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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話,他卻是不敢再提了。 說話的功夫,天色已經(jīng)完全暗了下來。 覲天書院為國家選材,這些年輕秀才算是重點投資,吃住一干費用都用的是府庫中的銀錢。許仙每年還能從錢塘縣里拿一筆銀糧,有點助學(xué)金的意思。這卻是那知縣看許仙前程似錦,花的又是公家的錢,就此結(jié)一個善緣。 穿越十幾年,許仙身上終于有點閑錢,卻也只是幾角碎銀,大概能算是天下穿越者之恥。他自己倒是挺滿意,前世十幾年養(yǎng)成的大手大腳,今生剛有點錢就忍不住要揮霍起來。 “明玉,今晚我回請你一頓如何?。 ?/br> 潘玉存心要結(jié)納許仙,自然不會拒絕。于是許仙領(lǐng)著潘玉在西湖邊轉(zhuǎn)了一圈,卻都是上好的酒樓,許仙摸摸自己的錢囊,心中苦笑一下,只能接著走下去。 潘玉一顆七竅玲瓏心,哪里看不出許仙的心思,只是不好說話,在一旁只是看的暗自好笑。走了許久,許仙突然振奮,見前面一家小酒館,頓時如獲至寶,但一時又有些躊躇不好意思。 潘玉笑道:“漢林兄一看就是懂行的人,杭州的名吃都在這些犄角旮旯的小店里,別看那些酒樓奢華,真正的風(fēng)味卻還是這些地方地道?!?/br> 許仙不笨,明白潘玉這是在替自己圓場。但事已至此他反而放開心胸,灑然道:“今日囊中羞澀,等我闊了一定請如玉你到杭州最貴的酒樓里吃上一頓?!?/br> 這位還沒發(fā)財,先有了暴發(fā)戶三分氣象。這本該是令潘玉討厭的口氣,但這窮書生說出來卻讓他覺得爽直可愛。 笑著打趣道:“呵呵,到時候你可別心疼銀子,再說囊中羞澀我可不饒。” 許仙連說不會,二人進了店中,點了幾樣小菜,也不飲酒。上了茶,潘玉略嘗了一口就不再喝,他從小到大也沒喝過這么差的茶,也沒來過這樣的地方。 這酒肆生意不壞,客人劃拳說笑的聲音,掌柜迎來送往的聲音,小二吆喝埋怨的聲音交織在一起,讓人感覺這不大的店面里積蓄著一股熱氣,俗氣,人氣。 只是同時也很是嘈雜,潘玉不由微微皺眉,許仙注意到不由心中懊悔,青衣無垢,長發(fā)如墨的潘玉坐在這酒肆中,真有一種白璧蒙塵感覺。就那么簡簡單單的坐在那里,卻感覺同周圍的環(huán)境格格不入。 許仙嘆息道:“安能以皓皓之白,染世俗之塵埃乎。我們還是換一家吧?!眳s是引用屈原里的一句話。 潘玉笑著微微搖頭:“都是滄浪之水,這塵世的喧囂了,到哪里都躲不開的,都是塵世中人誰又能夠一塵不染呢?”說著拿起桌上的茶杯一口飲盡。 菜上來,小碟乘著還算是干凈精致,讓許仙悄悄松了一口氣。許仙中午除了吃就是喝,倒是不太餓。潘玉做東忙著應(yīng)酬,還真有些餓了。小口吃著這些粗茶淡飯,真感覺別有一番風(fēng)味。 許仙看著,心里突然冒出四個字,優(yōu)雅入骨。這就是前世所謂的東方貴族吧!彬彬有禮卻又灑脫無忌。遠(yuǎn)非前世那些計較紅酒年份、衣著品味,句句不離先生小姐西方貴族能比的。高貴,只因帶著千年傳承的文化底蘊。 吃晚飯,潘玉先飲一口茶漱口,又拿出素白的手帕擦一擦嘴,最后輕輕抿了抿嘴唇,沖許仙微微一笑道:“吃完了,多謝款待了?!?/br> 許仙一愣才反應(yīng)過來,心道:“這潘玉如果是女人就好了?!眳s又趕緊搖搖頭,在心里對自己說,這是,不是,又默念十遍“我是男人”,才起身付賬。 旁邊一雙yin褻眼睛自從二人走進來就釘在這里,到這時候酒意上涌,更是按耐不住了。見不過是兩個文弱書生,干脆走過來道:“這樣的美人兒還真是少見?!闭f著就伸出一雙粗糙的大手向著潘玉的下巴伸過來。和他同桌的幾個人立刻拍桌子打呼哨起來。 “砰!”的一聲。不但臨桌的胡哨聲戛然而止,連酒肆中的喧鬧聲也為之一頓,將目光集中在許仙身上。 許仙站起來,滿身怒氣,手里提著他剛才坐著的長凳,那猥褻的中年人此刻坐在地上,呆呆的捂著頭,血從手縫里流出來,呻吟也無,卻是被實木長凳打在頭上打蒙了,過了一會兒才開始呻吟。 所有人都沒想到這么個文弱書生說動手就動手,沒有半點征兆。連那只手伸過來都淡定如常的潘玉,此時也微張著嘴驚訝的望著許仙,這真是個讀書人嗎? 那中年人的同伙這才紛紛圍過來,口中連呼:“哥哥,哥哥?!?/br> 中年人一手捂著頭,一手哆嗦指著許仙,“給我宰了他?!彼切┩锪r圍了上去。 許仙凜然不懼,高聲道:“我是覲天書院的秀才,有功名在身的人,敢動我,不怕千刀萬剮嗎?”這番話說的聲色俱厲,絲毫沒有了許仙平日里隨意溫和的模樣。 地上那漢子大嚎:“宰了他。”他那些同伙卻將目光放在,桌邊唯一沒有動的一人身上。那人看起來是個文士模樣,一陣沉吟后揮揮手,一干人扶著地上那受傷的漢子退出去,那漢子還要爭執(zhí),文士陰冷的目光在他身上一掃,頓時捂著頭不再說話。 許仙自始至終持著長凳認(rèn)真戒備著,直到那一干人都退出去,才松了一口氣。轉(zhuǎn)頭對安然坐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