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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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室靜謐,落針可聞。 江菀將楊薇脖子上的傷痕包扎好,細(xì)心的幫她把脖子里的繃帶弄的平順。 “你這孩子,怎么這么沖動?!苯艺娌恢涝撜f她什么好,平時也不見楊薇做出這么過激的事情來,可不想一個沒看住,她居然都想著去殺人了,不,殺人也不是關(guān)鍵,關(guān)鍵是她居然傷害自己,她究竟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可是她的脖子一刀下去她就死了。 還有什么殺人不殺人的,那是一個七歲孩子該說的話嗎,尤其她還是一個小姑娘,這被人聽了去別人會怎么想? “我不是沖動,我是想好的……” 啪—— 一聲脆響,如同驚雷落下響徹整個房間。 楊薇的側(cè)臉一疼,臉已然偏向了一側(cè)。 江菀抱著醫(yī)藥箱回頭就看到楊國興一臉盛怒的站在楊薇面前,還保持著打的動作。 楊薇也不知道是被打傻了還是怎么回事,臉側(cè)向一旁,也沒了動作,仿佛僵住了。 她忙放下醫(yī)藥箱去檢查楊薇的臉,她的左臉留著手掌的痕跡,已經(jīng)腫了起來,她好像被打傻了,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地面上,沒有反抗,也沒說話,甚至眼睛都不眨一下。 “薇薇?”江菀擔(dān)心的看著她:“薇薇,你看看mama,你怎么了?” “別管她!”楊國興拉開江菀,恨鐵不成鋼的說:“平時就是太慣著你了,今天居然連殺人的事情都要做,你今天殺人,明天你要做什么?是不是要販毒,要賣槍,這世界還能容下你嗎?” 楊薇舔了舔自己疼痛的側(cè)臉內(nèi)壁,仰頭看著楊國興:“我知道你是特種兵,平時也做什么緝毒,搜槍的事情,你不用到我這里來顯擺。” 楊國興臉色一沉:“我這是在顯擺?” “你不能保護(hù)我mama,你沒時間保護(hù)她,我自己會想辦法保護(hù)她!” 楊國興氣的胸口一起一伏的:“保護(hù)?拿刀殺人叫保護(hù)?” “總好過讓mama被人欺負(fù)的強(qiáng),別人碰我媽一根手指頭,我就剁了他的手,他施立輝敢碰我媽,我就殺了他!”楊薇巍然不懼的瞪了回去,她的側(cè)臉依舊在隱隱作痛,可更痛的卻是心,她只要想到江菀躺在地上臉色蒼白的樣子,她就忍不住開始顫抖,忍不住那心中的恨意。 如果不是施立輝做出那種事情來,mama怎么會想不開跳河自殺,這還是在他沒有得逞的情況下,如果他真的得逞了,mama受到了這樣的侮辱,mama會怎么做? 楊薇難以想象。 她已經(jīng)失去過一次mama了,前世她不知道,她不懂,害mama最后被疾病折磨的生不如死,死的時候還放心不下她,而今生一切重來了,難道她還要讓mama生活在那種生不如死的世界里嗎? 她絕對不許別人再傷害她,一分一毫都不行! 楊國興的手又舉了起來。 江菀一個箭步上去擋在他和楊薇中間,她把楊薇護(hù)在身后,緊張的說:“薇薇還小,不懂事,我們好好教育就行了,你不要一直打她?!?/br> “她小?她連殺人的心都有了,哪??!” 縱然中間隔著江菀,楊薇也能清晰的感覺到楊國興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盛怒,冰冷,恨鐵不成鋼。 她仰著頭,巍然不懼的和他對視著,眼睛里滿是倔強(qiáng),她不怕他,她沒有錯,她只是想要保護(hù)mama而已,法律給不來的公平,她自己討!楊國興給不了的安全,她就自己來創(chuàng)造! “你……”楊國興被她瞪的心頭煩亂,恨不能把她抓出來毒打一頓,打到她認(rèn)錯為止。 “國興啊,吃飯了?!遍T口傳來了楊奶奶的喊聲。 楊國興的身形一頓,手緩緩的放了下來,改為指著楊薇:“你今天不許吃飯,給我好好的待在這,好好的想想,如果你出了事,誰最難過!” “國興,薇薇她還小……” 江菀還想說什么,已經(jīng)被楊國興拽了出去。 “她小怎么了,小了更該教育,這么小不教育,將來還能容得下她嗎?” 楊薇聽到了關(guān)門落鎖的聲音,緊繃的身體漸漸的放松了下來,她緩緩的坐在了床上。 側(cè)臉火辣辣的疼著,燙著,仿佛有火焰在熾烈的燃燒著,她伸手輕輕的碰了一下,忍不住齜牙咧嘴,疼的鉆心。 楊國興可真夠狠的,打她下狠手,怎么不見他這么狠的收拾施立輝,要是他能把施立輝打殘了,瘸了,她也就不費這種力氣了。 咚咚咚,咚咚咚—— 正當(dāng)楊薇坐著發(fā)呆的時候,聽到窗戶上傳來了敲擊的聲音。 她抬起頭迷茫的看著窗口,瞧見外面隱約顯出一個黑影來,她忙走過去,爬上窗臺,打開了窗戶:“常斐然,你怎么在這?” 楊薇往院子里張望了一眼,此時只有楊爺爺、楊奶奶那邊屋里亮著燈,顯然他們還在吃飯。 “我看他們?nèi)コ燥埩?,就過來看看你,你沒事吧?”他看看楊薇抱起來的脖子,再看看她的側(cè)臉,隱約露出幾分擔(dān)心來:“疼不疼?” 楊薇摸了摸側(cè)臉:“沒事,已經(jīng)不疼了。” 明明臉都腫的老高了,她居然還這么淡定的說沒事,常斐然對她故作堅強(qiáng)的樣子,表示無奈,他從兜里拿出來一瓶紅花油:“給你,我特意帶給你的?!?/br> 楊薇真稀奇了:“你怎么會帶這個?” “我估摸著你回來也得挨揍,先給你準(zhǔn)備一點,這是我家里特制的,很好用的?!?/br> “……”估摸著她得挨揍?楊薇噎了一下:“你還挺有經(jīng)驗的?!?/br> 常斐然笑:“我都經(jīng)歷過?!?/br> 挨打居然被他說出了一種驕傲的感覺來,楊薇哭笑不得。 “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等會被人發(fā)現(xiàn)就糟了?!彼f著擺了擺手,貼著墻小心翼翼溜到門口,一溜煙的跑了。 楊薇目送常斐然離開,直到再也看不到他的背影,這才收回目光。 紅花油。 聞著好像還不錯。 楊薇關(guān)好窗戶,從窗臺上下來,對著梳妝鏡自己擦紅花油。 冰冰涼涼的感覺讓她的疼痛漸緩,也讓她已經(jīng)近乎瘋狂的理智再次平靜了下來,逐漸清醒。 自己還真是沖動了,早知道事情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她就不該一時沖動拿著刀去殺施立輝,至少不應(yīng)該告訴楊國興自己要去殺施立輝這件事。 楊國興那是什么人,軍隊里下來的人,思想覺悟高著呢,你跟她抱怨什么世界的不公平,他根本嗤之以鼻,完全不會將這些看做理由,他只會覺得你殺人就是你不對,就像是跟人吵架的時候,如果你先動了手,你有理也成了沒理一樣。 可越是這樣想,楊薇就越是不懂,楊國興這人究竟是怎么想的,他既然都去了警局了,怎么還能讓施立輝被保釋出來,他要是沒有被保釋出來,不就沒這么檔子事了。 可現(xiàn)在糟了,施立輝出來了,楊國興還不作為,這不是明擺著告訴施立輝,他們家沒有男人撐腰,沒人能拿住他嗎?那以后,施立輝肯定會更加的肆無忌憚、變本加厲。 就算現(xiàn)在他忌憚楊國興不會伸手,難保以后也不會伸手。 而現(xiàn)在…… 這下是真的完了,她沒能殺掉施立輝,自己的意圖還被楊國興等人察覺的透徹,這怎么辦?以后真想再動施立輝,自己家人先是個阻礙,難辦了。 而更難辦的是,她不知道江菀會怎么看她。 在這個世界上,她在乎的人不多,包括楊國興和楊國剛等人她都不在乎,她最在乎的人就是江菀,她怕自己剛剛的行為已經(jīng)讓江菀失望了。 可以說,江菀從她記事開始就已經(jīng)開始教育她了,她一直教她要寬厚待人,一直告訴她與人為善,很明顯的,她剛剛做的這件事跟“寬厚待人,與人為善”都不沾邊,簡直差了個十萬八千里,江菀會怎么做? 會不會對她失望,然后把她還回去? 其實把她還回去給周芬,她倒是不擔(dān)心,楊薇之前早就打算好了,等江菀有了自己的孩子,就回到周芬身邊,免得她被周芬拿捏,所以讓她回到周芬身邊她倒是沒意見,她就是害怕,怕江菀對自己失望了,以后再也不理自己,甚至……看不上自己這個“殺人犯”。 ☆、第71章秀恩愛虐狗 楊國興習(xí)慣了早起,每天五點鐘起來去越野跑,這是他在軍隊養(yǎng)成的習(xí)慣,可是讓他意外的是楊薇居然也在晨跑。 她跟在他身后,他加速她也加速,他放緩她也放緩,他越過溝壑,她也同樣越過溝壑,他走哪她也走哪,不管是難走的泥路灘涂,還是石子路,她跑得一樣順暢。 而讓楊國興意外的是,她不止跑得很順暢,竟也不怎么喘,甚至那身體素質(zhì)比剛剛進(jìn)入軍隊的成年人還要好,一看就是經(jīng)常鍛煉的人。 楊國興沒有理她,但是眼角眉梢已經(jīng)帶了幾分贊許,他承認(rèn),他比較喜歡楊薇愛鍛煉這一點。 當(dāng)然,也僅僅是這一點而已,他可不會因為這一點就贊成楊薇要去殺人的這件事。 楊薇一直跟著楊國興繞了幾個村子,粗略估計至少也有五公里的路,等回到家的時候,她眼前已經(jīng)有些發(fā)黑了,是跑時間太長累的,有點缺氧。 楊國興沒事人一般在做一些常規(guī)的運動,眼角余光偷偷的打量楊薇,發(fā)現(xiàn)她雖然身形有些搖晃,但是并沒有坐下休息,也和他一樣做一些抻筋拉腿的運動。 “你跟著我想做什么?”楊國興終于忍不住了,提醒:“如果你是想要說服我,我勸你不要白費唇舌,我和你媽都不會同意的。” “我沒想讓你同意?!?/br> 楊國興一個眼刀掃了過來,嚴(yán)厲無比。 楊薇臉色一正,心里閃過一絲懊惱,她明明是來認(rèn)錯的,為什么又跟他杠上了? “我的意思是說,我沒想真的殺他?!彼吐曕止?,見楊國興用一種審視的眼神看著自己,她揚了揚腦袋:“好吧,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打不過他,我也殺不了他,我知道,最心疼我的人是我媽,如果我出了事,我媽一定會更難過。” 她小心翼翼的抬起眼皮,快速的掃了他一眼。 提起江菀來,楊國興的臉色果真緩和了不少。 “其實我也不想動刀動槍,誰讓他欺負(fù)人……”楊薇抿了抿唇,見楊國興又皺了眉,她湊過去小聲說:“爸爸,你一定不知道吧,我聽人說他欺負(fù)小女孩的。” 楊國興見她鬼鬼祟祟的,說出的話更是晴天霹靂,蹲下身體問:“你說什么?” “有人說看到他在辦公室里摸人家小女孩的屁股,還要讓人家摸他褲襠。” 這種話從楊薇的嘴里出來,楊國興那臉立刻就黑成了包青天:“這種事情可不能胡說。” “真的,就是他班上的小姑娘,不過他是老師,大家也都覺得丟人,都不敢說而已?!睏钷编街t唇,顯出幾分憤恨不平,眼角余光卻一瞬不瞬的觀察著楊國興。 楊國興果真露出了一副思索的表情來,他的臉色特別的難看,看了看楊薇,擔(dān)心的問:“他沒欺負(fù)過你吧?” “我在鎮(zhèn)上上學(xué),他沒欺負(fù)我?!?/br> 楊國興這才想起來昨天晚上江菀給她求情的那些話,楊薇很有天分,很有靈性,還說她這是鬼迷心竅,為了自己不甘心而已,她本質(zhì)不壞的。 “他既然這么壞,你以后離他遠(yuǎn)點,別往他跟前湊。”楊國興打量了她一眼:“就你這小身板還殺人?還沒碰到人就要被人打死了?!?/br> “可他是壞人,你是兵,你為什么不抓他!” 楊國興張了張嘴,話在舌尖繞了繞,嘆了一口氣:“那是成年人的事情,應(yīng)該交給成年人來處理,不是你一個小孩子能處理的,你就別管了,你乖乖聽話,好好的上學(xué)就行,別的事情有我和你mama。” 楊薇看出來了,楊國興是有為難的地方,她前世也有三十歲了,知道一些事情并不是表面看著這么簡單的,她沉了臉,沒好氣的說:“你?你很快就會走的,你走了還能管嗎?” 楊薇沒記錯的話,楊國興每次回來都不會超過十天,而且有的時候還會被緊急任務(wù)叫走,此時她自然不相信他的話,什么成年人來處理,就怕他到時候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我復(fù)員了?!睏顕d把腿翹到墻上壓腿。 “復(fù)員……”楊薇不屑一顧,神色忽然一怔,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喊道:“你復(fù)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