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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還讓不讓人成仙了在線閱讀 - 第37節(jié)

第37節(jié)

    又見景弈淵眸中含笑看向自己,逆光而立,周身淡淡光暈,清冷如玉,鼻梁挺直,叫人忍不住看花了眼。

    頓時像被施了巫蠱之術(shù)一般,不自覺點點頭:“好...好看。”

    她一失神,景弈淵先前的不悅又少了幾分,唇角勾得更深了:“過來。”

    碧鈴左右看看,確定周圍除了小師妹沒有旁人,方知他喚的就是自己,又想起師弟昨日走的時候似乎還不大高興,自然不愿違背他的心思,提步向前走去,在距離景弈淵幾尺余停下。

    誰知景弈淵卻突然靠近了兩步,低頭看向她,眸中滿是笑意,對著碧鈴伸手,語氣親昵無比:“怎么玉冠都沒戴好就出來了?!?/br>
    說著,便替碧鈴整理了一番頭上歪歪斜斜的玉冠。

    被晾在一旁的小師妹面上一片凄然,眸中瑩瑩似有淚光。

    后知后覺的抬起手摸了摸頭上,碧鈴笑得渾然不覺此刻二人的姿態(tài)有多么佳偶天成:“多謝。”

    這位小師妹是今年剛?cè)腴T不足半月,自然還不認識碧鈴這位萬星門中堪稱吉祥物的人物,只哀怨瞪了她一眼,又扭頭對著景弈淵悲切道:“原來師兄覺得我不怎么樣,已是有這位師姐珠玉在前?!?/br>
    作者有話要說:  又到了忙得飛起的周三,更新只有一點點,大家不要打我嗚嗚嗚(抱頭鼠竄

    第47章 一顆心碧玲亂撞

    這頂帽子扣得極大, 碧鈴聞言, 一雙杏眼瞪得圓鼓鼓的,好是無辜,囁嚅著想要辯解:“我不是…

    “她怎么樣,與你何干?!彼跞醯脑捳Z被景弈淵漫不經(jīng)心地打斷, 墨畫似的眉頭蹙起,眸底濃墨翻滾,如長齊峰頂萬千云霞翻騰沉積。

    似是被他的攝人氣勢嚇得,女弟子不由得后退了兩步,一雙水汪汪的眸中蓄滿氤氳霧氣。

    她自入門起,早已注意到這位師兄,雖平日里冷冰冰地不說話, 卻抵不住他長得好看, 法術(shù)高強,叫人望而生畏,卻又忍不住想靠近。

    又見他對眾人皆是不冷不熱的樣子, 以為他生來便是如此,才敢壯著膽子攔住景弈淵,強行表露心跡。

    可如今看他對著碧鈴, 眉眼含笑, 俯首斂眸, 甚至不過是她一句無心冒犯的話,便能讓他瞬間動怒,她如何還能夠不明白。

    原來不是他生性如此, 只不過是她不值得罷了。

    強撐著將幾欲落下的眼淚擦了擦,小師妹咬唇仰首道:“師兄竟然已經(jīng)有了心上人,為何不明說,我又不是奪人所好的卑鄙小人…

    她這一句心上人,驚得碧鈴心頭一跳,猛抬頭向景弈淵看去,卻見他面色如常,似乎并不想解釋什么。

    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碧鈴挑眉沖他示意。

    你倒是給人家解釋解釋呀,免得真誤會他倆有什么了,那就跳進河里也洗不清了。

    她面上一幅看戲的神態(tài),看得景弈淵心生不滿,眸色一沉,反握住碧鈴的手,不讓她亂做小動作。

    這邊還在哀哀戚戚訴著衷腸,卻見二人就在眼前眉來眼去,氣得差點沒一口氣岔到丹田里去。

    這時原本還強撐著的小師妹再也端不住大方了,恨恨一跺腳:“我討厭你們?!?/br>
    說罷,不待呆若木雞的碧鈴說些什么,便跌撞著離開。

    “那個…見景弈淵的面色沉下來,碧鈴試探著開口,“你不去追一下嗎?”

    她不說話還好,一說話景弈淵便覺得胸腔里郁氣更甚。

    看來這人真是將昨日里說過的話,忘得一干二凈了。

    可對著碧鈴,明明冰冷得發(fā)絲都冒著寒氣的他還是不忍說半句重話,拔腿便想要離開。

    罷了,眼不見為凈。

    “誒誒~”碧鈴怎會輕易放他離開,急忙扯住了景弈淵的衣袖。

    雖然不明白他又在氣什么,但不能把人放跑了,搞不好十天半個月也見不著人影,她又要重新想辦法修補關(guān)系了。

    心里這樣嘀咕著,碧鈴嘴上也在找著理由:“我最近把《玉樓春曉》又練了一遍,你聽聽我練得好不好再走行嗎?”

    聞言,景弈淵果真緩下了根本就沒有向前邁出幾許的腳步,低低嗯了一聲。

    見自己的小計謀得逞,碧鈴?fù)低得虼揭恍Γ瑸鹾诘难壑榈瘟锪锎蛑D(zhuǎn),向古松下看去。

    那兒地勢最為平坦,彈琴也方便些,她從乾坤袋掏出霍宛珠贈給自己的那把七弦琴,提步向古松下走去。

    袖風輕輕一揚,粗壯樹根上的積塵便被一掃而空,碧鈴將琴輕輕置于空中,試探著撥了一下琴弦。

    清脆悅耳,如幽泉劃過石澗,又如春風拂面而來。

    碧鈴最近無事可做,說自己在練這個,確實也沒有說謊,思及這些時日閑暇時光的苦練,她心中還是有幾分把握,驕傲地沖景弈淵揚起下巴。

    蔥根般的五指在琴弦上勾攏抹挑,琴音如流水淙淙而過,夾雜著杏林間飛舞的粉色花瓣,一片春意盎然。

    見她如此自負,景弈淵不由得勾起了唇角。

    彈得雖是好聽,調(diào)子卻已經(jīng)跑了不少,只不過音還在上面而已。

    這般想著,他情不自禁地提步向碧鈴走去,坐到了她的身旁。

    他方一靠近,碧鈴就猶如學堂里先生靠近時的小書童,難為情地停下了指尖的動作,不敢再多賣弄。

    “這個音的時候?!本稗臏Y說著,手伸了出來,骨節(jié)分明的長指輕輕一勾,“應(yīng)該再重一點?!?/br>
    “還有這里的時候?!彼f著,又伸出另一只手,耐心替碧鈴講解著。

    他不板著臉說話的時候,聲音著實好聽,猶如春風般暖洋洋地,又帶著點讓人沉醉的低沉,不似別的少年急促莽撞,而是聲如冷玉,環(huán)佩相擊。

    又有琴聲相符合,更是宛如天籟。

    碧鈴聽著聽著,便是不自覺雙手托腮,面上一片乖巧,時而點點頭,水汪汪的眸子里,只有琴的倒影和他的側(cè)影。

    二人靜坐于古樹下,宛如一對璧人,卻叫躲在樹林后的白衣男弟子,看得紅了眼。

    躲在樹后的人正是于清,方才他按照慣例早起到修道場練氣,卻見一位小師妹捂著臉跌跌撞撞哭著跑出來,急忙攔下她問道發(fā)生了什么。

    誰知她卻并不多說,只雙眸哀怨搖搖頭,又飛奔著離開。

    于清一向胸中正氣浩然,以為她是在后山的林中遇到了什么歹人,于是也顧不得自己的事,持劍來到后山。

    又隱隱聽見琴音,才循著方向來到了這里。

    原來如此。

    男子攥在掌心的劍不自覺握緊。

    松樹下的二人琴瑟和鳴,身后是浩瀚云海,影鍍金光,好一對神仙眷侶。

    原來碧鈴師妹不愿意接受他,自然是有原因的,只不過是他自己看不清罷了。

    又在心中將景弈淵這些年對他的冷眼聯(lián)系起來,于清如何還不能明白。

    雖然心中嫉妒,卻也不得不承認,坐在一起的二人從發(fā)梢到腳尖,都是如此般配,宛若一對天神,不是他這種凡人可以輕易觸碰得到的。

    心頭一片苦澀,于清微微抿起唇角,不愿多看下去,轉(zhuǎn)身默然離開。

    既然已經(jīng)知曉一切,他還有什么顏面再去打擾她。

    碧鈴只管托著腮聽琴,絲毫未察覺片刻前有心無意的窺視,唇角還洋溢著笑容,沒有注意到景弈淵原本挺直的背脊,在于清離開后又緩和了些。

    雖然二人是同時進門的,景弈淵算起來還要比于清小得多,可天賦這種東西卻是生來就有,不消幾年間,他的法術(shù)在萬星門眾弟子間,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

    又怎么會在于清到來的時候,沒有察覺到。

    正是因為察覺到了,才裝作沒有。

    耳尖地聽見離開的腳步聲,帶有幾分失落,景弈淵的唇角在碧鈴看不見的地方,微微扯起一個冰冷的弧度。

    真是不堪一擊,繡花枕頭都算不上。

    感受到身邊的人情緒莫名變好,碧鈴奇怪地抬頭,卻見他面上依舊是淡淡的,只以為是自己被美妙的琴音蠱惑了,不禁搖了搖頭。

    定然是她多想了。

    她不自覺地偏了偏頭,微微靠近景弈淵一點。

    鼻間是淡淡的梨花香氣,讓他心中生起了好奇。

    萬星門沒有梨樹不多,從前皇宮也沒有,她身上這帶點甜的香氣,到底是從哪兒染來的呢。

    心下一動,景弈淵扭頭朝她看去,卻只能瞧見碧玲頭頂?shù)臑醢l(fā)玉冠,在晨光的照射下一片暖意。

    叫人忍不住想要觸摸。

    他這么想著,自然而然也就做了。

    琴聲戛然而止。

    咦,碧玲下意識抬頭看去,帶滿疑惑的葡萄般雙眸猝不及防與景弈淵幽深的眼底相撞。

    一時間不由得晃了心神。

    面前的人早已不是初見時的小殿下,而是在不知不覺長成了讓她有幾分陌生的少年。

    眉如墨畫,目似朗星,鼻梁挺直且輪廓盡顯,微微一挑眉,猶如長劍出鞘,勾起千山萬重的云濤霧浪。

    薄唇抿起一點弧度,顯然是心情愉悅。

    有些心虛地別過臉,逃脫掉撫在頭頂上如玉的手,碧玲咬了咬唇。

    禽獸!到底在瞎想些什么,那可是你親眼看著長大的小殿下。

    不對,秀氣的眉頭扭到一起,碧玲暗自把玩著手指,目光游離,下唇咬得更深了。

    她身為白鹿,可不就是禽獸嗎。

    心煩意亂地站起身,連裙擺上沾到的草木屑都懶得拍干凈,碧玲心中仿佛有一個自己的原形在亂撞,忍不住想要逃離。

    剛走出不到兩步,卻被景弈淵手疾眼快地拉住手腕,又重新帶了回去:“怎么突然就要走了?”

    碧玲本就生得小巧,被他輕輕一帶,反而更是拉近了二人之間的距離,不過相差咫尺。

    “那個…”眸中正巧對上他棱角分明的下巴,碧玲只感覺自己的臉上燒得慌,聲如蚊蠅,“今天出門的時候,忘了給門口的菜澆水?!?/br>
    長齊山靈氣充沛,萬物生長自得,何時需要過澆水?

    一手將她往懷里攬了攬,景弈淵帶有薄繭的指腹在她嬌嫩的臉龐劃過,將幾縷隨意飄散的發(fā)絲撩到碧玲耳后,喉頭帶有笑意,狀若呢喃:“是嗎?”

    撒謊撒成這樣,她當他是傻子不成。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寫了英語合同,耗盡元氣,癱軟了,大家見諒,明天嗑了金戈再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