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jié)
劉教官見勢不妙,轉(zhuǎn)身就跑,跑的是很有技巧的閃躲s線路。 而陸蔓蔓拿著手槍,瞄準了他。 移動中的目標,不好打,更何況是受過專業(yè)訓練的軍人。 陸蔓蔓偏頭皺眉,按下扳機。 “砰”的一聲,劉教官吃痛,停下腳步,伸手摸到了后腦勺,滿手彈粉。他看向陸蔓蔓的眼神,帶了些許驚愕。 居然還能一槍爆頭! 她敏捷的動作,精湛的槍法和意識,他早在訓練的時候就看出來了,這個女孩絕非新人,這樣的槍法意識,靠的是多年的積累和長期實戰(zhàn),才能磨練出來。 劉教官離開的時候,欣賞地按了按陸蔓蔓的肩膀:“別忘了標記你的人質(zhì),我在營區(qū)等你?!?/br> 等你活到最后。 這個在訓練中無數(shù)次給她找麻煩,無數(shù)次反抗,最終又無數(shù)次屈服的惡魔教練,第一次露出這種看自己種的大白菜終于長成的慈祥表情。 陸蔓蔓重重點頭,對他敬了個并不標準的軍禮。 *** 許城幾人見到原修,得知他居然抽到了人質(zhì)簽,驚訝的同時又暗自慶幸。 幸虧原修是人質(zhì),否則和他競爭第一名,還真拿不準能不能贏。 陸蔓蔓在原修胸口貼上了紅色的勛章,標記他是紅隊的一員。 天色漸漸暗了下去,遲綠尋到湖邊一處較為平坦的草地,扎營生火。 原修扯了扯繩子另一端的陸蔓蔓:“小隊長,還要玩到什么時候?” 陸蔓蔓回頭覷他,笑道:“好玩嗎?” 原修無奈道:“好玩,就是手腕有點疼?!?/br> 陸蔓蔓見原修手腕被勒出了紅痕,氣急敗壞說:“疼怎么不早講,傻??!” 原修:...... 還是他的錯了? 陸蔓蔓立刻給原修解了綁,撫了撫他的手腕,心疼說道:“也不知道是誰,綁這么緊,人質(zhì)就不是人么?!?/br> 原修:...... 說得好像整個下午走在前面拉扯“壓寨夫人”的山大王,不是她一樣。 原修活絡了手腕,和她一塊撿拾周圍的枯枝柴禾:“你還喜歡這種禁錮play么?!?/br> “誰讓你平時總端著隊長的架子,想整整你,誰知道你居然這么聽話。” 他嘴角揚了揚:“是么,那我應該怎樣?!?/br> “我以為你會強烈反抗?!?/br> “然后呢?” 陸蔓蔓比了比拳:“然后我打服你?!?/br> 原修情不自禁擼了擼她的小腦袋,倆人距離又靠得近了許多。 “你還要打服我?” “哎哎,別扯我頭發(fā),疼疼,我脫發(fā)啊要禿頂啦!討厭!” 不遠處,許城喚了陸蔓蔓一聲,陸蔓蔓終于抽身,朝他跑了過去。 許城說:“現(xiàn)在有時間,大家分配物資,安排接下來幾天的作戰(zhàn)行程吧。” 陸蔓蔓率先放下自己的背包,將里面的東西捯飭出來,說道:“把所有物資和武器交出來,食物和水平均分配。” “吃的喝的拿出來沒問題?!卑矎┑溃骸皹尯妥訌椌筒挥昧税?,我們的武器都是自己撿的。” 陸蔓蔓知道他手里拿的是一柄m46,而其他隊友手里武器良莠不齊,但都不如他的m46,安彥不想交出來很正常。 不過陸蔓蔓堅持:“我們是打團隊不是單人賽,團隊需要配合協(xié)作,取長補短?!?/br> “可是以前我們隊一直都是自己撿的自己用,不需要的再給隊友?!?/br> “各顧各,那是低端局的打法。”陸蔓蔓沉聲說道:“我會盡可能保證每個人都活下去,拿到積分,但是你們要聽我的話才行。” 安彥早就不滿陸蔓蔓指手畫腳,許城還在這兒呢,再不濟還有他安彥,怎么也輪不到這個女的來指手畫腳吧。 所以除了安彥以外,所有人都把自己的配槍和子彈交了出來,唯獨安彥不交:“我這把槍自己用,這是我撿的?!?/br> “這樣么?!?/br> 陸蔓蔓將他面前的兩瓶水和食物撥走,說道:“你只顧著撿拾槍和彈藥,一瓶水也沒拿,一袋餅干也沒撿,不肯和大家平均分配,那今晚你就餓著渴著吧?!?/br> 遲綠嘴角揚了揚,想笑,忍著。 安彥突然炸了毛:“憑什么!剛剛我拿了人頭,我是隊里的主力輸出,做出了貢獻,你憑什么不給我食物和水?!?/br> 陸蔓蔓目光如刃,聲音冷淡:“你拿人頭,是因為我讓你拿?!?/br> 此言一出,眾人暗自心驚。 這個m4,挺狂啊。 原修斜倚在一棵老槐樹邊,眼角微勾,似笑非笑看著陸蔓蔓。 遲綠冷冷道:“有原修許城在,你敢說你是主力輸出?” 安彥指了指原修:“他是人質(zhì),又不能用槍。” 然而他話音未落,手腕突然傳來一陣尖銳刺痛,槍瞬間落地,掉在草叢中。 原修扣著安彥的手腕,一捏,一折,安彥手腕立刻呈八十度翻轉(zhuǎn)扭曲,他疼得嗷嗷大叫。 “放開!放開我!” 即便不能用槍,原修依舊是原修,戰(zhàn)場上所向披靡的原修,沒有人能質(zhì)疑他。 安彥痛得額頭滲出汗珠,他大喊:“要槍,拿去就是了,你放開我!” 原修扔開他的手,他忙不迭退后兩步,防備地看著原修。 許城淡淡開口了:“既然食物和水重新分配,那么子彈和武器也該重新分配,有些人擅長手槍,有些人擅長狙擊,這是團隊協(xié)作,各擅所長才能保證活到最后,如果不愿意團隊協(xié)作,不如離隊?!?/br> 安彥被原修卸了力,又被許城這樣一說,他終于沒了底氣,忿忿地交出了他的槍和子彈,扔地上。 陸蔓蔓把那柄m46分給了遲綠,她的槍法不如許城,手槍用起來終究不如步槍順手。 晚飯之前,陸蔓蔓大致部署了接下來幾天的行程和任務,最后限定的決戰(zhàn)圈誰也不知道會在哪里,所以隊伍一般會往地圖中心位置行行進,越靠近地圖中心,勢必遭遇的對手會更多。 當然,對手多,拿人頭積分的機會就更大,這是游戲的一種玩法;還有一種玩法,在人跡罕至的野區(qū)瘋狂搜集物資,把裝備舔肥,等別人相互廝殺,茍到最后伏擊一波。 兩種戰(zhàn)術(shù)各有優(yōu)劣,陸蔓蔓帶隊,當然更愿意選擇比較激進的打法,讓每個人都能有更多積分。 *** 后半夜,萬賴俱寂。 守夜的陸蔓蔓給火垛里添了一把干柴,爆出噼啪聲。 這個時候的叢林是最為安靜的,草木鳥獸皆已陷入了深沉的酣眠,幾位隊員睡在近旁平坦的空地邊,時不時傳來輕微的鼾聲。 陸蔓蔓腦袋一偏,立刻又恢復清醒。她強打起精神來,又往火堆里添了把柴。 身后傳來窸窣的聲響,一件單薄的衣衫輕輕搭在她背上。 是熟悉的味道,以至于不用回頭她便知道,誰悄悄地坐在她的身后。 “還不睡?”陸蔓蔓用木棍撥了撥火,輕聲問。 原修坐在她近側(cè),打了個呵欠,懶懶道:“做噩夢,醒了?!?/br> 陸蔓蔓將衣服脫下來,又重新給原修披上,妥妥帖帖仔仔細細,夜深露重,謹防他著涼。 “嚇壞了哦?” 原修又順勢靠她更近些:“嗯,嚇壞了?!?/br> “什么噩夢,說出來就不可怕了,給我講講?!?/br> 原修低頭,見她幽深的眸子有火光閃動,楚楚動人。 “夢見我們家老頭子,拿皮鞭子抽我,當著你們所有人,脫了褲子抽?!?/br> 陸蔓蔓被他逗笑了:“那真是好可怕的噩夢?!?/br>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頭:“別怕別怕,要是叔叔真的拿鞭子抽你,還脫了褲子抽,我肯定把大家?guī)ё?,不給他們看,你安心挨打,不丟人?!?/br> “我以為你會說,拉住我們家老頭子,叫他不要打我?!?/br> “嘁,老爸教訓兒子,我才不拉,更何況...”她捏了捏他的臉頰rou:“你這么混,早就該被好好管教了?!?/br> 原修拉住陸蔓蔓的手腕,放到自己的手掌心:“老頭子不講道理,只會跟我談條件,他管不了我。” “我們完全相反,路易斯從不和我談條件,只會跟我講道理,但是他總能勸服我,把我管得有理有據(jù)無法反駁?!?/br> 原修淡笑:“所以今天晚上,是比慘大會?” “誰要跟你比慘,我比你幸福好么,我老爸不會干涉我,做自己想做的事情?!?/br> “這么說來,你真的很幸福了?!痹尢ы?,看著滿天星辰,喃喃道:“所有我想做的事情,所有的自由,都是靠我交換別的東西得來。” “真不自由。” “商人世家以物易物,是挺不自由,不過至少我還有交換的自由?!?/br> “我才不會同情你,我見過比你還慘的。” 譬如她的室友妹子們。 成長啊,本來就是無可奈何的一次又一次掙脫,一次又一次妥協(xié)。 原修輕笑:“誰要你同情,就跟你談談心?!?/br> 陸蔓蔓沒有注意到,言語間,她和原修彼此靠近了許多。 “快去睡了?!标懧扑骸梆B(yǎng)精蓄銳?!?/br> “我就一人質(zhì),養(yǎng)什么精蓄什么銳?!痹迣⑺哪X袋強行按在自己的肩膀上:“你睡會兒,我?guī)湍憧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