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六十年代春鶯囀、書生撩人、全娛樂圈顫抖、我不是人魚你死開、月明(骨科 1v1 甜H)、夢醒時分(兄妹,H)、同居(1v1 he)、在我心上開一槍[電競]、清穿之女王陛下、男主不要臉[娛]
第45章 阮西子睜開眼睛的時候,只看到茫茫的一片白色。 她愣了許久才回過神來,頭疼欲裂地觀察著周圍。 輸液瓶,桌子,椅子,病床,電視機……這里是醫(yī)院。 她為什么會在醫(yī)院? 發(fā)生了什么事? 她皺了皺眉,閉起眼睛努力回憶,腦子里卻一片混亂,什么記憶都沒有,連她現(xiàn)在幾歲,經(jīng)歷過什么事都模糊不清了。 病房里很安靜,一抬眼沒發(fā)現(xiàn)有人在,仔細(xì)看了看,門口似乎站著一個男人,背影頎長,有些熟悉。 稍微動了一下,門口的男人立刻回過了頭,他面容英俊卻陰沉地盯著她,眼底滿是思索。 阮西子努力坐起來,撐著頭問他:“你……是誰?” 男人一怔,驚訝地看著她:“你不記得我了?” 阮西子晃了晃頭,腦海中忽然劃過一個人的臉,然后有個聲音在她耳邊不斷地重復(fù)著一句話——“你喜歡的人是陸思屹?!?/br> 她怔了怔,心里也別扭,極其不舒服,卻還是試探性道:“你是陸思屹?” 陸思屹快步走到病床邊看著她說:“你還記得我?” 阮西子搖了搖頭,虛弱道:“……很模糊,我好像記得,又好像不記得。” 陸思屹急切地想要說些什么,可話還沒出口病房門就被人打開了,幾個穿著警察制服的男人蜂擁而入,陸思屹直接被他們架了起來。 “老實點,別動,公安局的!” 陸思屹勾了勾嘴角,自嘲地笑了笑,側(cè)臉看著警察:“警官,您這是干什么?我做了什么違法的事情嗎?” 嚴(yán)君澤、簡然還有蘇現(xiàn)沖了進來,一見阮西子滿臉蒼白茫然地坐在那里看著他們,身體上似乎沒什么大事,頓時放心了不少。 再看向陸思屹的時候,三個男人不約而同地露出了冷酷的表情。 “你做了什么事還需要警察同志告訴你嗎?” 簡然是最生氣的一個,他憤怒地上前想給他一拳,但警察攔住了他,嚴(yán)君澤也上前阻攔。 “不要沖動,不管他該受到什么懲罰,都得由法律來進行,你不要把自己賠進去,為了這種人渣不值得?!眹?yán)君澤冷靜地說著,簡然起伏的情緒漸漸平靜了一些。 他冷凝著臉對嚴(yán)君澤說:“這不怪我,難道嚴(yán)總監(jiān)就不生氣嗎?你不記得大夫怎么跟我們說的了?這家伙對西子進行過不止一次的催眠,直接導(dǎo)致西子的記憶和神經(jīng)嚴(yán)重受損,你看西子現(xiàn)在看我們的眼神,保不齊連我們是誰都忘了,這都怪這孫子!要不是他……要不是他……西子也許不會和我分手。” 嚴(yán)君澤和蘇現(xiàn)聽了他的話全都沉默了,事實上他們?nèi)齻€都有同一種心情,在聽到阮西子經(jīng)受過多次高強度的催眠,直接導(dǎo)致她感情觀扭曲缺失,被催眠師“指使”各種行為之后,他們都在想,是不是如果沒有陸思屹,他們都不必得到和她分手的最終下場。 阮西子半坐在病床上看著眼前的鬧劇,后知后覺道:“這是……怎么回事?陸思屹,你為什么被抓了?” 陸思屹站在那,到了此時此刻,再反駁什么似乎都沒用了,聽簡然的話就知道他們來之前見過大夫了,那他做過什么警察也應(yīng)該已經(jīng)很清楚了。 他轉(zhuǎn)頭過頭,看著阮西子,眼神不忍而懷念:“如你所見,你今天躺在這里全是拜我所賜,恨我么?要恨我就恨我吧,反正就算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可能還是會選擇對你進行催眠,讓你主動離開那些配不上你的男人。西子,你為什么從來就不愿意看看我呢?”他陰沉沉地笑了,“你不知道我們才是最般配的嗎?那些人太光明了,他們的經(jīng)歷那樣坦蕩順利,他們和我們不是一路人,你和他們不會有好結(jié)果的,哪怕沒有我,你也會和他們分手,只是我?guī)湍闾崆敖Y(jié)束痛苦而已?!?/br> 阮西子詫異地看著他,其實她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她大腦一片空白,別說是陸思屹了,在場除了警察之外的三個男人,她一個都不認(rèn)識,完全沒印象。 陸思屹被警察帶走,臨出門時,他最后看了一眼阮西子,這個被他傷害到住院、搞亂一切記憶的女孩似乎是最無辜的人,可那又如何呢?她不該喜歡別人的,如果她喜歡自己,那一切不就皆大歡喜了嗎?也許他們可以一起走到光明當(dāng)中呢? 她破滅了他重回光明的愿望,那就該付出一點代價。 現(xiàn)在,他們也算是兩清了吧。 這樣也好。 警察和陸思屹離開之后,病房里就只剩下四個人。阮西子抬眼一個個掃過眼前的男人,腦海中浮現(xiàn)出一些記憶碎片,她努力地回憶著,強忍著頭疼,扯開嘴角笑了一下。 “我不太記得你們,但有些印象。我們似乎都認(rèn)識,而且很熟悉,對嗎?” 她虛弱地說著話,說完就毫無預(yù)兆地抱起了頭痛呼出聲,簡然立刻跑出去叫醫(yī)生,嚴(yán)君澤跟蘇現(xiàn)一起上前照顧她,阮西子捂著快要炸開的腦袋,總覺得大腦和內(nèi)心深處缺少什么,那個缺少的東西對她太重要了,不是眼前的任何一個人,那個人……到底是誰,到底去了哪兒。 勝景酒店。 婚禮如期舉行。 現(xiàn)場的賓客不多,除了池家的親戚之外,陳倦這邊就只有他奶奶和用得順手的下屬。 神父站在臺階上,看著臺階下面站著的一對璧人,他們看上去很般配,郎才女貌,可他們臉上都沒有笑容,與過去他主持的無數(shù)婚禮上的新人完全不同。 神父皺皺眉,緩緩合上圣經(jīng),在胸口畫了個十字緩緩道:“陳先生,池小姐,你們是真心想要跟彼此結(jié)合嗎?如果不是,那這場婚禮真的沒有舉行的必要。沒有感情的婚姻是一座墳?zāi)梗銈兇_定要將彼此關(guān)進去嗎?” 陳倦始終面無表情,一動不動。 倒是池蘇念,她身著婚紗,那樣美麗,這份美麗她喜歡的男人卻看不見。 想到這些,池蘇念失落地低下了頭,眼淚掉了下來。 坐在后面的池牧看到女兒這副樣子,困惑地對身邊的妻子說:“為什么蘇念好像很難過?嫁給陳總不是她一直以來的夢想嗎?為什么我給她安排好了,她卻好像很痛苦?” 池夫人憂心忡忡地看著女兒寥落的背影,她一點身為新娘子的幸福感都沒有,垂在身側(cè)的手甚至不愿意挽住新郎,這場婚姻今后會帶來什么,簡直顯而易見。 同樣的,坐在另一邊的陳奶奶瞧見這一幕,也深深地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她不該這樣逼迫陳倦的。 哪怕不能瞑目,也不該用自己的死來要挾陳倦和他不愛的人結(jié)合。這樣和找一個保姆來照顧他的后半生有什么區(qū)別呢?他還是沒有活下去的勇氣,他還是不高興、不幸福。 周叔站在陳奶奶背后,遲疑許久彎下腰低聲說:“老夫人,我今天聽到一個消息,我想我必須得告訴您?!?/br> 陳奶奶側(cè)目示意他說,周叔慢慢道:“我聽說深藍(lán)珠寶的王燁被抓了,一起被逮捕的還有……acme的設(shè)計部總監(jiān)助理,原小舟。” 陳奶奶一怔:“原小舟?” 周叔解釋道:“是嚴(yán)君澤總監(jiān)的助理,泄露dm新品設(shè)計圖的人就是她。聽說,她一直喜歡嚴(yán)君澤,但嚴(yán)君澤喜歡的始終是阮小姐。她苦于沒有機會,才選擇和王燁合作,想要嫁禍給阮小姐?!?/br> 陳奶奶愣愣道:“這么說,是我們誤會西子了?” 周叔點頭:“應(yīng)該是的……這是董事會和警方那邊做的最終判定,肯定比王燁的話可信?!?/br> 陳奶奶陷入到了深深的自責(zé)當(dāng)中。 她一覺得自己對不起阮西子,懷疑了她,二覺得自己耽誤了陳倦,她萬分內(nèi)疚,站起來想要阻攔這場婚禮,作為新郎的陳倦?yún)s在接到一個電話之后轉(zhuǎn)過了身。 當(dāng)時是怎么回事來著? 哦,對了,是易則來了。他將手中的電話交給陳倦,陳倦放在耳邊聽了幾句,便轉(zhuǎn)過身,面對著觀禮的眾人鞠了一躬。 “抱歉?!彼〈骄o抿道,“我現(xiàn)在有比結(jié)婚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失陪了?!?/br> 語畢,他抬腳離開,頭也沒回過一次,他不敢看陳奶奶,擔(dān)心看一眼就會猶豫,他走得那樣果決,并沒看見陳奶奶如釋重負(fù)的微笑。 “……這樣也好?!?/br> 她微笑了一下,捂住心口倒在了椅子上。 “老夫人??!” 周叔驚呼一聲,池家那邊的親戚還來不及憤怒陳倦的突然離場,便全部精力都被老夫人的突變吸引去了。 池蘇念提著婚紗裙擺趕過去,幫忙扶起老夫人,易則和周叔一起架著老夫人上了輪椅,紀(jì)遠(yuǎn)緊張地推著老夫人朝外走,易則停下腳步回頭看向身穿婚紗的池蘇念,兩人四目相對,池蘇念掉下了眼淚。 他遲疑許久,終于還是走了回來,抬手抹掉她的眼淚,柔聲說:“你會等我嗎?!彼p聲道,“我會回來,給你一個交代?!?/br> 池蘇念愣住了,驚訝地看著他,似乎沒料到他會突然改變想法。 易則將她攬入懷中,深深地嘆了口氣,無力說道:“雖然有點不自信,但能擁有你這件事對我的誘惑太大,哪怕有風(fēng)險,我還是想試一試?!?/br> 池蘇念沉浸在巨大的驚喜中,她反應(yīng)過來便緊緊抱住了易則的腰,池家人驚訝地看著這一對兒,一頭霧水。 …… 陳倦離開的時候沒有帶手機,手機放在易則手里。 他走得很快,誰都來不及追上,便已經(jīng)不見他的蹤跡。 陳奶奶被緊急送往醫(yī)院,易則想起電話里嚴(yán)君澤的聲音,大約也能知道陳倦去了哪里。 醫(yī)院里。 阮西子躺在病床上,剛剛蘇醒。 嚴(yán)君澤遞上一杯溫水,她接過來道了謝,這次她昏迷的時間不長,大夫進行了簡單治療之后,她的頭沒有那么疼了。 對于眼前三個人,她腦海中的印象深刻了一些,這得益于他們都做了基本的自我介紹。 陳倦沖進來的時候,阮西子正禮貌地對蘇現(xiàn)聊著他們是怎么認(rèn)識,怎么分手的。 陌生人的突然闖入讓阮西子有些驚訝和警惕,她抓緊手里的杯子,看著站在門口風(fēng)塵仆仆的男人,他黑發(fā)凌亂,衣著體面雅致,相貌英俊無儔,不管是外形還是氣質(zhì),在場的三個男人都不是它的對手。 這樣的男人,好像不該和她這樣的女人扯上關(guān)系,她哪怕忘記了所有,也還記得自己糟糕的家庭和性格,這種鉆石一樣的男人,她這樣的廉價水晶根本配不上。 等等,這樣的想法好像不止一次在別人的口中提到過,她被人不止一次這樣警告過,到底是什么時候? 頭又隱約有些疼,阮西子抬手撫額,困惑地看著站在門口眼神復(fù)雜凝視著她的陳倦,試探性道:“您好……您是?”略頓,瞥見了他胸口別著的新郎花簽,愣了一下玩笑般道,“您是從婚禮現(xiàn)場跑出來的嗎?怎么還別著花簽?zāi)??有很要緊的事嗎?” 阮西子此刻的每一句話,都讓陳倦的心更涼一分。 他僵硬地站在原地,看著她用陌生疑惑的眼神看著自己,這比她讓他滾,責(zé)備辱罵他還更讓他難過。 第46章 你愛的人不愛你,這很痛苦沒錯。 可這種痛苦遠(yuǎn)遠(yuǎn)抵不過你愛的人甚至忘記了你。 陳倦站在原地,他沒有任何身份像嚴(yán)君澤他們那樣上前陪伴她,甚至也不打算解釋自己究竟為什么出現(xiàn),又是來做什么。 “陳總,坐吧?!?/br> 最終,給他臺階下的是他的員工簡然,簡然搬來一把椅子,離病床遠(yuǎn)遠(yuǎn)地放著,陳倦低頭掃了一眼,又望向阮西子,她愣愣地看著他,眼神陌生又遲疑。 “陳總既然來了,那說明婚禮沒有繼續(xù)下去,您大約現(xiàn)在也不急著回去了,時間還有很多,不如就坐下來隨便聊聊吧?!?/br> 嚴(yán)君澤見陳倦一直毫無反應(yīng),淡淡地說了幾句話,他坐在病床邊照顧阮西子,蘇現(xiàn)站在他身后,他們那么順理成章地靠近她,是因為他們都無所顧忌,可陳倦需要顧忌的東西太多了,其中更有一個無法忽視的原因——他的生命隨時可能終結(jié)。 緩緩的,陳倦坐到了椅子上,他收回望著阮西子的視線轉(zhuǎn)向嚴(yán)君澤,低聲道:“她怎么了?” 嚴(yán)君澤解釋說:“就跟我在電話里告訴陳總的一樣,有個男人愛慕西子,是西子從小長大的朋友,是她的心理醫(yī)生。西子被他惡意催眠過許多次,扭曲了她的心態(tài)和感情觀,這一次對方進行催眠的強度尤其大,對她的精神狀態(tài)造成了非常嚴(yán)重的損傷,她現(xiàn)在……記憶混亂,已經(jīng)不記得什么事情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