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節(jié)
房間里沒了別人,封景才放松,在林子陽對面坐了下來。 “看到你的新歌了,賣得不錯?!?/br> “還行吧?!狈饩懊蛄嗣蜃齑剑抗庠诹肿雨柕目∧樕贤A袅艘粫?,皺皺眉頭,開口說:“昨天,安放來工作室了,晚上也請大家一起吃了飯。” “辱、?” 封景說:“看他的狀態(tài),還不錯。也看不出來是失憶的樣子?!?/br> 說到這里,封景有些懷疑的皺起眉頭,擔憂的看向林子陽:“子陽,你確定安放是真的失憶了嗎?會不會他那天醒來的時候根本沒有失憶,騙我們的罷了?!?/br> “你是怎么判斷出來的。”林子陽神色微凜,熟悉他的封景知道這是林子陽嚴肅時才有的表情。 “就是一種感覺……就算安放失憶了,也絕對沒有全部失憶。”封景多看了林子陽一眼,擔憂道:“如果這樣的話,你那天出面,他為什么沒跟易槐說呢?!?/br> 封景這么一說,林子陽倒是也拿不定主意了。 說實話,他和易槐,因為利益層面不同的原因,從來沒有什么沖突,而且,在外人看來,林子陽和易槐的關(guān)系還算是不錯,具體到哪種地步,大概就是如果他從國外回來,易槐會抽空來接機。 如果易槐家里有什么活動,無論愿意與否,林子陽也會抽出時間來參加。 不過這在林子陽看來,只是一種約定俗成且順理成章的關(guān)系而已。b市的幾個大家族要發(fā)展,小輩們的結(jié)交必不可少,特別是在這種明面上的交往,更是至關(guān)重要的。 至于私下里的真心嘛,林子陽微微笑了一下。 這種東西,有幾分是真的,有幾分是假的,難道自己心里還沒數(shù)嗎? 封景卻不明白這一點。從林子陽告訴他,他要安放的時候,封景就覺得林子陽這人挺陌生的。朋友妻不可戲,易槐和安放是什么關(guān)系,你要是光明正大的競爭也就算了,這種暗戳戳的挖人墻角是怎么一回事情。 想到這里,封景免不得有些膈應(yīng),說:“子陽,我奉勸你一句,安放也不是什么搶手的香餑餑,你何必為了他,跟易槐把臉面撕的這么難看呢。在我看來,易槐現(xiàn)在按下不表,估計也是打算慎重一點處理。” 封景真的是苦口婆心:“子陽,要不就這么算了吧。一個男人而已,好男人、漂亮男人,多了去了。何必呢。” 林子陽高深莫測的望著封景,那寒氣畢露的眼神叫封景識相的閉上嘴巴。 “小景,你從來不是會說這種話的人,是誰讓你有這種念頭說這些話?” 封景一時之間有些心虛,倒不至于語調(diào)結(jié)巴,沉默了一小會兒以后,封景故作輕松的笑了—下:“什么啊,我心里這么想的,就這么說了。我真的挺為你不值得。太沒必要了!” 林子陽似笑非笑的看了封景許久,封景憋著一口氣同他對視,不叫自己的眼神閃躲。 似乎是真的相信了他,林子陽整個人放松的靠在椅背上面,長長舒出一口氣,已經(jīng)到下午了,陽光從窗戶邊探了進來,一半落在林子陽那張俊美的臉上,叫他的臉看起來多少有些光彩 “有些事情,你不夠懂。易槐無論現(xiàn)在知道了真相,還是沒有知道。在沒有確切證據(jù)的時候,他不會朝我出手……至于安放?!绷肿雨栂袷怯行┻z憾的笑了一下,表情陰郁的望向封景:“你什么都不知道,如果那天是我先打開了門,他就應(yīng)該是我的?!?/br> “但是事實是易槐?。∈且谆毕却蜷_了門??!”封景真的快改名瘋子了,為什么林子陽就是說不通。他不是愛激動的人,此時也忍不住面紅耳赤,真恨不得一巴掌打醒他。 林子陽笑了笑,“安放現(xiàn)在的狀態(tài)還好吧?” 封景像是一條被吊起來的魚,原本還繃得死緊,聽到他這話,像是xiele一口氣一樣,整個人頹然的倒回到椅子里,他真的有些失望了,聲音也懨懨的:“狀態(tài)還不錯。估計過兩天網(wǎng)上就該發(fā)通稿,接活動了?!?/br> 他們心里都清楚,有王召和易槐在,安放復(fù)出不過是一個場面上的事情。之后再有幾部能拿得出手的作品,安放依舊是人群中最閃亮的那顆星。 “安放,只有站在鏡頭低下的時候才最耀眼?!?/br> 見好友如此執(zhí)迷,封景無力的擺擺手,從椅子里站起來:“我先走了。” 林子陽沒攔著,也沒起來送客。 封景走到門口的時候,頓了一下,微微側(cè)過頭來,目光淺淺的落在林子陽猙獰的倒影上面,長長舒出一口氣:“子陽,我真心勸你最后一句。這話我不會再說了。趁著事情才剛剛開始,盡早打止吧。真的沒必要?!?/br> 林子陽但笑不語。 封景重新戴上墨鏡口罩,拉開門出去了。 房間里只剩下林子陽一人,靜謐的有些可怕。 雇傭兵頭子林強出現(xiàn)在房間里面,“boss。” 林子陽瞇著眼睛,目光還停留在封景走出去的位置,嗓音輕輕地:“你幫我盯著他,看看他和誰接觸了?!?/br> 林強是個刀刃舔血的雇傭兵,唯利是圖。收了錢替人辦事,無論什么事情都能做,一個小小的要求而已,林強立馬從門口閃出去了。 房間里再度只剩下林子陽一人,原先落到他臉上的太陽光只能照到半張臉,此時,整張臉都差不多隱匿在太陽的余暉之下,讓他的面目看不清楚。 “封景,我是個無神論者。沒有什么命中注定,沒有什么應(yīng)該是誰的,不過我我想要而已?!彼穆曇艉茌p在房間里響起,又隨風消失,仿佛剛剛的聲音只是一句幻聽而已。 封景走出龍澤園,快速的閃到了自己的車上,深深吸了一口氣才平靜下來。他的表情有一絲迷茫,不知道自己跟林子陽說這些話是否正確。這件事情,他和父親商量過,易槐和林子陽如果真的要得罪一個,易槐絕對是不能得罪的那個。 望著龍澤園的方向,封景長長嘆出一口氣,沒有再說什么,驅(qū)車離開,朝著易氏所在的方向駛?cè)ァ?/br> 不過,就在封景走后不久,另外一輛車子也從龍澤園駛出,跟了上去…… 從易槐重新回易氏以后,秦天成的工作量也加大了,原先只要cao心易氏的事情。但是自從半年前,老板見過jane先生之后,在獅國那邊的生意也漸漸移交到了老板手里。作為秘書,工作量自然也跟著加大。 這天,一直呆在獅國的muse回來了b市。 易槐是下午接到muse的電話的。 為了和muse會面,易槐推掉了下午的會議。 同時,他給安放打了電話。 安放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工作室里和王召,還有靳言的經(jīng)紀人沈山南商量mv劇本的事情。 能夠看得出來靳言對這支mv的重視,不然不會叫他的經(jīng)紀人親自過來談。 他的經(jīng)紀人沈山南在圈子里也有些名聲,畢竟他的弟弟沈水北就是顧銘清的經(jīng)紀人。 這是個和王召不逞多讓的男人,兩個人談的也是唇槍舌劍,半點不放松。 “沈哥,這次的片酬我們可以不要,但是最關(guān)鍵的還是引流和宣傳?!蓖跽傩Φ南裰缓傄粯樱呱钅獪y的望著沈山南:“沈哥,你懂我的意思吧?!?/br> 沈山南頷首:“那么,就沒有什么需要商量的了。這一點咱們不謀而合?!?/br> 王召笑著伸出手:“合作愉快。” 沈山南臉上也罕見的帶上了一抹笑意:“合作愉快。” 臨走的時候,沈山南還給了他們一個好消息:“對了,這首mv的主打曲,是靳言送給銘清結(jié)婚五周年的禮物。所以銘清會出演另外一支mv,宣傳效果,應(yīng)該不錯?!?/br> 王召簡直興奮的爆炸,天上掉餡餅啊!有顧銘清這個超級人氣王加盟,這還擔心什么流量。 安放掛了電話進來,看到的就是王召一副笑開花的樣子。 第232章 易槐的拒絕 易槐在b市有好幾處房產(chǎn),muse這次來打算長住,提前跟易槐表明了心思,所以易槐沒讓她住酒店,住的是易槐在市中心另外一套小三室。裝修和環(huán)境都很不錯。 吃飯的地方離這個位置不遠。 選在這個地方,一是看著位置不遠,二是這邊清凈,而且是會員制,狗仔一般進不來。原本以為他們會到的比較晚,倒是沒想到,他們還是先來的。 安放和易槐兩個人是同時到的,一進來安放就把口罩給取下來了。 安放不記得muse是誰了,當muse出現(xiàn)的時候,依舊感覺到令人愉悅的驚艷。真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 “媽?!币谆蹦樕弦搽y得出現(xiàn)一抹溫情,從椅子上站起來,去迎接走進來的女人。 muse拉過易槐的手,親呢的跟他來了個貼面禮:“易槐?!?/br> 一起過來的還有一個年輕男孩子,看起來二十出頭的樣子,有一雙漂亮的桃花眼,只不過整個人看起來有一絲難以言喻的疲憊。 不過就算是這樣,這幅長相,這雙眼睛,也足夠惹人注目了。 不是藍臻又是誰! 藍臻就是為了安放來的,見到了安放安然無恙的坐在那里,藍臻的眼眶立馬就紅了,喉頭發(fā)濕,情難自制:“安放!” 跟著站在易槐身后的安放皺了皺眉眉頭,側(cè)過頭去看易槐。 藍臻也注意到了安放的不同尋常。 易槐說:“他失憶了,只記得一部分人和事?!?/br> “這是我的親生母親,muse?!币谆备卜沤榻Bmuse。muse包容一笑,慈愛的摸了摸安放的頭:“可憐的孩子,你終于醒過來了?!?/br> “這是你同母異父的弟弟,藍臻。”易槐不瞞著安放藍臻的身份。 介紹藍臻的時候,果然讓安放有一抹古怪,他看向藍臻,藍臻嘴唇顫抖,聲音像是啞住了一樣,想要說一些什么,卻覺得自己發(fā)不出聲音。 藍臻像是個受傷的小動物一下低下頭去,吸了吸鼻子。這一年多來發(fā)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多到超過他的承受范圍。 他也不過才二十出頭而已啊。 腦袋上突然傳來一陣淡淡的溫熱,安放就像是真正的大家長一樣,隨手揉了揉他的頭:“就算我再怎么愛撒嬌,也不喜歡哭鼻子。恩?” 低沉的嗓音有如最動聽的大提琴音,藍臻不敢置信的抬起頭,安放云淡風輕的笑著,收回 手,反而有些狡黠的沖著藍臻眨了眨眼睛。 muse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調(diào)皮的捂著嘴巴,“安比之前看起來更加迷人了呢?!?/br> “您才是,我的女神?!?/br> “嘴巴真甜?!眒use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家長,望著易槐,雙眸如秋水:“聽到安失憶的消息,我很擔心,現(xiàn)在看來,未嘗不是好事?!?/br> 易槐也有些詫異為什么安放會做出這樣的動作,畢竟他的放放實在不是什么愛心泛濫的人。這倒是真的冤枉安放了,安放之所以這么對藍臻,完全是因為易槐。 他說這是他的弟弟,既然易槐能夠向他介紹這個人,即使不記得,也能知道,這個人應(yīng)該是對自己無害的、安全的。是弟弟的話,就像兄長一樣好好相處就好了。 “坐吧?!币谆崩讼聛怼?/br> muse也坐了下來,只有藍臻,還呆呆愣愣站在原地,仿佛不敢置信一樣。 muse又是一陣甜笑,藍臻才如夢初醒。 不曉得是不是錯覺,從安放剛剛的動作之后,藍臻身上的那種疲憊仿佛被一掃而光了一樣,整個看起來也有朝氣了一些。 “謝謝你?!彼{臻望著安放,嘴唇動著,后面的口型明明是個“哥哥”。不過藍臻還是沒有叫出來。 安放彎著眼睛懶笑。 吃完飯,易槐驅(qū)車把muse送回住的地方。藍臻就住在附近的酒店,muse明顯是有話要說,連藍臻也一起帶上了。 “我先送你回去。”易槐對副駕駛上坐著的人說到。 安放扭過頭來,眼睛眨了一下,盯著易槐的俊臉,易槐神色不變,安放桃花眼里閃過一抹銳光:“你有什么在瞞著我嗎?” “聽話,有些事情你不知道為好?!?/br> 安放輕輕哼了一聲,抱著胸靠在椅子上,嘴唇揚著:“分明就是想讓我聽,不然也不會故意說這么一句話了。” 易槐眼底有淡淡的笑意。失憶與不失憶對于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相處交往來說,沒有任何影響。安放始終是那個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