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小趙看了他一眼,似乎不知道為什么他這么激動。 “嘿嘿,不好意思,反應(yīng)過度。我這幾天跟著召哥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神經(jīng)有些脆弱。” 小趙彈了彈煙灰,沒搭話。 小童湊過去,“哥們,你最近咋樣啊,看你挺滋潤的,跟在放哥身邊,很輕松吧?!?/br> “是沒什么事情,放哥很照顧人?!闭f到安放,小趙也不知道怎么的,神經(jīng)不自覺就放松了下來,小童垂著的眼睛一閃,語氣還維持這興奮和探究,有隱隱約約有些羨慕,酸溜溜的: “真好啊,跟著放哥太好了。我也想調(diào)過來。” 小趙聽完,保持沉默。小童一直注意著他的表情呢,見到他這個反應(yīng),知道說錯話了,又連忙說:“放哥真是一個很有魅力的人,我剛剛進(jìn)來的時候,還聽到有工作人員在夸放哥。說放哥長得帥,演技又好……” “恩?!?/br> 小童往他旁邊湊了湊,壓低了聲音:“你跟在放哥身邊這么久,放哥這么有魅力一人,是不是不少人都暗戳戳的暗戀咱們放哥啊,跟我說說唄?!?/br> 小趙心里猛地一跳,原本夾著煙頭的手一下子松開了,煙掉在地上,小趙唰的從地上站起來,咳了一聲:“我不知道,我先走了?!?/br> 這么大的反應(yīng)把小童嚇了一大跳,小童看著他跟被鬼追了一樣往外面走,呸了一聲,把手里的煙往地上一丟,罵道:“媽的,心里有鬼吧,反應(yīng)這么大?!?/br> 他頓了頓,隨即感覺到了意思不同尋常,不對啊,這狗東西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才跟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小童的眼睛亮了亮,有戲! 張賀擦了擦頭上的汗,有些激動的望著安放,雖然只是對戲,但是安放的演技徹底把他帶進(jìn)情緒里去了,讓他都快跟著對方的節(jié)奏演繹了。 “放哥,你的演技真的很棒??!” 安放笑了笑,準(zhǔn)備答話,手機(jī)一陣震動,安放套出看到上面的來電顯示,這個五官都不由得柔和起來,他走到休息室里,休息室空無一人,反手順手把門給鎖上了,安放這才按下接聽 鍵。 安放懶洋洋的坐在化妝臺上,后背靠著鏡子,仰著頭,望著有些刺眼的日光燈,臉上帶著笑:“怎么給我打電話了?還沒登機(jī)嗎?” 易槐低沉磁性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有人不是昨晚因?yàn)檫@件事情難受,快登機(jī)了,給你打個電話?!?/br> “亂說?!卑卜乓幌伦有α似饋?,他能聽到那邊航站樓噪雜的聲音?!拔也艣]有難受呢?!?/br> 說實(shí)話,安放和易槐之間并不經(jīng)常打電話,每次打電話反而是不知道說什么。 易槐在電話那頭低低笑了起來,他的聲音本來就是自帶低音炮,笑起來的時候安放的心都癢了,如果人在面前,肯定是抓過來好好吻一頓,安放的呼吸都粗重了幾分:“喂喂,不要犯規(guī),不準(zhǔn)笑了?!?/br> “霸道?!?/br> “嗯哼,人家可是金孔雀啊?!?/br> 安放桃花眼里帶著明晃晃的笑意,趁著休息的空當(dāng)兒和易槐貧貧嘴,小小的化妝間里滿是 甜蜜的粉泡泡。 打完電話安放明顯心情不錯,不知道是不是那個電話的功勞,下午拍攝和女主角柔情蜜意的拍攝也很到位。 當(dāng)天下午,《晨星》第一版片花流出,滿滿的都是安放和于喬海的對手戲,兩個人都是小鮮rou,還都很有演技,張弛有度的表演,在網(wǎng)絡(luò)上帶來了一大波點(diǎn)擊量,安放的微博再一次炸開了 【我真是含淚寫評論,之前我放演了俞小竹,我跑去學(xué)了唱戲,后來我放演那個小混蛋孟玄朗,我愛上了小孟?,F(xiàn)在,我放演了羅非,他娘的,我想去當(dāng)助理啊啊啊啊還收人嗎?】 【真的!太棒了!安放簡直是真人演出啊我都快瘋了?。?!羅非也太適合他了吧!】 【我要嫁,我要嫁!】 【今天誰的雞兒都不準(zhǔn)放假,一起跟我們刷一萬遍這個視頻!】 安放的微博底下毫無意外的好評,加上安放前幾天放了一張自拍,所以最近漲粉不少。不過和安放這邊熱情的粉絲形成兩極化趨勢的就是于喬海的粉絲。 于喬海的粉絲的確是所有粉絲里一股毒瘤,于喬海和誰搭戲就噴誰,這次片花一出來,他們的粉絲第一時間把安放所有的鏡頭剪掉就算了,還有人把安放的一些定格鏡頭拉出來做表情包丑化安放,底下的評論也是罵的很難聽。 【惡心死了,太丑了吧,我真是多看一眼就要窒息了】 【我真的好討厭安放啊,喬喬為什么每次都接這樣的戲!那個安放身上的緋聞太多了好嗎,心疼我們喬喬?!?/br> 【真想組隊(duì)去劇組給安放一點(diǎn)逼數(shù)看看。】 【 1】 【 100000】 【 1000000000】 【喬喬是我們大家的,討厭安放,討厭討厭討厭】 【安放怎么不去死?】 【他該死!】 于喬海的評論鬧得十分厲害,安放的粉絲一下子就炸了,兩撥人又開始撕逼,于喬海也是被逼的沒了辦法,直接關(guān)了微博評論,設(shè)置只有他關(guān)注的人才能回復(fù)。 他的粉絲見這邊不能噴,就去安放的微博下,《晨星》的官博下噴,搞得好不熱鬧。 因?yàn)檫@個小插曲,導(dǎo)致于喬海每次和安放拍戲之前,都是一副歉意的笑。 王召看完都無語了。 “我說這個于喬海的粉絲,泥石流了啊。”王召嘖了一下:“于喬海的經(jīng)紀(jì)人干什么吃的,他要是好好發(fā)展的話,應(yīng)該前途不錯。” “各自有各自的想法吧。”安放隨口應(yīng)了一聲,要這么說,他之前不也是跟在禾玉那樣的人手里。 從于喬海的粉絲過來搞事情的時候,安放也沒再關(guān)注微博了:“懶得看,反正這種無腦噴 子一概不搭理。” “恩,易總走的時候交代過了,讓我再多派兩個人過來。” “不用,有四個人夠了?!卑卜虐櫫税櫭碱^,“樹大招風(fēng),現(xiàn)在還沒到這個咖位,就搞這么大排場,要被人惦記的?!?/br> 其實(shí)不用安放說,他也早就被人惦記上了,而且不止一個。 惦記他早日被易槐踹了,惦記他從現(xiàn)在的位置摔下來……甚至是惦記他的人。無數(shù)雙眼睛暗中盯著他,只要安放露出點(diǎn)弱點(diǎn),就會被人抓住,放大,成為一把鋒利的匕首,讓他翻不了 身。 第80章 漂亮的眼睛 易槐這次來德國談和幾個老牌工廠進(jìn)出口原材料的事情。其實(shí)是和易氏多年合作的廠商,這次之所以易槐親自過來談,也是因?yàn)閷Ψ郊易謇^承人的更迭。與其說是談生意,倒不如說是新舊權(quán)利的碰撞。 一個談得來的生意伙伴能避免很多麻煩。 新任的繼承者是個年輕人,他的姓氏以斯坦結(jié)尾。作為猶太人,他有一雙漂亮的深綠色的眸子和一個鷹鉤鼻。 見到易槐的第一眼,彼此都從對方的眼睛里看到了野心和欣賞。這是一種對同類的辨別,能夠跨越種族和語言。 所以合約接洽的很是順利,不過一個下午,所有要修改的部分都由兩位年輕的掌舵者修正 同時彼此心里多少有數(shù),以后的合作究竟該怎么進(jìn)行。 寬大的會議室里,兩撥人相對而坐。 尼坦敲了敲桌子,剛剛緊湊的氣氛似乎就在他的動作中被消弭干凈,他笑著從椅子上站起來:“易,我早該認(rèn)識你的,祝咱們合作愉快?!?/br> “合作愉快?!币谆蔽⑽P(yáng)著下巴,臉上雖然沒有太多情緒的展露,不過心情應(yīng)該也是不錯。 “時間不早了,聊完了正事……今晚有什么安排?柏林的夜景很好看?!蹦崽闺m然是個歐洲人,卻能講一口流利的中文,這得益于他們的家族企業(yè)最大的利益板塊來自于與華國的商貿(mào) 線。 易槐當(dāng)然不想多停留,談完事情打算直接回國了。不過尼坦是個很熱情的家伙,他拍了拍易槐的肩膀:“……今晚,讓我做東,帶你去好好玩一番?!?/br> “不了……” “噢別了吧兄弟,看看你身后的家伙們,他們都很疲憊了,需要放松一下!”尼坦沖著他擠了擠眼睛。 易槐回頭看去,隨行過來的兩個秘書雖然保持著精神,眼睛里卻有些疲憊,且剛剛在聽到尼坦說可以游覽夜景的時候明顯有些小小的雀躍。 大概是和安放這種有人情味的人待在一起的時間久了,易槐似乎不再是那個工作狂人,擺了擺手,有些妥協(xié)的說:“好吧?!?/br> 尼坦吹了個口哨:“等會我會派人來酒店接你們的?!?/br> 尼坦擠了擠眼睛:“保證精彩!” 從尼坦的公司走出來,專車在門口等著,有人給易槐拉開車門,他坐了進(jìn)去,沒有入往常一樣打開平板看國際新聞,易槐先看了一眼手機(jī),屏幕上顯示著有新短信,點(diǎn)開一看,是安放發(fā)過來的一個倒著的小臉和一個噴火的表情。 易槐不由得失笑,昨天安放似乎是說過等他有空了可以開視頻,轉(zhuǎn)動手表掃了一眼,b市現(xiàn)在正是凌晨四點(diǎn),為了不打擾對方的好眠,易槐并沒有回復(fù)信息。 在酒店簡短的休息了一陣后,夜幕降臨柏林。柏林一詞在德語中譯為沼澤,但是這座城市 卻并不如字面意思一般,柏林位于德國東北部,不同于南德巴伐利亞地區(qū)處處可見的清新明快的巴羅克式建筑,柏林盡是莊重嚴(yán)謹(jǐn)?shù)母缣仫L(fēng)格。 不過這一點(diǎn)也不妨礙這座城市的美貌。夜色無非是更加賦予它光彩。 尼坦來的很快,他換了白天穿的稍微正式一點(diǎn)的服裝,換上現(xiàn)在年輕人最喜歡的衛(wèi)衣和牛仔帽,任誰也想不到這可是德國老牌公司的掌舵手。 “嘿,易,伙計(jì),你穿的太正式了,咱們是出去玩,不是出去談合作!” 易槐對此不置可否,尼坦一副拿他沒辦法的樣子歪了歪頭:“ok,ok,就這樣吧。你可以憑借外貌獲得無數(shù)火辣妞兒的芳心?!?/br> 尼坦后面一句話說的很含糊,易槐并沒有聽清楚,要聽清楚了是去酒吧玩樂,他就不會答應(yīng)去了。 所以,下車見到豪華的酒吧大門,易槐挑了挑眉頭,兩個跟著的秘書還端著,易槐原本想先離開,都到這里了再走也有些說不過去,就進(jìn)去喝了一杯。 尼坦是個熱情的人,帶著他們?nèi)チ俗铐敿壍姆块g,叫來了最頂級的侍應(yīng)生。 不是字面上的意思。 來的人不光有尼坦一個,似乎還有尼坦生活圈里的一些好朋友,當(dāng)然應(yīng)該都是和尼坦差不多的出身,從幾個年輕人的相貌里,易槐判斷應(yīng)該也是他的某些合作伙伴的親屬。 “易,來,放開了喝!” 兩個秘書在易槐眼神的答應(yīng)下一下子玩的開心了起來,易槐就坐在最中間的沙發(fā)上,尼坦已經(jīng)抱著兩個胸圍傲人的金發(fā)女郎調(diào)笑了起來,還有一撥人進(jìn)來表演節(jié)目。易槐和所有可以放在人脈圈里的人打了招呼,客套性的喝了半杯酒。 尼坦心情不錯,還沒有多久就喝了不少,包廂里的燈光漸漸暗了下來,易槐不動聲色的從沙發(fā)上起來,兩個秘書里還清醒的那個一下子就注意到了,跟著站了起來,易槐朝著對方做了個坐下來的手勢。 他們一下子又放松了。 關(guān)上包廂門,隔絕了嘈雜的聲音,易槐皺著的眉頭終于松了一些。他穿著合體的西裝,走出大門,早有服務(wù)態(tài)度十分之好的侍應(yīng)生把他的大衣拿過來給他穿上。 德國早就已經(jīng)下過了雪,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易槐瞇著眼睛,空中再度飄下雪花,周圍有嬉笑打鬧的聲音,易槐漫無目的的走著,路過一家裝潢漂亮的手工糖果店,突然想起來安放之前哼著的要禮物的事情,嘴角帶上一抹似有若無的笑容,推開門走了進(jìn)去。 易槐是在提著袋子出來的時候看到那個青年的。 那個青年穿著一條破洞牛仔褲,呼嘯的寒風(fēng)把他的皮rou凍得青紫,他像是沒有察覺到一樣,雙腿撐在長椅上,瞇著眼睛,似乎是在思考什么事情。 那個青年長得很漂亮,黑發(fā),是亞洲人。 他面前有一個空蕩蕩的吉他盒子,吉他卻不知道哪里去了,里面有幾張小額鈔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