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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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殺了自己戀慕的女子。 劉子佩上前的腳步一滯,悄悄向后退回了秦蓁蓁的身邊。 “讓他們兩個人稍微待一會兒吧?!?/br> 劉子佩的輕嘆落在她的耳邊。 秦蓁蓁腳下一軟,跌落在劉子佩懷中。 染月是母親親自為她挑選的丫頭,二人幾乎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因此也由著不同尋常的情分。 秦蓁蓁抬頭看天,今晚的夜色格外黑,連星子都沒有幾顆。 夜風吹動竹影,帶來隱約的荷香。 明明是夏季,她卻覺得渾身發(fā)冷。 “為什么……”她喃喃道。 “人各有命。”劉子佩的眸色如墨,眼中似有烏云翻滾。 他安撫性的攔住秦蓁蓁的腰,卻意外發(fā)現(xiàn)秦蓁蓁又消瘦了一些。 “染月埋伏在府中近十載,為什么如今幕后之人要讓她暴露出來嗯?”秦蓁蓁忽的抬起頭問道。 “……興許,他們最近要有大動作了吧。” 劉子佩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能避重就輕的說道。 “前朝殘黨嗎……”秦蓁蓁垂下眼簾。 她昨天才讓染月去調(diào)查劉子佩,今日染月就來刺殺自己。 難道劉子佩和前朝殘黨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秦蓁蓁不由得想起關(guān)于劉子佩的那些傳聞。 聽說,劉子佩并不是富商劉大福的親生孩子,而是被劉大福收養(yǎng)的。 據(jù)她所知,劉大福雖然富可敵國,卻為人苛刻,性情涼薄。而且他家中姬妾眾多,在收養(yǎng)劉子佩時,家中已經(jīng)有了一位長子。 既無子嗣上的憂慮,那么劉大福當時又為什么會突發(fā)善心,決定收養(yǎng)劉子佩呢? 秦蓁蓁靠在劉子佩的懷中,明明身子貼的很近,心卻離得很遠。 劉子佩,你到底是什么人? ☆、終章 果不其然, 秦祿聽了染月的事情后大怒。原本按照規(guī)矩,是要將染月的尸首扔到亂葬崗喂狼的, 卻被秦蓁蓁和秦月白硬生生的保了下來。 “秦總管有什么打算?”秦蓁蓁微微側(cè)過臉,看著秦月白問道。 這幾日,秦月白顯得滄桑了不少。 印象中, 秦月白總是收拾的干干凈凈,掛著云淡風清的笑容。 怎么會像現(xiàn)在這樣滿臉胡茬,頹靡不正? “我準備向老爺請辭,回去歸隱田園, 了卻此生?!鼻卦掳坠粗粋€不成樣的笑容。 身為秦府的奴才, 即使位居要職,照理來說, 也是沒有資格請辭的。 但是秦月白不同。 他跟隨秦祿出生如死,戎馬奔波,地位早已不可與普通奴才相比。 或許……秦祿真的會答應呢? 秦月白苦澀的想道。 “可……” 秦蓁蓁正要反駁, 看見秦月白頹廢不振的樣子, 還是把快要說出口的話給咽了下去。 秦月白身居要職, 秦府的秘密,他知道的實在太多了。 恐怕,父親不會輕易放人。 * 出乎秦蓁蓁的意料, 秦祿居然極為痛快的放秦月白離開了。 待秦蓁蓁得到這個消息時,著實覺得有些出乎意料。 但是她也沒有多想,也許是父親看在秦月白半生勤勉忠誠的份上,決定大發(fā)善心, 放他一馬呢? 這種想法持續(xù)到了八月中,直到秦蓁蓁從劉子佩口中得知了秦月白的死訊。 “秦總管……死了?”秦蓁蓁愕然道。 秦總管武藝高強,為人謹慎機智……怎么就突然死了? “我今日回府中查賬,聽聞官府在崖底尋到一具尸首,那人身中數(shù)箭,臉也已經(jīng)被水泡的模糊不清?!眲⒆优遢p嘆,“尸首的腕上系著一方絲帕,我認得……那是染月姑娘常用的手帕?!?/br> 秦月白的死,恐怕…… “是……是父親嗎?” 秦蓁蓁跌落在地,整個人止不住的暈眩。 她派熏風出府打聽了,若劉子佩帶來的消息是真的…… 那么這件事,十有八九是父親做的。 秦月白請辭是極為私密的事情,只有她和父親知道,連劉子佩都不曉得。 或許……是劉子佩看錯了? 這種僥幸的想法,在熏風到來后被無情的打碎。 “小姐,奴婢看的清清楚楚,那塊帕子……的確是染月姑娘的?!毖L的眼睛紅紅的,似乎剛剛哭過。 秦蓁蓁緩緩閉上眼,心底止不住的發(fā)涼。 她能理解父親在官場上的鐵血手段,可是父親對于秦月白的所作所為,她實在是不能理解和接受。 不論是當年母親的事情,還是如今秦月白的事情,她都沒有辦法從心底原諒父親。 * 天云國最近出了一件大事,大名鼎鼎發(fā)皇商劉大福,竟然被賊人劫持,神秘失蹤了。 這個消息,引的天云國舉國震動。 劉大福富可敵國,產(chǎn)業(yè)遍布全國各地,旗下的酒肆,錢莊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 消息一出,連女帝李姽都被驚動了。 “秦卿,朕聽聞那劉大福的二子長居于丞相府中,此事可當真?”女帝輕撫發(fā)絲,神態(tài)慵懶。 “讓陛下見笑了。”秦祿面有羞赧之色,道:“小女不爭氣,整日里凈鬧出些笑話來,看見那劉二公子容顏甚好,竟不管不顧的將其綁入家中,實在是太過胡鬧?!?/br> “秦相似乎對女兒格外縱容?!迸垡馕恫幻鞯恼f道。 “蓁蓁天真爛漫,臣……實在有愧于她的母親?!鼻氐搰@道。 “秦郎,那個女人早已不能生育了。”女帝面有妒色,忽然道:“秦蓁蓁只是個女孩兒,若是你想要孩子,朕能給你生……” 話音未落,就被秦祿打斷。 “還請陛下謹言慎行?!鼻氐摵笸艘徊?,正色道:“陛下貴為女皇,而臣只是區(qū)區(qū)丞相,低賤之身又豈能相配?!?/br> “前朝殘黨動作最近越來越大,臣還要處理一些事情,就相信告退了?!?/br> 秦祿說完,也不等女帝反應過來,就先行離開了。 “秦祿!你!” 女帝氣極,將桌上的奏折揮落了一地。 飽滿的胸口因為憤怒上下起伏,女帝壓下心底的怒氣,道:“傳太女?!?/br> 李婧來的很快,見李姽神色不對,也不敢多說話,只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請安。 “朕最近得到消息,皇商劉大福與前朝殘黨有所勾結(jié),而劉二公子竟然長居于丞相家中?!?/br> 女帝說的又快又急,眉宇之間皆是狠厲之色。 “傳朕的旨意,丞相與前朝勾結(jié),意圖謀反。將秦府上下打入大牢,劉家二公子……直接處死!”李婧怒道。 “母皇!母皇不可??!”李婧大驚,“如今證據(jù)尚未找齊,怎么能如此草率的下決定呢?” “朕才是皇帝!就算他當年輔佐朕登基,可他仍然只是個丞相!自古以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br> 女皇反手扇了李婧一個耳光,平時莊嚴冷靜的樣子早已不在,活像個為愛發(fā)瘋的潑婦。 既然得不到,那就摧毀他。 女帝的眼底閃爍著癲狂。 “母……母皇……”李婧愕然。 她與秦蓁蓁交好,那日去般若寺祈福燒香,看見一男子氣度不凡,便動了春心。 后來經(jīng)過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那個男子竟然就是劉子佩,是秦蓁蓁看上的相公,于是,李婧也就歇了這份心思。 可是,畢竟是動過心的男子,要讓李婧親手看著他死去,到底還是做不到。 “母皇,萬萬不可!” 李婧跪倒在地,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如今朝野剛剛平定,若是貿(mào)然對丞相出手,只會舉國震蕩!還請母皇三思?!彼念~頭發(fā)紅,發(fā)髻散亂。 “好啊好啊……”女帝被氣的直打顫,“連你都要忤逆朕是嗎?朕竟然養(yǎng)出了你這么一個逆子!” “母皇……”李婧怔在原地,愣愣的看著李婧。 母皇平日里做事雖然果斷狠厲,但是不至于向今日那般草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