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jié)
方啟學(xué)并不生氣她指氣頤使的語氣,彎過腰給她抽了幾張紙巾。 女人接過去擦了擦下身,露出那張精致又漂亮的臉,不是陸韶是誰! “黃董很滿意。再睡幾個,你就能搞通這一線的了?!狈絾W(xué)看著女人的動作,說。 陸韶把紙巾揉成一團隨意的丟在地上,又從床上撿起黑色的內(nèi)衣穿上,說:“隨便,你看著安排,別讓那些惡心的狗仔拍到了就行?!?/br> “陸韶,我有時候挺好奇的。”方啟學(xué)頗為玩味的看著眼前的女人,她的舉止,哪能看到以前半分影子:“究竟是什么樣的環(huán)境下,才能讓一個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天之驕女變成這樣一個婊子?你能告訴我原因嗎,邵大小姐?!?/br> “嘁。”陸韶嘲諷一笑,她甚至沒有把胸罩扣上,露出雪白的胸脯:“不要再叫這個讓人惡心的名字了?!?/br> “至于你想知道的理由,如果你也曾經(jīng)被家人拋棄,任由自己自生自滅,只能靠著出賣身體過活的話,你就不會問我這么愚蠢的問題了。” 方啟學(xué)不冷不熱的笑了一聲。 “明天,有一個和平堂百貨的剪彩,這個機會,你不會放棄吧。” 陸韶眼底劃過一抹寒意:“當(dāng)然不會?!?/br> 她改變面目站到自己家的平和堂的地界之上,不知道這次會是什么樣的心境。 “什么時候,讓我見易槐一面。”陸韶冷冷的看著方啟學(xué)。 “只要你配合得好,我肯定會讓你見他的?!狈絾W(xué)眼中劃過一抹精光:“可是明天你要陪的那個老板,他有一些特殊癖好……喜歡幾個人一起玩,你沒問題的吧。” “陪一個人是陪,十個人也是?!标懮?zé)o所謂的笑了笑,目光里帶著寒意射向方啟學(xué):“可是你別忘了,我要見到易槐。” “那是當(dāng)然?!狈絾W(xué)虛偽的笑了笑。 作為邵氏旗下比較核心的幾個產(chǎn)業(yè)之一,和平堂百貨在b市擁有不少分店。這就意味著, 每一次店慶都需要請大量的明星前來站臺。 至于請的是什么明星,多數(shù)是現(xiàn)在大熱的藝人。 賀西川是帶著陸韶出席的。 坐在車內(nèi),陸韶有些疲憊的打了個哈欠,靠在椅子上,雖然她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也整了容。然而從小養(yǎng)成的大小姐脾氣在這些日子里又回來了。小助理戰(zhàn)戰(zhàn)兢兢半蹲在她旁邊的位置,給她剝了一個荔枝,舉到她嘴邊,陸韶一邊看著手機,一邊把核吐到小助理的手上。又去吃新剝好的。 “嘁?!弊诤竺嫖恢玫馁R西川皺起眉頭?!斑@女人,挺可以啊。” 方啟學(xué)不以為然。 賀西川冷哼一聲,別過臉去,再沒看陸韶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陸韶運氣好,居然在剪裁的這家和平堂碰到了一個她想要碰到的人…… 商場店慶,邵一則作為董事長,當(dāng)然要偶爾過來視察,邵儲這幾天待在家里帶的有些煩了,心情也沒見到多好,邵一則多少有些舍不得他整天郁悶,就帶著人一起出來了。 剛下車,這邊的負(fù)責(zé)人立馬把邵一則給圍住,跟邵一則打了個招呼以后,邵儲就偷偷溜了進去隨意亂逛。 店慶搞得也是熱鬧非凡,從b1層到7層都重新掛上了新的展架裝飾品,紅彤彤的一片,打折降價的巨大橫幅也很是顯眼,還有喇叭聲與嘈雜的人聲。特別是在一層大廳的巨大展臺之上,賀西川和陸韶超高的人氣讓不少的少男少女都為之瘋狂。 邵儲原本是耷拉著手架在二層的欄桿上看熱鬧,偶然間目光卻從陸韶那張臉上掃過。邵儲皺起眉頭來,死死的盯著陸韶。 站臺的陸韶似乎也有所感,猛地抬起頭,望著這邊的方向。 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匯,雖然相隔了一段距離,可是這一點也不妨礙陸韶那充滿怨憤的眼神猛地撞進邵儲心里,邵儲下了了一大跳,莫名的違和感和那眼神里的寒意讓邵儲忍不住往后退了兩步。 后腰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扶住,邵一則溫暖的胸膛抵著邵儲的后背,被邵一則的氣息包裹著,邵儲整個人放松下來。 “怎么站都站不穩(wěn)?!鄙垡粍t的聲音淡淡的,還有一絲調(diào)侃的意思。 邵儲卻沒有玩樂的心思,他手指摳著邵一則的袖口,聲音有些著急:“一則,你看那個女孩子?!?/br> “恩?”邵一則順著邵儲的目光往下看去。也看到了正在站臺的陸韶,陸韶他有印象,是和賀西川一起過來的,要價很低,邵一則對于這種買一送一給對方超熱度的行為也沒什么反感的地方,所以也就同意了。 “一則,你有沒有覺得那個女孩子……有點……”邵儲咬著嘴唇,似乎是在想該說點什么,目光幽深的望著陸韶。 “有點什么?” “有點像是以欣。”邵儲抬頭,眼睛亮亮的看著邵一則:“那個女孩子,給我的感覺很奇 怪?!?/br> 邵一則的目光一寒,伸手揉了一下邵儲的頭發(fā),表情有恢復(fù)如常:“你看錯了,以欣沒有回國?!?/br> 剛剛陸韶怨毒的眼神讓邵儲心驚,他壓了壓跳動劇烈的心臟,搖了搖頭:“你去查一下,我有點擔(dān)心。這個女孩子太奇怪了。以欣……你不是沒有她的消息嗎?” “好,我聯(lián)系一下易槐?!鄙垡粍t并沒有管邵以欣的事情。在邵以欣對邵儲說出那些話以后,邵一則已經(jīng)默認(rèn)把她交給易槐處理了。 “不管怎么樣,以欣終究是我們的meimei。所以邵儲,如果這個女孩子不是以欣,有她的消息,接她回來?!?/br> “乖,別想那么多,我會看著辦的?!鄙垡粍t低頭,陸韶他們已經(jīng)離場了。剛剛他也看到了陸韶的長相,和邵以欣是有幾分相似,除非邵以欣整個改頭換面,不然不可能會改變的如此徹底。 就算陸韶真的是邵以欣,又能怎么樣。他和邵儲不一樣。邵儲從來心軟,可對于他而言,給邵儲造成如此大傷害的邵以欣,已經(jīng)沒有被原諒的機會了。 不過,既然邵儲說了,邵一則也會調(diào)查一下。他想的可不是把邵以欣接回來。而是如果邵以欣真的改頭換面,回來是為了什么,可說不清楚了。 當(dāng)天下午,易槐就接到了邵一則的電話。 當(dāng)初,邵一則默認(rèn)把邵以欣交給易槐處理,易槐從來都不標(biāo)榜自己是什么善人,對什么樣的人,用什么樣的手段。不過他也沒有做的太過分,無非是把邵以欣丟在一個鳥不拉屎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的小國家任由她自生自滅。 如果邵以欣沒有那么大小姐脾氣,應(yīng)該還是過得不錯的。 接完他的電話,易槐把秦天成叫過來問邵以欣的近況。 秦天成這邊回復(fù)沒有任何異常通知過來。 易槐便原封不動的把這些話回給了邵一則。 但是,易槐和邵一則都不是那么疏忽的人,陸韶出現(xiàn)在賀西川身邊,本來就不簡單。兩個人都暗中關(guān)注起這個女人。 第159章 驚艷的造型 ——攝影棚內(nèi) 有了半天的相處,藍(lán)臻居然還真的像是抓到了安放身上的某個特質(zhì)一樣,在服裝搭配上極其華麗復(fù)雜,選的是進口的皮革和孔雀翎做成的服裝,據(jù)說是藍(lán)臻十個小時之前產(chǎn)生的靈感。而之后,花了整整九個小時來制作出這套為安放量身訂造的服裝。 精美的服裝一出來,不少工作人員又愛又恨,都擔(dān)心安放穿不出來這氣質(zhì)。然而,當(dāng)安放從服裝間里出來的時候,他眼神落過的地方,皆是一片冷冷抽氣聲。 安放身上穿著墨綠色的紋路皮革,露出大半蜜色的肌膚,墨色的孔雀尾插在胸前的口袋,眼睛上涂抹著黑色與綠色的眼影,嘴唇卻被惡意的抹得通紅,安放精致的五官被無限制虛化,放大。 仿佛從圣安娜林中走出來的孔雀王子,身上帶著睥睨一切的氣場。甚至不用攝影師指點該擺出什么樣的造型,良好的鏡頭感讓安放找到最適合的姿勢。欲望的金枝在他腳底燃燒,他赤裸的腳踝之上掛著金色的腳環(huán),每走動一步,交換之上細(xì)小的鈴鐺清脆作響,那是能吸取人靈魂的塞壬之聲。 美的簡直動人心魄。 斐絲麗在一旁壓抑著心里的激動,如果可以,她會像是一個小女孩一樣激動的叫出聲。不過三個小時,整場封面秀拍攝完畢,斐絲麗眼中不由自主的劃過一抹驚艷:“omg,我發(fā)誓,這是我們《新麗》自從創(chuàng)刊以來,最快,卻最美的一次拍攝,安,你真的太棒了!你果然是上帝寵兒!” 別看安放拍的輕松,但是短短的時間里,他可吃了不少苦頭,安放的腳踝被鍍金腳環(huán)摩擦的通紅,嬌嫩的下顎更是被扎人的孔雀毛給戳的紅了一片。細(xì)微的疼痛讓人覺得很不舒服,但是他沒有在斐絲麗等人面前表現(xiàn)出自己的失禮。 安放禮貌的笑了笑:“能被你夸贊,是我的榮幸?!?/br> 反而是一直在片場的藍(lán)臻注意到了安放的情況,他打斷了斐絲麗接下來要說的贊美之詞,目光定定的看著安放,臉上帶著放松的笑意,并沒有提到安放被磨紅的皮膚,只是說:“先讓安去換衣服吧,這些衣服好看是好看,可是在影棚里,會很冷?!?/br> “噢,抱歉,我沒有注意到。”斐絲麗連連道歉,內(nèi)疚的看著安放:“安,快去換衣服吧!” 安放眼底劃過一抹詫異,不冷不熱的看了藍(lán)臻一眼。 藍(lán)臻依舊用那雙赤誠的眼睛與他對視。 似乎明白了藍(lán)臻的心意,安放淡淡的走了過去,雖然沒有得到安放的笑容,但是安放這樣平靜的目光,讓藍(lán)臻放松了下來。 只要他不討厭自己就好了。藍(lán)臻想。 卸完妝出來,拍攝組的人都收工了,不過剛剛安放驚艷的出場依舊讓不少人都無法忘懷?!缎蔓悺愤@邊的工作人員多數(shù)是外籍,他們用蹩腳的中文和安放打招呼并且夸贊他,一時間,大家都忍不住圍在安放身邊,要不是王召過來,安放估計會被堵得離不開。 這次拍攝成功讓安放和《新麗》雜志的工作人員建立的良好的關(guān)系,也為后面安放頻繁登 上《新麗》的雜志封面奠定了基礎(chǔ)。 誰讓安放這么惹眼,讓人過目難忘。 李海走進來跟說,易總那邊準(zhǔn)備過來了。 結(jié)束了這次拍攝之后,王召在易槐的“吩咐”之下,不得不在安放最忙碌的一段時間給他放個幾天假。不過也沒辦法,畢竟宋國成那邊都同意了,王召也只是一個經(jīng)紀(jì)人而已,金主爸爸都發(fā)話了,他還能說什么。 眼看著易槐過來接人,王召的眼神充滿了哀怨,靠在車邊點了一根煙,煙霧緩緩從王召的嘴里吐了出來,在安放還沒過去的時候,暗戳戳對安放威脅道:“撐死三天,我不管你們是去西班牙小島還是挪威丹麥魁克北,總之,不能多一天。你敢遲回來,你就會看到我拿著刀架在脖子上面!” 李海哈哈笑了兩聲:“也不用說的這么夸張召哥,放哥這邊應(yīng)該還是能擠出來幾天假期的?!?/br> 安放這段時間一直在拍戲走活動,基本就沒好好休息過,連帶著他們這幾個工作人員都是一樣的辛苦。這一點李海深有體會,所以安放放幾天假應(yīng)該沒什么關(guān)系。 王召眼神陰鷙:“夸張你妹,你知不知道為了安放這三天假期,我推了多少通稿!這都是錢啊!安放的收入決定了咱們的提成,難道你還不清楚嗎!” 李海點頭,“那放哥得卻得早點回來了?!?/br> 安放笑著說:“你也不至于窮成這個樣子。星辰大名鼎鼎的經(jīng)紀(jì)人,難道還掉死在我這一棵樹上?” “哼,奶孩子不要錢啊,我老婆過陣子回國,我打算要個孩子。先存點奶粉錢。”王召翻了個白眼。 “對了,再過三四十天,你就能告訴易總這個能嚇?biāo)浪暮孟⒘?,你激動不激動。”說到孩子的事情,王召幸災(zāi)樂禍的看著安放。 對于這點安放卻一點都不擔(dān)心,反而意味深長的看著王召,說:“你應(yīng)該擔(dān)心,張賀的發(fā)展。” 王召楞了一下,當(dāng)然明白安放什么意思。安放現(xiàn)階段的目標(biāo)就是拿到一個國際影帝,獲得大家的認(rèn)同贊賞,之后他這么自由如風(fēng)的男人就會會繼續(xù)在演藝這條道路上走下去,還是如何,目前都是一個未知數(shù)。 曾經(jīng)王召對安放說過,得給他留一條后路,安放看樣子是把這句話放在心上了,此時才會提醒他。 可是這種話多少聽起來都不是個滋味。 “你這樣的藝人,我當(dāng)一輩子的經(jīng)紀(jì)人,估計也只能見到一個?!蓖跽俾冻鰝€嘲諷的笑。 安放笑了笑,沒說話。 易槐的車子準(zhǔn)點準(zhǔn)時抵達(dá)片場,前面開車的卻不是秦天成。而是一個老熟人——彭放。 彭放對著安放吹了個口哨,手從玻璃窗里探出來搖了搖:“嘿。放放?!?/br> 旁邊的白錚楊也打了個招呼。 坐在后座的易槐挑了下眉頭,玻璃隨著緩緩降下來。 安放眼底劃過一抹詫異,王召暗中咂舌,分別給他們幾個人打了個招呼。易槐打開車門,下了車,讓安放先坐進去了,才對王召說:“這陣子辛苦了?!?/br> 王召受寵若驚:“哪里!易總您說這話實在是……” 王召搓了搓手,嘿嘿笑了兩聲。 “小白那邊,近期會有個項目,和他說過了?!币谆钡穆曇舴诺土艘幌拢焕洳粺岬目戳送跽僖谎?,意味深長的說:“你如果感興趣的話,可以去看看?!?/br> “當(dāng)然!”王召眼里劃過一抹驚喜,像是易槐這么靠譜的人,當(dāng)然不會做不靠譜的事情,也不會給不靠譜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