他剛到帝邑,要忙的事情多?!庇萏K不會責(zé)怪姒昊,復(fù)國之后,事情多如牛毛,再說路途遠,也可能他派出使者還在路上。 “盡幫他說話?!庇菽笓u了搖頭,嘆息許久,“蘇兒,你也老大不小了,阿母怕你孤獨?!?/br> 無論是男是女不重要,可身邊總得有個相伴的人吧。 “阿母,我不孤獨?!庇萏K在虞城渡過了夏秋冬,這時光不可謂不漫長,分離確實會讓人產(chǎn)生猜疑。虞蘇清楚自己不必去胡思亂想,他了解姒昊。 “他都當(dāng)君王了,要什么有什么。他要再不派人來,我們家蘇兒也不能吃虧?!庇菽甘切奶塾萏K,實則她也只是嘴皮上說說,一切都看虞蘇意思。 “阿母,莫要胡思亂想,我何曾吃虧過?!庇萏K笑語。若往世俗上去看待,他帶回如此多的財物,幾輩子也用不完,帝昊沒虧待他。 能陪伴在他身邊那么多年,為他疼愛,憐惜,哪怕日后有變故,只是哪怕,虞蘇也不覺得吃虧。虞蘇所求的,是讓姒昊再不必遭人追殺,不必過顛沛流離的生活。而今,他已是帝邦君王,誰也威脅不了他。 虞城的冬日很寂靜,日子一天天過去,直到一天冰雪消融,棠梨樹的禿枝上,長出了兩片嫩葉。虞蘇身體好上許多,擺脫了傷痛,他閑來無事,會帶上大黑去拜訪友人。他去虞正和風(fēng)羽的家中作客,有時也到風(fēng)葵家,虞允家,任昉家。 風(fēng)夕出嫁角山,嫁到牧正家中去,成為任昉的妻子。一條任水阻隔不了兩地,虞蘇搭上風(fēng)葵家的船,前去角山。順便拜訪任昉夫婦,主要目的則是去落羽丘。 當(dāng)你“失去”了某人,你所能做的,是見物思人,是重游故地。 走在翠竹林里,脫鞋蹚過那條淺溪,想起在這里兩人第一次擁抱,他還送給自己一顆紅色的瑪瑙珠。那顆瑪瑙珠至今也還佩戴在虞蘇身上,就在項飾上。不知不覺,已是六年前的事了,那時候虞蘇才十五歲。 牧正家的老奴束一路護送虞蘇,如當(dāng)年那般。他帶著虞蘇穿過林子,來到曾經(jīng)姒昊牧羊的草場,見到數(shù)十頭羊。那是其他牧民的羊,恍惚一看,仿佛那草場上還會臥著一位衣衫襤褸的英俊少年。 “牧民們都知道這里是帝昊牧羊的地方,不過落羽丘還是沒人敢住?!笔种盖胺降耐燎?,悠然道。 落羽丘曾是先民祭祀太陽的神壇,也只有姒昊敢在上頭居住了。 虞蘇登上野麻坡,見到別人修的羊圈,大黑繞著羊圈高興轉(zhuǎn)悠,它怕是也憶起了往昔吧。虞蘇把束和大黑留在野麻坡,獨自前往落羽丘。他沿著陡峭山道行進,好不容易爬上落羽丘,見到的是坍塌的土屋,雜草叢生的土臺,記憶中的落羽丘已消失。 那一刻思念如此強烈,他是如此的想念姒昊,那一刻,虞蘇感到悵然。 他是帝邦的君王,早不是那個牧羊少年,他不再為自己所有,他屬于天下的子民。 沿著土臺邊沿行走,虞蘇發(fā)現(xiàn)他去不了林后的那一面湖。野草齊膝,毒蛇出沒,樹木侵道,他過不去。他和姒昊曾在湖中洗澡,那時他偷偷看著他的身體,又害羞又忍不住想看。 后來兩人身心相許,對于對方的身體都很熟悉。 君王一般會有幾個妻子,其中一個是正妃,帝邦的正妃,習(xí)慣稱為帝妃。 他登基時冊過妃子嗎? 虞蘇想起姒昊曾對他說的話,他說要以自己為帝妃,然而有史以來,又何曾有過男帝妃。想起這事,虞蘇不禁笑了,抬手觸摸貼在胸口的帝族玉佩。 初春,大批參與帝昊復(fù)國戰(zhàn)爭的虞人跟隨虞戍北歸來,但是其中沒有風(fēng)川和依齊辰。虞戍北一抵達虞城,便就到虞蘇家中來,他攜帶著姒昊的帛書。帛書長長一卷,講述他攻克帝邑,論功行賞與及治理帝邦的事情。姒昊寫得很詳細,哪怕虞蘇不在帝邑,對帝邦的情況也能有充足了解。 帛書的最后,是兩行字,寫著思念的話語。樸實,簡潔,沒有過多情感的表述。他不擅長述說情話,他這些簡略的思念之語里,讀不出深刻之情。仿佛,他對虞蘇的思念,遠遠不及虞蘇對他的十分一。 這份帛書后來被虞蘇擱放在枕邊,他時而會去讀讀它,摸摸它。 虞戍北告訴虞蘇,姒昊沒有冊妃,不過在他要歸虞城時,有不少方國提出聯(lián)姻的請求,后續(xù)不得而知。虞戍北提議:“蘇卿不如先啟程前往帝邦,而今四方初定,帝昊需要人才輔佐?!?/br> “帝邦不乏人才?!庇萏K很清楚這點,他曾是姒昊身邊的卿臣,不少人都是他親手提拔。 “以蘇卿的才能,未免可惜了?!庇菔睘橛萏K惋惜,他這個大功臣卻只能退隱,以他的功勞足以封爵。只因他是帝昊的枕邊人,反倒難以被公正地對待。 虞蘇不免有些許憂郁,但他并不懊悔離開,也沒有任何怨意。待這春日過完,離開他也有一年之久了。別離讓人不安,也讓人將雙方的關(guān)系看得更清晰。 虞戍北的歸來,讓虞蘇迷茫些許時日,不長,就那么幾天。 春日,及谷萬物欣欣向榮,虞蘇坐上虞戍北的彩船,蕩于紫湖。他見到曾經(jīng)為兵燹毀去的紫藤林復(fù)蘇了,郁郁蔥蔥,待到花時,紫色的花串又該垂?jié)M藤蔓。 那里有虞蘇的許多記憶,他和姒昊第一次歡好,便是在紫藤花下。 時光過得很快,當(dāng)初的少年,而今也有二十歲了。人們生年不過四五十,可謂半生已度過。虞蘇追憶往昔,感慨年華的逝去,還有物是人非。 仰頭眺望遠方的紫藤林,低頭陷入沉思,如畫的眉眼染上惆悵。虞蘇不知曉自己的惆悵,盡為虞戍北所睹,也為他憐惜。虞戍北抬手緩緩貼向虞蘇的臉龐,在即將碰觸上時,虞蘇詫然抬眼。虞戍北把手退縮回去,他裝作若無其事,心中卻為自己適才的膽大而驚訝。 當(dāng)年,少年虞蘇獨自站在宮城之外,淡雅而從容,那個身影,虞戍北還記得。帝昊也許因為得到而不珍惜,虞蘇如此秀致,喜慕他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呢。就是這般只穿著尋常的素色長袍,系著一條藏藍色的發(fā)帶,清雅別致,看到那發(fā)帶飄舞的模樣,也讓人心中一動。 自從這次游湖之后,虞蘇再沒怎么跟虞戍北往來,他感到不自在。 虞蘇還是常到紫湖來,他來看紫藤花,整理白鷺沚的漁屋。虞蘇很少去想,他和姒昊到此為止了,他不認為。他覺得等這春日過完,他可以去趟帝邑,親自去看看他。他想看他身為帝邦君王,穿袞服戴冕冠的模樣,那可是自己幼小時就夢見的。至于兩人是否能在一起,都已是次要了。 白漁屋當(dāng)初建得牢固,里里外外收拾一番,仍能住人,而且相當(dāng)清幽。虞蘇喜歡這里,劃個船就能去紫藤林,姚屯,白林子。 有時,虞蘇會到白漁屋住幾天,身邊帶著一位奴仆。他在這里追憶往昔,也在這里書寫帝邦復(fù)國的歷史,他所寫的史書里,到處都是姒昊的身影。 有時,虞蘇很想他,想得不得了,會在紫藤林里游蕩;有時虞蘇又像忘了他,在虞城里和家人們歡聚,笑語盈盈。虞雨和邰東來得頻繁,而且總是帶著兩個孩子過來,家里頓時就熱鬧起來。 虞雨和邰東從不提姒昊,只有一次,虞母下廚蒸面果子,無意說到阿蒿以前喜歡吃這個。虞雨說:“阿母,我們以后不提他?!彼X得那不過是一個再不會有聯(lián)系的人,她很為小弟抱不平。虞蘇跟虞雨說等春日過去,會去帝邦一趟,虞雨不贊同,責(zé)怪姒昊:“小弟,把你們當(dāng)初飲酒的雙聯(lián)壺砸了,以后另燒一件,讓他好好后悔去?!?/br> 在虞雨看來,從帝邑抵達虞城不過兩月路程,從他登基至今也快一年,如何不讓人猜疑。 “你別瞎出主意。我看小弟親自去趟帝邑也好,該討個爵位,這是小弟應(yīng)得?!臂|的話在理,以虞蘇的功勛應(yīng)該封爵。跟在姒昊身邊打仗的將領(lǐng)都封了爵位,虞蘇的功勞比他們大多了。 “賞賜不少財物,足夠了。”虞蘇不覺得姒昊虧欠他什么,兩人你情我愿。再說都是對姒昊的無端猜測,一年不算久。 等待使得這個春日過得很慢,不過虞蘇心情倒是平靜。棠梨花開得茂盛,虞蘇在家里帶著小外甥玩耍,或者擼擼大黑,燒點彩陶器。 有一天早上,一位不速之客來到虞蘇家拜訪,他是依齊辰。他來告訴虞蘇,帝昊將在任方會諸侯,且他人已抵達任邑。虞蘇聽后很激動,他確實很想他,不過激動片刻,又冷靜下來。依齊辰看他反應(yīng)平淡,沒有主動問帝昊的事,他只能主動說:“蘇卿,帝昊一直沒有正妃,不只沒有正妃,也沒有其他的妃子。” 虞蘇只是點點頭,他本該很高興,但真得知道是這種情況,又擔(dān)慮起來。 帝邦君王抵達東南方國,前來會四方諸侯,是一件大事。虞君也在受邀之中,他和虞戍北親自前去。抵達帝邑,身為帝昊的盟友,復(fù)國有功,虞君獲贈一件美璧。不只是一件價值連城的大玉璧,虞君還得到一個殊榮,帝昊將親臨虞城,祭祀及谷神木。 在虞城的虞蘇,并不知曉姒昊會來虞地。此時的他內(nèi)心有些矛盾,即想去任方見他,又感到怯意。虞蘇去了趟紫湖,他帶上奴仆和大黑,穿過白林子,走到姚屯。他和姒昊曾經(jīng)居住過的土屋早已倒塌得不成樣子,土屋一側(cè)的田地被雜草吞沒,倒是在雜草叢中,虞蘇見到了一條大蛇。 還是那么懶,慢悠悠在那兒爬動。 沿著紫湖畔行走,虞蘇抵達紫藤林,見到暮春怒放的紫藤花。煙云氤氳下,紫藤林如夢似幻,讓人流連忘返。午時,虞蘇便就在這里歇息,讓奴人將席子鋪上,他躺臥在上頭。仰頭看向下垂的紫藤花串,伸手就能碰觸到,曾經(jīng)有過這樣的場景,而今想起仍讓人繾綣。 不知不覺中,虞蘇睡去,他做起夢來。夢中,他還是個小男孩,獨自一人在紫藤林里奔跑,紫藤花低垂,觸動他的發(fā)絲。他聽到了琤琮的玉佩聲,還有淙淙的水聲,藍色的紫藤花像團簇的蝴蝶,淺黃色的蘭花隨風(fēng)輕輕搖動,似乎有人在呼喚他,喊著:蘇。 那么悠長,那么深情。 虞蘇醒來了,他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四周如此寂靜,仿佛連鳥蟲聲也消失了。紫藤花串被風(fēng)吹得搖動,云霧散去,陽光滲透林地,呈現(xiàn)出紫藤林的深廣。身邊的奴人消失不見,那頭本來趴在席子旁的大黑也不見蹤跡,多奇怪。 虞蘇起身,在紫藤林中穿行,他尋找著,仿佛年幼時的自己。他聽到遠處傳來一聲犬吠,他沿著犬聲的方向前去,那犬聲卻消匿無蹤。虞蘇駐足不前,前后顧盼,他聽到趵趵的腳步聲,從身后傳來,那么熟悉,聽得人心中一顫。虞蘇驀然回頭,他看到陽光下,一位高大的男子正在朝他走來。 他穿著玄色的袞服,頭戴垂珠的冕冠,他的腰間佩戴的組佩玉發(fā)出琮琮的相擊聲。他英俊而靜穆,他的嘴角上揚,笑意潺湲,他的眼睛像星漢般璀璨。穿過幽深林中的一束陽光,正照在他肩上,使得他的身影如此勁拔,鮮明。 虞蘇一時無法區(qū)分這是夢還是真實,眼前站著他魂牽夢縈之人。這是夢嗎?他怎會出現(xiàn)在紫藤林? 他深情呼喚一個名字,從兩片薄而好看的嘴唇中喚出:“蘇。”他笑著,笑得那么欣喜。 虞蘇怔住了,他有那么一會遲疑,他不可置信地問道:“阿昊,是你嗎?” 那高大的身影朝虞蘇走來,他深情道:“小蘇,是我?!彼x虞蘇只有幾步之遙,他張開手臂。虞蘇狂喜,撲過去將他死死抱住,他笑中帶淚說:“我以為是夢,阿昊,我以為是個夢!” 手臂抱住他厚實的腰身,熟悉的氣息,熟悉的體魄,不是他又是誰?難道還能是林中的精怪,感應(yīng)他的思念而幻化成形。 姒昊的激動之情,不亞于虞蘇,他太想他了。除去思念,他心中也有愧意,他將所愛摟緊在懷里,心疼他的清瘦,癡情道:“蘇,確實如同夢般,日日夜夜,我無不是在想你。” 他不擅長說情語,這是虞蘇聽過最甜美的一句情語。 相互凝視,日思夜想的容顏映入瞳中,千言萬語,皆不及傾述。姒昊溫柔的大手觸摸虞蘇臉龐,虞蘇捧住他的臉,看進他深幽不見底的眼睛,兩人溫?zé)岬拇劫N靠在一起。 紫藤林外,站著一支威武的侍衛(wèi)隊,他們被命令不得闖入。紫藤林中,長吻過后的兩人低語傾述相思,不知不覺日頭偏西。兩人執(zhí)手,并肩從林中緩緩步出,玄服的姒昊,素服的虞蘇,一位昂藏七尺,一位溫雅秀美。他們之間沒有身份之別,他們之間那份親昵之情,毫無遮掩。 紫湖畔,侍衛(wèi)們等到了他們的君王,那位嚇得發(fā)愣的奴人,茫然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大黑歡喜地躥到兩位主人身前,拼命擺尾汪叫。 這位帝邦的君王,在虞城兩日,對虞家人和以往的虞城舊友賞賜許多,十分慷慨。虞城人們美譽他的知恩圖報,念顧舊情,也盛傳著他傳奇的事跡。 姒昊離開虞城前,在及谷的神木地帶舉行了祭祀,說他曾獲得神木的神諭。只有虞蘇清楚,那個神諭怕不是姒昊年少時,剛抵達虞城,在這里感應(yīng)到他的存在,在神木下與他不期而遇。 祭祀完畢,參與祭禮的虞君父子離去,神木地域只有姒昊和虞蘇,與及一眾侍衛(wèi)。姒昊遣走侍衛(wèi),讓他們駐守在神木下。他帶著虞蘇,往靜寂的花草坡走去,他執(zhí)虞蘇手,邊走邊不時回頭去看他。他們分離一年,飽受一年的相思之苦。 暮春的花草坡,花卉爭奇斗艷,仍是春意盎然。這里在春時總是很熱鬧,虞城的年輕男女,熱衷于到此處談情說愛。今日因為祭祀神木,及谷因此封谷一日,不會有他人到來。 姒昊和虞蘇面對面,跪坐在花草叢中,兩人的手互相往來,你幫我脫衣,我?guī)湍阏?。娰昊癡癡地觸摸虞蘇的脖子,把手探進他的領(lǐng)口,虞蘇紅著臉,低頭去解對方身上復(fù)雜的腰飾。他外衣盡被姒昊脫去,長發(fā)披散在肩,反之姒昊仍一絲不亂,也只有上身的玄衣被脫去。 君王的衣物,貴重而繁復(fù),哪像虞蘇,三兩下就被他解去。姒昊一手抓住虞蘇在他腰帶上忙碌的手,一手去抬虞蘇的下巴,他早按捺不住,動情地親吻虞蘇。虞蘇赧臉喃語:“還還……沒解開?!甭牭面﹃粏⌒?,他扣住虞蘇的雙手,把他壓向草坡,咬著他耳朵說:“慢慢來,我自己脫?!?/br> 虞蘇仰頭看他,抬手去觸摸他深刻的眉眼,鼻唇,很動容。他眼角濕潤,雙唇嚅動,喚著他的名字:“阿昊……”姒昊親著虞蘇唇角,凝視他的眼睛深不見底,他喃語:“蘇,我在。” 他們間不會再有分離,他們會一直相伴,直到青絲成白發(fā),攜手老去。 虞蘇透過姒昊寬實的肩,看見明媚的陽光照射在神木,神木的葉子在閃閃發(fā)光。他的意識逐漸渙散,那些閃光的葉子,漸漸消匿,最后映入他眸中的是姒昊深邃的眼睛。虞蘇不記得自己呼喚過多少次姒昊的名字,他的眼角微紅,不為憂傷而因喜悅。 花草坡的花草經(jīng)由某兩人一個早上的“蹂躪”,碎葉落紅鋪滿地,還被欺壓得扁扁的。那位高大的君王,屈膝在草坡上,撿起一旁的玄衣穿著,他貼身的白色衷衣上,纏著一條藍色的發(fā)帶。虞蘇先幫姒昊穿戴整齊,然后姒昊再幫虞蘇扎好發(fā)髻,系上腰帶。他系扎腰帶時,分明加上一樣?xùn)|西,就貼著虞蘇的身側(cè)。虞蘇低頭一看,是一條玉花結(jié)綬,朱色的綬帶,墜飾著彩結(jié)和玉花。這是一件非同小可的物件,它歷來只有一件,由帝邦的君王親手授予他的帝妃。 “你你……”虞蘇口吃了,他又赧又著急。不對,先前沒見過姒昊拿著它,這是從哪里變出來? “我準備好它已有一年,蘇,它與你甚是搭配?!辨﹃恍φZ,他溫暖的手在虞蘇細腰上輕輕摸了一下,指尖碰觸過結(jié)綬。 谷風(fēng)穿過神木地帶,吹向白林子,回繞在紫湖畔。霧氣繚繞的紫藤林,紫藤花低垂如簾幕,一只輕盈的白鹿,穿行在紫藤林中,它的身影若影若現(xiàn),直至消匿不見。 (完結(jié)) 作者有話要說: 導(dǎo)演:謝謝大家這幾個月來的相伴,愛你們(比心)此文完結(jié)。會有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