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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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遇刺 蕭蘊跟著盛青澤練功的時候,葉辭就坐在燈下的一張桌子前,目光迷離地看著蕭蘊,試圖把眼前這個生機勃勃的小姑娘,和記憶里的那個人影重合起來。 前生指點蕭蘊修煉的內(nèi)功的人,不是盛青澤,也不是葉辭拿來誆騙秦暄的祝道人,而是葉辭自己。 葉辭幼有神童之名,過目不忘,于數(shù)術(shù)上格外有天賦。 祝道人名叫祝殊同,本是紅葉谷里的機關(guān)大師,后來因年紀太大,罹患腦疾,再也不能制作機關(guān)暗器,可又要維持自己在紅葉谷里的地位和威望,就想了個歹毒的法子,打算培養(yǎng)出一個天才的弟子,拿這個弟子的作品充數(shù),維持往日的體面。 那時的葉辭年紀小,自負殊才,從不知遮掩,很快就被祝殊同盯上了。 祝殊同給他下藥,設(shè)計他在大庭廣眾之下對繼母出手,被安遠侯府逐出家門。 又在他離開安遠侯府后,找上門來收他為徒,傳授他機關(guān)數(shù)算之道。為了保證他聽話,還廢掉了他習(xí)武的根基,想讓他成為一個無法反抗的傀儡。 葉辭只是自負,并非愚笨,和祝道人相處得久了,很快就推測出了事情的真相。 他怎么會甘心做個傀儡呢? 后來,祝道人被仇家追殺,師徒二人一身重傷,流落到了天玄觀門前。 年方八歲的蕭蘊收留了他們。 祝殊同對葉辭看得極嚴,嚴防和他親近的任何成年人,卻不會防備只是個小女孩的蕭蘊。 葉辭觀察了蕭蘊一段時間后,就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他知道蕭蘊的身世,從她的言談舉止,和身邊人露出的破綻里,猜出了她心底不能見光的秘密。 他不動聲色地親近她,坦陳自己的身世和目的,傳授她遮掩秘密,在暗中積蓄實力的方法。 信任一點點積累起來后,他就在每日深夜,悄悄傳授她修煉內(nèi)功的方法。 不過,那時候的葉辭,一身習(xí)武根基都被祝道人廢掉了,身上沒有半點兒內(nèi)力,沒法子像盛青澤這般細致周到的護法,只能用言語指點蕭蘊一些常識。若是練岔了氣,小姑娘只能自己忍著,等著異狀慢慢消退后,再接著練功。 有時候,小姑娘痛的忍不住了,會趴在他的肩膀上無聲哭泣。 她身邊的侍女皆是出自宮中,其中不乏別人的眼線,哭聲太大了都會引來麻煩。 沒人幫忙的好處,就是短短數(shù)日,蕭蘊就以驚人的速度,正式入了門,之后,就不會輕易出錯了。 蕭蘊有上乘功法,也有上乘的資質(zhì),進步驚人。 終于在兩年后,他們二人聯(lián)手,他在前,用自己制作出來的機關(guān)暗器困住祝殊同,蕭蘊在后,用一柄軟劍刺穿了祝殊同的喉嚨。 那一年,蕭蘊十歲,第一次親手取人性命。下手時又穩(wěn)又準,沒半點兒猶豫,事后卻做了整整三個月的噩夢,非得要他在身邊陪著,才能安然入睡。 葉辭知道,做噩夢這事兒或許是真的,可實在卻沒必要讓他陪睡。 她就是不想他一走了之,變著法子留人。 他又在天玄觀留了三個月,最終還是走了,去了紅葉谷,取代了祝殊同的身份和地位,五年后才得以離谷,重回龍興城。 恰趕上康華郡主第一次嫁人,成為長寧侯府的主母。 一聲細微的悶哼聲響起,葉辭自回憶里回過神來,抬眼看向燈光昏暗處,恰好瞧見小姑娘那雙水霧朦朧的眼睛。 真嬌氣! 盛青澤已經(jīng)出手幫忙了,不過些許不適而已,還露出了這么一副可憐兮兮的小模樣。 少年輕輕嘆氣,惋惜地低語:“真是越來越不像了?!?/br> 再讓秦暄這么養(yǎng)下去,人都要被養(yǎng)廢了! 子時末,蕭蘊的精力幾乎耗盡,睡意上涌,越來越難集中注意力。 盛青澤見此,示意蕭蘊停下來,站起身,本打算自己送蕭蘊回房,卻被葉辭攔了下來。 葉辭抱著蕭蘊,走出房門,就聽?wèi)牙锏男」媚锩院貑枺骸叭~世子,你先前說的“貴人”,指的到底是誰???” 葉辭微微笑笑,低聲說:“你猜?” 小姑娘問:“是我的父親蕭惟,還是哥哥蕭湛?” 果然是什么都不記得了,葉辭心頭悵然,說道:“都不是?!?/br> 小姑娘困惑道:“那是誰?難道是我娘親?” 葉辭微微搖頭,輕笑:“現(xiàn)在還不能說?!?/br> “為什么?” “你太小了,我怕嚇著你。等你到了能嫁人的年紀,我什么都告訴你!” 小姑娘懨懨地小聲嘀咕:“大人真討厭,我才不小呢?!?/br> 葉辭笑了起來,用哄孩子的語氣道:“對,郡主不小,已經(jīng)到了該知事明理的年紀了。那答應(yīng)我一件事,好不好?” 小姑娘清醒了些,睜開了睡意朦朧的眼睛,問:“什么事?” 葉辭微微笑道:“別太相信秦暄了,真要被他養(yǎng)成了廢物,后悔就晚了。有個人曾對我說過,不管什么時候,都不能把自己一生的安樂,賭在一個男人的良心上。你最好也記住這句話?!?/br> 蕭蘊不明白葉辭為什么要這么說,卻很認同這句話,問:“葉世子可知道,五表兄為何對我這么好?” 不知為何,她就是覺得,葉辭應(yīng)該知道答案。 葉辭定定瞧著蕭蘊,覺得這會兒的小姑娘有了前生的幾分聰慧影子,笑問:“秦暄為什么不能對你好?” 蕭蘊黯然道:“我一個孤女,不能給他帶來任何好處。他沒必要如此殷勤?!?/br> “孤女?誰說你是孤女?”葉辭決定給秦暄挖個坑,壞心眼道,“你哥哥蕭湛還活著,他現(xiàn)在叫衛(wèi)釗,是新任安北都護的獨子,繼承了你父親的地位和人脈,只是不能以真名實姓示人。就憑著這一點,在你身上,秦暄怎么花心思都不虧?!?/br> 蕭蘊大驚:“你說的……都是真的?” 葉辭點頭,篤定道:“當(dāng)然。我和令兄有些交情,剛剛得了消息,秦暄應(yīng)該也知道這個消息了?!?/br> 這是實話。 只是他和蕭湛的“交情”,指的是是上輩子的交情。 就如他之前在書信里提到的那個“貴人”,指的也是上輩子的“貴人”。 那個人不是蕭惟,也不是蕭湛,更不是章寧長公主,指的就是蕭蘊自己,那個曾經(jīng)和他相依為命的人。 蕭蘊心里頭亂糟糟的,無數(shù)疑問一股腦兒地冒了出來。 蕭湛既然還活著,為什么不露面,為什么要去給衛(wèi)凜做兒子? 他雖然是養(yǎng)子,卻也是父親唯一的爵位繼承人,深得父親的故舊仆屬們的擁護,完全有資格憑借這個身份,直接繼承安北都護的位子,沒必要迂回地去給別人做兒子。 葉辭沒解釋,低聲道:“別多想,蕭湛這么做,自有這么做的道理。郡主不需要擔(dān)心這些,好好留在五皇子府里,先養(yǎng)好身體?!?/br> 話落,少年的身體如同流云那般飄了起來。幾個起落,穿過重重屋脊院墻,又穿過一重窗子,落在了蕭蘊的臥房之中。 輕手輕腳地把小姑娘安置到床榻上,葉辭從窗子里翻了出去,在蕭蘊的視線之中,消失在如水的月光中。 蕭蘊心里既喜又憂。 心里藏著事,后半夜睡得很不安穩(wěn),第二日醒來時,已經(jīng)是日上三竿的時候了。 碧湖幫她穿好衣裳,邊梳理她那頭長發(fā)邊說道:“郡主先用飯吧,盛公子已經(jīng)在外面等候了。” 蕭蘊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呵欠,還是覺得困倦。強打起精神,問:“五表兄呢?” 碧湖說:“秦修公子的傷勢已經(jīng)大好了。殿下一大清早就帶著親衛(wèi)出了門,說是要親自送他回雍王府,剛走了不到一個時辰,這會兒還沒回來。” 蕭蘊點了點頭,勉強笑了笑。 不管秦暄究竟知不知道蕭湛的下落,她都不能提這件事,最好是把昨夜聽到的一切都忘掉。 秦暄不在,但紅玉和紅柳這兩個新添的一等侍女仍舊在。 盛青澤并未在榮安堂久留,甚至沒多說話,等蕭蘊用過早飯,和往日一樣,給她診過脈,用過針后,就告辭離開。 蕭蘊今日不想去見女夫子,直接讓碧月去幫自己告了假。然后就留在了自己的房間里,在床上補眠。 正午時,秦暄回府,整個榮安堂都忙亂起來了。 碧湖驚惶地進了門,著急地對蕭蘊道:“郡主,五殿下遇刺了!” 蕭蘊一驚,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究竟聽到了什么:“五表兄遇刺了?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有沒有傷到要害?” 碧湖也不甚清楚:“不知道。奴婢只聽小丫鬟說,殿下是被人抬回來的,全身都是血。全忠總管已經(jīng)著人去宮里去御醫(yī)了,榮安堂里里外外都戒嚴了,嚴禁下人們隨意走動?!?/br> 蕭蘊問:“為何去請御醫(yī),而不是讓盛神醫(yī)出手?” 碧湖猛地一拍腦袋:“是啊,咱們府里現(xiàn)在就供奉著一位神醫(yī)呢!全忠總管真是糊涂了,居然沒把盛公子請過來,奴婢得去提醒大總管一聲,可不能耽誤了五殿下的身體!” 蕭蘊提起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忙道:“你先回來,別亂說話。全總管不會對五表兄不利,走,我們先去看看五表兄?!?/br> 第17章 都是天才 蕭蘊本以為,秦暄沒請盛青澤過來,是因為他傷得不重,用不著盛青澤這個神醫(yī)親自出手。 但事實似乎不是這么回事。 她一走到秦暄的房間門口,就聞到了濃烈的血腥味,又瞧見大管家全忠親自端著一盆血水,腳步匆匆地走出房間。 瞧見那盆鮮紅的血水,蕭蘊心底一緊,拉住了全忠,緊張地問:“全總管,五表哥怎么樣了?” 全忠見蕭蘊過來了,大驚,忙停下來道:“小郡主怎么到這里來了?府醫(yī)正在給殿下處理傷口,這血氣沖天的地方,您一個小姑娘怎么受得???”又看向跟著蕭蘊的碧月和碧湖二人,斥責(zé)道,“你們是怎么當(dāng)差的?還不快點兒領(lǐng)郡主回去!郡主身子弱,若是被血氣煞到了,你們擔(dān)得起這個責(zé)任嗎?” “全總管,你別怪她們了,我受不得住?!笔捥N用力揮了揮小拳頭,表示自己很好,著急問,“五表哥到底怎樣了,我能去看看他嗎?” 全忠面露為難之色。 這時候,房間里傳來了秦暄的聲音:“是康華來了嗎?想進就進來吧!” 聽見秦暄的聲音,蕭蘊心里稍稍放松了些,這嗓音雖有點兒虛弱,但中氣還算是充足,肯定沒到性命垂危的地步。 全忠是越來越看不懂自家主上的態(tài)度了,卻不會違背秦暄的命令,恭恭敬敬地欠了欠身,讓開了一條路來。 蕭蘊小跑著進了房間,走到插屏前時,恰聽府醫(yī)好似撿了一條命的聲音里面?zhèn)鞒鰜恚骸罢媸翘煊游宓钕?,幸好您機警,在內(nèi)襯里加了一層軟甲,這一箭雖然射中了胸口,卻只是傷到了肋骨,并未損及心肺。否則,五殿下怕是要有性命之憂。” “那是本皇子命大,死期還沒到?!鼻仃押咝α艘宦?,說道,“既然處理完了傷口,你就先下去吧,用不著開藥了。等會兒還有御醫(yī)要來,方子讓他們開!” 府醫(yī)如蒙大赦道:“是,小人這粗淺技藝,哪里能跟家學(xué)淵源的御醫(yī)們相提并論?” 蕭蘊在屏風(fēng)前略停了停,等年邁的府醫(yī)退出去后,方穿過繪著遠山竹的白玉屏風(fēng),走進里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