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jié)
巨蜥蜴歡快地用腦袋蹭著他的手,照樣沒聽懂。 修士們見陸寒霜并非玩笑,有人上前勸道,“這可有幾十億啊,您這樣輕易……” “無妨。” 陸寒霜收回手,“它姑且還有價值?!?/br> 不等再勸,陸寒霜帶著巨蜥蜴離開,來去如風。 …… 珍妮黨的老壽星,托弗勒夫趕到古堡前。隔著老遠,便見愚蠢的黨員耍著猴戲,華夏來的修士在一旁看戲。 大巫師舉杖,對準其中一個修士,無需念咒,一抹紅光射去,炸地修士狼狽后退。 大巫師邊靠近邊攻擊,等來到古堡前,修士們的陣法已被擊得七零八落,局勢逆轉(zhuǎn)。 “……竟比元麓還厲害?!毕ο挤宕髱熜直砬樯髦?,示意分散的師弟們聚集到他身后。 小四哥是個有脾氣的,帶著浮靈小派的師兄弟組陣沖上去,被大巫師識破,幾個杖擊下來,弄得灰頭土臉,潰不成軍。 大師兄識趣,帶著師弟們緊急撤退,把所有靈力用于防御,依然不敵。大巫師收拾著浮靈小派的人,還不忘眼觀六路,給了夕霞峰幾人一杖。 “轟!”防御破裂,腳下草木碎裂成屑,猛然炸飛的七位師兄弟在草屑中滑行一段距離,軟倒在地。 內(nèi)府震蕩,久久不能平靜。 噗!一個個吐血。 黨員們有了靠山,臉色轉(zhuǎn)喜,美艷的女巫走到吐血的大師兄跟前,打量他很合胃口的容貌,吹了聲口哨,“嘖嘖,長這么好看,死了有些可惜?!?/br> 大師兄扯扯嘴角,用外語彬彬有禮道,“依您的理論,您大概死有余辜?!?/br> 女巫臉一黑,鞋跟狠狠踩在他臉上,轉(zhuǎn)頭沖大巫師道,“這些人這么不識趣,不如通通扔進池子里當養(yǎng)料,我還沒喝過東方口味,一定很美味?!?/br> 女巫說完,便得到大巫師的冷臉,“蠢貨,沒發(fā)現(xiàn)你們暴露了嗎?” 大巫師抬杖揮向遠處,直播的屏幕炸開,嚇得記者等人連滾帶爬往外跑,觀賞廳里的網(wǎng)友亦是嘩然! “趕緊撤離?!?/br> 大巫師擺擺手,態(tài)度十分不耐煩。 黨員們互相望望,沒敢忤逆他,一個個慌忙扛著“戰(zhàn)利品”,等大巫師再設(shè)結(jié)界把古堡隱藏,跟著離開。 巫師們穿過過膝的野草,窸窸窣窣聲與華夏修士的咒罵聲交織,大巫師嫌煩,想弄暈了事。 抬起手杖,微光射出…… 臨到咫尺,被一股風截斷,吹亂方向,光線拐了個彎命中旁邊一個巫師。 “誰?!”大巫師聲音嘶啞,轉(zhuǎn)向風來處。 伴隨巫師轟然倒落聲,一個青年落下。 遠方天色微明。 青年抬眸,面對大巫師,“閣下的待客之道,非常別出心裁?!?/br> 修士們眼睛一亮。 陸寒霜啟唇,微風送來清冷的聲音。 “人和命,閣下需得留下一個。” 又道,“聽說您壽至四千歲,華夏講究尊老愛幼,我給閣下機會選擇?!?/br> “狂妄至極!”大巫師沉下臉,舉杖朝陸寒霜揮去。陸寒霜閃身躲開,余光中察覺到巨蜥蜴已經(jīng)隱身潛伏好,才專心應戰(zhàn)。 第73章 拳頭講理 巫師小伙們帶著大家長趕來旁觀,正聽到這一句狂言, 幾個老古董們皺起眉, 盯著纏斗的兩人。 大巫師想盡早離開, 攻勢犀利,青年許是技不如人, 左躲右閃,極為被動。 “這個什么理事會的, 在托弗勒夫面前根本不夠看啊?!?/br> 大巫師所見略同,急躁憤怒之色漸散,萌生輕蔑。 青年反應緩慢, 心不在焉般, 幾次都差點中招。 青年勢弱,巫師小伙們抿唇。 果然, 連修士圈領(lǐng)頭人, 都拿大巫師沒有辦法,他們心底暗藏的期望, 注定落空。 目光偏移, 奇怪的是, 華夏修士們見狀并未露出擔憂的神色。 “華夏修士都這么冷血嗎?” “砰!”一下,一團光束貫穿青年肩膀, 立刻血流如注。 青年身形一晃, 跌落在地, 血色從肩下大片涌出,滲入土壤, 濺到草葉。 有巫師小伙們?nèi)滩蛔∑_視線,連美艷女巫都嘖嘖兩聲。 修士們卻只皺了皺眉,沒有緊張、亦無心慌、更沒驚痛。 “難道他們太自負,以為青年這樣,還有機會反敗為勝?” “呵。”大巫師輕笑。 踩著沙沙作響的草,踱步到青年面前,沾著血混著泥的鞋底,踩上青年凈白的臉,糊花他世間少有的面容。 冷嘲: “口氣那么狂妄,也不過如此。” 美艷女巫嘆了聲可惜,但愿大巫師腳下留情,還能讓她扒下一張完整的面皮做成面具,掛在墻上裝飾。 巫師小伙再次打量華夏修士,他們皺起的眉緩緩放下,轉(zhuǎn)為疑惑,似感覺不到大巫師的羞辱,望見自家人被大巫師踩踏,并沒被激怒。 連青年自己,平靜到有些呆怔的臉上,都沒有一絲羞恥之色。 “一直聽說華夏人都是打不死的硬骨頭,很難纏,跟瘋狗一樣,怎么遭到這種羞辱都沒人跳腳?!” “啊!”一個巫師驚叫一聲。 有人怒回,“關(guān)鍵時刻瞎叫什么?” “好像有什么動物尾巴從我腳尖掃過,不會有蛇吧?”巫師低頭,腳前荒草茂盛,并無活物。 “草里有蛇不是很正常?” 巫師搓搓滿胳膊雞皮疙瘩,一直覺得周圍令他悚然,肯定是有他最害怕的爬行動物。 巫師們關(guān)注青年的情況,見他臉白得厲害,才順口安慰一句,“別疑神疑鬼,應該是被草尖掃到?!?/br> 青年左肩帶傷,努力幾次都抬不起來。揮舞另一邊的胳膊,帶起一陣陣狂風。 草野如浪,一波漲過一波。 窸窸窣窣,荒草彎下頭顱,親吻腿腳。 大巫師狠狠一壓青年腦袋,擠得他臉部肌rou都微微變形。 舉杖猛然砸穿青年右肩。 “砰!”白光炸開! 整條胳膊炸得血rou模糊,碎骨與鮮血射到大巫師臉上,微微刺痛伴著粘稠,從皮膚褶皺的紋路,滑落。 大巫師的臉,越顯陰沉可怖。 他垂下頭,居高臨下俯視青年。 嗓音暗啞,“你現(xiàn)在跪地求饒,我或許會發(fā)發(fā)善心,放過你一條賤命?!?/br> 陸寒霜聽不懂,自然不會作答。 大巫師滿臉陰沉中滲出冷意。 “不想說,就永遠閉嘴!” 巫師小伙們面露焦色,轉(zhuǎn)頭催促自家長輩上前調(diào)解,大家長們被催得不耐煩,才勉為其難抬起尊足。 卻并不打算為了一個華夏人得罪大巫師,老腿走得慢慢悠悠,不等靠近,大巫師的手杖已對準青年心臟。 狠狠扎入。 “砰!” 迸濺的血rou并著乍現(xiàn)的白光,四散。 巫師小伙們發(fā)出短促的驚叫,收回目光不忍再看,互相望望,心里止不住惋惜。 大巫師收回手杖。 “走吧?!?/br> 口氣中沒有一絲得意,是預料之中的不屑。 大巫師轉(zhuǎn)身率先離開,黨員們見修士們表情愣愣的,張望著青年尸體的方向,輕嘲,“還指望他來救你們?一幫不自量力的蠢貨。” 一個冷冷淡淡的聲音,響在幾人耳畔。 “還沒發(fā)現(xiàn)嗎?” 大巫師混跡幾千年,周游世界,精通各種語言,他不僅聽懂了漢語,還分辨出聲音漫不經(jīng)心中的些許“惋惜”。 旁邊黨員亦是僵住,這分明是死去的青年的聲音! 大巫師轉(zhuǎn)身。 一個清俊無雙的青年翩翩懸于身側(cè),衣衫干凈,面部潔凈。 “怎么可能?!” 眾人看向尸體位置,只見那片原本被尸體壓得凌亂的荒草中,只剩粉碎四濺草屑,層層堆疊。 大巫師臉頰微癢,摸摸臉上皺紋,原本沾上的碎骨與血已經(jīng)變成草屑與草莖,簌簌落下。 他心頭一緊,抬臂就往青年身上擊出一道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