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袁福海見了她,也有些愣神,只覺得面熟,好像是在哪里見過的??墒怯洲D(zhuǎn)念一想,這東直門的小飯館,不可能有達官貴人來吃東西的,這小子就算面熟,也不太可能身份高貴到哪里去。 他頓時有了底氣,瞪著眼看劉鎏:“你做什么?” 劉鎏笑瞇瞇地問他:“袁管家,你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大放厥詞,你家老太爺要是知道自己家養(yǎng)的狗,在外面是這么作威作福的,會不會氣到吐血?” 袁福海頓時不高興了,抬起蒲扇大的巴掌,朝劉鎏摑了過來:“臭小子,你罵誰是狗?爺今天教訓(xùn)教訓(xùn)你這狗崽子!” 劉鎏抬手輕輕一捏。 場上頓時響起袁福海殺豬一般的叫聲。 他見鬼似的瞪著劉鎏:她這輕輕一捏,他的手臂骨居然咔嚓一聲疼得他想死,肯定是被捏折了。 這人武藝高強,他打不過! 于是,他迅速做出了反應(yīng),朝身后帶來的十幾個打手下了命令:“你們一起上,給我抓住這小子,往死里打!” 就在這時,人群外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一道清朗的聲音傳進來:“本世子在此,我看誰敢動她!” 第一卷 048 小心肝抖了抖 人群忽然分開,許劭騎著他那匹黑色高頭大馬,緩緩地走進人群,他在馬背上,輕飄飄地看了劉鎏一眼。 這丫頭傷剛好,就出來惹是生非了,真讓人不省心啊! 劉鎏看著許劭這樣出場,心底忍不住一顫。 他穿著精美合身的寒鐵鎧甲,大概還在練兵就被劉雍火急火燎地拉來了,臉上還有些細密的汗珠,一張本該讓人覺得陰柔的俊臉,此時處處散發(fā)著陽剛氣息。 面對這樣的制服誘惑,她的小心肝啊,控制不住就抖了抖。 袁福海一看見許劭,渾身的囂張氣焰頓時滅了,狗腿子地跑過去,就差給許劭跪下了:“哎喲喲,世子爺,您怎么來這里啦?” 許劭冷冷地看他:“怎么,這東直門大街難道是你家開的,你能來,爺就不能來?爺來了,還要提前知會你一聲不成?” 袁福海一聽這語氣不對啊,嚇得立馬跪下了:“世子爺,奴才不是這個意思??!這東直門雜亂,您這金尊玉貴的,奴才是怕有不長眼的沖撞了您?。 ?/br> 許劭翻身下馬,懶得看他,走到劉鎏面前,黑著臉問:“你的傷好了?” “剛……剛好……” “還沒好透就出來跑?方才打這狗奴才,是不是扯到傷口了?” 劉鎏一愣,隨即接收到他的眼神,立即點點頭,一臉痛苦狀:“嘶……我后背疼!疼死我了!世子爺要為我做主??!” 她作勢要往柳桐桐身上靠,哪知道許劭伸手就扶住了她,隨即大概是覺得光天化日的,這么扶著她不太妥,才將人轉(zhuǎn)手遞給了柳桐桐。 他轉(zhuǎn)頭就往袁福海屁股上踹了一腳,怒聲喝道:“瞎了你的狗眼,這是英國公家的小姐,你也敢打?誰借你的膽子?!” 袁福海被踹得哎呦一聲,看看劉鎏,又看看旁邊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劉雍,恨不得抬手給自己倆耳刮子。 哎喲喂,今天出門怎么就忘了看黃歷,怪不得剛才看劉鎏有點眼熟,還真是那位彪悍的國公之女??伤虬绲孟駛€俊俏小生,他哪里知道她會是個高門貴女??? 他當機立斷地爬到劉鎏面前,磕頭求饒:“小姐饒命,小姐饒命啊,奴才剛才不知道是小姐您大駕光臨了,這才冒犯了您!小姐饒命!” 許劭冷哼道:“她救駕受傷,傷勢還沒好,就被你這奴才給打了。就算她要饒你的命,陛下知道了,也饒不了你?。戆?,抓住他,給我打!” 王府的近衛(wèi)們本來都是劉雍的朋友,得了令,侍衛(wèi)陳揚帶就頭按住袁福海,揮舞著老拳,開揍。 袁福海殺豬似的慘叫,眼看著求饒不行,開始慘叫著打感情牌了:“世子爺,您和我們家三少爺可是多年好友哇,不看僧面看佛面,您就饒了奴才這一回吧!奴才真的再也不敢了?!?/br> 劉鎏眼看著袁福海被揍得鼻青臉腫,差不多了,悄悄給了許劭一個眼神。 許劭點點頭,這才下令:“行了?!?/br> 袁福海哼哼唧唧地被袁家的下人扶起來,一轉(zhuǎn)眼,看到不遠處縱馬本來的人,立即有了底氣,朝著那人凄慘地大吼一聲:“三少爺,您可要救救老奴??!” 袁知安抿著唇,到了店門外,看到許劭和“劉雍”,這才明白家中奴仆為何急吼吼地將他請來。 袁福海的確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第一卷 049 殷勤 “世子,這么巧啊。”袁知安下馬,走近許劭。 這才忽然發(fā)現(xiàn),站在許劭身后的居然有兩個“劉雍”,不對,離許劭最近的那個,分明是個姑娘,而且,還是個面熟的。 他突然想起之前在城外觀光喝茶時的事情,頓時明白過來,走上前朝劉鎏輕聲問好:“劉姑娘也在?” 劉鎏驚訝地看他一眼,她和袁知安并不熟,可是為什么她覺得,袁知安看著她的時候,眸光流轉(zhuǎn),有著一絲讓人心驚的精光? 她微微一笑,朝袁知安頷首:“袁公子,你們袁家的管家想用五千兩霸占我這位小姐妹的鋪子,這事兒,您給評斷一下?” 袁知安回身看了袁福海一眼:“哦?袁福海,你要這個鋪子做什么?置辦私產(chǎn)是嗎?五千兩……你一個小小的管家,哪里來的五千兩?” 劉雍在一邊笑嘻嘻地開嘴炮:“袁家的銀子,這位管家一定沒少貪墨吧?嘖嘖……” 袁福海哪里想得到手下會把三少爺找來,要是二少爺來,關(guān)注的重點肯定是他被人打了,而不是他為什么會有那么多銀子。 “三少爺,老奴買鋪子這事兒……二少爺都是知道的,您就……” 袁知安冷冷地看著他:“所以呢?袁福海,如今掌事的人是我,可不是二哥!” 袁福海警惕地察覺到袁知安語氣中的不悅,支支吾吾不敢再說話了。 “帶回去,杖責(zé)三十,要是還有命在,就把貪墨的銀子吐出來?!?/br> 袁福海一聽,臉都綠了:活了就要賠錢,被打死了就沒事,那他死還是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