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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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的防盜門開了,穿著黑色正裝的程遐剛走進來,看見的就是薄熒站在玄關(guān)處彎腰為他拿拖鞋的情景,她習(xí)以為常的姿態(tài),微揚的嘴角,以及起身后暗含欣喜的目光,都讓程遐恍然有種這是他的家,有人在等他的錯覺。 在片刻的怔神后,程遐臉上神色重回平靜,既然薄熒沒有問他為什么會來,他也就沒有解釋自己為什么會按響她的門鈴。 “吃午飯了嗎?”程遐平淡的聲音像是在問一個再平常不過的問題。 “我不餓。”薄熒說。 程遐的眉頭皺了起來:“你不會餓,但是會胃痛。” 他從薄熒身邊走過,徑直入了廚房,薄熒像條小尾巴,跟著他走進廚房,看著他望著除了蘇打水和牛奶雞蛋外空無一物的冰箱沉默不語。 半晌后,程遐嘆了口氣,轉(zhuǎn)頭看向薄熒。 他神色依舊冷漠,一雙狹長眼眸黑黝黝的,不辨喜怒。薄熒剛要擺出無辜不安的表情,就見程遐啪地關(guān)上了冰箱門。 “我去樓下超市一趟?!彼f。 薄熒立即笑了起來:“我也要去。” 程遐的嘴立即張開了,薄熒已經(jīng)能夠想象他冰冷的拒絕,沒想到程遐頓了一下,似乎在思量什么,再開口時,已經(jīng)成了消極的允許:“隨你吧?!?/br> 薄熒立即去拿了黑色的球帽和口罩出來。 扁舟臺超市是一間中型超市,因為已經(jīng)過了飯點正值午休時間的緣故,偌大的超市里門堪羅雀,薄熒連口罩都沒有用上,她跟著推著購物車的程遐,仿佛后院散步一樣不慌不忙地游走在目不暇接的貨架前。 “你想吃什么?”程遐一邊巡視著兩旁的蔬菜水果,一邊冷聲問。 “都可以。”薄熒說。 “世上沒有‘都可以’這道菜?!背体谕O履_步,看向她:“你喜歡什么,討厭什么,只有你自己才清楚。” “難道程總會把自己的喜好放心地告訴別人嗎?”薄熒反問。 “我喜歡豆腐,討厭魚?!背体诤敛华q豫地說。 程遐用平靜的目光注視著她,繼續(xù)說道:“但是我會告訴你,那就蟹黃豆腐、木耳rou片、地三鮮、酸菜粉絲湯,飯桌上我每樣都吃,但每樣都不多吃,這樣一來,我既吃到了想吃的東西,你也摸不準(zhǔn)我喜歡的究竟是哪一樣菜,這是策略。” “而你是直接抹殺了自己的**,假裝自己什么都喜歡,將選擇權(quán)交到了別人手里,這是逃避?!?/br> 薄熒臉上的微笑消失了,她一言不發(fā)地看著程遐。 “你想吃什么?”程遐再次問。 薄熒盯著他,半晌后從和他的視線對峙中敗退,開口說道:“……炒土豆絲、番茄炒蛋、蟹黃豆腐?!?/br> 聽到蟹黃豆腐,程遐微微一愣,這功夫里薄熒已經(jīng)從幾步遠(yuǎn)的貨架上拿著一盒豆腐回來了:“是這個豆腐嗎?”她舉著水嫩嫩的豆腐問道。 程遐回過神來:“是。” “螃蟹在那里?!北芍钢h(yuǎn)處的水產(chǎn)貨架說。 “蟹黃豆腐里的蟹黃是指咸蛋黃?!背体谡f。 薄熒第一次聽說,怔怔地哦了一聲。 程遐推著購物車,很快買好了薄熒點的三個菜的食材,薄熒以為要去結(jié)賬了,程遐卻推著車走向了鮮果區(qū)域:“想吃什么水果?” “你呢?”薄熒問。 程遐頓了頓,回答:“柑橘?!?/br> 他剛剛的話只是給薄熒舉例,卻沒打算今后連這種無關(guān)緊要的小事也和她用地下黨接頭似的復(fù)雜方式說話。 “我知道了?!北尚α诵Γ熳吡藥撞饺ヒ慌猿读藘蓚€塑料口袋,仔細(xì)挑了幾個柑橘,又到一旁的石榴貨架上選了幾個石榴和梨回來。 結(jié)賬后,薄熒對兩手都提著東西的程遐伸出手去,他沒有像薄熒預(yù)料的那樣斷然拒絕,而是將裝著豆腐和咸鴨蛋的塑料袋遞給了他,自己留下了裝著水果等重物的袋子,薄熒拿到的袋子沒什么重量,她在接手的瞬間忽然懂了程遐結(jié)賬后親自分裝口袋的用意。 回到公寓后,程遐脫下黑色的西裝外套,徑直入了廚房,薄熒跟了進去想幫忙,于是被分配了一個清洗蔬菜的任務(wù)。 清洗完蔬菜后,輪到了切菜,看著程遐干脆利落的刀工和又細(xì)又均勻的土豆絲,薄熒這才知道程遐的“會一點”和她的“會一點”到底有多大差距,不過這也就帶出了一個疑問: “程總從什么開始自己下廚了?”薄熒問。 程遐把冰箱里的雞蛋拿出來,在薄熒還沒看清的時候,就利落地連磕了三個入碗,他往里灑了一點毛毛鹽,用筷子打散,做這一切的時候神情專注而平靜:“一個人住后?!?/br> 薄熒刨根問底道:“什么時候開始一個人住的?” “十四歲?!背体诨卮鹆怂膯栴},神色里看不出喜怒。 程遐十四歲的時候,鐘嫻寧已經(jīng)去世了兩年,而薄熒八歲,帶著一身病痛在公立醫(yī)院里接受最低限度的治療,徒勞絕望的等待死亡的降臨。他為什么會一個人住,為什么會改姓,這些薄熒都沒有問,她注視著在明亮的光線下面無波瀾翻炒土豆絲的程遐,忽然聞到了同類的味道。 同樣傷痕累累的味道。 薄熒忽然走上前,在程遐抬眼朝她望來的時候,伸手仔細(xì)地將他落到手腕處的衣袖重新挽了上去,程遐似乎很不習(xí)慣別人的靠近,但到底,他還是不躲不避地讓薄熒挽起了這只袖子。 “那只手?!北蓸O其自然地說。 過了幾秒后,程遐的右手才松開鍋鏟,伸到了薄熒面前。 程遐一動不動地看著薄熒動作溫柔地將隨意推起的襯衣衣袖抹平,仔細(xì)折了上去。 “好了?!北裳銎痤^,朝他邀功似的微笑。 “嗯。” 程遐重新握住鍋鏟,接著炒起了已經(jīng)發(fā)出香氣的土豆絲,薄熒繼續(xù)用欣賞的目光看著程遐炒菜,一切如常,仿佛一切本該如此。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卡文卡到想拿鞭子抽程總……就是你!就卡在你這里!我要抽死你! ———————— 每條評論我都有看哦!因為工作太忙,白天沒時間,晚上忙著碼字,只有下班或者上班回家的時候在公車上回下留言,如果沒被我回到的讀者也不要桑心哦,每條留言我都有看的!如果是關(guān)于劇情的提問,我都是100%回復(fù)了的!希望這不會影響你們留言的積極性! ☆、第231章 飯菜上桌, 薄熒因為好奇程遐的手藝, 少見地有了幾分食欲, 隨意挑了離自己最近的蟹黃豆腐來嘗后, 色香俱全的飯菜變成了色香味俱全, 薄熒又嘗了別的菜, 全都各有千秋。 “吃得慣嗎?”程遐問。 “如果每頓吃的都是這樣的飯菜, 我的胃病大概要好了?!北膳牧藗€馬屁。 程遐抬眼瞥了她一眼, 夾了一筷子土豆絲到自己碗里:“不管吃什么,都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br> 程遐話音剛落, 兩人的手機就同時震了一聲, 程遐看得更快, 只是掃了一眼,就搶在薄熒前面按住了她的手機。 “先吃飯吧?!彼貌蝗葜绵沟恼Z氣說道。 薄熒愣了愣, 心里已經(jīng)對手機上的信息有了些譜。 同時到達(dá)的,除了新聞推送還有什么,程遐不讓她看,顯然不是什么增進食欲的好事情, 薄熒不在乎這一時半會, 所以順從地收回伸了一半的手,應(yīng)了聲“好”。 那條不知內(nèi)容的新聞打破了室內(nèi)融洽的氣氛, 兩人誰都沒有繼續(xù)交談, 半晌后,程遐開口打破了這緘默: “……當(dāng)演員是你的夢想?” 薄熒手中的筷子一頓,她望著碗中潔白晶瑩的飯粒, 好一會沒有說話,程遐以為她不愿回答這個問題,剛要開口,就見薄熒抬起了頭,對他露出一個宛若余暉,柔和又惆悵的笑容:“不是?!?/br> "我的夢想,"薄熒輕聲說:“是成為一個受人喜愛的人。” 程遐握筷的右手緊了緊,一言不發(fā)地看著她。 她的夢想是被人喜愛,選擇演戲這條路不過是在物盡其用,渾身上下,薄熒稱得上天賦一詞的只有外貌這一點,不入娛樂圈,她能入哪?就算她愿意,頂著這張臉,無權(quán)無勢,她能做一個普通的上班族嗎? “程總一定覺得我很不爭氣吧?”薄熒對著神色晦暗不明的程遐笑道:“以前我也是這么認(rèn)為的。” “可是經(jīng)過這次這件事,我卻忽然醒悟了?!北烧f:“世上有夢想權(quán)勢滔天的人,有夢想美貌無雙的人,有夢想富甲天下的人,也有傾盡家產(chǎn)獻身神佛的人,我夢想成為一個被人喜愛的人,為什么就要受人不屑?” “我沒有覺得你不爭氣。”程遐忽然說道:“我從來不覺得受人喜愛是一件簡單的事。” “是。”薄熒忽然笑了,笑完后,她垂下眼,聲音低了下去:“……所以我已經(jīng)放棄這個夢想了?!?/br> “如果你想退出娛樂圈,”程遐說:“我可以保你一生衣食無憂?!?/br> 薄熒抬起頭來,程遐那張臉依然一如往常的冷峻淡漠,寒星冷月般的狹長眼眸平靜地凝視著薄熒,沒有心動,沒有波瀾,他僅僅是在做一個承諾。 “我不想輸?!北烧f,她定定地看著程遐,直視著他清冷的雙眼:“我好不容易走到這一邊,如果在這時屈服……我一路經(jīng)受的痛苦,一路放棄的那些東西又算什么?” 她放在桌下的左手早已攥緊成拳,指甲深深刺入掌心,帶來令人快慰的疼痛。 她是罪人,世間眾人也是罪人,她須承受懲罰,世間眾人同樣。 程遐對于她的回答早有預(yù)料,他垂下眼,夾了一筷番茄炒蛋進薄熒碗中,神色平靜:“吃吧。” 接下來的一頓飯,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飯后,薄熒將碗碟放入洗碗機,啟動后回到客廳,程遐已經(jīng)在沙發(fā)上坐好了等她。 薄熒在他身旁坐下后,程遐將自己的手機遞給了她:“楊澤重發(fā)布了新的十九張照片。” 薄熒不想細(xì)看,粗略掃了一遍后還了回去,說道:“是拍攝《塵埃與雪》以及這次的《她不在那里》期間?!?/br> 和楊澤重第一波發(fā)布的照片相同,這些照片背面同樣寫著各自電影中的臺詞。 看她神色還算平靜,程遐繼續(xù)說道:“我答應(yīng)幫你,自然會讓你重回原來的地位?!?/br> 他把手機平放到玻璃茶桌上,平靜地看著薄熒:“我想問你,楊澤重你想怎么處理?” “你曾說過在你面前我可以不必偽裝。”薄熒說。 “是?!?/br> 程遐面色平靜地注視著薄熒,在她那雙黝黑透澈的眼中似有火焰在燃燒,這火焰焚他人,也焚己身,但程遐卻無法說出任何勸告的話語。 因為他同樣困在這火焰中備受煎熬。 “我可以不善良嗎?”她揚起唇角。 她在笑,可是這笑是冷的,無端令程遐心中一緊。恰好一陣微風(fēng)從敞開的窗外吹進,亂了她耳旁的黑發(fā),在她下意識望向客廳窗戶的時候,程遐伸手將她臉頰上的發(fā)絲撫下,溫?zé)岬闹讣庠谒涞哪樕弦挥|即離。 迎上薄熒的視線時,程遐面無表情地說: “只要你想?!?/br> “dior護膚、掌珠珠寶、mc香檳都已經(jīng)提出和你解除合約了,我給品牌公關(guān)打了幾次電話,聽得出他們的解約意愿很強烈?!绷浩秸f。 薄熒握著電話坐在合上了蓋的抽水馬桶上,面不改色地說:“那就解約?!?/br> “因為是我們在合約期間出現(xiàn)重大丑聞,所以還要向他們支付違約金,三家的違約金一共是二千三百萬,你準(zhǔn)備到哪兒去湊這筆錢?”梁平的聲音充滿凝重。 “什么時候賠付?”薄熒冷靜地問。 “最遲下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