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還沒等劉鎏松口氣呢,這廝居然雙手捏過她碗里的蝦,動作麻利地剝了起來:“來,吃點蝦,這寧陽城的魚蝦都是一絕!” 劉鎏:“……” ………… 灈陽城外,黎山別宮。 許益被蒙著眼睛從馬車上請下來,就被兩個人架著緩緩朝前走去。 身邊的人不吭聲,他也不說話。 直到聽到咯咯吱吱的開門聲,前方才傳來信息的聲音:“子真!” 許益心頭微微一松,眼前的黑布被掀開,袁楚楚一臉的欣喜,撲過來抓住了他的胳膊:“父親果然沒有傷害你,你可知我有多擔心!” 許益看了看四周,有些不大確定地問:“這里……是黎山別宮?” 袁楚楚點點頭:“正是?!?/br> 她話音剛落,不遠處忽然走來三四個女人,當先一人渾身縞素神情寥落,見了許益,淡淡地說道:“子真,你怎么也被送到了這里!” “長姐?”許益看看德陽長公主,又看著跟在她身邊的宜昌公主,以及陳寧兒,驚疑不定地問,“陛下是要將你們都軟禁起來嗎?” 德陽長公主的神情很淡定,宜昌公主卻紅了眼圈:“本宮的駙馬在廷上與那袁氏逆賊理論了幾句,就被關(guān)進了天牢……” 袁楚楚朝她惡狠狠地飛了個白眼。 宜昌公主立即知道自己口誤了,訕訕地閉了嘴。 德陽公主像是完全不在意袁楚楚的存在,只是看著許益:“你也好好保重吧,我們姐弟幾個如今只剩下咱們?nèi)齻€了?!?/br> 陳寧兒在一邊忍不住問:“舅舅,表哥去了哪里,為什么還不回來?他是不是出事了?” 許益皺皺眉,這丫頭是不是傻? 他只有故作悲傷地嘆了口氣,答道:“邵兒帶人去西北查案,想必,是兇多吉少了?!?/br> 陳寧兒只覺得這一切都像是一場噩夢,嚇得她渾身發(fā)抖,表哥真的死了,她們又能繼續(xù)茍活多久呢? “母親!”她瑟瑟發(fā)抖地依偎著宜昌公主,開始哭哭啼啼。 德陽公主突然怒聲喝道:“閉嘴!不許哭!你身上流著我許氏皇族的血,骨頭萬萬不能軟!你還沒死呢,哭什么哭?” 陳寧兒被訓得委屈極了,嗚嗚咽咽地不敢大聲哭,被宜昌公主拉著趕緊離開了大殿。 德陽長公主深深地看了許益一眼:“子真,你好自為之!” 許益神情晦暗地看她離開,才神情郁郁地看著袁楚楚:“楚楚,為何帶我來這里?” 袁楚楚伸手攬住他的胳膊,帶著他往后殿走:“這里山清水秀,你以后就住在這里可好?我會時常來陪你的。” 這是想將許益當男寵養(yǎng)在這里了啊。 許益面上微微一怔,隨即露出滿臉的無奈:“也好,只要你開心,讓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欠你這些年,能補償你一二,我心里也高興!” 袁楚楚聽他這么說,就更放心了。 今日從袁承載手里接出許益的時候,他還跟她說,許益一定是在虛情假意地應(yīng)付她。她本來還有些擔心的,此時再看許益,她就暗暗責怪自己多疑了。 他們畢竟是當年彼此深愛的人,許益怎么舍得利用她呢? “走,咱們?nèi)嫷羁纯?,當年前朝太子住在這里時,居住得很蕭條,我前兩日剛讓宮人過來重新布置了,你看看喜不喜歡。還缺什么,就只管提!” 許益儼然化身寵妻無度的男子,柔和地看著她:“你布置的,必然妥帖,肯定不缺什么?!?/br> 袁楚楚被他這目光看得臉色羞紅,輕輕將腦袋擱在他不再瘦削健壯的肩膀上。 許益眸光看到大殿內(nèi)外把守的侍衛(wèi)和宮女,眼底一片冰冷,笑著將她輕輕半抱著帶進了寢殿,轉(zhuǎn)身將房門關(guān)上了。 袁楚楚有些期待,又有些羞澀,看著他呢喃:“子真……” “楚楚,我等這一天,等了大半生!你還要讓我繼續(xù)等嗎?” 袁楚楚眼底淚水都翻涌上來了,撲進他懷里,和他齊齊滾進了寬大的床榻上。 一番巫山云雨,自然不在話下。 許益雖然年紀大了身子發(fā)福,可畢竟常年帶兵鍛煉,身體素質(zhì)不是年邁的昭徳帝可比的,袁楚楚自打入宮就沒嘗過好好做女人的滋味,如今卻是在最心愛的男人這里得了圓滿,心里一時間對許益再無懷疑,只有深情。 兩人在別宮里日日溫存,許益拿出渾身解數(shù),不分白天黑夜地與袁楚楚廝磨,哪怕外面已經(jīng)戰(zhàn)火四起,他都好似一點都不關(guān)心了。 袁楚楚在別宮里度過了一生中最快活的日子。 這一日,天氣炎熱,別宮里沒有冰塊,袁楚楚身子肥胖很是怕熱,見許益求歡,雖然有心答應(yīng),神情卻忍不住地有些蔫蔫的。 “身子不舒服嗎?”許益其實也累得不行,可畢竟不能表現(xiàn)出來,笑呵呵地抱過袁楚楚,說道,“你累了,咱們就改日吧!何不叫人去板鞋冰塊過來,這里悶熱,你難受了,我看著也心疼!” 袁楚楚心想也對,于是對外就下了命令。 日暮時分,一輛裝滿冰塊的馬車,就緩緩地朝別宮而來。 當先一人穿著粗陋的麻布衣衫,膚色黝黑,一副勞苦大眾的模樣,身材卻肥碩高大,一雙眼眸看著別宮的墻頭上隨風飄蕩的風箏,忍不住帶了笑意,朝身邊同行的伙伴笑嘻嘻地說道:“咱們王爺還真是別出心裁,給咱們傳遞信號,竟是這么別出心裁!” 伙伴悶著頭趕車,只沉聲說道:“你廢話真多!” 兩人一路低聲嘀嘀咕咕,到了別宮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