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刺激了，他怎么不知道自己在冰冷的面具之下是傷心與眷戀。

    令季忽然間明白他的小說為什么銷量一般。

    那是他應得的，他連至冬臥底的情報都寫不過。

    他輸了個徹底啊。

    令季壓下心中翻滾的驚濤駭浪，靜靜等待下屬的回答。

    “是的，這次可能是比較激動，寫的比較，比較豐富。”下屬篩選用詞。

    好在令季沒有計較這點小事，他繼續(xù)看下去。

    【鐘離先生？神明選定的人？何其幸運，青睞與注視皆落在他的身上?！?/br>
    令季閉了閉眼，他可以確信此時他的表情和過去見到的地鐵老人看手機表情包一模一樣。

    耐著性子閱讀完這篇長篇大論，令季緩了一分鐘才緩過來。

    在令季緩神的期間，下屬們一言不發(fā)。

    對于令季的反應他們很理解，因為他們在看到這份情報的時候也好不到哪里去。

    “外面的情況怎么樣？”令季終于提出新問題。

    下屬嚴謹?shù)鼗貜停霸潞Ｍ?nèi)流傳的消息仍是維克先生對您過度追求，只是其中多了您將身心奉獻給了巖神與璃月。千巖軍則覺得您和維克先生是因為身份問題才不能在一起。”

    “愚人眾內(nèi)部我們沒有安插臥底，暫不知他們的猜測?！?/br>
    下屬感到懊惱，愚人眾流動性太快，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調(diào)走一批人，根本無法派遣探子。

    因此形成了敵暗我明，愚人眾可以在璃月本地安插臥底，他們只能一個個篩查，而且還很難從愚人眾內(nèi)部得到信息。

    要不然怎么用這種方法。

    下屬握緊拳頭，恰在這時他聽見令季說，“我想問的是璃月港內(nèi)關于送仙典儀的傳聞。”

    換言之他不想聽自己的八卦，月海亭和千巖軍內(nèi)部流傳的什么，他太清楚了。

    令季看著反應過來的下屬，沒有多為難他，只讓他重新匯報。

    “對不起，令季先生。”反應過來的下屬先是道歉，隨后他說，“民眾們已將鐘離先生當成神明的心悅之人。”

    “目前傳播最快的說法是，帝君并沒有離去，他老人家準備在送仙典儀結(jié)束后，來到鐘離先生身邊，與他在凡世間喜結(jié)良緣?！?/br>
    第31章

    喜結(jié)良緣？

    令季的呼吸不自覺地放緩，試圖借此壓制內(nèi)心又一次泛起的波濤。

    什么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可算是體會到了。

    我們璃月人的想象力也很豐富啊。令季麻木的想，同時他止不住地好奇到底是如何產(chǎn)生這類誤會。

    “為什么會流傳這個說法？”令季問道。

    下屬回憶著剛送來的調(diào)查報告回答，“該說法是由鐘離先生為帝君舉辦送仙典儀，帝君青睞于他的傳聞衍生而出。”

    “不同的民眾對神明的青睞，有不同的理解?！?/br>
    有的人是理解成了巖神對鐘離的欣賞，有的是理解成了巖神對鐘離抱有特殊的感情。

    這也正是使信息在傳播過程中逐漸扭曲的元兇。

    令季對此很熟悉，甚至他自己都在一場流言之中，可問題是，巖神和鐘離在一起這個說法實在是太炸裂了。

    這不就是我和我結(jié)婚嗎？令季腹誹，面上卻沒有變化，一派冷靜地對下屬囑咐，“密切關注璃月港沒輿論風向的變化，愚人眾很可能會從中作梗?！?/br>
    “是的，愚人眾之前為向七星施壓，在璃月港故意傳播往生堂要為帝君舉辦送仙典儀?！卑櫰鹈碱^，下屬問道，“令季先生，我們不用做出應對措施嗎？”

    令季搖搖頭，“我們沒有立場。”說到底他們和鐘離沒有關系。

    “我明白了?！毕聦兕I悟。

    怕他們自作主張，令季多補了一句?！巴脩摃僦{?！?/br>
    下屬嘆了口氣，無奈地說，“希望有用。”他總覺得就算辟謠也沒用。

    令季對此苦笑了一下，沒有接話，轉(zhuǎn)而照例問起愚人眾的動向。

    在聽下屬匯報期間。令季想到維克對他說過的劇情，如果沒記錯，在讓達達利亞一爿香花了三百萬后，璃月的主線劇情就要到結(jié)尾了。

    那么到那時，他又該找個什么借口申請外調(diào)，和維克一同前往稻妻？

    -

    璃月港內(nèi)，茶室依舊如往常那般熱鬧，悼念巖神的戲在臺上唱著，各路看客在戲演完的間隙，各自討論著最近的新鮮事。

    “你聽說了嗎？那日鐘離先生為帝君挑選貢品的時候，可是要多用心有多用心?！焙戎?，一名白發(fā)老人對身邊的年輕學者說著，“真是沒想到啊?！?/br>
    “是啊，鐘離先生對帝君的不滿怕也只是說說，心里還是尊敬的?！蹦贻p學者說著發(fā)出一聲嘆息，想起過去對鐘離的誤會，感到十分慚愧。

    或許他的想法才更貼合巖王帝君的心意，不然那位神明怎么會選他來為自己準備葬禮？

    年輕學者不由得也跟著嘆氣。

    另外兩名同行的學者也被感染，變得悲傷起來。

    一時間凝重的氣氛籠罩了整個茶桌。

    白發(fā)的老人見狀主動開口，“說來這兩天往生堂發(fā)布一則辟謠？”

    提起那則辟謠聲明，桌上的其他幾人立刻露出不同的神情。

    “還不如不發(fā)。”中年學者不屑地說，過去他們只是猜猜巖神青睞鐘離，經(jīng)過往生堂辟謠之后可好，原本不信的人都開始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