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南山君:“你不知道司機被我們念叨得一直在超車,被罰了小一千呢?!?/br> 涂綿綿:“……” 她真沒想到妖怪們居然是坐著車車到這里的。 那么,問題來了。 “饕餮呢?”涂綿綿左顧右盼。 說著,大廳猛然間一震,涂綿綿一個不防跌倒在地,被鹿蜀用頭抵住。 “你不知道我們?yōu)榱宿D(zhuǎn)移那些家伙,還不能弄傷他們廢了多大勁。”南山君面無表情地發(fā)牢sao,“這會兒沒有饕餮,不知九尾他們能不能弄住發(fā)瘋的窮奇。” “所以饕餮呢?” 南山君一臉看傻瓜的模樣看著她:“我們就在他的肚子里啊?!?/br> 涂綿綿:“……哈?” 夜色之中,一道清瘦的身影在影影綽綽的樹林下飛速前行。他的身形飄忽,如深夜的鬼魅魍魎,轉(zhuǎn)眼間便消逝蹤影。 清冷的月光灑落在地面,若是此刻有誰從高空俯瞰,便可看到令人震撼到頭皮發(fā)麻的一幕。那人的影子搖曳得很大、很長,是一個龐大近百倍的張牙舞爪的巨獸陰影,籠罩住他身后的全部月色,相比之下襯得人形渺小得像一只螞蟻。 穿梭的樹林間鴉雀無聲,一片死寂。所到之處,萬徑蹤滅。 這邊,擁有如此奇妙體驗的涂綿綿心情還有些復(fù)雜。不知不覺來到饕餮的肚子里,她很怕從房頂突然涌出胃液,將他們?nèi)扛g成骨頭消化掉。 “我們會被直接帶回去嗎?” “是的?!蹦仙骄槐菊?jīng)地又補充一句,“雖然我也有些腿軟,但是他保證過不吃我們的?!?/br> 涂綿綿:“……你真的好慫。” 剩余的妖怪們被盡數(shù)放出。鳳皇看到驕蟲,挑了挑眉:“你居然也在這。泰逢找你找的好苦。” 被釋放自由的驕蟲閉住眼睛,嘴唇嗡嗡響動。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衛(wèi)恙領(lǐng)著一眾人坐面包車逃出,雖然他們什么都沒了,但是好歹有一條命在,東山再起不過是下一次的事情。 車?yán)飶浡俸笥嗌牡兔院蛻嵟?,令人焦躁不安?/br> “媽.的,賠錢!”一名中年男性唾了一口唾沫。 衛(wèi)恙冷著臉,忽然從腰間掏出一把木倉對準(zhǔn)對方:“你要命還是要錢?” “你!你吃了豹子膽敢……” 只聽砰地一聲,子彈貫穿他的眉心,打爆了后腦勺,男人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撲在靠背上死透了。慘烈的場面嚇得其他人不停鬼叫,甚至有人嚇得當(dāng)場昏過去。 衛(wèi)恙掏出一塊布擦了擦臉上的血跡,居然面帶微笑:“還有人有異議嗎?” “沒、沒有……” “衛(wèi)哥!你看!”一名保鏢指向窗外,“那是什么?” 寂靜的車中,所有人都聽到了仿若割草機般的轟鳴聲越來越近。從被拉下的車窗向外望去,天空中攪動著巨大的一團蜂,像是在尋覓著氣息,忽然一頓,朝著他們的方向飛來! “啊啊啊是上次的殺人蜂??!” “快關(guān)窗戶!” 可惜,一切都來不及了。 …… * 涂綿綿問:“那些人呢?” “都被我們丟出去了。生死自有天命,那是他們的報應(yīng)?!?/br> 光頭猛男鹿蜀不甘寂寞地朝涂綿綿擠眉弄眼:“嗨,美人兒,我就跟著你走了~”南山君看著自己山頭的妖怪如此造作,面無表情地一腳將他踹到地板上。 涂綿綿僵著臉說:“你們南山的妖怪都好sao啊。” 從上至下,無一不sao。 鳳皇瞪起眼睛:“小奴才!你說什么呢!” 涂綿綿不知道什么時候饕餮突“吐出”這棟別墅。待她跟著妖怪們走出別墅,陽光明媚,一片綠意看得人心情舒暢。跟著九尾的狗汪汪歡快叫著,它嗅到魚腥味,興奮地到處聞,口水淌了滿地。 公司陡然間多了一堆新成員,安排房間的、調(diào)節(jié)關(guān)系的……忙得不可開交。 最令妖怪們高興的是,別墅自帶各種設(shè)備,庭院的游泳池雖然干涸了,但他們有的是辦法注入新水。 鸞鳥歡呼一聲:“太好了!我可以穿比基尼了!” 鳳皇:“比基尼是個什么東西?” 九尾摟住他的肩膀,似笑非笑地說:“山下的女人是老虎,說不得,說不得?!?/br> 身為稱職的經(jīng)紀(jì)人,涂綿綿掏出小本本開始挨個記錄名字、能力,能化形的紛紛要被趕到直播行業(yè)里賣身賣藝。她看著小崽崽們,一臉疼愛,被盯著的妖怪們打了個冷顫,總覺得從一個狼窩出來,又跌落到虎xue。 身旁的南山君同樣愛憐地注視著袋子里亂竄的文鰩魚們。 涂綿綿感慨道:“救它們真不容易啊?!?/br> “誰說不是呢。” 鸞鳥興奮地舉高手:“我們是不是應(yīng)該舉辦一場party慶祝一下!” “好啊?!逼溆嗳思娂姂?yīng)和。 妖怪們?yōu)榱藨c祝這來之不易的自由,決定把rou質(zhì)最鮮美的文鰩魚烤了吃了。唯一的人類涂綿綿驚恐萬分:“等等!那我們千辛萬苦救回來干嘛!” “別害怕,能化形的不會吃的?!?/br> 涂綿綿無力辯解:“我說的不是這個問題啊……” 九尾望著她懵逼的模樣,吃吃笑了:“這就像你們過節(jié)要殺雞宰豬一樣,我們也得慶祝一下嘛?!?/br> 涂綿綿:“……”好有力的比喻!她竟無言以對! 文鰩魚,撲街。 原本寂靜的叢林里熱鬧非凡。南山君自詡烤魚高手,拿出醬料、刷子、燒烤架,有模有樣地準(zhǔn)備燒烤。剩余的妖怪們有的在水里撒歡,有的跑到屋子里到處亂竄。 窮奇作為最有骨氣的妖怪,裝聾作啞不出來,實際上是饕餮正坐在門口曬太陽,堵著他不敢出門。 饕餮的皮膚是奶白色的,眉眼溫和無害。他坐在臺階上曬太陽的時候,神態(tài)慵懶,涂綿綿看得心里癢癢,差點兒想順手上去摸一把。 現(xiàn)實很殘酷,她當(dāng)然不敢做老虎頭上拍蒼蠅的事情。 妖怪們紛紛繞著饕餮走,誰都不敢跟他搭話,就連大樹下的幾頭獨角牛也跑得遠遠,不知是怕被烤了,還是被饕餮嚇到。 涂綿綿看他曬太陽實在曬得舒服,她默默抱著一袋棉花糖坐在距離饕餮約莫兩三米的臺階上,掏出柔軟的棉花糖一個接一個地吃。 她心里盤算著妖怪們都應(yīng)該直播什么,不知何時,同坐在臺階上的饕餮安安靜靜看著她好久。 ……準(zhǔn)確來說,是看著她懷里的棉花糖。 涂綿綿被盯得有些坐不住。她試探性地舉起袋子:“吃嗎?” “嗯?!?/br> “……” 饕餮吃棉花糖吃得很慢。他就像是在品嘗著某種妙不可言的珍饈,咬住一塊慢慢地嚼,一塊棉花糖就能吃好久。 涂綿綿不由自主地被他的吃相吸引過去。 她的腦海浮現(xiàn)南山君的提議,再加上饕餮從來到這兒就一直表現(xiàn)得相當(dāng)溫順,讓她膽子越來越大。涂綿綿咽了咽干澀的喉嚨,顫巍巍地發(fā)問。 “那個……你有興趣當(dāng)吃播嗎?” 作者有話要說: **請看我** 這里是一只悶頭寫的沙雕作者,忘記說入v通知了咳咳。 明天晚上入v,萬字長更送上,留言前五十送紅包,喜歡的話別忘了來支持我啊~ 《山海經(jīng)西山經(jīng)》描述文鰩魚:狀如鯉魚,魚身而鳥翼,蒼文而白首赤喙,長行西海,游于東海,以夜飛。其音如鸞雞,其味酸甘,食之已狂,見則天下大穰。 味道酸甜,請記在小本本上(敲黑板) ☆、糟糕,掉馬甲了! 涂綿綿斷然不敢像哄騙鳳皇一樣哄騙饕餮的。 鳳皇雖然活得久, 但是心智還小,有些頑劣傲嬌,哄著騙著事后知道了也只是嘴上說說,不會發(fā)火。 饕餮就不一樣了。他不發(fā)脾氣,不代表他沒有脾氣, 涂綿綿深諳不能蹬鼻子上臉這一原則,把所有話都擺到明面上來跟饕餮談。 聽到涂綿綿的提議,含著滿嘴棉花糖的饕餮身形一頓。他仰起頭,臉上沒什么表情, 奶白色的皮膚在陽光的照耀下甚至顯得有些透明, 仔細一看,他的眼瞳是淺淺的琥珀色, 盯著人瞧的時候也像是在神游,瞳孔仿佛沒有聚焦般, 一副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 盡管如此, 涂綿綿在饕餮的注視下,還是心里一緊。 “好?!彼藁ㄌ牵曇粢埠? 甜甜膩膩。 涂綿綿:“……” 饕餮竟然如此輕易地答應(yīng)了下來! 她已經(jīng)打好腹稿,洋洋灑灑幾千字用來解釋什么是吃播對公司對他自己的伙食有多么重要的影響并且不會有任何副作用吧啦吧啦……而此時,涂綿綿一個字都沒能用上。 她陷入自我懷疑。難道是自己產(chǎn)生幻覺, 饕餮依然在沉默? “那我要吃什么?”饕餮凝視著她, 神色依稀帶著幾分期待。 涂綿綿:“……啊?!?/br> 她忽然能明白饕餮了。果然這位大佬一心只惦記著吃東西, 所以在不知道吃播是什么東西的情況下依然答應(yīng), 只是因為知道能夠吃。 果然是……世間獨一無二的頂級吃貨。 于是,涂綿綿問了個不該問的問題:“那個,你想吃點兒什么?” …… 文鰩魚的rou酸甜口,rou質(zhì)鮮嫩綿白卻肥美,刺極少但十分入味兒。撒上燒烤料,孜然,辣油,適量小火翻烤,被烤的一面發(fā)出滋啦滋啦的響聲,香味引得妖怪們紛紛忘記撒歡,一個個等待南山君的手藝。 第一份必定要給饕餮大佬。第二份給辛辛苦苦的經(jīng)紀(jì)人。第三份、第四份…… 眼看魚越來越少,差點兒沒能輪到南山君。他看到涂綿綿將一大半的魚裝進保鮮盒里,心疼地哎哎叫喚:“這玩意兒擱了就沒趣了,你要是不想吃可以給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