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節(jié)
“不需要跑多遠(yuǎn),只要消除蹤跡,不叫他們找到,我就沒了轄制,也能放開手腳做我想做的事情?!?/br> 劉鎏點頭應(yīng)了,見劉雍要去見劉涓,她就躲在凈房里裝作打掃衛(wèi)生的模樣,等到劉雍走后,那個伺候的婆子進(jìn)來了,一臉驚疑地問劉鎏:“小丫頭,太子方才沒有趕你出去?” 劉鎏低著頭,細(xì)聲細(xì)氣地答:“沒……沒有。” 婆子大喜,看著她,笑著吩咐道:“那接下來幾天,太子身邊就你來伺候了,務(wù)必盡心,知道嗎?” 劉鎏垂著頭老老實實地應(yīng)了,被婆子帶到下人房安置了床鋪,與另外兩個粗使丫頭住在一處。 兩個粗使丫頭知道她得了太子的青眼,很有些羨慕嫉妒恨,見了她,白眼翻飛,誰也不主動理人。劉鎏有心和她們搞好關(guān)系,一口一個jiejie,又去門口找小廝花了幾吊錢,叫小廝出門買了瓜子和蜜餞回來,給了同屋的兩個婢女,這才和她們打成了一片。 兩個婢女很快對劉鎏沒了戒備,見她嘴甜笑容美,也樂意結(jié)交,三人聚在一處說了一些閑話,劉鎏有意無意地將話題往塔樓那邊引。 到了第二天晚上,差不多弄清楚塔樓附近的護(hù)衛(wèi)布防情況了,以她的力氣和身手,倒是勉強(qiáng)能應(yīng)付,只是飛爪難搞到,怕是還要等劉雍回來再說了。 她在城守府里等著劉雍,劉雍卻已經(jīng)率人出了焦州城,往北方的樂陽城而去。 未到樂陽城門口時,就迎面遇上了許劭和二王子弗蘭的隊伍。 他勒馬堵在馬路中央,看著許劭等人策馬奔來,臉色很有些無奈,等到許劭走近了,才失笑這問:“姐夫,怎么和烏孫國人在一處了?” 許劭苦笑一聲,滿面風(fēng)霜色,到了劉雍身前,簡短地說了一句:“去焦州再說吧。你jiejie現(xiàn)在去了哪里,你可知道?” 劉雍點點頭,卻沒有開口答話。 許劭看他神情,心中明了,也沒有多問。 他調(diào)轉(zhuǎn)馬頭看弗蘭,朗聲道:“二王子,我已經(jīng)與他們見了面,王子還是快些回轉(zhuǎn)烏孫國吧!袁知安雖然只是監(jiān)軍,龍卻城卻還有幾萬將士,烏孫國今年的冬天,怕是不好過了!” 弗蘭笑笑,一雙幽藍(lán)的眸子看了劉雍一眼:“我拿了該拿的糧食,自然就走?!?/br> 劉雍臉色難看地偏頭看了看身后一人,一個中年文士打馬走出來,到了弗蘭身前:“請二王子隨我等去詠城拿糧食便可!” 弗蘭點點頭,梁國如今需要他們?yōu)鯇O國在外震懾趙國的兵馬,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毀約,他不擔(dān)心拿不到糧食。 他朝許劭招招手:“咱們還會再見面的!” 許劭撇撇嘴,僵硬地笑了笑。 弗蘭哈哈咧嘴一笑,又朝劉雍拱拱手,打馬便走。 劉雍靠過來,忍不住問許劭:“姐夫,咱們都已經(jīng)上了船,下不去了。” “那就不下去了,你做了掌舵人,船去哪里,不還是你說了算?”許劭無所謂地笑笑,朝劉雍眨眨眼。 劉雍也笑了笑,兩人從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野心,誰也沒再多說,一起朝焦州城走去。 “姐夫,王爺?shù)氖虑?,我聽說了?!眲⒂禾峙牧伺脑S劭的肩。 許劭苦笑:“好在岳父岳母幫忙收尸下葬了,不然,老爺子怕是要暴尸荒野了?!?/br> 劉雍知道勸再多也沒什么用,只岔開話題,說道:“如今從趙國各地陸續(xù)趕來的兵將和商戶,也快到焦州了,姐夫,咱們這位梁王……準(zhǔn)備了十幾年,相當(dāng)充分哪!” 許劭微微一笑:“準(zhǔn)備得再充分也畢竟人手不足,有漏洞!而有漏洞,就有機(jī)會,不是嗎?” 劉雍眸光亮亮地看他一眼,笑著點點頭。 “走吧!事已至此,沒什么好憤怒懊惱的,劉雍,我會幫你!你jiejie也會一直支持你的!”許劭這一路上看到西北諸城的現(xiàn)狀,心里也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 許融登基后,因為要吸取先帝的教訓(xùn),對西北諸城的掌控比先帝要嚴(yán)苛了許多,不僅將各城的太守都換成了自己的人,各城的賦稅也是南方諸城的兩倍,百姓們苦不堪言,各城的通判又都是龍衛(wèi)出身,光是樂陽城的城守,就被手底下的通判給殺了兩撥…… 百姓們戰(zhàn)戰(zhàn)兢兢,飯都要吃不起了,一聽說劉涓帶人造反,要復(fù)辟前朝,西北諸城的百姓,倒是幾乎沒人反抗,反倒有人在私底下歡喜鼓舞的,等著新皇帝定了皇都,大家開始過好日子。 許劭原本就不是個愚忠的人,誰能治理好國家,他就忠于誰。許融疑心太重,治國經(jīng)緯不足,他如今成了“叛賊之子”,就算上趕著去效忠許融,下場也只會是凄慘…… 倒不如跟著劉雍,創(chuàng)造一個全新的國度?。?/br> 兩人縱馬回了焦州城,進(jìn)了城守府之后,身邊沒了其他人,劉雍才低聲告訴許劭:“我姐就在府里!” 許劭神色一變,見他神情謹(jǐn)慎,也只露出一臉的疑惑來。 劉雍低聲道:“沒有別人知道!你隨我來,去見她!” 他將許劭帶著,回了院子。 進(jìn)院子后,婆子急忙迎了過來:“太子……” 喊完又看許劭:“這是……” 劉雍板著臉看婆子:“昨晚伺候本太子的小丫鬟呢,叫過來,本太子腳累了,要洗腳!” 婆子急忙應(yīng)了,轉(zhuǎn)身去找劉鎏,沖進(jìn)下人房,卻只看見那倆胖乎乎的丫頭,急得吼道:“昨晚上那丫頭呢?就那瘦瘦的……” 一個小胖妞指了指屋外:“剛才在那里搓麻繩呢?!?/br> 婆子趕緊去院子里找人,老遠(yuǎn)就看見劉鎏在花壇邊上哼哧哼哧地搓繩呢,急得大叫:“唉,那丫頭,太子爺叫你呢!快來!” 劉鎏只得扔了繩子跑過來:“嬤嬤,怎么了?” 婆子拉著她就走,往后廚走:“太子爺帶了另一位爺回來,說是要洗腳,你快些端水過去?!?/br> 劉鎏有些疑惑,只得端了熱水,被婆子催促著進(jìn)了劉雍的院子,進(jìn)門后,就看到劉雍在正廂里坐著,板著臉對著門外,看見她,淡淡地點頭:“進(jìn)來!把門關(guān)上!” 劉鎏暗暗地瞪他一眼,老老實實端了水進(jìn)門,返身用腳將門踢上了。 旁邊忽然伸出一只手來,將她手里的水盆給接了過去。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