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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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浩唯一吃虧的地方, 就是他不知道孫笑是個bug。 而這個bug不僅早就推斷出了他們的一切計劃,甚至將仙族最大的靠山也一同牢牢握在了手中,就等著元浩替她走完下一步棋。 想要找到攻略目標(biāo),孫笑就必須讓葉知疏變回仙君,她先前給葉知疏打過許多預(yù)防針, 明里暗里攛掇他對“仙君”的身份產(chǎn)生了排斥, 即使真的恢復(fù)記憶,多少總能產(chǎn)生些影響。 孫笑目前賭的就是一點:仙族到底有沒有快速讓仙君恢復(fù)記憶的法子?比如刺激療法? 如果有的話,那就能幫上她很大的忙……當(dāng)然同時也會造成一些小麻煩。 不過沒有什么難題是她解決不了的。她笑瞇瞇地想著, 把不情不愿的季小泉放到地上,叫出了踏入廳中的仙族名字,“元浩, 帶隊的還是你?!?/br> “云宗主?!痹频皖^行了一禮,面上帶著清淺的笑意,演技都夠拿個影帝了。 但比演技,孫笑從來沒有怵過誰。她抬了抬手,“仙族遠(yuǎn)道而來,辛苦了, 天劍宗早就為各位準(zhǔn)備好了住處,一會兒便讓知疏領(lǐng)你們過去。唯有一點, 我要在這里提醒各位銘記在心,千萬不要忘記。” 元浩謹(jǐn)慎地點頭,“云宗主請說。” “這里是人族的天劍宗,不論什么人到了這里,都要按照我天劍宗的規(guī)矩辦事。否則就算你代表的是仙族,我也會毫不猶豫地斬殺?!睂O笑輕聲漫語地問,“我這樣說,意思夠清楚了嗎?” “我等此來是為了交流修煉心得,并沒有惹事的打算,請云宗主放心。”元浩即使恨得咬牙,也不得不低頭恭敬地應(yīng)了下來。 “那就好?!睂O笑的殺氣收放自如,一揮手,輕輕松松地就讓他們走了,“知疏,帶客人過去吧?!?/br> 葉知疏低頭稱是,轉(zhuǎn)身時正好看到季小泉被方才孫笑爆發(fā)的殺氣嚇得瑟瑟發(fā)抖卻又不敢撲向?qū)O笑的樣子,好容易才把想要往上翹的嘴角給壓了回去。 等葉知疏領(lǐng)著仙族走出老遠(yuǎn),才聽見孫笑像是才發(fā)現(xiàn)季小泉存在似的輕聲安慰起他來,更加肯定了自己心中這段日子以來的猜測。 ——季小泉根本算不上是師尊真正的徒弟,師尊將他帶入天劍宗又悉心保護(hù),都是因為別的目的。 這個目的是什么,葉知疏現(xiàn)在還不知道,但他知道的是,季小泉的性命很重要,如果他死了,就毫無作用,師尊需要他活著。 既然如此,葉知疏不在意把季小泉當(dāng)作死物來保護(hù)一下,只要師尊能滿意,他什么都可以做。 元浩察言觀色,再次試圖和葉知疏搭話,“少宗主……” “師尊方才說的話諸位都聽到了。天劍宗縱然不是什么縱橫三界的龐然大物,但總歸也是代表著人族的尊嚴(yán),請各位留宿的這段時間謹(jǐn)言慎行?!比~知疏根本沒有給對方說話的機(jī)會,直接堵了回去。 元浩心塞地嘗試了數(shù)次,才終于確定葉知疏對他回避抗拒的態(tài)度不會更改,最后悻悻地放棄了。 葉知疏將仙族等人送到住處之后,轉(zhuǎn)頭就走,將那一行年輕人仰慕的目光拋在了腦后。他對這樣的目光早就免疫了,不知道多少年來,所有人都只能仰望著他,而這樣寂寞的日子,他已經(jīng)……過夠了…… 想到這里,葉知疏猛地回過神來,臉色陰沉了幾分。 又是這樣。那個人的記憶總是在恰到好處的時候突然出現(xiàn),一時不察就會順著他的想法往下延伸,等他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腦中就又會再多一段不屬于自己的記憶。 “不論你是誰,休想讓我從師尊身邊離開?!彼吐晫ι眢w里的另一個靈魂宣誓,“這具身體是我的,你占不走?!?/br> —— 魔族這一次沒有派人來觀賽,孫笑也大概知道他們在謀劃著什么事情,因此等試煉的時間一到,就宣布了開始,根本沒有等人的意思——魔族和仙族都不是參賽者,他們在不在又有什么兩樣? 身為最后坐鎮(zhèn)被挑戰(zhàn)位的大boss,也身為人族的最強(qiáng)者和精神領(lǐng)袖,孫笑這段時間都必須心無旁騖地觀看人族試練,收復(fù)年輕人們的心,增強(qiáng)他們對人族的歸屬感。 每次試煉,總有幾個大熱門,而這一次的熱門,也不過就是那幾個人,其中呼聲最高的就是葉知疏。 這也實在是無可爭議,誰讓他是人族第一強(qiáng)者的徒弟? 參加人族試練的門檻是修煉五十年以下,而五十年是什么概念?資質(zhì)平庸者,連筑基都做不到;稍有天賦者或許能邁入金丹期;能到出竅的是鳳毛麟角;像景仲和邵霓裳這樣二十來歲就踏入或者即將踏入洞虛境的都可以算是妖怪。 而年僅十八歲就已經(jīng)走到了洞虛后期的葉知疏,已經(jīng)隱隱有了孫笑接班人的影子。他走得太快,站得太高,讓同一輩的人根本提不起勁嫉妒他的成就,只能感慨唏噓地在底下看著。 可葉知疏卻覺得自己走得還不夠快。不然為什么師尊的修為還是那樣深不可測?是不是只有走到那個人記憶里那般輕描淡寫地一揮手都能覆滅山峰城池的地步,才能窺視到師尊究竟有多強(qiáng)? ……可他又絕不能成為那個人,否則將會永遠(yuǎn)失去最重要的東西。 整場試煉在葉知疏看來都是菜雞互啄,在孫笑眼里就更加平淡了。但為了撐起天劍宗宗主的責(zé)任,她還是認(rèn)認(rèn)真真地每天坐在廣場上,觀看了從最初的選拔戰(zhàn)到最后四強(qiáng)的進(jìn)程。 其實四強(qiáng)中的三席根本沒有什么懸念,倒是最后一人,是孫笑一開始都沒有怎么注意到的。 這個人的名字叫作孟澤華,外貌三十來歲的樣子,出身并不顯赫,修為也只是元嬰中期,原本戰(zhàn)到后期就應(yīng)該逐漸力有不逮,可從三十二強(qiáng)開始,他突然發(fā)力,連著打敗了數(shù)名修為不在他之下的參賽者,一路順利地闖進(jìn)四強(qiáng),和葉知疏景仲邵霓裳并列,讓孫笑不由得多注意了一下他。 孟澤華看起來平平無奇,從修為到長相到……任何地方,都完全不引人注意。 可正是這份極致的“普通”引起了孫笑的注意力。 要知道凡是參加了人族試練的年輕修真者們,或多或少都抱著在三界揚名立萬的想法,哪怕葉知疏也不能免俗。畢竟如果是真的不在意這些虛名的人,根本也不會來參賽。 可孟澤華偏偏就是這樣一群人里的異類。他終日沉默無比,從來不和誰攀談,勝利也從來沒有表現(xiàn)出過興奮之情,仿佛是具沒有想法的傀儡。 孫笑興致勃勃地用神識將孟澤華里里外外探了好幾遍,明明覺得他身上有貓膩,可偏偏就是什么都找不到。 要知道,身為目前的三界最強(qiáng)者,孫笑覺得能讓她看不出來的東西恐怕一只手都能數(shù)的出來。 這手筆之大,不是仙族,就是魔族,而且一定是傾了他們一族之力才搗鼓出來的東西??紤]到她手中緊緊攥著的葉知疏,孫笑還是偏向于仙族籌劃了個大陰謀的猜想。 仙族一定是死了那么地想要把仙君從她身邊搶回去,好實施他們統(tǒng)一三界的計劃,想要做到這點,他們就必須除掉孫笑。 想到這里,孫笑心中已經(jīng)隱隱有了猜測。 她身邊有著最好的擋箭牌,為什么不讓他去試一試深淺?孫笑不懷好意地召過葉知疏,對他道,“那個孟澤華不簡單,你若有時間,可以去和他攀談一番,好好聊聊修煉的心得,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br> 葉知疏哪有說不的道理,他聽話地就去了,然后碰了個釘子——孟澤華根本不和他說話,或者說,就沒有人聽到孟澤華說話過。 “難道他是個啞巴?”景仲猜測道,“所以才自卑地不和任何人進(jìn)行交流?” 葉知疏深深地看了一眼孟澤華,從試煉之前就隱隱不安的心臟更加劇烈地跳動起來——這個人不對勁!可究竟是哪里不對勁?他為什么看不出來? 沒等到葉知疏的回答,景仲也很習(xí)慣地自己接了自己的話茬,“不,他都是元嬰期的修為了,哪怕不能說話,傳音法訣總學(xué)了幾個吧,不說話恐怕是真的因為說不了話。不是我說,他這也太不懂得為人處世了,得罪了多少人啊!” “我倒是更好奇這位孟道友居然能以元嬰期的實力闖到最后?!闭驹谒麄兩磉叺纳勰奚颜f道,“往屆雖然有過黑馬,可從沒有修為低到這個地步的?!?/br> “也許他隱藏了修為,就等著最后一鳴驚人呢?”景仲繼續(xù)漫無目的地散發(fā)思維進(jìn)行猜想,“無論如何,他既然來了,就是想要贏的。下一場他總會對上我們之中的一個,到時候就知道他是不是留手了。” 景仲的想法沒有錯,而且他很快就能以身試法了——下一場要對戰(zhàn)孟澤華的人,正是景仲。 第96章 既然景仲抽中了孟澤華,那么要和葉知疏對上的自然只有邵霓裳了。 邵霓裳雖然是天資聰穎, 但要她和葉知疏比天賦就實在是太為難人家小姑娘了。在葉知疏上去之前, 孫笑還特地叫過他囑咐了一聲別讓邵霓裳下不了臺。 因著孫笑的特別囑咐,葉知疏在和邵霓裳比試的時候收了不少手, 也沒讓邵霓裳輸?shù)锰y看。 邵霓裳知道自己不是葉知疏的對手,抱著切磋的心思斗了不少法,在知道自己黔驢技窮的時候就大大方方地認(rèn)了輸,擰身輕飄飄地下了臺,還是那個迷倒萬千男修的邵仙子。 葉知疏面無表情地回到孫笑身邊, 得到對方的夸贊后, 臉色才舒展了不少。 接著要進(jìn)行的就是孟澤華和景仲的比試,因著這兩人修為差得實在太多,許多人其實并不認(rèn)為比試過程能有多精彩。 可事實卻出乎了他們的意料, 景仲幾乎是一面倒地被孟澤華壓著打,而在這個過程中,孟澤華的修為就在眾目睽睽之下一步一步地往上攀升, 很快就從元嬰到了洞虛境。 即便是修為相同的情況之下,景仲也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他險險避開孟澤華幾乎砍下他腦袋的一劍,察覺到喉嚨口好不容易按下的那口血又涌了上來,咬咬牙準(zhǔn)備舉手認(rèn)輸。 可是在景仲能夠發(fā)出聲音之前,一股陰冷的力量纏上他的脖子, 緊緊地勒住了他的咽喉和四肢,把他差點脫口而出的那句“我認(rèn)輸”給擠了回去。 景仲一驚, 抬眼看向?qū)γ娴拿蠞扇A,只見他一語不發(fā)、面色僵硬地舉起軟劍朝自己刺來,眼神已經(jīng)像是在看個死人似的,不禁嚇得頭皮一麻。 這一下變故來得突然,孟澤華這動作顯然是要殺人,可他身上一丁點的殺氣也沒有,除了景仲本人,全場幾乎沒有人注意到發(fā)生了什么。 ——除了孫笑。 景仲絕望地閉上眼睛等待孟澤華用武器洞穿自己的身軀,苦笑起來:試煉進(jìn)行了這么多天,大家都是點到為止,最倒霉的一個也不過是受了重傷,他恐怕要成為第一個死在試煉臺上的。也不知道自己死了之后,這個明顯有貓膩的孟澤華會不會被天劍宗抓起來處罰?總得有個人幫他報仇吧? 景仲預(yù)料之中的劇痛沒有來臨,倒是感覺到一陣凜冽的劍氣從他身后呼嘯而來,叮地一聲在他面前撞上了什么東西,接著是某人含笑的聲音,“人族試練之上,是不允許殺人的,你是忘了,還是不記得了?” 葉知疏適時地伸手扶住了渾身無力倒下的景仲,提著他的衣領(lǐng)扔到試煉臺下,皺著眉看了一眼和孫笑對峙著的孟澤華。 孟澤華剛才要取景仲性命的那一擊正是被孫笑及時地攔下,才救了景仲一條小命,沒讓他血濺試煉臺。 景仲后怕地捂住自己的丹田,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四肢總算能動彈了,立刻開口,“云宗主,此人身上有蹊蹺!我原本打算認(rèn)輸,他卻用法訣將我的聲音封住了!” 孫笑聞言,臉上的笑意稍稍斂了一些,她盯著對面不遠(yuǎn)的孟澤華,輕聲問道,“孟澤華,你是打算殺了景仲嗎?” 孟澤華張嘴回答,“只要能贏,為什么不可以殺人?” 這是這許多天來,在場所有人第一次聽到孟澤華開口說話。他的聲音嘶啞得好像剛剛從土里爬出來的僵尸似的,干癟癟沒有一點生氣,分本不像是個有血有rou的活人。 孫笑的目光從孟澤華被劃破的衣袍上一掃而過,鎮(zhèn)定地問道,“在試煉開始前,我是不是再三警告,不可傷人性命,否則將取消參賽資格?” “不過是多余的婦人之仁罷了。” “你若有意見,可以不參加。”孫笑并不氣惱,而是專注地盯著孟澤華的眼睛。 那是怎樣的一雙眼睛啊,沒有一丁點神采,看著人的時候似乎連目光都是渙散的。如果真的有人能持有這種眼神,那恐怕本來也是個不想活下去的人。 而孫笑現(xiàn)在更懷疑的是……孟澤華他根本就不是個人。 或者說,他根本不是個活物。 “可我要挑戰(zhàn)你,就只有這一條路可走?!泵蠞扇A一板一眼地說道。 “誰說不可以?”孫笑揚了揚手,示意葉知疏帶著景仲退開,“你有很多手段可以達(dá)成這個目的,卻偏偏選擇了要殺人的一條路走。最令人細(xì)想生畏的是,你一路過關(guān)斬將都沒有殺人,又偏偏忍到了景仲這一關(guān)才動手……你說,我是不是該懷疑,你本來就是沖著人族的青年才俊來的?” 孟澤華面無表情道,“我也是人族?!?/br> “是嗎?”孫笑意味深長地一笑,連飛劍也沒有召出,微微一揚下巴,“你想要挑戰(zhàn)本座?那本座就給你這個機(jī)會,生死不論?!?/br> “正如我所愿!”孟澤華干巴巴地說完,一抖手中軟劍,就毫不猶豫地?fù)屜瘸隽耸?,而且一動,就是個凝聚了大量真元的殺招。 “師尊!”葉知疏根本沒心思管景仲了,他緊張地看著場中情形,緊緊捏著自己的長劍,準(zhǔn)備一有什么動靜就立刻沖上臺去幫忙。 在一片倒抽冷氣的聲音中,孫笑就那么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眼看著孟澤華藍(lán)紫色的雷系真元都已經(jīng)撲到了自己面前,才輕輕一揮袖,將這個看起來霸道危險的法訣給抽散成了一片毫無殺傷力的游離真元。 孟澤華臉上一點意外沮喪的神情都沒有,一招不成,立刻換招,毫不猶豫地?fù)]霍著身體里的真元,好像根本不覺得疲憊似的。 孫笑和孟澤華你來我往地拆了幾招,以她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很快就看出了孟澤華動作上的眾多不協(xié)調(diào)之處。他一招一式都極為老練,可是每一個動作使出來的時候,身體的肌rou和真元的流動都比意識明顯地慢上了一拍,因而很多招式的力度根本就不夠。 要對付修為差不多的人也就罷了,想要和孫笑過招還是差得太遠(yuǎn)。 在輕而易舉地見招拆招了幾次之后,孫笑看著孟澤華仍然迅捷的動作,就知道他的能力肯定不止于此。 ……或者換句話說,在背后控制著他的那個人,應(yīng)該還特地為她準(zhǔn)備好了殺招。 孫笑悠閑地接了孟澤華的一掌,將他拍得倒飛出去數(shù)尺,忙里偷空地往不遠(yuǎn)處的仙族們看了一眼,就見到元浩的目光正緊緊地鎖定在葉知疏的身上,不禁輕笑了一聲。 仙族當(dāng)然是想盡快讓葉知疏恢復(fù)記憶,第二重要的則是除去她這個心頭大患,而如今這兩件事幾乎能算成是一個目標(biāo),仙族當(dāng)然會有些迫不及待。 可仙族不知道的是,孫笑的追求此時和他們相去并不遠(yuǎn)。 在試煉臺上的孫笑根本心不在焉,而全場最緊張的人都在臺下——觀眾們緊張是一回事,仙族緊張是一回事,而葉知疏則是真真切切地恨不能親身上臺把自家?guī)熥鸾o替下來,由自己出戰(zhàn)。 反正景仲都輸了,下一場不是本來就該輪到他對戰(zhàn)這個孟澤華么!孟澤華若是連他都贏不了,有什么資格去越級挑戰(zhàn)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