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節(jié)
劉鎏心下不悅,淡淡地看了許攸一眼,隨即朝許柏笑道:“你高興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萬夫人見劉鎏對許柏態(tài)度友好,心下得意,瞅了方夫人一眼,才接著拉過一個八九歲的姑娘,朝劉鎏說道:“這一位,是趙氏所出的郡主許靈。趙氏常年在院子里禮佛,身子也虛弱,今日不便出來見客。靈兒,還不行禮?” 許靈有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雖然不如劉鎏的眼眸那樣圓溜溜的,卻是眼角眉梢微微上挑,小小年紀已經(jīng)有了些藏不住的媚意,倒是個美人。 “見過嫂嫂。”許靈看著舉止有度,倒是有些早熟,給劉鎏行禮之后,又規(guī)規(guī)矩矩地站到了一邊。 劉鎏照樣叫紅袖送了見面禮。 接下來又有許益的兩名侍妾和一個通房丫頭上前來見禮,劉鎏給了比萬氏和方氏稍遜的見面禮,倒是與各人身份相符。各個宮殿的管事嬤嬤、宮女和大太監(jiān)都來見禮,劉鎏跟個散財童子似的,紅包一份份地發(fā)出去,人名卻只記了個七七八八,總有些對不上號的! 見完了禮,各個管事的人和許益的側(cè)妃姬妾們都留在廳內(nèi)暫時沒走,劉鎏朗聲道:“我初初進門,這王府里的諸事,還要仰仗各位,希望各位以后用心辦事,伺候好這府里的各個主子。我不是那等嚴苛之人,卻也不是軟泥,大家好好辦事自然好說,如果有欺負我初來乍到,偷jian?;模乙膊粫蜌?。各殿內(nèi)的諸事,依照舊例辦事即可,該如何,還如何。明白嗎?” 管事的們不管是真心臣服還是陰奉陽違,至少此時當(dāng)著劉鎏的面,都是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一一應(yīng)了。 萬夫人眼見著林萬成站在劉鎏的身后,就明白這是王爺?shù)囊馑剂?,又有許劭坐在劉鎏身邊黑著臉壓陣,她至少嬌笑著上前,說道:“世子妃,這府里之前的一應(yīng)庶務(wù),都是臣妾在幫忙打理的。如今您拉了,臣妾可算是找到主心骨了!” 劉鎏笑瞇瞇地看她:“辛苦夫人了。” 萬夫人打著哈哈:“臣妾今日出門的急了,沒來得及將賬本和鑰匙帶來,回頭,臣妾叫人送來給世子妃?!?/br> 劉鎏看她一眼,又看看萬氏一番話說完之后,廳上那些面色微變的管事嬤嬤和太監(jiān)們,微微一笑,說道:“這個也不著急,我正要說呢,我畢竟對王府的庶務(wù)不實習(xí),猛地上手,必定手忙腳亂,反倒不美!不如這樣吧,要是和賬本,仍舊由你管著,我先在府里熟悉著,等到差不多了,再接手,如何?” 萬氏心里打的正是這個主意,聞言卻不能立即答應(yīng)了,顯得自己多急切似的,于是等劉鎏說完,她倒是露出一臉的為難來,說道:“這個……世子妃明鑒,臣妾并非是不愿意,只是,管理王府的庶務(wù),雜事繁多,臣妾往??偸敲Φ贸燥埶X的時間都不夠,又有那起子心眼狹窄的人,背地里總是編排臣妾,說臣妾貪墨了王府的銀子進自己的腰包……臣妾也很為難!” 劉鎏聽完,轉(zhuǎn)頭看了許劭一眼。 許劭也笑了笑,他從劉鎏的眼里看到了鬼主意在冒泡…… 果然,劉鎏立即嘆了口氣:“唉,我也知道夫人你有諸多不易!可這王府的庶務(wù)繁多,我也實在是應(yīng)付不過來!這樣吧……”她轉(zhuǎn)首看了看方夫人,“方夫人您是除了王妃之外,最早陪在王爺身邊的老人了,對著王府上下最是熟悉不過,您為人又持重,不如與萬夫人一起掌家,鑰匙和賬本,一人一半,平日里議事決斷,也商量著來!我也好在一邊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怎么樣?” 她一番話說完,萬夫人的臉都要綠了。 方夫人卻是大喜過望:“臣妾自然是愿意為世子妃分憂的!” 萬夫人傻眼了,半晌沒說話。 劉鎏笑呵呵地看她:“夫人怎么不答話?是覺得我這樣的安排有什么不妥嗎?” 沒等萬夫人答話,許劭就在一邊接了一句:“我覺得愛妃這個提議非常好,林公公,你說呢?” 林萬成笑呵呵地答:“老奴也覺著,甚好,甚好?!?/br> 萬夫人還能說啥? 還敢說啥? 她只好擺起一臉的笑容來,朝著劉鎏躬身答道:“臣妾謝世子妃體恤,臣妾也覺得,甚好。” 劉鎏點點頭,很滿意地看著萬氏和方氏,又轉(zhuǎn)頭朝林萬成溫和地說道:“林公公,我看我與世子那安陵殿里有一處小廚房,就想著用起來,平日里給世子爺做些吃食。小廚房的花銷,就從我的私庫里出吧?” 林萬成看了許劭一眼,見他一副“我老婆說什么都對干什么都行”的模樣,只好笑瞇瞇地說道:“公中的銀子也是可以分撥到小廚房里的,世子妃無需憂心。” “不必了,公中的銀子就留著世子爺平日里花銷吧,小廚房這點銀子,我還出得起?!?/br> 她英國公府就是不差錢! 和眾人議事完畢,劉鎏就被許劭帶著,在王府里慢悠悠地閑逛回了安陵殿,進了自己家門,許劭就嘿嘿笑著看劉鎏:“你這小東西,鬼點子不少!” 劉鎏抱著他的腰,仰頭朝他眨巴眨巴大眼睛,笑得兩眼彎彎:“你也覺得這樣做挺好?” “方夫人不是沒手段的人,只是年紀大了不得父王的寵愛,管家的權(quán)責(zé)才落到萬氏的頭上,那萬氏用五年的時間,將王府上下的管事?lián)Q了一遍,里里外外所有能撈到油水的差事,都是她的人在做。現(xiàn)在你將一半的權(quán)利給了方氏,她們兩個哪有不廝打起來的道理?” 許劭說著說著,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讓她們狗咬狗,你在背后等著坐收漁利,枉我還擔(dān)心你被她們?yōu)殡y!” “世子爺您就放心吧!只要您不欺負我為難我,這世上就沒人能欺負得了我!” 許劭嘿嘿一笑:“你放心,我只在床上欺負你!” 劉鎏霎時間紅了臉,虧她之前還覺得許劭傻傻的有些可愛,原來都是騙人的! “流氓!” “只對你流氓!” “餓了沒有?” “早就餓了!” “那就去吃飯!” “我想吃=你……” 劉鎏于是被賦閑在家的某人接連著“吃”了兩天,第三天回門的時候,她竟找不到能穿的衣服了。 夏天的襦裙本就是齊胸露出脖頸的,可現(xiàn)在她脖子上有四五顆大草莓,這要是露出來,被劉彥和劉雍看見了,她要尷尬死了,那倆人該心疼死了,怕是會為難許劭。 許劭自己梳妝打扮好了,看著她穿著褻衣,和紅袖一起,將柜子里的裙子都扒出來扔了滿滿一床榻,忍不住笑道:“不必為難,你穿什么都好看!” 劉鎏氣呼呼地瞪眼:“我當(dāng)然知道我穿什么都好看!可是脖子不能露出來給人看!”她順手抓了床上的軟枕就砸了過去,“都怪你!” 許劭嘿嘿笑著,伸手將枕頭撈住,見紅袖在呢,就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爺是在求知。” 小黃書上說了,吸一吸就能留下痕跡,于是他就試探著吸了一吸,眼見著真有痕跡留下,忍不住又吸了一吸。 劉鎏想到自己身上到處都是這貨好奇之下吸出來的草莓,羞紅了臉,只得挑了一套春季的高領(lǐng)長裙,咬牙說道:“就這件吧。” 衣服穿得妥當(dāng)了,一路上卻是熱得渾身冒汗,馬車上,她沒好氣地把宮扇遞給許劭,白他一眼:“你得幫我扇風(fēng)?!?/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