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節(jié)
袁知安冷笑著看她:“我為什么不敢?賤人,你害我孩兒,我殺了你都不為過!” “我叔父是英國公,meimei是世子妃,你有什么膽量殺我?” 袁知安冷笑著看劉沁,只覺得這女人不光心狠手辣,竟還是個沒腦子的廢物,只會些后院里害人的手段,竟連自己是什么身份都搞不清楚! “你叔父和你meimei,身份是高貴,我惹不起!” 劉沁一聽他這話,捂著臉怨毒地看他,得意地笑了:“你知道就好!” 袁知安聽她說完,竟像是耍了老鼠的貓一般,好笑地問:“可他們是他們!你劉沁,又算是個什么東西???” 劉沁捂著臉,瞪著眼,半晌沒答上話來。 袁知安看她發(fā)呆,笑得更是陰森了:“我弄死了你,你當(dāng)真以為你爹會舍得為了你,來得罪我?” 劉沁臉色發(fā)白。 她爹只是個鴻臚寺卿,閑差一個,無論在朝中的人脈地位,還是手中權(quán)勢,都和袁知安沒法比。 “你……我,我畢竟是你的結(jié)發(fā)妻子!你當(dāng)真為了一個賤妾,害我性命嗎?”劉沁話雖這樣說,心里終究是被袁知安打擊得沒有了自信。 袁知安忽然走到她面前,伸手朝她臉上撫來。 劉沁被嚇得僵硬地站在原地不敢動彈了。 袁知安將她的手拿開,笑瞇瞇地揩了一滴她臉上滲出來的血珠,看看那赭紅色的血跡,笑道:“為什么不行?那是我的愛妾,她肚子里,是我的孩子!你一條賤命,比得過我孩兒的命嗎?” 劉沁被嚇得眼淚汪汪哭起來,腿一軟,撲通一聲倒在地上,只害怕地伸手扯住了袁知安的衣角,顫顫巍巍地說道:“我,我……” “你可知錯?” 劉沁像是瀕死的人看到了曙光,急忙抱住袁知安的腿,大聲叫道:“我錯了!我知錯了!我不該叫紅葉跪了一天!可是……可是她頂撞我,也不向我行禮,我也是氣不過了,才懲罰她的……” 袁知安嫌惡地踢開了她:“既然知錯了……劉子文,帶人將這賤人拉出去,后院不是有井嗎?扔進(jìn)去!” 劉子文大驚:“爺!” 袁知安卻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周身的氣勢也立即叫劉子文閉了嘴。 他只得轉(zhuǎn)身招呼家丁過來,架著嚇呆了的劉沁往外走。 劉沁卻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直到被拖到了門口,才忽然伸手抓住了門框,慘聲叫道:“袁知安,你敢!” 袁知安冷笑一身,轉(zhuǎn)身去了后院。 劉子文見袁知安這樣果決,心知再沒有余地,伸手將劉沁的手掰開,低聲道:“夫人,一命償一命……” 劉沁大聲尖叫起來:“放開我?。≡玻?!” 劉子文卻叫家丁拿了劉沁身上的衣擺,將她嘴堵了,把人拖到了后院。 有聽到動靜的姬妾出來看熱鬧,眼看著劉子文帶人拖著劉沁去后院,一個個都嚇得不輕,有忍不住的,開口問了句:“這是要做什么?” 劉子文卻壓根不開口答話,只指揮著人拉著劉沁到了井邊,眼看著大家都圍著,竟也沒打算驅(qū)散眾人,一抬手,那倆粗暴的家丁就抬著劉沁,對著那口井扔了下去。 劉沁腳朝底,頭朝上,耿著直脖子想叫,卻叫不出來,給家丁往井里一扔,頓時嚇得臉色都灰了。哪知道她嚇得閉著眼睛等了半天,也沒覺著自己被水淹了,忍不住睜眼看了看,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是被卡在了井口! 她身子肥胖,家里私用的水井又慣常打得小,井口專門拿石磙圈了起來,就更小了,這么設(shè)計,就是為了防止有人意外落井的。 想不到救了劉沁一命! 她像個冬瓜似的,被卡在井口,上不上下不下的,又不敢亂動,生怕一動,就真的掉下去了。 嘴里的衣料被她伸手扯下,只白著一張臉朝劉子文招手:“拉我上去!” 話一說完,察覺到旁邊有人在嗤笑,轉(zhuǎn)頭看去,竟是滿院子的姬妾都圍在后院里,看著劉沁這個丑態(tài),指指點點地笑了起來。 劉沁頓時漲紅了臉,忽然看見袁知安被人簇?fù)碇邅?,急忙朝他求饒:“爺,我知錯了!以后再不敢了!你就叫人拉我上去吧!” 袁知安冷冷地看她一眼,轉(zhuǎn)頭吩咐眾人:“都在是嗎?那我今日就在這里說清楚,我這后院里,容不得殘害子嗣的賤人!你們以后好生相處著,爺自然不會虧待了你們!可要是再有那種膽敢害我孩兒的人,我不介意手上再多些鮮血!” 滿院子的姬妾都是袁知安叫管家從人販子手里買回來的女子,大多都沒什么傲氣,被袁知安這么一嚇唬,頓時個個點頭如搗蒜。 劉沁被卡在井口進(jìn)退不得,又被袁知安狠狠打了一回臉面。 袁知安沒有發(fā)話叫人撈劉沁出來,她只得卡在井里不敢動彈,等到夜深之后,院子里眾人都各自安歇了,她的貼身婢女才敢過來,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劉沁拉扯著,跟貞子似的從井里爬出來了。 劉沁落在實地上,雙腳已經(jīng)麻木冰涼了,回到院子里就病倒在床。 袁知安又不叫人請大夫來診治,只有劉沁的婢女私下里出門去照著癥狀抓了些藥回來悄悄熬了,喂劉沁吃下。 輾轉(zhuǎn)大半個月,劉沁才算是病好了。 從此人瘦了好幾圈,性情也大變,沒回走到后院看到那口井必然繞著走。再加上袁知安親自去劉弘面前將袁家宅院里的事情說了,劉弘和趙氏果然不管劉沁,劉弘甚至氣得一度想親自上門來揍劉沁一頓。 劉沁被娘家拋棄,夫家又嫌棄,倒是從此乖覺下來,雖然人仍舊不大聰明懂事,在袁家倒是也知道縮在院子里不出門,袁知安見她老實了,倒是沒做出寵妾滅妻的事情來,把袁家宅院的事務(wù)仍舊交給劉沁去辦,宅子里倒是漸漸安寧下來,袁知安也能安心去辦許融交待的事情。 賀域晴流產(chǎn)的消息,被袁知安手底的龍衛(wèi)截斷了,南疆那邊竟是絲毫不知賀域晴在宮中難過的事情,賀域平接受了許益這邊的建議,兩國派出使臣坐鎮(zhèn)金礦,嚴(yán)格監(jiān)督金礦的產(chǎn)出,兩國平分了,一時間,一大難題解決了。 許益在南疆辦完了事情,一想著南邊有幾個昔日就相識在,這其中,在軍中與許益關(guān)系較好的,就是張標(biāo)大都督。 于是從南疆撤軍的途中,馬頭一拐,直奔了張標(biāo)的都督府而去。 他想著,南邊雖然一時間安寧下來,那南疆王賀域平看著卻不是個善茬,說不定再過幾年,金礦被采挖得差不多了,賀域平手里錢財也多了,又會想著扣境犯邊。 還是提前和張標(biāo)打好招呼,叫他手里時常派出細(xì)作去南疆打探消息為妙! 沒等許益的戰(zhàn)馬踏進(jìn)都督府,他拜會張標(biāo)的消息,已經(jīng)由龍衛(wèi)傳回灈陽城,迅速由袁知安呈到了許融的案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