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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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她便愣住了。當(dāng)年,宮里與她交好的人幾乎都給她寄過不少的信,可仔細(xì)想來,那些個粗人,都是要他們提筆比拿刀更要命的,即便真擔(dān)心她,又怎會所有人都想到給她寄信。 明飛不可置信:“你……” “是,當(dāng)時我一直追著你,可總是與你擦肩而過。我怕告訴你你跑更快,只有以其他人的名義問你的去向。后來,無天去世,小妖女還小,我只得回了逍遙宮。那時,你連看我一眼都不愿,我只道你已死心,便再也不曾提及那些事。只是盼著你回來時,見你一面便好?!?/br> 明飛有些想哭又有些好笑,她怎么也沒想到,他們之前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這么多年,都只是因為這男人的臉面。難怪她每次回來,他都坐在院中,原來,是一直在等她嗎。 她握緊他的手:“陌青,你真不適合當(dāng)個魔頭?!?/br> 陌青回握,笑道:“是啊,若不是小妖女,險些到死連媳婦都追不到?!边€是那句生米煮成熟飯點醒了他,“追到了,自然是要護(hù)你周全的。即便是死,也只能我死在你前面?!?/br> 明飛剛散去的寒意又聚攏來:“亂說什么,你全身上下從里到外都完完全全是我的人,自然是你歸我管,即便是死,也得經(jīng)過我同意。你還得給我做牛做馬一輩子,敢這么早就死了,我就馬上追到陰曹地府,一起過奈何橋,下輩子,你還得伺候我。”言下之意,便是若他有事,她不會獨活。 陌青黑眸微睜,知曉她說一不二的性子,嘆了口氣,心底像被什么柔軟的東西包裹住一般,溫潤的臉上止不住勾起笑意:“好。那我們以后,便不離不棄,同去同歸吧。” 四目相對,凝望許久,明飛挑眉:“既然你是我的人,就給我好好活著,我還欠你一場盛大的婚禮?!?/br> 兩人相視一笑,明飛正欲扶起陌青,突然遠(yuǎn)處傳來輕微的動靜,在寂靜無聲的山林里沒逃過兩人的耳朵。 明飛臉上浮起凝重:“快走吧,他們追來了?!睕]想到對方這么快就破了她的障眼迷陣。 陌青點頭,恢復(fù)了些許力氣,盡量自己走,兩人的速度快了許多,可身后的聲音還是越來越近。眼看就要被追上,明飛臉上閃過一絲狠絕,落入陌青眼中,一把按住了她的手:“我還沒放棄,不許你沖動,你一個人不可能殺死他們所有人?!?/br> 明飛臉上的戾氣漸漸消散:“大不了一起死?!彼黠w何時這么窩囊過。 陌青張口正想說什么,一陣風(fēng)來,夾雜著隱隱水流聲,仔細(xì)聽去,并非幻聽,卻有其聲。 明飛眼睛一亮,微笑道:“看來閻王爺不喜歡我們,還不想看到我們。” 兩人加快腳步朝著水聲來處而去,沒走多遠(yuǎn),果然來到一處湍急的河邊。兩人同時松了口氣,至少,有了活下去的機(jī)會。 陌青看了看,撿了樹枝扔進(jìn)水中,轉(zhuǎn)眼便被沖得不知所蹤,又撿了塊石頭扔了進(jìn)去,深不見底。眉頭微斂,轉(zhuǎn)頭看著明飛:“怕嗎?” 明飛眉宇輕松,斜睨著他:“陌青,安逸了這些年,你莫非忘了,我們可都是魔頭。為魔者,至死不懼?!闭f完,直接拉著他跳下了河,轉(zhuǎn)眼兩人便消失在滔滔水流中。 兩人消失后不久,岸上便出現(xiàn)了許多身著怪異服侍的人,看著地上的痕跡,一人恭敬對為首之人道:“大長老,他們跳進(jìn)了河中,看痕跡不過一刻,還追嗎?” 為首的白須老者看著河水:“不必了,此河深丈許,水流湍急,追不上的。此河一直入海,下游多處山澗瀑布,懸崖陡坡,二人身受重傷,存活的機(jī)會寥寥無幾。不過,他們二人發(fā)現(xiàn)了我們的秘密,以防萬一,迅速將此事報告給公子?!?/br> “是?!?/br> 老者蹙眉,數(shù)百年了,他們一族等了數(shù)百年,可別在最后關(guān)頭出什么意外才好。 他們的王,該回歸了。 第71章 第七十一章 三日后, 云想風(fēng)塵仆仆趕回, 一臉沮喪,陳錦一看便明白了。 她看到玉南山莊的布局后,便讓云想去找號稱天下第一陣師的連池??赡沁B池性情怪異, 所住之地乃他一生陣法成就所得, 凡人難進(jìn),甚至想找到入口都難。 手撐著頭想了想,擺了擺手:“算了, 把這幾日我畫的陣圖分發(fā)下去,告訴其他人必須記住每個細(xì)節(jié)。索性還有一個, 到時候物盡其用就是了。” 山林中, 正往此處趕來的某個身影忽然打了個噴嚏,驚動了對面的猛虎。那虎轉(zhuǎn)過頭來, 銅鈴大的眼睛瞪著他,兇惡地哼了哼, 緩緩起身朝他走去。 那人瞠目結(jié)舌, 轉(zhuǎn)身就跑。沒跑兩步就聽見陣耳的虎嘯聲傳來, 他一個踉蹌險些摔到地上。嚇得他使出了吃飯的勁兒往前跑,一邊跑一邊叫:“到底是哪個混蛋在罵我,我一定要讓你后悔來到這個世上!啊啊啊, 笨大蟲,你別追了, 再追我不客氣啦?。 ?/br> 同時, 冥晝柳風(fēng)颯星三人幾乎趕回行宮。 葉慕離房中, 冥晝遞給葉慕離一包藥粉:“藥王說他算出此行兇險,有去難回,不愿出來,這個是他讓我交給掌門的,說是您看了就會明白?!?/br> 葉慕離聞了聞藥包,臉色奇特,清笑道:“若他看到那個園子,不知會悔成什么樣?!崩锩娴拿恳粯樱啥际撬吷鷫裘乱郧蟮?。“藥王如此慷慨,定當(dāng)好生回報。此去玉南山莊,院子里的草都摘上一片葉子,回來給他送去?!?/br> 冥晝一呆:“一片葉子?” “怎么,你嫌多?那就半片吧?!?/br> 冥晝連忙擺手:“不不不…不多!”偷偷與青云交換了一個眼神,自從掌門跟宮主有了不同尋常的關(guān)系之后,掌門行事越來越像宮主了,受不得半點氣。 柳風(fēng)搖著扇子笑得得意:“掌門,流云道人的道侶又離家出走了,我恰好趕在他出去找人前找到他,順利得了此物?!睆膽阎腥×藗€半手掌大的圓盤,上面刻了許多奇怪的文字圖案,中間一根烏黑的針,隨著方向旋轉(zhuǎn),一直指著一個方向。 青云臉上浮起驚喜:“有了玄天羅盤,此行的把握更大了?!?/br> 幾人都看向一直沒有說話的颯星,颯星撓頭:“我找遍了整座山都沒找到方瑜。” 柳風(fēng)得意地拍拍他的肩,正想說什么,就聽颯星又道:“所以,我把它帶來了?!憋S星從袖子里掏了半天,抓出了一只灰毛小獸。 柳風(fēng)瞪大眼看著被捏著脖子一臉身無可戀的小獸:“這不是……” 青云勾著笑:“方瑜大俠的守山獸?!?/br> 柳風(fēng)震驚:“我當(dāng)然知道,颯星,星大爺,你對它做了什么?” 冥晝也有些不可置信:“你不會強(qiáng)行帶它出來的吧?”打狗還得看主人呢,江湖誰人不知,方瑜待他的守山獸跟兒子一樣親,誰敢拔它一根毛,他能讓對方脫層皮。 颯星捏著小獸的脖子使勁擺手,像拿著一塊灰色毛皮一般:“不是,我就聽說方瑜家守山獸跟他一樣厲害,就問它愿不愿意跟我去玉南山莊,它使勁點頭,我就帶著它一起回來了?!?/br> 柳風(fēng)有些不信:“這小獸會那么有靈性?” 颯星咳了咳:“好吧,我用了一塊rou,跟它說,跟著我,有rou吃?!?/br> …… 葉慕離看著慫耷著耳朵的小獸,突然想起了陳錦身邊的那兩小只,摸了摸小獸的腦袋:“能聽懂我們說話?” 灰毛小獸抬起頭,兩只葡萄般的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著他,沒有吱聲,像聽不懂一般,可葉慕離卻分明看清它眼底一閃而過的狡邪。 葉慕離莞爾,將它從颯星手中接過放在手中,比他的手稍大些:“把它送去那邊吧?!毕雭矶〞O為熱鬧。 第二日,七月十四,離鑒寶大會還剩一天。 鎮(zhèn)上,最好的酒樓中,一間寬敞的房間里,或站或坐了二十多人,都憂心忡忡地看著上方德高望重的老人。 “宮主還是不肯相見?” 老人面色凝重,搖搖頭,其他人面色也好不到哪兒去。半晌,老人嘆了口氣,起身:“誒,算了,我墨林島退出此次盛會?!闭f完,不待其他人反應(yīng),就要往外面走。 其他人見狀,趕緊攔住他:“墨島主,您是我灰道前輩,您不能走啊?!?/br> “這幾日,你們都沒少派人去打探情況吧,可有人回來?” 其他人安靜了下來,的確,不管派出多少探子,最后都是有去無回。 那墨島主長袖一拂,震開了想拉住他的人:“她雖然年輕,卻完全傳承了老宮主的脾性,絕不會無緣無故對我等如此,此行必定是有兇險。” 其他人哪里有不明白的,可富貴險中求,這個道理灰道之人不是早就知道嗎。 “宮主既然敢去,那自然是有把握和準(zhǔn)備的。關(guān)鍵時刻,她定然會護(hù)著我等?!?/br> 墨島主哼道:“她的脾性你們敢說不清楚?任你再難得的寶物在她眼里都不值一錢。她會來這里,恐怕就是因為我們。若真遇到兇險,逍遙宮都自顧不暇的時候,如何有精力還管他人。寶物雖好,焉有命在。”說完徑直走了出去,墨林島的人跟在自家島主身后魚貫而出。 其他數(shù)十個勢力首領(lǐng)面面相覷,墨林島在灰道中勢力極大,墨島主的武功深不可測,當(dāng)下就有幾人動搖,最后,咬牙帶著各自的人離開了。剩下的人猶豫半晌,最后,還是留了下來。 同一時刻,兩條街外的一個普通客棧里,安靜無聲,屋中,也坐了不少人。 “李掌門他們真的走了?” “是,昨日便走了,還留了話,勸我們也別去了。” 一個胖子哼道:“貪生怕死之輩!玉南山莊一向俠義,數(shù)十年來對我正道更是無數(shù)次慷慨解囊,那沈鈺莊主更是豪爽之人,如果真有陰謀,又豈會那樣好心。” “熊掌門說得有理,只是,葉掌門從不妄言,想來,定是有我等不知道的事情?!?/br> 那胖子一聽人提到葉慕離,臉色便沉了下去,諷道:“葉掌門武功卓絕,有他在,加上我們數(shù)十個正道門派,還怕什么。想要寶物,自然就別怕風(fēng)險,反正,我榮勝派去定了。再說了,葉掌門自己去,卻勸我們不去,又是何道理。知情的會覺得他是勸我們遠(yuǎn)離危險,不知情的還以為他想獨吞那些寶物呢?!?/br> 此話一出,其余之人皆變了臉色,卻又覺得頗有道理,心思輾轉(zhuǎn),最后,再無一人離開。 逍遙宮行宮,陳錦撐著頭看著院子里來回嬉鬧的三小只,昨天颯星將灰毛送來,看到泥蛋兒和紅靈時,就像見到親人一樣兩眼淚汪汪,隨后,就是止不住的瘋魔?;颐`動異常,體型比另外兩小只加起來還大一些,體貌似狐,顯然不是同一種族,也許,這世間的靈獸一族比她想象的多。 陳錦鳳眸微挑,喚了一聲泥蛋兒:“問問它多大年紀(jì)了?”據(jù)聞,這灰毛在她爹還是孩子的時候,就已經(jīng)在某座山上作威作福,想來,年紀(jì)該不小了。 果然,陳錦話剛落音,就見蹦跶得歡的灰毛一僵,縮成一團(tuán),扭捏了半天,轉(zhuǎn)過身去用屁股對著她。陳錦好笑,看來,不僅是年紀(jì)大,還是只在乎年紀(jì)的靈獸姑娘。 陳錦從口袋里取了幾小塊靈藥遞給三小只,白靈紅靈抱著喜滋滋啃起來?;颐诘厣希纱笱劭粗鴳牙锏撵`藥,看了看兩小只,再看了看陳錦,眼里浮起晶瑩,卻久久沒動。 陳錦摸了摸它的頭:“吃吧,不讓你還,不是白吃的,明日,你可是至關(guān)重要?!眲e看這小家伙貌不驚人,卻厲害得很。 灰毛抬頭看了她許久,像是要看認(rèn)清什么一般,抱著靈藥開心地啃起來。 陳錦笑了笑,正在這時,管家出現(xiàn)在院門口,恭敬道:“宮主,門外有一門派求見?!?/br> 鳳眸微動,她向來說一不二,灰道之人自然不會再來。 “噢,誰這么勇敢?” 管家嘴角抽了抽:“是一個正道門派?!?/br> “正道?莫不是終于有人棄了葉慕離來投奔握灰道?” 見管家欲言又止的神色,明白事情定然有異,陳錦放了幾塊上好的靈藥給三小只,起身舒展了身體走了出去。 當(dāng)她看清門外的人時,明白管家異樣的神色了,即便是她也有瞬間的驚訝。 只見門外站了十來個高大壯碩的漢子,顴骨高聳,虎背熊腰,一看便是外功練家子,尤其是為首的方臉大漢,真正是巍峨如山。幾人身上皆是帶著補(bǔ)丁的布衫,有些泛黃,顯然已穿了不少時日,為首一人也不例外,卻都十分干凈。 對方見她出來,無不目光一亮,神情激動,雙手抱拳:“宮主?!?/br> 看著幾人恭敬的模樣,陳錦目光流轉(zhuǎn),微微歪頭,腦中閃過一個念頭:“風(fēng)宿派?” 為首的方臉大漢點頭:“在下風(fēng)揚(yáng)。” 陳錦點頭:“風(fēng)掌門找我何事?”她收回方才的猜想,若是這人,刀架在脖子上也得寧死不從。 風(fēng)揚(yáng)抱拳:“吾等是來感謝宮主對吾派的慷慨之助?!?/br> 陳錦擺手:“順便而已,談不上慷慨?!彼皇钦f了一句而已,后面也沒再多管。此人一看就是一根筋之人,陳錦直接趕人:“趕緊回去吧?!?/br> 正欲轉(zhuǎn)身,卻聽風(fēng)揚(yáng)正色道:“宮主,吾派雖地處貧瘠,物產(chǎn)不豐,唯有兩種特殊的產(chǎn)物極為珍貴,產(chǎn)出極少,它處不可見。風(fēng)宿派并無長物,此乃是風(fēng)揚(yáng)與弟子們捉得,并未花錢財?!?/br> 他剛說完,身后的幾個大漢分開來,露出后面一個大籮筐。陳錦順著對方的目光看去,當(dāng)看清里面的東西時,睜大了眼。 只見框里放著一口黑不溜秋的大缸,滿缸的清水,還冒著絲絲寒氣。陳錦好奇地走過去,里面正游著兩尾魚,渾身雪白,唯有長長的魚尾透著絲絲紅色。 陳錦微微驚訝:“雪鯉?” 風(fēng)揚(yáng)道:“正是雪鯉。霧雪山頂有汪寒池,極深極冷卻不結(jié)冰,這雪鯉正是出自寒池,數(shù)量極少,且機(jī)敏異常,捕捉極難?!?/br> 陳錦:“據(jù)說雪鯉只能活在霧雪山,出之即死?!?/br> 風(fēng)楊眼中閃過贊賞:“宮主果然見識廣博?!彼钢爸畾獾乃溃斑@正是霧雪山冰潭的雪水,缸底是霧雪山萬年不化的寒冰,即便是夏日也能保持不化。雪鯉rou并無任何效果,卻是世間少有的美味,鮮美無比。風(fēng)宿派僅能以此薄禮聊表心意?!憋L(fēng)楊眼中歉意,風(fēng)宿弟子無不面色赧然,似這禮太輕,拿不出手一般。 “薄禮?”陳錦不禁勾起了唇角,這風(fēng)宿派的人,還真不是一般地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