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節(jié)
劉鎏推了門,壓低聲音說道:“桐桐……” 門一推開,她就呆了。 屋子里住著的,居然是一個老婆子,壓根不是柳桐桐。 劉鎏愣了片刻,伸手抓過那婆子,沉聲喝問:“怎么回事?本該住在這里的柳姑娘呢?” 婆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答:“她……她關進來第二天就被帶走了!” “帶去哪里了?” “老奴……” 劉鎏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兇神惡煞地獰笑:“不說就掐死你!” 她手上力道太大了,老婆子嚇得瑟瑟發(fā)抖,只得答道:“樂……樂陽!” 第二卷 104 釋然與幼稚 劉鎏抬手將人打暈了,回身拉著許劭一起下了塔樓。 回到劉鎏的院子之后,兩人將臉上面巾和夜行衣都換下來,扔到了劉雍的床肚底下,做一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的模樣。 城守府本就不大,許劭暫時和劉雍擠在一個院子里,他去了偏廂,對門口的婆子說道:“叫丫鬟晚上給我送些宵夜過來?!?/br> 婆子有些尷尬地搓手:“這,爺,咱們這院子只有一個伺候太子的丫鬟…” “哦,那就叫這唯一的丫鬟給爺送宵夜好了!” 婆子不大樂意:那可是專門伺候太子的,你也能使喚太子的丫鬟嗎? 可終究還是有些眼色,知道劉雍對許劭很重視,只得答應了,轉頭就到處找劉鎏,見了她,急吼吼地吩咐:“住在咱們院子里那位爺,叫你晚上送些宵夜過去。我告訴你啊,那位爺來頭也不小的,我聽說是長公主的丈夫呢……你小心伺候著!” 劉鎏有些懵:“什么長公主?” 婆子卻擺擺手,好像覺得這個問題有些白癡,轉而又吩咐道:“你可記著你是太子的丫鬟啊,那位爺要是對你有什么不規(guī)矩的……你趕緊跑,知道嗎?” 劉鎏嘿嘿笑著,沒點頭也沒搖頭。 婆子看她這樣子,以為有些傻,著急壞了,索性把話說明白了:“你這傻子,那位爺點名叫你去,不讓我去送宵夜,是幾個意思?還不是大晚上的想叫個小丫頭伺候?你是太子的人,怎么能隨隨便便再伺候其他人?跟著太子,以后等太子登基了,你的好日子在后頭呢!懂不懂?” 劉鎏拼命地憋著笑,一臉的恍然大悟,點點頭:“哦,哦,懂了!” 她在婆子殷殷切切的關照下端了一碗熱騰騰的餃子到了許劭住著的偏廂里,許劭伸手就將人抓了進去。 婆子在不遠處看見這一幕,著急得要死,可又不敢上來得罪許劭,只能原地轉圈圈,暗暗祈禱小丫頭能機靈一些。 劉鎏被許劭抓進門抱在懷里,手里的餃子只得遠遠地支開,端在半空中。 “哎哎,餃子要撒了?!?/br> 許劭急忙單手接了碗,抱著她在桌子邊坐下了,問道:“什么餡兒的?” “蘿卜羊rou。” 許劭撇撇嘴:“不愛吃!” 劉鎏白他一眼:“大少爺,現(xiàn)在是挑嘴的時候嗎,有得吃就不錯啦!” 她拿了勺子舀一個大大的餃子遞到許劭嘴邊,他只有認命地張開嘴吞了,一臉的視死如歸。 劉鎏自己也吃了一個,填飽了肚子,才想起來問:“你今天去前頭見這城中的文武官員了?有熟人嗎?” 許劭苦笑:“全都是熟人……” 隨即將在前廳看到的人,和聽到的事,與劉鎏說了。 劉鎏聽完,才恍然:“哦,怪不得那張嬤嬤跟我說什么長公主呢,呵呵?!?/br> 許劭抱著她,輕嘆一句:“我無所謂什么忠臣叛賊的,只要能盡早平息了叛亂,大家都安生了,我?guī)驼l都一樣!只問你的意見,是要跟著你親生父親,還是要幫著咱們那位陛下?” 劉鎏摸摸下巴:“咱們現(xiàn)在就算去跟咱們那位陛下投誠,他一時間接受了咱們,等到滅了大梁,以他的性格,恐怕還是會秋后算總賬的吧?” 許劭點點頭:“嗯。” “那就幫著劉涓唄,我一路走過來的時候,路上遇到的流民,倒是沒有多少人,對劉涓這些人咬牙切齒的,倒是有一些還挺支持劉涓復辟,可見咱們那位陛下,在西北不怎么得人心啊。” 許劭點頭:“他登基之后重用龍衛(wèi),幾乎每一座城池,每一個縣鎮(zhèn),都被龍衛(wèi)的陰影籠罩,朝中官員戰(zhàn)戰(zhàn)兢兢,誰也不敢用心做事了,只求不犯錯被殺!長此以往,怎么得人心?” 劉鎏咂舌:龍衛(wèi)聽著有點像明朝的錦衣衛(wèi)和東廠的合體啊。 夫妻倆都不是受正統(tǒng)三綱五常教育長大的,三兩句話就都決定做“叛賊”了,劉鎏定了方向,倒是想起柳桐桐來,問許劭:“柳桐桐既然不在塔樓里,我總擔心她已經兇多吉少了?!?/br> 許劭心里也有些不好的預感,只是與劉鎏的擔心恰好相反,他擔心,萬一柳桐桐沒死,和劉涓是一伙的,一起串通了轄制劉雍呢? …… 卻說灈陽城里,阿慢吃了藥,接連七日受盡苦楚,終于在七日之后,吐出一股子黑血來,母蠱被殺死了。 他也幾乎去掉半條命,身體虛弱地躺著動不了了。 阿慢吐血之后不到半刻,許融也覺得心腹劇痛,掙扎了沒一會兒,哇哇吐了幾口血,臉色頓時好看了許多。 賀域晴見他吐血,心情放松了許多,叫御醫(yī)前來為許融把脈,她則是轉頭去看阿慢。 阿慢被臨時安置在宣室殿的偏殿里,神色虛弱地躺在床榻上,見賀域晴進來,掙扎著要起身:“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