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宣德殿內(nèi)。 昭徳帝看著手里的密報,臉色越來越難看,還沒等看完,就氣得一把將密報摔在了密探的身前,低聲怒喝:“胡說八道!朕的弟弟朕自己知道,絕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給朕回去接著好好查!” 他一通話吼完,只覺得呼吸不暢,捂著胸口開始猛烈地咳嗽。 密探嚇得跪在地上縮成一團:“卑職該死,陛下恕罪!” “滾!” 昭徳帝有些頭疼,只覺得周身一會兒發(fā)熱,一會兒又發(fā)冷,他應(yīng)該是最近勞累緊張,病了。 “陛下,國師求見。” 昭徳帝忍著頭痛,招招手:“宣?!?/br> 殿門外緩緩走進來一道高大瘦削的身影,仙風道骨的國師玉宸子走到大殿中央,一臉凝重地朗聲說道:“陛下,微臣昨夜觀星,發(fā)現(xiàn)紫微帝星附近黑云涌動,紫微勢弱,將星東移……這是不祥之兆啊!” 昭徳帝心里一咯噔:“將星東移?你的意思是……” 玉宸子三十來歲,一張臉端方出塵,這張臉一看,就讓人覺得他是個得道高人。 昭徳帝一向很相信他。 “陛下,微臣只是將自己觀察到的星相稟報給陛下,至于別的,微臣不便多言!” 第一卷 041 懷疑的種子 昭徳帝鐵青著臉,心情復(fù)雜。 剛才密探查到的資料忽然就浮現(xiàn)出來:那個行刺的舞姬,是許益王府里的死士之后。死士一般都無后,那死士就是因為與人生子,被王府廢了武功趕出去了。 所以剛才他才不肯相信行刺的事情是許益做的,一個被趕出去的死士,還會給許益賣命嗎? 可是如今國師又說了這樣一番話,不由得讓他多想啊。 玉宸子眼見著懷疑的種子已經(jīng)種上了,就淡笑著躬身:“陛下若是無事,微臣先告退了?!?/br> 昭徳帝心思百轉(zhuǎn),嗯了一聲,等到大殿里沒了別人,他便覺得心里長草了似的,想了想,叫來了大太監(jiān):“寧一,劉彥那邊可有什么消息,鎏兒傷勢如何了?” 寧一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他的臉色,才低聲答:“劉姑娘已經(jīng)醒了,聽御醫(yī)說,傷口恢復(fù)得不錯,沒有大礙了?!?/br> “寧一,你說,朕是不是要好好賞鎏兒?” 寧一笑瞇瞇的:“陛下想怎么賞,就可以怎么賞。” 昭徳帝點點頭,略微想了想,就打定了主意:“伺候筆墨,朕要親自擬召……” ………… 英國公府,劉彥看著坐在廳上的許劭,不爽極了。 自打劉鎏受傷那一刻,他就看出來了,這小子沒安好心,想勾搭他們家乖女兒。 那也得先問問他答不答應(yīng)呢。 “世子每日親自來送藥膳,實在是不合適啊。我們府上也備著珍貴藥材給鎏兒補身子呢,就不勞世子辛苦了……” 許劭硬著頭皮保持微笑:“表叔不必跟我客氣,藥材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只要鎏兒表妹的傷勢大好,我辛苦些也沒什么的。” 劉彥:嘿,小子臉皮挺厚哇。 正要開口再懟他呢,大門口忽然有一眾仆從搬著一盆盆的牡丹花進了院子。 “唉,這是怎么回事?” 仆從們弓著身子默默地將牡丹花搬進院子,國公府的管家躬身跑過來,擦了擦汗,稟報道:“老爺,這些都是世子爺命人搬來的花,說是給小姐解悶的?!?/br> 劉彥驚得瞪眼了。 他們家偌大的前院,很快被陸陸續(xù)續(xù)搬進來的牡丹花給占滿了,目測至少有將近兩百盆,各種顏色,各種類型,花團錦簇,看得人眼花繚亂。 許劭這小子是把人家整座山的牡丹花都給薅了嗎? “世子,你這……” 許劭一臉的稀松平常:“鎏兒表妹說她喜歡大朵大朵的花,正巧最近開得最好的就是牡丹了,就送她這些花兒,解解悶。受了傷悶在屋子里,看些鮮亮的花草,心情也能好一些,表叔您說是吧?” 劉彥咋舌,算服了。 他當年追求王氏也只是背著人寫寫情詩,送些小禮物。許劭這毫不避諱的大手筆,肯為了追求女兒家而花費心思,讓他覺得,像是,找到了同道中人啊…… 他忽然看許劭就順眼了些,笑呵呵地點點頭:“也好,那我就替鎏兒收下了,只是這樣的禮物,你以后可不能再送了。外人聽了,少不得要編排鎏兒?!?/br> 許劭一本正經(jīng)地答:“表叔,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侄兒是真心想對鎏兒表妹好的。表叔,我想娶鎏兒表妹為妻!” 剛走進客廳的王氏一聽這話,心頭火起,立即大喝一聲:“我不同意!” 第一卷 042 不納妾 王氏氣喘吁吁地走進大廳,看著許劭:“世子爺,這樣的話也就今天在這大廳里私下說了,以后萬萬不可再說。我不同意將鎏兒嫁給你,請世子自重!” 許劭被這一棍子打懵了,剛才劉彥對他的欣賞親近,他是看得出來的。 王氏為什么對他這么抵觸?。?/br> “表嬸……” “世子,您是皇室正統(tǒng),切不可再叫我們表叔表嬸的,叫人聽見了,該說我們家沒個尊卑大小。鎏兒就算嫁不出去,我也不會同意她嫁入皇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