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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尖銳沉默在線閱讀 - 第63節(jié)

第63節(jié)

    三月中旬,魏北所拍攝的《女人裝》,上線即火。賣得很不錯,雖然不至脫銷,路人舔顏的已不少。由于沈南逸和魏北兩人的緋聞始終沒有得到證實,在網上一度列為“捕風捉影”。

    這并不影響魏北接收商業(yè)邀請和綜藝邀約,甚至因為他自帶話題,許多節(jié)目都想讓魏北參加。

    魏囡度過寒假,升上五年級。開學時,魏北打算送她去報道。放以前,這可是魏囡夢寐以求的事。魏忠國作為父親,除了在囡囡小時候沒放棄撫養(yǎng),且?guī)退业礁绺纾愕蒙稀傲⒐Α?。送去上學,想都別想。

    但自從魏北頻繁出現在電視里、網絡上,包括雜志報紙廣告牌等地方后,魏囡開始隱瞞自己的哥哥是演員這件事。

    她說不清為什么這樣,小小年紀也沒法花太多心思去考慮。魏囡說,如果別人知道哥哥有我,有我這種生病的meimei,會不會出去亂講哥哥。

    哥哥工作很忙,囡囡可以自己去上學的,不用哥哥送。

    魏囡說,哥哥,我看別人在網上講你和有個叔叔關系很好。是不是真的呀。

    但魏囡沒說,那個叔叔我見過兩次。一次是在哥哥的戲劇表演現場,一次是在病房。

    魏北平時很尊重魏囡的決定,他不認為小孩的要求都是無理。更何況魏囡太懂事,太小心翼翼。

    魏囡去上學,魏北延后工作檔期起個大早,小心跟在她身后。魏北其實特欣慰,放在一年以前,魏囡的性格算不得外向。她與人交往始終忐忑不安,始終帶著“討好式”傾向。

    如今囡囡會主動與人招呼,雖然戴口罩,也沒把自己看做異類。她潛意識里有了平等的概念,即使不太清晰,但她知道所有人都該是同等交往,不用討好也不能瞧不起任何人。

    于這一點,魏北要感謝沈南逸。即使當初單伍給出的條件十分優(yōu)越,但也不如沈南逸的安排——進到公立學校,離醫(yī)院不遠,和普通小孩一樣,平凡長大。

    平平淡淡或是一種可遇不可求的幸福。

    魏囡得到了。

    魏北目送魏囡進入學校,折身返回醫(yī)院。他今天約了張醫(yī)生拿藥,先去魏囡的病房拿病歷。他到達病房時,沈南逸正坐在沙發(fā)上看稿子。

    即使魏北知道沈南逸做了些什么,依然不太愿意沈南逸和魏囡認識。畢竟不好講,這關系要怎么解釋。

    魏北關上房門,走近沈南逸,“你來干什么?!?/br>
    “叔叔想你了,過來看看,”沈南逸道,“謝飛與說你今天送魏囡上學,順便在醫(yī)院拿藥。助眠的藥物不能吃太多,會有依賴性。”

    “也不差那么一時半會兒,反正這么多年都吃過來了?!?/br>
    魏北沒察覺自己說話帶著點嬌嗔感,有意灑脫。他經過沈南逸走向書桌,病歷就放在抽屜第一格。

    沈南逸說:“跟我睡那會兒,怎么沒見你吃藥。”

    因為老混蛋你折騰我。因為每晚都很累。因為和你睡覺很安心。因為習慣。

    這些話魏北通通說不出口,他耳背可疑地紅了,年輕人沒有正面回答問題,只越過桌面去翻抽屜。

    沈南逸就拿著稿子,從后面環(huán)抱上來。他湊到魏北耳邊惹事兒,粗重氣息一股股地噴在敏感耳垂上。

    他說,寶貝兒回去跟我睡。別吃藥了,對身體不好。

    他說,早點回家,以后讓司機送囡囡上學。

    他說,感覺到叔叔沒有。叔叔硬了。

    魏北羞得簡直要抓狂,他當然感覺到了。這老東西才隔多久沒有干那齷齪事,竟想著四處發(fā)情。又熱又硬的東西抵著魏北,叫他動也不動。

    仿佛一把guntang的槍,槍口正杵著他命門。

    沈南逸沒要到答案,也不急。他咬著魏北后頸,細細密密地碾壓過去。年輕人差點站不住,軟了腰,要撲到桌面上。沈南逸就抱住他,將人翻轉過來。他們面對面,胸膛相抵,魏北想要躲,沈南逸絕不允許。

    彼此的氣息太近了,唇與唇之間一步之遙。沈南逸看著他,不說話。僅是沉默地看著魏北,眼神繾綣。慢慢地,魏北心跳加快。他咽口唾沫,眼神落在沈南逸的嘴唇上。

    看得過于專注,過于長久。這幾乎是在索吻。

    沈南逸沒有強取豪奪,甚至輕輕將嘴唇貼上去,挨著。他挨著魏北的嘴唇輕聲問,叔叔可以吻你嗎。

    這搞得魏北渾身發(fā)麻,嘴唇隨著沈南逸說話而動。呼吸就在唇齒間,從沈南逸那里跑出來,仿佛沾著蜜糖與煙味,要來侵犯魏北的口腔。

    可以嗎。沈南逸問。

    魏北心臟狂跳,砰砰砰砰。他想后退,可腰部已緊挨桌沿,退無可退。他只能向前,輕輕地,向前一點。

    他吻了沈南逸?;蛘哒f是略微向前蹭了一下。好似一種認可與肯定,既然你要吻,那便來。

    沈南逸伸手扣住魏北的后腦勺,猛地吻下去。十分粗魯的吻法,像是克制已久。大舌狂暴地撬開唇齒,勾得魏北連連潰敗。他差點受不住,想推開沈南逸,卻被男人捏著手腕抱住對方脖子。

    這一看,仿佛魏北主動索吻。

    口腔里滿是男性雄渾的氣息,魏北許久沒經歷如此激烈的接吻。搞得兩人反應挺大,沈南逸已撩開他衣服,準備把人就地正法。

    讓叔叔來,沈南逸喘著粗氣道,讓叔叔來,好不好。

    魏北想退又不行,老男人的聲音簡直性感到要命。沙啞夾著nongnong欲望。一聲一聲地,渴求似的撓在魏北奔騰的血脈里。

    沈南逸想得厲害,魏北差點就丟盔棄甲,放敵入城。遽然,門口傳來響動。

    有人進來,魏北還沒看清是誰,便聽見那人喊,“不、不好意思!”

    是江媛囍。

    一陣慌亂后,房門再次關閉。

    魏北嚇得趕緊推開沈南逸,想要追出去解釋,又不知該說什么。他盯著沈南逸,嘖一聲。

    男人卻不在意,只以拇指擦過他嘴唇,緩緩地說:“要讓別人徹底死心,只說你有喜歡的人是不行。”

    他知道,那晚他看見了。魏北沉默地撇開頭。

    “下次不要看我手機信息?!?/br>
    “嗯,聽你的?!鄙蚰弦菡f。

    興致被打斷,也沒了繼續(xù)下去的意思。沈南逸今天本是要去雜志社,路過醫(yī)院“人癮”犯了。他讓助理聯(lián)系謝飛與,要魏北今日行程。

    倒不是真來干那種事,沈南逸純粹抱著魏北,又吻了片刻。

    魏北被親得暈頭轉向,換氣時余光渙散,瞥到桌上的手稿。他已有段時間沒讀過沈南逸的稿子,最近也沒聽說他要寫新書。

    “這什么。”魏北移開嘴唇,伸手去拿稿件。

    沈南逸沒阻止,說沒什么,下期雜志稿子。

    魏北粗略看幾眼,差點跳起來罵人。這他媽狗屁稿子!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就是帶有針對性的檄文?!笆畣枌徍恕?,這問題可大可小。要真追究起來,作為總編在銷量大、傳播廣的雜志上張貼這種文章,能不能過審還是一回事。就算過了審,文章面世必得成為眼中釘,活靶子。

    他不知道沈南逸為什么要寫這個,其實一直以來能隱約感知。

    魏北曉得沈南逸骨子里難涼的血液,也知道他那顆從來就不愿下垂的頭顱。

    魏北猛地抓住沈南逸,前半分鐘還沉浸在熱吻的暈眩里,如踩云端。這會兒簡直要命了,他像是懸在一排尖刀之上,恐懼感力拔頭籌。

    不能這樣。魏北哆嗦一下,他舔了嘴唇,再咽唾沫。不能這樣,沈南逸。

    可嗓子發(fā)緊,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他只能死死地看著沈南逸,緊緊扣住他手腕。

    “小事情,這些以前都寫過。”沈南逸盡量安撫他,手指揉著魏北后頸。他其實最愛年輕人的后頸,細長、優(yōu)雅,好似一截玉蘭。

    “這才不是什么小事!”魏北緊著喉嚨低吼一聲,他生怕男人要倒行逆施,去走那艱路險途。他生怕一松手,沈南逸就會徹底“離開”。

    他眼睛有些發(fā)紅,咬著牙關,“沈南逸,以前是以前。你現在不能、你不能......”

    沈南逸問:“記得我是誰?”

    魏北大罵:“我他媽知道你是沈南逸!但你也不能這樣!”

    具體哪樣,他不清楚。他也不清楚后果究竟是什么,可未知不就是叫人害怕么。

    “我不會出事的,”沈南逸低頭看他,篤定道,“不必擔心。”

    作者有話要說:

    另:

    關于“世紀牽手”,其實老七寫的時候,只純粹地想:魏北被記者圍困,沈南逸去解圍,牽手帶走,會有爆點(為后面劇情做伏筆)。

    結果那晚看了大家的評論,才反應過來哥哥那張。(如果有借鑒或原型,我都會標注的,這個大家應該清楚。)

    況且“世紀牽手”在微博也能搜到很多牽手照,一開始我是源于世紀婚禮這個詞產生聯(lián)想。

    不過既然提到了,就在這里致敬一下哥哥。無論過去多少年,“繼續(xù)寵愛”。

    更新來遲,感謝大家的等待與寬容。(比心)

    第五十章

    李象旭和沈南逸出現分歧,鬧得李少拂袖而去。

    這在圈內已經傳瘋了。

    第二刊雜志能不能如期發(fā)行,得打上問號。沈南逸在召開編委大會時,要求所有編輯到場,李象旭作為出版社老總旁聽。

    “十問”這篇文章一經提出,立刻遭到李象旭反對。各專欄編輯沒有馬上表態(tài),他們今天能坐這兒,內心多少偏袒沈南逸一方。

    當初創(chuàng)辦雜志時,立意慎思、多辯、追求真理、質疑某些現狀。李象旭沒有遺忘初心,但認為時局過于緊張,不應頂風作案。原本盯著他們的各路人馬已蠢蠢欲動,暗地里草木皆兵,暗潮洶涌。

    今天抓你個小辮子,明日就能一鍵舉報。沈南逸不怕出事,那是他背后有大樹遮蔭。雖一直說什么斷絕來往,沈南逸真進去,沈家如此注重門風,不可能袖手旁觀。

    但其他人不同,凡是參與本書制作的編輯,問責起來又有誰能置之度外。

    李象旭差點沒把領帶扯爛,直接坐在桌面上,大聲說今天舉手表決。同意的保持沉默,不同意就舉手,誰他媽也不準棄權!

    沈南逸靠著椅背,手指夾煙淡淡道,文章是我寫的,責任我擔。現在可以錄音,強行發(fā)表在論戰(zhàn)文一欄,也是我的主意。作為總編,你覺得我會沒有把握。

    有沒有把握是一回事,李象旭身體前傾,曲起指節(jié)敲擊桌面。但會不會出問題,是另一回事。

    他轉頭掃視一圈,讓你們表態(tài)!怎么,都保持沉默啞巴了?!

    沈南逸嗤笑一聲,冷冷地勾起嘴角,“你們都出去?!?/br>
    語畢,眾編輯魚貫而出。來去有如龍卷風,連一張紙都沒落下。

    李象旭炸得跟煙花似的,“沈爺,我良言苦口。現在你是做雜志,不是個人寫書。您就不能稍微低個頭,別太和大勢對著剛?!?/br>
    “至少你現在已代表《詩與書》的形象,雜志傳達的思想又代表出版社立場。這種彎彎繞的齷齪站隊,雖不入你們這些創(chuàng)作者法眼,但別人要拿去發(fā)散思維,是負面影響!”

    沈南逸抽著煙,始終沒有情緒起伏。他說:“肯定制度的不叫文學藝術,質疑才是。”

    “這件事我會全權負責,既然能過審,就沒什么問題。我也規(guī)勸你一句,象旭。人生在世利字當頭,但最后“誰”給你利益,誰就能殺了你。有些話我不當著別人的面說,是維護你。第二期的事不用你cao心,既然當初請我來做雜志,就應該接受現在所發(fā)生的事?!?/br>
    李象旭面色鐵青地一拍桌子,摔門而去。

    不搞“十問”,也不會鬧得合伙人不愉快。魏北那天來不及做出更多阻止,因行程問題南下參加綜藝節(jié)目。沈南逸這性子沒誰能降得住,要他服軟簡直跟磕牙放屁似的。

    文圈里早有部分人對沈南逸意見頗大,又是個頂個的牙尖。一時微博與朋友圈喧囂塵上,說沈南逸理想主義,又講他想炒作人設。這年頭凡是吹起“特立獨行”的風向,都能被打成故意“標新立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