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出錢讓你們加拿大雙人游？”

    何勤當即表明，“不是，我絕不報銷一分錢，我是來求主案你準假。”

    “整天黏黏糊糊，不膩嗎？”

    何勤一點也不羞臊，“誰讓我們是熱戀期?！?/br>
    “你煮面的時候，會不會把面條撈起來過冷水？過冷水的面加到熱湯里，吃起來更爽口，這和談戀愛是一個道理，有熱有冷，你們的愛情才有滋有味?！?/br>
    何勤要再出聲。

    高海闊豎起掌心，“住口，退下。”

    卓楚悅支起下巴，想他所言不無道理，而她也理解何勤。

    愛情是講不來道理的，你看，梁明軒已經(jīng)很少和她講道理了。

    她合上筆記本，離開事務所。

    走出寫字樓，冷風陣陣中，等待出租車，于是坐上車，她打出一個噴嚏。

    司機師傅是有點年紀的人，他說，“哎呀，天涼了，出門要多穿件衣服，小姑娘，不能只要風度不要溫度?！?/br>
    今早出門前，她還只穿一件十分寬松的呢料襯衣，覺得時間沒到冬天，也不會有多冷，是梁明軒把她拎回房間，才不情愿的換上毛衣。

    卓楚悅來到雜志社，走近前臺。

    坐在前臺的女孩子一抬頭，看見一張白凈的臉，淡淡脂粉，穿灰藍色的毛衣，鬈發(fā)披在背后，松軟的發(fā)絲落在額頭。

    “模特兒面試？”

    卓楚悅搖搖頭，微笑說，“我和嚴主編約好的，我姓卓?！?/br>
    時尚雜志社的辦公室不像影視劇中，花里胡哨的。只是去掉格子間，其他中規(guī)中矩。

    會議室已坐有幾人，她推門進去，迎上投來的目光。

    卓楚悅沒有遲到，還早到十五分鐘，但她懂得要說，“不好意思來遲了?！?/br>
    一位短發(fā)的女士，試探問，“小卓？”

    時尚雜志主編，算是半個公眾人物，卓楚悅自然認得出，“是，你好，嚴主編。”

    另一位整體形象頗干練的女士起身來，對她說，“你好，我是，郭倫宇太太柳玉女士的秘書?！?/br>
    頭銜好長。

    卓楚悅與她握手，“你好。”

    嚴主編說，“介紹一下，這位是大秀的設計師david。”

    這一個穿著很隨意的男人，他坐著不動，從頭到腳打量過她，向她點點頭。

    他們要辦主題時裝秀，有不少要求，卓楚悅只專心傾聽，無間斷地記錄，沒有發(fā)表看法。這是她的好習慣，面對甲方是一群人的時候，省點心思，少提意見，不會錯的。

    david忽然問，“你有什么想法？”

    卓楚悅發(fā)現(xiàn)他在問自己。

    目前他們提出的設想，尚在可以完成的范圍之內(nèi)，所以，她回答，“可行。”

    david揚一下眉毛，無語。

    嚴主編望住她，笑著說，“小卓的外形條件真好。”

    “要混進圈子，光有外形可不夠，而且現(xiàn)代醫(yī)療技術先進，人有多漂亮都不稀奇，反倒是很無趣?！眃avid對她說，“我沒有指你的意思，隨便聊聊?！?/br>
    卓楚悅全然不介意，比他更莫名其妙的客戶，也領教過了。

    她問，“場地已經(jīng)租下來了？”

    “左岸藝術中心，天文臺館?！?/br>
    這個藝術中心相當于城市的郊區(qū)，打車前往，結上車費，卓楚悅的卡里剩下八元。

    下車是午餐時間，附近有風格各異，均價偏高的餐廳，她選擇一間在天文臺館旁邊的西班牙餐廳。

    翻開菜單，順便給梁明軒發(fā)信息，希望他撥一筆款，資助她一頓飯。

    梁明軒回一通電話來，“你在哪兒？”

    “西浦區(qū)，一個藝術中心，接了一個時裝展的工作，要測量場地，不知道要幾點回家，不用留我的晚飯，晚上我吃蘋果?！?/br>
    他似在猶豫，然后說，“今晚我要去法國?！?/br>
    卓楚悅一怔，“……好?！?/br>
    她又說，“我去機場送你?！?/br>
    “我們見不了幾分鐘，你回家吧?！?/br>
    “不要?！?/br>
    他無聲一會，妥協(xié)說，“我……七點鐘到機場?！?/br>
    卓楚悅只點一份龍蝦海鮮飯，一杯茶。

    海鮮飯沒有端上來之前，她猜是飯里有龍蝦rou碎，沒想到是一只大龍蝦一分為二，鋪在飯上，看上去有點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