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人先告狀1
林咨誠要帶童春真四處逛逛,雖然童春真比他更熟這里,不過也許多年沒再來了。林咨誠在沙發(fā)椅上耐心等童春真化了妝,換了衣服,童春真還穿昨天的外套,里面換了一件高領的毛衣,林咨誠把手機從右手換到左手,去摟童春真,倆人親密地坐電梯進入停車場,快走到車前,童春真輕輕笑了笑:“你這車可比我那輛好。” 林咨誠頓時不安起來,他說:“是租的,很便宜。”上了車他頻頻側眼看童春真,童春真沒什么特別的表情,林咨誠心里惴惴的,跟對著債主似的,又怕再有什么給童春真嘲諷的。 他們去公園走了走,消化早上吃的東西,童春真說要去林咨誠住的地方看看,這林咨誠是早有準備,舒心地載她去,到了公寓那位朋友也在,預先串通過,進到林咨誠的臥室里,一切都真真實實:換下待洗的衣服,前天出門時隨手丟的擦頭發(fā)的毛巾,毫無破綻,然而童春真眼輕輕轉過一遍,林咨誠總覺得她是看出了什么。 童春真眼停到一處,林咨誠問:“怎么了?”童春真說:“你這兒還有這個?”她用腳尖勾出來一張舊跳舞毯,林咨誠說:“房東留下的,也不占地方,就扔那了?!?/br> 童春真說:“是能連接電視機用?”她有些興致。“我們那時候很流行這個?!?/br> 林咨誠彎腰去調試電視,“應該可以,試著看看唄?!迸距宦?,電視機屏幕亮起,過了幾秒動畫跳出,幾個90年代穿著的摩登小人叉著腰對著他們,童春真也把跳舞毯鋪好了,踩了一下中間鍵,電子樂高亢地響了一陣,童春真輕聲地叫了一聲:“呀,真的可以?!?/br> 林咨誠轉頭看她,童春真正顯著一副興趣盎然躍躍欲試的樣子,林咨誠覺得這跳舞機很無聊,但童春真很有意思,他退后幾步,童春真輕輕地踩著左右鍵選歌,一面對林咨誠說:“這些你都沒聽過吧?” 林咨誠說:“jiejie太小看人了吧。”他抱住手臂看著屏幕,“咱們也不差多大歲數(shù)?!?/br> 童春真說:“是嗎?”她選好了歌,直接把拖鞋甩掉。她穿條牛仔褲,和一對羊毛襪,厚厚的羊毛襪使她的腳像皮毛厚實的小動物的爪子,又很輕盈地落在跳舞毯上,舞曲熱烈,美國歌舞片里高中生在跳的,童春真也不像之前在夜場舞池里,穿那些少少的布料,做那些挑逗的動作,就是單純地擺布著手腳,想掙更多的游戲分數(shù)而已,有些動作甚至是很滑稽的。屋里很熱,童春真那件毛衫穿不住,鬢角沁出的熱汗把發(fā)絲粘住了,那些短短的蓬蓬的毛發(fā)變成一小綹一小綹,林咨誠突然有些感動,像看著什么偉大的、罕見的、珍奇的盛景一樣,童春真不可思議的充滿反差的人生,像一幅畫一樣展開在他眼前了,他該覺得珍貴的,只是他不配。 等屏幕跳出來分數(shù),一行大字夸童春真跳得真不錯,林咨誠拿紙巾給童春真擦汗,說去給她倒點水來,沒想到剛下了樓,便見到他那個小女朋友,跟住這房子的男生一起在客廳沙發(fā),林咨誠回頭看了看童春真在的那間臥室緊閉的房門,忙下樓去,女友問他你親戚還在酒店么?林咨誠苦著臉,指了指樓上,女友嚇了一跳,去拿她的包,馬上就要走,可動作磨磨蹭蹭,林咨誠知道她是許聽了住著房子的男生的話,說他跟個漂亮的女人一起來的,林咨誠這時候也沒心思安撫她,只勸著她回去,女生走前說要去趟洗手間,林咨誠耐心消磨完,差點要吼她,童春真從樓上下來了,把他要生的氣堵了回去。 女友見了童春真,一番打量后神情戒備,童春真看看林咨誠,林咨誠靠在墻上不說話也不看她,以前那點本事都沒了,童春真笑了笑,對她說你好,我是林咨誠小姨,你是他女朋友吧,他跟我說過你呢。對那個剛剛潦草打過招呼的住這里的男生也是,也伸出手相互握了握,說了一番客套話,林咨誠抬頭,童春真那不添一絲虛偽的笑臉看得他無地自容,心想真完了。 四個人正式坐下來,吃了點水果點心,喝了幾杯茶,林咨誠女友也想報童春真那所學校,聽到童春真就是那里畢業(yè)的,激動地問了好多問題,嘰嘰喳喳的,林咨誠在底下拍她的腿,讓她明目張膽地瞪了回去,這下童春真自然發(fā)現(xiàn),對著林咨誠寬容地做了個眼色,意思說沒關系,女友也就勢把林咨誠推到一邊,她夸了不少句童春真漂亮,穿得好看,年輕,像林咨誠的jiejie,林咨誠摸著眉毛低下頭去喝茶,怎么喝都渴。 女友要請童春真一起中飯,林咨誠終于有機會插進來,說童春真下午有事,他先把她送回酒店去,在車上林咨誠不敢講話,童春真玩著手機,回到早上的停車場,童春真那句“你的車比我的貴”浮現(xiàn)在他腦海,林咨誠把車停穩(wěn)了,斟酌了半天說:“jiejie,對不起啊?!?/br> 童春真說:“你對不起我什么?” 林咨誠不想不要緊,一想真是,他花童春真的錢出來念書,書沒念好不說,女朋友還交上一個,對不起童春真的實在太多,童春真開始觀察他,此時說:“你可省了吧?!?/br> 林咨誠低下頭,“jiejie……” “一年都沒見,能盼著你給我守節(jié)?”她嗤嗤地笑起來,不是嘲諷的意思,是只因為好笑才笑,她說:“我沒那么小氣?!?/br> 林咨誠倒不知說什么好,童春真是太大方了,還是實在真不管他?也是了,童春真那么多錢,給他散一點點,他要感恩戴德著,其實在童春真那里不算什么,這么一想反倒是他不平衡,他說:“你也知道有一年了,你怎么都不來看我。” “你這是怪起我了?”童春真笑笑地說:“我要來看你,不耽誤你跟人家小女孩了?” 林咨誠說:“是我做錯了,我只是覺得太孤單,異國他鄉(xiāng)的,誰也不認識誰……”林咨誠打起苦情牌,本來他不耍這套還好,大大方方認了,童春真不準備給他計較,現(xiàn)在他這樣磨嘰,擾童春真厭煩了,她說:“你沒跟那女孩上過床?你這話說得,你是想找逼cao了,非說成交朋友,你對得起人家?” 林咨誠耳朵眼發(fā)癢,童春真罵他的話燒他的臉,“jiejie,這我沒什么能解釋的,我錯了,我就是做錯事兒了。” 童春真說:“我不生氣,你的事我不管?!彼f著直起身,去開車門,林咨誠把她拽回來:“你怎么不管?你憑什么不管?” 童春真說:“林咨誠,你也識相點吧,除了我,你再上哪找這種冤大頭?”她把林咨誠的手推開,打開車門邁出去一條腿,林咨誠反倒咬牙切齒起來,“你覺得虧了,后悔了?還是想把錢要回去?”童春真回過頭,“你放心,那點錢我還不心疼,當給大街上討飯的了。”這時候林咨誠想的也只有錢,這小孩,不知該說他太蠢還是太勢利,不過從一開始,林咨誠就是這德行罷了,童春真當然不生氣,就像她說的,她根本懶得管他。 林咨誠卻是較上了真,他說:“jiejie,你把錢要回去也行,跟我斷了關系也行,不過jiejie,”他一把把童春真拽回車里,童春真拉著門把的手也帶著把門重新關緊,砰的一聲剛落,林咨誠時手肘死抵住她的脖子,把她釘在座椅上,另一只手隔著牛仔褲狠狠挖進她的下身,蠻橫又精準碰到那一點上,重重的力道讓童春真一聲驚叫,這套動作一氣呵成,非常連貫暴虐。林咨誠說:“你要沒了我,上哪再找這么一個人把你搞這么爽呢?他們能有我知道怎么讓你舒服?” 童春真勉強駁斥道,“林咨誠,你發(fā)什么瘋?”她的聲帶被林咨誠壓著,使勁發(fā)聲也顯得孱弱,“你發(fā)什么脾氣,是我錯了?” 林咨誠手指隔著布料打圈,童春真的小逼一直是讓他魂牽夢縈的東西,不過現(xiàn)在光能看不能用。他輕聲回答童春真:“怎么會,當然是我做錯了。不過我就是瘋,就是有病,你不最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