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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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輔導員說,讓我在工作和學習中選擇一個。” 梁平抬眼看了她一眼,伸手發(fā)動了汽車:“那就辦理休學吧。” “……我想繼續(xù)讀書?!北傻吐曊f。 “那你是什么意思?”梁平冷笑一聲:“你要退出娛樂圈了?” “……不是?!?/br> “薄熒,不是任何事都能兩全其美的。”梁平一打方向盤,汽車猛地沖過一個轉(zhuǎn)彎,隨即提速,從一輛正在駛出的汽車后面超過,開出了上大校門。 薄熒正了正歪倒的身體,握緊了手下的汽車座椅。 梁平在那天和薄熒不歡而散后,再沒有給她安排過行程,也沒有主動聯(lián)系過她,兩人的關(guān)系降到了冰點。 薄熒開始每天都按時出席大課,周末的時候就早早地去到公司上表演公共課、自己練習,因為見到時守桐的機會多了,她對這個笑起來有小小單邊梨渦的少年也有了更多認識。 說實話,時守桐沒有表演的天賦,如果說天賦可以用數(shù)值來標,那么時守桐的表演天賦大概是0,距離他簽約已經(jīng)過去了三個月,練習期前早已結(jié)束,但是經(jīng)過三個月集中培訓的時守桐,至今依然只能出演看不見臉的死尸或路人背影,即使是在跑龍?zhí)椎牡燃壚?,他也處于最低的等級,排起咖位來,大概得排到三十八線以外。 簡直是培養(yǎng)了眾多二三線演員的大風演繹的奇恥大辱。 據(jù)說當時做主簽下的他的謝靜焉為此氣得徹夜失眠,連續(xù)幾天都頂著一對大黑眼圈來上班。 薄熒試著給他開過小灶,但是沒用,不管她如何開導,時守桐只要一有正在表演的意識,他的面部表情就會古怪起來,如果單單只是僵硬還好,薛洋安不也是憑一張永遠一樣的面部表情縱橫各大偶像劇嗎?但是時守桐的僵硬不單是僵硬,還帶著一點說不出的古怪,這就造成了他連一個花瓶都當不上,只能出演看不見臉的角色。 時守桐應該也察覺到了自己在表演上的笨拙,所以近來他時常掛在嘴邊的“以后我要和你演同一部戲”的話也不說了,薄熒看著他的時候,他還是會露出笑容,薄熒移開目光后,他的笑容又消失在嘴邊,神情既嚴肅又低落。 他的微博id是“向著夢想前進”,可是薄熒卻知道他成為演員的夢想大概不會有機會實現(xiàn)了。出于這種憐憫,還有一點感同身受的對未來的茫然,除梁平以外,時守桐是薄熒在公司里接觸最多的人。 這樣平靜單調(diào)的生活沒有持續(xù)太久,時隔梁平的單方面冷戰(zhàn)開始十天后,薄熒再次接到了梁平的工作指示—— 十月舉行的巴黎春夏時裝周。 ☆、第94章 接到梁平電話的時候,薄熒反復問了幾次都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的邀請函?你確定是華倫天奴?” “百分百確定,牽線的人是我相識多年的朋友,他很欣賞你在時尚圈的潛力,正好他和的設計師是好友,所以才能要到一張邀請函,你如果能把握好這次機會,我們能在時尚圈一戰(zhàn)成名。”梁平在電話那頭平靜地說。 薄熒原本在自己的書桌前看書,現(xiàn)在坐也坐不住了,站起身來按捺著激動的心情在原地徘徊了兩趟。 梁平就像隔著空間也看到了薄熒的樣子一般,了如指掌地說:“這就興奮得不行了?還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什么?”薄熒的聲音微微顫抖,好奇心被完全吊了起來。 “那個朋友給的設計師看了你的日常照和硬照,對方對你很有興趣,主動提出走秀結(jié)束后在后臺見你一面?!?/br> 薄熒真的被這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給砸暈了。 她的心理預期是被五大女刊的其中一家邀請著去時裝周坐在前排,現(xiàn)在梁平突然告訴她,品牌方邀請了她,直接坐在首排,而且設計師還主動要求在秀場后見她,這怎么能讓她不激動? “傻了?”梁平抱怨道:“你真以為這么多天我什么都沒做,就等著看你撲街?” “怎么會呢,”即使知道他看不見,薄熒還是不由自主笑了起來:“謝謝你,梁哥?!?/br> “少來這套,先把學校的一周休假給申請下來,我們十月三號就走?!?/br> 梁平掛斷電話后,薄熒握著電話依然久久不能平復心情。 元玉光也會去嗎? 這個念頭剛剛升起一秒,就被她自己立刻否決了。元玉光肯定會去,只不過是會去四大時裝周哪一個的問題。 每年時裝周上的元玉光都是秀場里的膠卷殺手,想必再過不久,她就能從滿天飛的宣傳通稿里知道元玉光會光顧哪一個時裝周了。 從四大時裝周開始的一周前起,楊澤重就蹲守在了上京機場里,他和徒弟曾施換班,二十四小時監(jiān)守機場,包圓了所有從上京機場登機的明星路透,他的機場路透一向是網(wǎng)上更新最快、資源最齊全的,每年的時裝周期間都是他大幅漲粉的時候,再加上平時時不時拋出的一些勁爆爆料,楊澤重如今已經(jīng)在業(yè)內(nèi)站穩(wěn)了腳步,就連一些二三線的明星也得客客氣氣叫他一聲哥。 雖然事業(yè)發(fā)展趨勢喜人,但是楊澤重沒有驕傲自滿,因為……有的時候不是他不想驕,是驕不起來。 ……特別是在面對某個人的時候。 楊澤重相信,即使他飄飄然得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只要看見這個人,他也能像往眼睛里滴一滴風油精那樣瞬間清醒。 基于這個原因,楊澤重對這個人的感觀可謂是復雜不已,一方面他感謝對方給他不斷向上攀爬的動力,一方面,如果有機會黑他,楊澤重會不遺余力抓住這個機會,爭取一次就把他黑穿地心。 雖然心情復雜,但他自認是一個專業(yè)的狗仔,所以在機場看見那個全黑的高挑身影后,楊澤重根本來不及多想,條件反射就舉著笨重的單反,以和年齡毫不相符的速度一陣風似地跑了過去,一路上邊跑邊拍,跑到對方身邊后,一邊緊跟著他的腳步大步朝前邁去,一邊手里不斷按著單反快門: “吳泊寧,你這是要去參加時裝周嗎?網(wǎng)上還沒有你的通稿,能不能透露下你是去哪個時裝周?”楊澤重的語速和他的腳步一樣,連一個停頓都沒有。 吳泊寧黑色墨鏡下的雙眼目不斜視,甩著兩條大長腿,連眼角余光都沒扔給他一個。 “和去年一樣,也是倫敦時裝周嗎?還是burberry?” 吳泊寧還是不鳥他。 曲線救國,楊澤重換了個問題:“前不久女星范依依在采訪中委婉表示你們是很親近的關(guān)系,對她的說話,你怎么看?” 對方還是一言不發(fā),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漠,如果不是楊澤重清楚知道眼前這個人身體健康,他都要真的以為自己追問的對象是個聾、啞、盲了。 “作為音樂界的前輩,你對sl公司的天團whirl怎么看?樂評家張峰在個人微博上點名抨擊你是一個嘩眾取寵的小丑,你知道嗎?前不久羅莎和薄熒的那件事,你有什么看法?你的師兄鄲鴻裕上個月喜得貴女,你去看過了嗎?還有……” 吳泊寧的態(tài)度激怒了楊澤重,他憋著一口惡氣,提問提到最后完全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他也不關(guān)心吳泊寧會不會回答他了,純粹是想煩一煩、惡心他一把。 吳泊寧臉上依然面無表情,眼珠卻微微轉(zhuǎn)了轉(zhuǎn),斜瞥向了他,吳泊寧張開口,輕輕吐出一個字: “滾?!?/br> 楊澤重停下了腳步,因為他怕下一秒他邁開的腳就會順勢踢到這位身價上億的音樂界小天王屁股上。 “師父!師父!你眼神真好啊!那是吳泊寧嗎?”楊澤重的傻徒弟曾施這時才屁顛顛地跑了過來。 “看什么看!剛剛?cè)藖淼臅r候你怎么沒看見?!”楊澤重恨鐵不成鋼、順帶轉(zhuǎn)移一肚子鬼火地往曾施背上用力拍了一掌。 “哎喲!”曾施齜牙咧嘴地跳了起來:“我看是看見了,就是比你晚了那么七□□秒……” “七□□秒的時間已經(jīng)夠你失去一個頭條了!”楊澤重假公濟私,再次狠狠拍了他一巴掌。 “哎喲……哎喲……”曾施可憐兮兮地捂著頭:“那師父你拍到頭條了嗎?” 楊澤重這次抬起腿就給了他一個橫掃:“頭條是這么好拿的嗎?!” 曾施剛欲說什么,楊澤重神色一凝,再次從他眼前飛一般奔了出去: “薄熒來了!” ☆、第95章 薄熒剛剛下車,就被飛快沖到她面前拍個不停的男人給弄愣住了,后腳下車的梁平板著臉快步走到薄熒和拿著單反的狗仔中間,護著薄熒往機場里走去。 “梁哥,我走了!”被梁平叫來開車的小青年從車窗里探出頭來喊道,梁平頭也不回地沖他揮揮手。 “薄熒,看這里!”狗仔跟在兩人身邊,聒噪地不停叫著薄熒的名字。 “不好意思,請讓一……”梁平的話說到末尾就沒了聲音,薄熒感到他的腳步放緩,并在幾步后完全停了下來,她不由跟著停下腳步,不解地朝梁平看去。 “我們是不是見過?”梁平盯著狗仔,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可能是在哪場發(fā)布會上吧?我們見過也不奇怪?!惫纷猩裆匠5鼗卮?手里的單反卻心虛地往上抬了抬,遮住了大半張臉。 梁平瞇了瞇眼,顯然不信。 他盯著狗仔,試圖從他被單反半遮的臉上找出記憶里的影子,但是半晌后無果,他只有狐疑地收回目光,再次護著薄熒朝前走去。 楊澤重這次沒有再跟了,借著梁平停下腳步的這段時間,他已經(jīng)悠閑地拍了許多張薄熒的單人照片,想必這些照片一發(fā)布,薄熒今天穿的這身休閑裝又將霸占淘寶“同款”市場很長一段時間了吧。 事不宜遲,楊澤重立馬掏出了手機。 “師父,你采訪到頭條新聞了嗎?”曾施那個傻小子又湊了過來。 楊澤重沒理他,在發(fā)布新微博頁面上先上傳了吳泊寧的機場路透,他特意挑了幾張最丑的,然后又選了幾張薄熒最好看的照片,一并上傳后,楊澤重開始輸入文字: “給你們看剛剛拍到的吳小天王,看這架勢是要去參加時裝啊,可是為什么會和薄熒前后腳挨著出現(xiàn)?難道是……?” 他的微博剛剛發(fā)出,轉(zhuǎn)發(fā)數(shù)和評論數(shù)就飛速上漲起來: “啊啊啊啊男神今天也好帥!好酷!去年男神被burberry邀請去了倫敦時裝周,今年我就托人拿到了倫敦時裝周的入場券??!拜托拜托!一定要去倫敦時裝周![淚]” “wtf?!你什么意思,必須說清楚!” “連個同框照都沒有,你說個錘子,別把炒作女王捆綁在我們哥身上[拜拜]。” “某些人的粉絲自重,羅莎那檔子爛事也算炒作的話,我祝你偶像天天熱度爆棚?!?/br> “吵什么吵,打擾我看圖養(yǎng)眼了。有沒有時尚博主來八一八薄熒今天這身衣服?” “除了櫻花粉的絨面短靴出自pamellarolandfall,其他的藍灰色風衣、手鐲手鏈、白色鏈條包、流蘇白褲子,都是今年的春夏新品,綜上所述,我認為薄熒這次有很大可能是受品牌方邀請看秀?!?/br> “樓上高手!!” “厲害了我的熒,國內(nèi)還沒幾個女星被邀請過啊[doge]。” “等等……boning(泊寧)和boying(薄熒),我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一個好像很不得了但是細想又沒什么不得了的事[二哈]” 這條評論后面迅速跟了一條獲得多個點贊的評論:“我還蘇寧呢,別給這兩人找事?!?/br> 網(wǎng)絡上短暫的小小風波沒有傳達到薄熒這里,在漫長的十小時后,她所搭乘的飛機降落在了法國巴黎的戴高樂機場上。 法國現(xiàn)在還是早上,薄熒下了飛機后就和梁平一同直接前往了暫住的酒店,因為兩人都還不困,所以放下行李后他們就離開了酒店,在巴黎的街頭四處閑逛。 通常情況下,明星們來到巴黎看秀,在看秀以外的時間里只做兩件事——咖位小的一般是被雜志和門戶網(wǎng)站邀請,這時候就要為了一張邀請函穿著指定牌子的服飾拼命“街拍”還債了,咖位大的則是由品牌方直接邀請,不缺錢,在看秀以外的時候就閑逛血拼。薄熒的身份有些尷尬,她不上不下的卡在中間,被品牌方邀請看秀,不用還債,有大把自由時間,但是——她卻沒有血拼的閑錢。 所以薄熒的閑逛就真的是閑逛了,兩人搭乘公交來到了二十分鐘車程外的塞納河,沿著青灰色的石頭河堤慢慢走著。 梁平落后一截,靜靜看著前方新奇地打量著四周環(huán)境的薄熒,她的神色雖然沒有大的變化,但是眼中的那股好奇卻騙不了人,她東看看西看看,似乎對周圍的一切都抱有興趣,少女純真懵懂的一面此刻在她身上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因為大部分時候薄熒都表現(xiàn)得成熟理智,所以梁平一直以來都把她當做了一個成年人對待,直到這時,他才想起薄熒還只是一個剛滿十九歲不久的少女。 梁平看著在前方腳步輕快的薄熒,不由開口問道:“你很開心?” 薄熒像是沒有料到他會開口說話一樣,吃驚地回過頭來,但是旋即,她標志性的微笑出現(xiàn)在她臉上,就像梁平印象中的她一樣,成熟、理智、冷靜——虛偽。 “是啊,我是第一次來到法國。” “你覺得和冰島比起來怎么樣?”梁平本是隨口一說,沒想到薄熒的表情卻明顯僵了一下,雖然只是短短一瞬,但是梁平確認自己沒有看錯。 “我更喜歡這里,這里更溫暖?!北尚Φ?。 “是啊,看看周圍,只要你說一聲冷,我可以肯定會有無數(shù)男士上前體貼地為你加衣?!绷浩剿菩Ψ切?,語氣里帶著一絲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