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jié)
都是安放愛吃的,口味偏甜。 見到他進來,易槐放下手里的文件,看了一上午,眼眶也有些發(fā)澀,下意識伸手揉了揉鼻 根。 手還沒伸過去,手指就被人抓住了,見到安放那雙漂亮的臉就離自己不過一只之隔:“不要這樣揉,鼻子都快要被你揉塌了。” 易槐順勢拉著他做到自己腿上,眉頭挑了一下,抓著安放的手放在自己鼻子上。 安放當然明白他什么意思,輕輕的笑了起來,拇指和食指貼在易槐山根兩側,輕輕的揉著,嘴里還絮絮叨叨:“你聽過沒,男人鼻子越大,老二就越大?!?/br> “鼻子一塌,老二也得歪。到時候就真的爽歪歪了?!?/br> 易槐聽著他嘴里的胡言亂語,忍不住笑著斥道:“從哪里聽得亂七八糟的東西?!?/br> “你還別不相信。”安放在易槐高挺的鼻子上滑了一下,笑的色瞇瞇的:“你看你鼻子多高多大,那里多長多直……” 易槐伸手暗示性的在安放側臀上掐了一下:“屁股不想要了是吧?!?/br> “想要想要?!卑卜培坂托Τ雎?,倒在易槐身上都快直不起腰了,埋怨道:“我就開個玩笑嘛,天天威脅我?!?/br> 易槐也被他逗笑了,嘴角彎了彎,“去吃飯,菜該涼了?!?/br> 門關著,安放懶得很,坐在易槐大腿上轉了一下,長腿盤在易槐腰上,十分無賴的說:“我懶得走,你抱我過去?!?/br> “怎么不懶死你算了。”易槐嘴里說著,卻還是抱著他站了起來,安放笑著抱著易槐的脖子,走了幾步就到了沙發(fā)上,安放這才從易槐身上下來,老實吃飯。 明明是個成年男人了,竟然還像個孩子一樣撒嬌。 “我的手機呢?”安放塞了兩口飯,眼睛到處亂看,就看到自己的手機在易槐手邊,他要去拿,易槐把手機推遠了一點,聲音淡淡的:“先吃完,吃完飯再看。” “我現(xiàn)在就要看!剛剛一直在拍攝,我都沒空玩,人接粉絲給我發(fā)消息呢?!卑卜诺芍劬?。 “不行。”安放不說粉絲還好,一說,易槐徹底面無表情。 安放一雙桃花眼眨了眨,露出個壞笑,突然湊過去,挨著易槐坐著,聲音軟軟的撒嬌:“好哥哥,把手機給我看一會兒?!?/br> 趁著易槐晃神的瞬間,直接整個人壓在易槐腿上,遠遠的伸長手把手機給撈到了懷里,壞笑著坐到另外一邊去了。 “我吃飯,然后順便看一看?!卑卜艦榱俗C明,還往嘴里塞了一筷子白米飯。 易槐眸色沉了沉。 不知死活的小家伙。 當天晚上安放就知道白天為了玩一會兒手機撒嬌的后果是什么,晚上叫好哥哥求饒嗓子都叫啞了。 吃完飯,也沒立馬就開始拍攝,攝像師等得眼睛都快要望穿了,好不容易見到了秦天成,問安放為什么還沒過來,一問,說是老板拉著人午休。攝像師差點沒當場哭出來。 不過安放好歹是專業(yè)的藝人,一點半的時候就到了攝像組,沒讓攝影師等太久,雖然耽誤了一會兒時間,但是安放狀態(tài)好,拍攝效率也快,成片率高,兩天才能拍完的照片硬是在易槐規(guī)定的下午六點以前拍完了。 第二天,安放還得回星辰娛樂接著上張盛秋給他教的表演課。 張盛秋畢竟是有兩把刷子,短短兩個小時交給安放的東西竟然讓安放有種比他這半年來自己鉆研的都多。 上完課也到了休息的時間,張盛秋家里離這邊有點遠,公司又不配備員工休息間,只能在辦公室窩一下。索性,張盛秋就坐在沙發(fā)上和安放聊天。 其實自從安放公布了身份以后,公司里的人對安放的態(tài)度還是有些微妙的變化。表面上大家依舊笑嘻嘻,私下里對安放的評論就不一樣了。 張盛秋從見到安放第一眼,目光從未露出任何輕蔑。 “安放,說說你是為什么想要當演員?” 這個問題從如戲劇學院第一天面試的時候就有老師提過,當時安放的回答是十分官方的什么因為熱愛演藝事業(yè)之類的空口白話。 張盛秋的眼睛很真誠,讓安放不想說謊。 安放沉默了一會兒,開口:“因為救贖?!?/br> “9” “……那個時候我碰到了一些事情,狀態(tài)很糟糕,心里壓抑的厲害,找不到宣泄的途徑,我覺得可能就要發(fā)瘋了?!卑卜懦读顺蹲齑?,眼底有層淡漠的疏離:“半路上看到了戲劇學院的招生簡章,演戲也是一個宣泄的途徑吧。” “原來如此?!睆埵⑶镂⑽@了一口氣,眼中有一抹釋然。 “辱、?” “你以前的作品,也許你自己沒發(fā)現(xiàn),大多數(shù)是充滿了憤然,那種眼神里的不屑,張狂,演什么角色都改變不了?!睆埵⑶锖吞@的笑著看著安放:“當然,不得不說你很幸運,《沉浮》里俞小竹這個人物和你當時的心境很契合。所以你才演的很好。” 安放驚訝的睜大眼睛,原來是這樣的嗎?從他出道到現(xiàn)在,沒有人跟他分析過自己的演技,聽到別人說出來,安放很詫異。卻不自覺去回想,仔細想來,似乎也是那個樣子。 無論什么時候演戲,心里都像是憋著一些東西,這種情緒會隨著表演不自覺流露出來。 安放垂下頭:“是,那個時候更多的是在宣泄,借著這個角色宣泄情緒……遲錚跟我對戲的時候,應該還很吃力?!?/br> “對,換了個別的演員,都會以為你在針對他,節(jié)奏太快了。完全是順著自己的心意來?!?/br> 安放笑著搖了搖頭。 張盛秋的話頭卻沒到此打止:“但是后面你的東西不一樣了,有了感情,目光里的鋒利也漸漸收斂。是因為什么事情、或者是什么人讓你改變了?” “因為……易槐?!边@個答案是自然而然浮現(xiàn)出來的。 張盛秋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并沒有鄙夷,也并沒有歧視。 “你真幸運。安放,從我見你的第一眼,我覺得你很優(yōu)秀,可是現(xiàn)在我不得不說,你很幸 運。” “是。”安放的目光落到窗外,因為有易槐,所以很幸運。 好半晌安放才回過神來,皺了皺眉,察覺到不對勁:“秋哥,你問我這個干什么?” 張盛秋突然哈哈笑了起來:“現(xiàn)在才想到問我這個問題,你有點遲鈍啊?!?/br> 安放桃花目里閃著光。 “要給你梳理清楚你人生的軌跡,更重要的是告訴你,演員雖然是在演戲,可是在表演的過程中,會不自覺的把情緒帶進去。當然這無可厚非,可是我還是希望你給大家?guī)サ氖悄愕臏嘏蛺??!?/br> “燃燒自己照亮別人?”安放笑著回答道。 “哈哈,大概是這么個意思吧。雖然有點不太怡當。”張盛秋看著安放,有些鄭重:“但是我要提醒你,演員,演繹人生百態(tài)。你本身要溫暖,知道嗎?” “恩?!卑卜耪J真的點了點頭。 張盛秋拍了拍安放的肩膀:“看好你,安放。前途不可限量?!?/br> “您也是?!卑卜诺穆曇粢灿行┼嵵?。 王召進來看到的就是他們兩個互拍肩膀的樣子,王召莫名其妙,想也沒想的說:“你們兩個搞什么py交易呢?” 安放直接翻了個白眼。 張盛秋笑著說:“這小子這么多年了還是這個樣子,滿嘴跑火車,嘴皮子利索得很?!薄皩α?,秋哥,問你點事情?!蓖跽贈_著安放擠了擠眼睛:“你去外面看一會兒劇本?!卑卜攀悄欠N能被人左右的人嗎,看王召這樣子就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安放索性坐在沙發(fā)上,抱著胸,似笑非笑的看著王召。 “你啊,有什么事情直說?!?/br> 王召瞥了安放一眼,才問:“秋哥,你還記得方啟學嗎?” 張盛秋臉上的笑意淡去,覆蓋上一層寒霜:“說他干什么?!?/br> 安放不動聲色的看著張盛秋的變化。 王召看了安放一眼,才說:“方啟學回來了,現(xiàn)在成為別人的私人經(jīng)紀人?!?/br> “誰?” 王召說:“賀西川?!?/br> 方啟學是誰安放不清楚,可是能跟賀西川有牽扯的人,肯定不是什么好貨色。 “賀西川?那個年輕人。我記得跟安放拍過戲?!?/br> “以前的事情了?!?/br> “賀西川找了方啟學做經(jīng)紀人,他的名聲不想要了?!?/br> 王召說:“方啟學再怎么臭,也是業(yè)內(nèi)的名聲。賀西川在他手里肯定要火,我現(xiàn)在就擔心出點什么事情?!?/br> “能出什么事情,別想那么多了?!睆埵⑶镯骸胺絾W那邊,我去問問,有沒有人知道他的消息。說實話,如果不是你說,我都不知道他回來了。” “好,拜托你了?!?/br> 張盛秋拍了拍王召的肩膀,沒多說什么。 第152章 安知意 張盛秋在圈內(nèi)人脈不錯,辦事也牢靠,圈里的事情托他去打聽,總比找別的人穩(wěn)當一些。結束完下午的課以后,安放才有空問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召當然也不可能在這樣的事情上瞞著安放,就一五一十的說了。 “之前老秋有個挺喜歡的新人,也是在方啟學手下當個小龍?zhí)?,后來被方啟學當做了送別人上位的踏腳石,弄得對方差點自殺。老秋一直挺為他那兄弟抱不平,對方啟學也沒什么好印象?!?/br> “賀西川怎么認識的方啟學的?”安放眉頭皺起,他比較關心這個問題。 易總吩咐不讓安放知道太多事情,這點上面王召沒多說,只是搖了搖頭。 “先看秋哥能打探到什么消息,到時候再說吧。賀西川就算是真的要重新翻身,也不可能這么快?!蓖跽僬f。 安放目光落到他手里的文件袋上,問:“這是什么?” “哦,對,你不說我都忘了?!闭f到這個事情,王召的表情放松了一分:“醫(yī)院來的報告,受孕成功了?!?/br> 安放眼底劃過一抹驚喜,表情也有些動容:“孩子?” “恩?!蓖跽僬f完,又有些謹慎的看著安放,問:“你真的不打算告訴易總?” 安放其實很想在易槐生日的時候,把這件事情當做一個驚喜告訴易槐。如果現(xiàn)在就說了… 王召看出來安放的猶豫,給他想了個轍:“要么你就索性等三個月以后再說。我們老家那邊有這種風俗,三個月以后再說,孩子安全。” 這個孩子安放無比期待,聽到王召這樣說,心里反而多了一份謹慎。反正早晚都要告訴易槐,不如再晚一點。 “好。那就三個月以后再說?!卑卜叛劬τ鋹偟牟[了起來。 王召嘆了一口氣:“希望易總不會嚇死?!?/br> 他抬頭看了一下墻上的掛鐘,也快到五點鐘了,王召問:“回家還是去哪?” 今天沒什么安排,安放打了個電話給易槐,易槐這陣子忙著和斯曼談合作,安放打電話過來的時候還在看合約。 見到是他打過來的,易槐放下手里的筆,靠在椅背上,神態(tài)放松的接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