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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迷人病[娛樂圈]在線閱讀 - 第140節(jié)

第140節(jié)

    關(guān)于更新:匹薩換新崗位了,新崗位工作多、要加班,還tm(電腦屏幕)對著大門口(先汪汪大哭一百遍),今后的更新時間不會日更了(理想更新情況是隔日更),迷人病預(yù)計完結(jié)的時間會推后,新坑的開更時間也會推后(我打算先存稿到一半才正式開更,因為現(xiàn)在的工作恐怕沒法滿足連載讀者穩(wěn)定更新的需求)大家可以每兩天來逛一次,如果早上六點以后沒有更新,那這一天就沒有更新了。可以養(yǎng)肥,但是請不要留言告訴我,因為養(yǎng)肥的讀者一般就是在說“我棄文了”,所以匹薩還是會有點受傷。盡量隔日更,還是那句話,早上六點以后沒有更新, 那就是沒有更新。

    ppppps:星期一不用來看,鐵定沒有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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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guān)于戲中戲:

    由于最初的那段戲中戲隔了一段時間,我復(fù)制過來,給忘記了的讀者看

    開機后的第一場戲拍什么、誰來拍,都是一件有門道的事,通常統(tǒng)籌會安排演技派來做這個“開門紅”,爭取一次即過,象征一個好兆頭,就像是《地獄與玫瑰》中,孟上秋選了演技派的陳冕和老戲骨古妍靄來做開場演員一樣,邊毓選為開場演員的是彭峰和薄熒,也算是對他們的信任。

    《壞男人》的故事背景是香港連鎖麻將館大亨陸啟明因經(jīng)營不善欠下巨額欠款,拋下女兒和妻子,只帶了婚外所生的四歲兒子倉皇逃往海外。陸啟明的妻子姜茵受此打擊病倒,留女兒陸詠茜一人面對眼前的亂攤子。邊毓選做開場的就是電影中的第二幕,前來替?zhèn)饔憘牧髅セ旎煺疑祥T來,威逼姜茵馬上搬出已經(jīng)不屬于她的陸家,還要帶走陸詠茜出賣身體掙錢還債,危急時刻,陸啟明手下的得力干將季宏紹趕了過來英雄救美,收留了無處可去的陸詠茜和姜茵。

    以上。

    如果你沒有看懂戲中戲,匹薩簡單說一下,就是說,季宏紹這個心機婊在n年前對在最落魄時候幫助了他的陸小姐一見鐘情,此后謀劃了八年,終于把陸小姐的父親搞破產(chǎn),讓陸父不得不逃亡海外,又誘惑陸母吸毒,讓陸母成為不斷勒索陸小姐的吸血蟲,還給陸小姐下毒,讓陸小姐激肥,三管齊下,讓陸小姐不得不、并且只能依靠他一個人。

    so,這部電影,講的是一個壞男人卑劣的愛。

    ☆、第215章 [修]

    “今天的舞臺表演后臺所有人都在夸你出色, 辛苦小桐了, 接下來還有《音樂無國界》的錄制, 你休息一會, 我給你說說之后的安排。五點十五的時候我們有一場封面拍攝, 之后有一個十分鐘的訪談, 問題和回答都在這里了, 你抽時間看一看……我們坐六點半的飛機飛往韓國, 第二天要輾轉(zhuǎn)幾個城市舉行專輯簽售,晚上七點坐飛機前往日本……”

    湯俊還在喋喋不休地說著接下來幾天的安排, 歪坐在沙發(fā)上, 臉上依然畫著舞臺妝的時守桐面無表情地打斷了他:

    “……她有打來電話嗎?”

    湯俊尷尬地看著時守桐。

    時守桐已經(jīng)知道答案, 他眼神一黯,什么也沒說。

    “你要手機嗎?”湯俊說著要去包里拿他的手機, 時守桐打斷了他:“……不用。”

    與其拿著手機時時刻刻深陷在失望中,還不如讓手機留在湯俊那里。

    這樣還能保有一絲期待。

    “小桐,”湯俊斟酌著用語:“你和薄熒……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雖然我們這里一直在駁斥那些分手傳聞,但是薄熒那方不回應(yīng)不配合, 這始終不是個辦法, 要是真的分了,那就早點公布、澄清, 我們現(xiàn)在處于被動狀態(tài), 這對你的人氣不利……”湯俊看著時守桐越來越難看的臉色,聲音越來越小,最后一個字的音量直接一出口就消散了。

    “有什么好說的?!睍r守桐臉上閃過一絲暴戾:“我們沒有分手?!?/br>
    “小……”

    “我們沒有分手?!睍r守桐抬起頭看向湯俊, 不容置疑地重復(fù)道。

    湯俊收到他那狠厲的目光,不敢再提這件事了。

    薄熒結(jié)束了《壞男人》的拍攝后,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孟上秋的電影之中。

    《她不在那里》和《壞男人》不同,不需要那么多情緒激烈的表演,女主人公是一個對生活喪失希望的人,她有丈夫,有父母,有朋友,但是她卻和這些人格格不入,女主人公活著,卻有一種“她不在那里”的痛苦,對薄熒來說,她只要釋放自己心中的厭倦和疲憊就能完成大半表演了。

    之前的拍攝都是在影視城里完成的,孟上秋把需要外出取景的十幾場放到了最后,等薄熒在影視城里拍完最后的幾幕后,孟上秋就帶著整個劇組飛去了海南。

    隨著電影的趨近完成,孟上秋的精神越來越冷漠頹唐,像是有什么東西,在冥冥中吸走了孟上秋最后一點屬于“人”的溫度。每當(dāng)薄熒被他那雙波瀾不驚的冰涼目光注視的時候,就仿佛被沒有溫度的毒蛇攀上了身體,背脊發(fā)寒。

    在拍攝外景的某一天,天空中突然下起了雨來,所有人都躲進(jìn)了臨時搭建的棚子里躲雨,九月的海南正值雨季,窸窸窣窣的雨似乎總是在下,頻頻被打斷工作,再有耐性的工作人員也開始浮躁了。

    薄熒在臨時搭建的廁所里方便時,外面排隊的幾個工作人員正聚在一起抱怨:“如果不是薄熒軋戲,我們根本不會拖到九月才來海南?!?/br>
    “一點職業(yè)道德都沒有?!?/br>
    “還不是仗著和孟導(dǎo)是養(yǎng)父女的關(guān)系?!?/br>
    這幾人說話的速度比薄熒證明存在的速度更快,等薄熒推開門,她們已經(jīng)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完了。

    對上她們尷尬惶恐的視線,薄熒一時有些恍惚,想起這個畫面曾經(jīng)相識。

    同樣是說人壞話被當(dāng)事人撞破的尷尬,同樣是浪花層疊的海邊,同樣是搖曳在微風(fēng)中的椰樹,她好像又回到了幾年前,一切都是這么熟悉,熟悉到她好像再走幾步,就會有一個笑起來右臉頰上會出現(xiàn)梨渦的高挑少年朝她迎過來。

    看著半天沒回過神來的薄熒,那幾個議論是非的工作人員怕被怪罪,連忙推搡著離開了。

    薄熒低下頭自嘲地笑了笑。

    回到雨棚下后,一名工作人員走了過來,說孟上秋找她。

    薄熒下意識朝孟上秋看去,他坐在人群中心,被許多人眾星捧月著,神情卻依然冷漠厭倦,深陷的眼窩下有著一抹青黑。薄熒深呼吸一口,朝孟上秋走了過去。

    孟上秋看到薄熒后,用冒出青黑色胡茬的下巴朝旁邊的一把空椅上抬了抬,神色淡淡地說:“坐吧?!?/br>
    薄熒依言坐下后,孟上秋坐在導(dǎo)演椅上,開門見山地問道:

    “你對結(jié)局女主人公的選擇怎么看?”

    “……各人有各人的選擇?!北烧遄昧似蹋f道。

    劇中的女主人公選擇了死亡,就文藝片來說,這種結(jié)局不算少見。孟上秋在電影中想要傳達(dá)的是一種思想,人該不該有選擇死亡的權(quán)利?

    薄熒認(rèn)為,人既然有選擇活著的權(quán)利,那么就理應(yīng)擁有選擇死亡的權(quán)利。

    “一直以來,自殺都被看作是懦弱的象征,但是恰恰相反,自殺是一件很需要勇氣的事?!北傻皖^笑了笑:“至少我不敢?!?/br>
    孟上秋平靜地看著她:“那是因為你還有想要活下去的理由,等到你失去所有活著的理由,你就會發(fā)現(xiàn),死亡也不是一件可怕的事?!彼D(zhuǎn)過頭,望向雨棚外的迷離細(xì)雨:“真正的可怕,是虛無,喪失了一切目標(biāo)的虛無,你走在漫無邊際的大霧里,無論你是往左走還是往右走,都沒有區(qū)別,甚至你停下腳步,也不會有任何區(qū)別?!?/br>
    圍在一旁等著合適時機插科打諢混個臉熟的小演員悻悻地走開了,名導(dǎo)就是名導(dǎo),這么高深縹緲的話題他們實在是有心無力。

    薄熒沉默,片刻后,孟上秋轉(zhuǎn)回視線,再次說道:“看樣子雨一時半會停不了了,把傘帶上,我們出去走走。”

    “去哪兒?”薄熒望著他,而他已經(jīng)站了起來,俯視著薄熒。

    那雙陰沉的眼睛黑黝黝的,像是兩個無底的黑洞,寂靜地望著薄熒。

    “狼牙礁?!泵仙锨镎f。

    那是女主人公最后選擇自殺的地方。

    薄熒的心里顫了顫,那一瞬間,仿佛有很多東西從她心中穿過了,可是她一個都沒抓住,或者說,她一個都沒敢抓住。

    “雖然已經(jīng)試過景了,但我還是想自己去看看。”孟上秋看著她:“你知道,不是這次……也還有下次??傄サ摹!?/br>
    “既然是試景,那么就叫上副導(dǎo)演和攝影師吧?!北烧f。

    “如果你想的話?!泵仙锨锊辉谝獾剞D(zhuǎn)過頭,對一旁的副導(dǎo)演和攝像師說:“不用帶設(shè)備,和我們一起去趟狼牙礁。”

    一行人打著傘,慢慢走在蒙蒙細(xì)雨中。遠(yuǎn)處宛若狼牙的山崖佇立在海邊,洶涌的浪花不斷拍打著礁石,孟上秋和薄熒沉默無言地走在前方,副導(dǎo)演和攝影師落后好一段距離,時不時地談?wù)搸拙潆娪芭臄z中的問題,那聲音被海浪聲覆蓋,傳到薄熒那里時已經(jīng)模糊不清。

    薄熒正在心煩意亂地猜測孟上秋此舉的用意,對方就在她身旁開口了:“你不用擔(dān)心,我只是想和你說說話。”

    “為什么要到狼牙礁來?”薄熒問。

    “因為這里有著其他地方?jīng)]有的風(fēng)景。”孟上秋望著沐浴在細(xì)雨中變得灰蒙蒙的狼牙礁,輕聲說道。

    兩人慢慢走上狼牙礁,副導(dǎo)演和攝影師則停在了崖下,對著風(fēng)雨中的狼牙礁不斷交談、用手比劃。

    “那個叫邊毓的導(dǎo)演,我看了他學(xué)生時期的幾部微電影。”孟上秋忽然說:“不乏靈氣,但是匠氣太重?!?/br>
    薄熒摸不準(zhǔn)他究竟是貶是夸,謹(jǐn)慎地沒有說話。

    “今后在國際上能夠占有一席之地的中國導(dǎo)演里,必定有他的名字,你可以和他多些來往?!泵仙锨镎f:“胡成中是百分之百的商業(yè)導(dǎo)演,除非是片酬多到讓你無法拒絕的賀歲片,否則沒必要自降身份去出演?!?/br>
    無視薄熒猶疑不安的目光,孟上秋自顧自地繼續(xù)說:“目前導(dǎo)演界里只有李耿瑾、仲偉剛還算有些想法,其他的大多大同小異,靠的全是流量明星撐起票房,那些爛片就算給你再多片酬,也不要出演,對你的口碑和身價只會有害無益?!?/br>
    他沉吟片刻,忽然說:“你那個經(jīng)紀(jì)人還算有本事,眼光和工作能力都是一流,只是你性子軟,不愛和人爭斗,有什么事也是一個人默默忍受,這樣的人你恐怕難以駕馭。有機會的話,你還是和公司商量換一個經(jīng)紀(jì)人,以你現(xiàn)在的價值來說,這不難。”

    你為什么要說這些?薄熒想問他,但是她的嘴唇動了動,最終沒有張開。

    因為她知道答案。

    她不是正因為知道答案,所以才會跟來狼牙礁的嗎?

    孟上秋等了一會,見薄熒沒有說話,又說道:“唱歌的那小子是真的劈腿了?”

    薄熒張開嘴,干澀低沉得仿佛不像她的聲音從喉嚨里發(fā)了出來:“……沒有。”

    他說的平靜又尋常,就好像真的是一個父親在關(guān)心女兒的事情一樣。

    “我想也是?!泵仙锨镆桓比缥宜习愕臉幼樱c了點頭。

    薄熒沉默著不知該說什么時,孟上秋停下了腳步,薄熒這才發(fā)現(xiàn)他們已經(jīng)走到了懸崖邊,再往前,就會掉入礁石林立的海中萬劫不復(fù)。

    “我有一個問題,希望你能老實回答我。”孟上秋說:“你后悔在那年電視塔下跟著我離開嗎?”

    薄熒的眼淚刷地從早已發(fā)燙的眼眶中流出,她流著眼,用力搖了搖頭。

    “我沒有遺憾了?!泵仙锨镎f著,露出了如釋重負(fù)的微笑。這一刻,他仿佛又變回了《塵埃與雪》之前的他,那個曾經(jīng)將她救出噩夢般的北樹鎮(zhèn),讓她開始了從前想也不敢想的新生活的孟叔叔,那個不茍言笑,卻會帶她和戚容一起去吃法國菜,會笨拙地用往她的抽屜里悄悄放額外零花錢來表達(dá)關(guān)愛的孟叔叔。

    薄熒剛要開口,孟上秋就斂起了笑容,打斷了薄熒的話:“不要勸我,否則我會誤以為你在挽留我?!?/br>
    “你知道我最難過的是什么嗎?”孟上秋從她滿面淚痕的臉上移開視線,投向漫無邊際的灰色大海:“我自認(rèn)對你沒有任何污穢的想法,你卻在心里將我定義為了罔顧人倫的禽獸。”

    “人倫?”他低聲嘲笑了一聲:“我們原本是沒有人倫關(guān)系的。我大你二十歲,這難道是我愿意的嗎?我知道我們之間毫無可能,所以我沒有想過要得到你的回應(yīng),從頭到尾,我都只是希望能從外界的傷害里保護(hù)你。對這個丑陋的世界來說,你太過耀眼,你一個人,要怎么在這個群狼環(huán)飼的世界里生存下去?你告訴我,離開家里這些年,世界善待你了嗎?”

    “你寧愿一個人在這個冷漠的世界里跌跌撞撞地闖,也不愿走進(jìn)我為你打造的暖房里??墒俏也缓弈?,我恨這個世界,”他低下頭,喃喃自語:“它磨滅了我閃閃發(fā)光的小仙女,還給我一個冷冰冰的蠟像?!?/br>
    懸崖下一個激烈的浪頭拍了上來,發(fā)出轟的一聲,銀色的浪花融進(jìn)雨幕,海天模糊了界限,在雨中,在淚中,兩人誰也看不清誰,只有無邊的沉默隨著浪聲飄蕩在空氣中。

    半晌后,孟上秋發(fā)出一聲低低的嘆息:“雨大了,我們回去吧?!?/br>
    當(dāng)天晚上,眾人回到入住的酒店大廳后,薄熒站在人群里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孟上秋,她將他疲憊頹唐的面容深深地刻在心上,在對方撞上她的視線前,含淚決絕地轉(zhuǎn)身離開了。

    薄熒,你是罪人。

    一個聲音在她心里冷冷地說道。

    我知道。她在心中回答。

    只要她現(xiàn)在倒回去說一句軟話,之后的結(jié)局都可能會不同。但是她沒有。她頭也不回地,毫不猶豫地乘上了回房間的電梯。

    她是天底下最卑劣的人,偽裝著最善良無害的外表,卻擁有最歹毒的心靈。凡是威脅到她自身根本的事物,都會被她毫不留情地鏟除。

    留在大廳里的孟上秋,長久地注視著薄熒的背影,看著她急匆匆地走進(jìn)電梯,低著頭,慢慢消失在他的視野里。

    沈石青的小蝴蝶死了,孟上秋的小仙女也死了。

    他失去了一切目標(biāo),只剩下無邊的虛無。

    原本他打算不論她愿不愿意,都在今天的狼牙礁上拉著她一起赴死,但是臨到頭來,他看著她一邊流淚,一邊用力搖頭的樣子,最終改變了主意。

    他看得出,那眼淚是真的,那沒能出口的不后悔三個字,也是真的。

    這就夠了。

    “盡管我們有爭吵,盡管她蛇蝎心腸,盡管她矯言偽行,盡管這一切都卑劣、危險、根本無望,我仍然沉醉在我自選的天堂里——天堂的穹空布滿地獄之火的顏色——但仍然是天堂?!?/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