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民國格格[重生]、爸爸mama要離婚、阿媛、先生,我想給你小草、如何飼養(yǎng)一只柴柴、重生七零:寵妻養(yǎng)成記、[ABO] 給老子離婚、[原神同人] 原來提瓦特是游戲世界、你是概率百分百、[綜英美]情報就是力量
孫笑心頭一跳,已經(jīng)知道這個有些靦腆的青年下一句話會是什么。 可是在段澤涵把這句話說完之前,有個陰森森的聲音帶著雷霆之怒打斷了他。 “不論你想說什么,都在這里給孤閉上嘴,爛到肚子里去?!?/br> 第77章 孫笑對于雷霆鈞的尾隨并不感到特別驚訝,但還是作出被驚嚇到的模樣轉(zhuǎn)回了身去, “陛下?”她的表情甚至比段澤涵還要心虛上三分。 “參見陛下?!倍螡珊故滓欢Y, 深深掩住了表情之中的忌憚。 “在孤面前不用做出這幅若無其事的樣子。”雷霆鈞上前幾步,立在二人中間, 眼神深沉地看了孫笑一眼,然后才盯住段澤涵,冷哼一聲,“段澤涵,你接下去想說什么……難道以為孤真的不知道?” “臣即便是將那些話說出口, 那也不是什么值得陛下親自出手的社稷大事?!倍螡珊潇o道, “不過是臣與帝師大人之間的一些私事罷了。” 雷霆鈞冷笑,“你倒還記得她是孤的帝師,那就代表她是孤的人, 必須全心全意地向著孤。你處心積慮地接近帝師,就只是為了將她帶上一條不歸的歧路?帝師可是孤的股肱之臣,你這番作為和居心……孤就算斬了你也無可厚非?!?/br> 段澤涵微微側(cè)臉看了孫笑一眼, 他似乎是笑了一下,才昂首說道,“陛下身為一國之君,若是因為此時斬臣,臣無話可說,但陛下若真這么做了, 吃虧的是陛下,人人只會說您不分青紅皂白草菅人命;而占便宜的是泣血上陳、成為忠烈的臣。” 孫笑在心里嗬了一聲, 心想這二人打起嘴仗來還真是要人命。 段澤涵這么明目張膽而言辭直白地嘲諷雷霆鈞,更是將他激怒了一層。 帝王的臉色越發(fā)陰鷙,他看了一眼似乎仍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孫笑,恨得想咬牙,“好,你以為孤不敢動你?只憑你對帝師意圖不軌這一條,謀害朝廷重臣,已經(jīng)是死罪一條!” “請陛下下旨,臣愿意領(lǐng)死?!倍螡珊瓝P聲稽首。 眼看雷霆鈞就差親自把段澤涵的腦袋砍下來了,孫笑才快速地上前一步攔在了二人中間,“陛下息怒?!?/br> “請帝師大人讓開。若陛下執(zhí)迷不悟,臣愿意以一腔熱血換更輝煌的皇朝盛景!”段澤涵擲地有聲地說。 孫笑頭也不回地怒斥他,“你也給我閉嘴!” 段澤涵還真從來沒有這樣當面被孫笑斥責過,不禁愣了一下,下意識地低頭不語。這不僅僅是出于他自身對孫笑的崇敬,也是冥冥之中下位者對于上位者氣勢的被動服從。 雷霆鈞瞇起了眼睛,居高臨下地盱著孫笑,什么也沒說,等著她的下文。 “陛下不能殺他?!睂O笑冷靜地說道,“段大人什么也沒對臣做,哪怕他真的暗中謀劃了什么,那也該是著人細細調(diào)查之后才能定罪的。如今陛下一句話就要將朝廷官員身首分離,是要引起滿朝喧嘩不滿的!” “孤連殺一個人的權(quán)力都沒有?”雷霆鈞語速極慢地問,聲音里滿是鋪天蓋地的殺意。 “陛下當然有剝奪任何人生命的權(quán)力……只要律法允許?!睂O笑堅持地和雷霆鈞對峙,“既然陛下承認臣是您的老師,那么臣就絕對不會允許您濫殺忠臣的荒謬之事發(fā)生在臣的眼前!” “所以,你要護著他?” “……是,臣今日要護住段大人的性命?!睂O笑深深地彎下腰去,表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 “好,藍書。”雷霆鈞忍不住咬著后槽牙冷笑了兩聲,“你好得很!你可知道他剛才的未竟之言是什么?” “無論是什么,都不應(yīng)引來殺身之禍。” “你說段澤涵是忠臣?他從一開始接近你就沒安過好心,是別有目的。你看不出來?” 孫笑微微抬了抬眼,將腰折得更低了些,“……臣方才已經(jīng)說過了,無論段大人做了什么、將要做什么,陛下都不能武斷地、沒有證據(jù)地將他當場處死。” 雷霆鈞氣得一連說了三個“好”字,他眼中甚至已經(jīng)沒有了想要挖自己墻角的段澤涵,只有胳膊肘一個勁往外拐的孫笑,“你今天就是無論如何也要和孤硬碰硬了是不是?” “還請陛下冷靜,三思而后行。帝王之位不是僅僅依靠沖動和殺心就能坐得穩(wěn)的?!睂O笑頓了頓,低聲道,“段大人請先退下吧?!?/br> 段澤涵原本想選擇拒絕,但看見孫笑分毫不讓地擋在他身前、而雷霆鈞幾乎要親自動手殺人的場景,咬了咬自己的舌頭,按住了熱血冒進的想法,深深一禮,“臣告退?!?/br> “給孤站住!”雷霆鈞怒喝。 孫笑像是要和雷霆鈞唱對臺戲似的,緊跟著喝道,“走!” 段澤涵深深將頭低下,快步離開。他心中原本還有些若隱若現(xiàn)的目標終于像是被烙在了心上似的發(fā)起燙來,迫不及待又羞愧難當。 “你眼里還有孤這個帝王嗎?”雷霆鈞沉聲問孫笑,“你以為孤真的要抓人,你一個走字就能保得住嗎?” “陛下若真要殺他,還請先跨過臣死諫的尸體。” “你覺得孤不敢殺你?”雷霆鈞盯著孫笑賽雪的后頸,陰測測地問,“就因為孤稱你一聲老師?” “不,臣覺得陛下不是那樣的暴君?!睂O笑低聲道,“臣是為了陛下著想,陛下冷靜下來之后想必也會贊同臣的看法。” 雷霆鈞能冷靜嗎?答案是不能。他盯了孫笑兩分鐘,上前捉住孫笑纖細的手臂,略顯粗魯?shù)乩鶎媽m走去。 孫笑和段澤涵本來就沒有走出多遠,雷霆鈞三步并作兩步,半拖半拉地將孫笑拎起了寢宮,啪地一聲將殿門關(guān)上,將兩人隔絕在了寬廣的殿內(nèi)空間之中。 做完這一切之后,他才又問了一遍,“你知不知道如果孤剛才沒有阻止的話,他要對你說什么?” 孫笑微微擰眉,正色道,“無論是何言辭,陛下尚且沒有聽到,為何要斷他的罪名?其次,即便是謀反這樣大逆不道之詞,光嘴上說說,都是算不得數(shù)的,我朝并不風行文字獄……” “你喜歡我?”雷霆鈞捏住孫笑的下巴,強勢地打斷了她的引經(jīng)據(jù)典,“那你為何看不出段澤涵對你抱有一樣的感情?” 雷霆鈞眼中的孫笑很明顯地愣了愣,接著她毫不猶豫地搖頭,“這不可能,段大人和臣是再普通不過的君子之交?!?/br> “你若不是在裝糊涂,就是將他的情意都視而不見了。”雷霆鈞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黝黑的眸底像是一眼深不可測的古井,“也難怪他紅著臉將你叫住,想對你表白心意,想來是發(fā)覺你的意思都在孤身上,決心為自己爭取一次機會吧?” 孫笑的眼睛隨著雷霆鈞的話語漸漸瞪大,下意識地否認,“段大人絕不會生出這種心思——” “藍書!”雷霆鈞厲喝一聲,“你還想騙自己嗎?” 孫笑的瞳仁微微一縮,呼吸也停止了片刻。她深吸了口氣,閉了閉眼,才緩緩再次睜開,“……即便陛下所說的是事實,段大人要對臣表明心意,那又犯了什么死罪?” 雷霆鈞看了孫笑半晌,輕聲道,“孤突然都有點懷疑起來你喜歡的人究竟是不是孤了?!?/br> “那是自然——” “那你為何眼里不能只放著孤一個人?”雷霆鈞怒從心起,制住孫笑的動作,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嘴唇,根本沒有給一點呼吸的空間,強勢地掠奪走她所有的空氣,甚至反復勾弄舌根,引起了孫笑輕微的顫抖和不自覺的掙扎來。 孫笑越是要掙扎,雷霆鈞越是覺得她是在言不由衷。他更加用力地牽制住孫笑,將她強迫性地按在了小憩用的軟榻上。 處于完全上風的壓制姿勢,雷霆鈞低頭看去時,正好看見孫笑眼眸里滿是驚惶失措和抗拒之情,最后勉強保存住的一點理智也被怒火焚燒殆盡。 ——她口口聲聲說著喜歡他,到頭來卻在他面前拼死保護另一個對她心懷不軌的男人。這對雷霆鈞來說簡直是一種欺騙。 孫笑想要護住自己的身體,雙手卻被雷霆鈞攏在一起緊緊扣在頭頂按住,尚要再扭動的時候,手腳并用壓制她的雷霆鈞終于不小心摸到了什么帶著彈性、軟綿綿的東西。 盛怒之中的他下意識地低頭確認了一眼,不解地望向面紅耳赤的孫笑。 幾個呼吸的時間之后,雷霆鈞像是被另一道閃電劈中了。他壓低身子,咬牙切齒地附在孫笑耳邊道,“馳騁兩任王朝,權(quán)傾朝野的帝師大人……居然是個女人?人人叫你美人,十數(shù)年來竟然無人識破你的身份?” 考慮到門外尚有大太監(jiān)等人站著,雷霆鈞沒有高聲質(zhì)問孫笑這件事情,而是用近似耳語的音量將問句送進了孫笑的耳中。 “……若要說死罪,恐怕臣才是第一個該被摘腦袋的人。”孫笑緊緊閉著雙眼,呼吸急促得雷霆鈞恍惚之間幾乎都能聽到她胸膛下飛快的心跳聲。 “那么……這也不是你原本的嗓音?!崩做x突然笑了起來,他用手指解開了孫笑脖子上的第一個盤扣。 孫笑猛地睜開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雷霆鈞的動作,像是從來沒有設(shè)想過這樣的情形會發(fā)生似的,“陛下……您要對臣做什么?” “你不是喜歡孤么?”雷霆鈞勾著嘴角,冷靜又殘酷地道,“孤這就實現(xiàn)你的夢想?!?/br> 第78章 孫笑從床上半撐起身體,默默地伸手揉了下自己的腰, 看見左右兩側(cè)留下好大的幾個手指印, 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暴君……”她嘟囔著轉(zhuǎn)臉看了看仍然緊緊摟著自己腰的雷霆鈞,見他微微皺著眉, 似乎馬上就要醒來的樣子,毫不猶豫地伸手把睡xue給點了,才掙開他的手臂,慢吞吞地下床隨意地撿了兩件衣服穿上。 可是才剛走兩步,孫笑就忍不住嘶了一聲, 回頭又怒又氣地瞪了毫無知覺的雷霆鈞一眼, 小碎步挪到椅子邊上又開了會兒外掛修補身體,才重新站起來。 殿門口仍然立著大太監(jiān),方才的動靜他肯定聽得清清楚楚, 沒有雷霆鈞的召喚是萬萬不敢進來的。可孫笑一旦走出大殿,勢必就會驚動到他。 所以孫笑根本就沒打算從正門出去。她繞行至寢宮后頭,推開一扇窗, 輕輕巧巧地翻了出去。 雖然這段時間她一直在雷霆鈞裝成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不代表她的力量就會消失。 段澤涵也許堅信孫笑是被囚禁在了宮中,可孫笑自己清清楚楚,她想要離開這帝宮,八千侍衛(wèi)加起來也攔不住她。否則這大半年的時間以來,孫笑是如何和原身留下的力量聯(lián)系上, 又如何對外界的動向了如指掌? 輕輕松松地離開了帝宮的范圍,孫笑才輕輕出了一口氣, 先是隨便到一邊的布店里挑了幾件成衣?lián)Q上,又叫了輛馬車,才開始考慮后面的計劃。 段澤涵這步棋已經(jīng)走到了該到的位置,再有個三五天,厲王就會軍臨城下,借由段澤涵這一道縫隙,鉆入本來是銅墻鐵壁的皇城之中。 青年狀元的告白也是完全在孫笑的預料之中——段澤涵明明知道自己謀反是殺頭的大罪,自然不想在死前留下任何遺憾,準備向她一表心意。 即便段澤涵不提出來今日要與她見面,她也會挑個時候引導他將內(nèi)心隱秘話語吐露出來。最重要的是,這個告白場景,必須在離雷霆鈞很近的地方。 雷霆鈞不可能看不出段澤涵的心思。既然看得出,他就絕對忍不住不聽……接著,他只要一聽,后面又是孫笑早就猜想到的反應(yīng)。 而孫笑的逃走就更是在許久之前就謀劃好的步驟。她若是一直待在雷霆鈞身邊,只會愈來愈被他視為玩物,只有先離開、激怒他,置之死地而后生,才能將最后一道保險鎖完完全全地落下。 而雷霆鈞究竟會不會憤怒到失去理智?孫笑也不敢保證。 因此她稍微使了點小手段,就等著人捅給雷霆鈞知道,好拉扯住他最后那一絲理智。 仔仔細細地捋了一遍,確認所有事情都安排得萬無一失,孫笑才微微一笑,付了車夫的銀子,下車去也。 至于帝師失蹤? 無所謂,反正這位帝師也不會在世界上存在太久了。 —— 雷霆鈞在怒極時沒能細想自己的心緒,發(fā)現(xiàn)帝師的性別之后,將錯就錯地將她辦了,一時居然有些食髓知味,硬是折騰了好幾個時辰,才把哭得慘兮兮的人抱在懷里小睡了一會兒。 他還記得帝師胸口有著一道深且猙獰的傷疤,甚至貫穿到了背部,看著就令人觸目驚心。 而這還是他親口命人刺入她胸膛的利刃,險些就要了她的性命。 雷霆鈞看著覺得心情復雜,反復親吻啃咬過數(shù)次,卻覺得愈發(fā)刺眼。 入睡之前,他抱著孫笑柔軟的身子,終于有些動搖地心想,也許獨獨寵信她、讓她就這么一輩子陪在自己身邊也不錯,就當是多養(yǎng)了一只討歡心的玩物而已。 她如果想要權(quán)力,那就把原先的那些還給她,讓她上朝,受萬人景仰,只要她能高興,那也沒什么。 可雷霆鈞萬萬沒想到,他才剛剛這么心軟了一下子,醒來的時候身邊的孫笑就已經(jīng)消失了。他迅速坐起身,探了探身邊床榻的溫度,又掃了眼地上顯然少了幾件的衣服,發(fā)現(xiàn)孫笑并不在殿中時,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高聲叫了大太監(jiān)的名字。 在殿外等得腿腳都酸了的大太監(jiān)忙不迭地推門進去,早聽到里面發(fā)生什么動靜的他連頭也沒敢抬,生怕看到什么不該看的東西,“陛下,奴才在?!?/br> “她人呢?”雷霆鈞咬牙切齒地問,“你敢把人放出去?” 大太監(jiān)一驚,下意識抬頭一看,床邊竟然真的只有帝王一人。他眼前一黑,軟著膝蓋就撲通跪到了地上,“陛下,奴才一直守在殿門口,從您和藍大人進去到現(xiàn)在,沒有一人曾經(jīng)離開過!” “所以,她就是硬生生地消失了是嗎?”雷霆鈞冷笑,“藍書是個軟弱書生,帝宮之內(nèi)把守森嚴,她能跑到什么地方去?給孤搜!” 大太監(jiān)一眨眼的怠慢也不敢有,顫聲領(lǐng)命后連滾帶爬地出了帝王寢宮,心想哪怕將整個帝宮翻個個兒,他也非得把帝師大人找回來!找不到的話,掉的人頭里八成少不了他這一顆。 無論是雷霆鈞,還是大太監(jiān),甚至還有那些奉命搜尋孫笑行跡的侍衛(wèi)們,誰都沒覺得孫笑能在帝宮之中藏身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