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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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信根本就不是叱羅莎弟弟,新任阿柴郡可汗的筆跡,而是由人代勞,最后蓋上了可汗寶璽的信。 而信內(nèi)對晉王好一番歌頌,甚至奉承,說他早晚會取代太子,得到東越江山的言論。 皇帝看過信后大為震怒,偏生這時候由人提出當(dāng)日的童謠,說后面兩句所指之人就是晉王。正因為皇室的幾位皇子才干過人,才有分桃李一說,再加上前面的話,所以那首童謠表面上是說太子會取代皇帝的位置,但事實上,最終取代皇帝地位的人根本就不是太子,而是最后的“桃李”! 天意綿綿無窮盡,也就是說,并非太子就是唯一的天意,天意會隨著時間各種因素改變,最終,落到了“桃李”身上,也就等同于說,所有人都誤會錯了意思,拿首童謠最終所指之人,只有“桃李”也唯有“桃李”! 而皇上膝下才能過人的“桃李”,也就只有太子、晉王、離王三人而已。 太子在前面的赤龍珠上已點名只是天意的過度,所以最終的人就只有晉王、離王。 而那封信直指晉王,所以所有的一切都落在了晉王頭上! “那為何離王會被說勾結(jié)番邦,陷害太子?就算是連坐罪,也不會說的這么言之鑿鑿才是!”這是凌若的困惑點之一。 如果主謀確定為晉王,至少離王得先查明有沒有參與過此事,再另行處置,絕不會這么快! 秦九的臉色徹底難看了下來,眼中的神情一片死寂:“因為王爺,擔(dān)下了這份罪責(zé)?!?/br> “什么意思?”凌若心頭有些慌,卻還是心存那么一點希望盯著他。 秦九緩緩抬起頭來,“阿柴郡的信是真,童瑤的確是晉王安排人散播出去的,因為之前太常寺里太子的不擇手段險些讓王爺丟掉性命,他便想利用太常寺的事情給太子沉重一擊,可沒想到的是他給出的童謠不知為何被改了,還加進(jìn)去了后面的話?!?/br> “因為后面的話隱晦,起先沒有人想到他身上,直至這次阿柴郡的感謝拉攏信忽然被爆出來,朝堂上的官員便指向了他,并且拿出了證據(jù)!” “事實擺在眼前,皇上勃然大怒要懲治晉王,可偏生這時候……王爺一己之力擔(dān)下了所有罪責(zé)!認(rèn)了罪!”秦九說到后面幾乎已經(jīng)說不下去了,眼睛都紅了下來。 “你的意思是說,離王不僅擔(dān)下了罪責(zé),還自動認(rèn)罪?” “……是!”秦九抬起頭來,“連晉王都說,此次回天乏力!” 凌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說不出話,她呆在那里,眼眶一點點紅了起來。 狂妃在上 第468章 她以手刻字,千里相約 “王妃?” 秦九見她不說話,猛然跪在了地上,一旁的若水和翠柔也哭著跪在了地上。 “晉王說了,趁皇上的圣旨還沒下來,他會想辦法送王妃安全出城,只要王妃從此后不回來,便斷不會有事!” 不會有事? 凌若盯著秦九。秦九被她的目光看得低下頭來,壓低聲線,“王妃,這是唯一的辦法了!” 唯一的辦法么? 凌若輕聲笑了笑,站起身來走到了窗邊。 外頭的月光正好,大片的光從窗外泄入,落到她臉上,卻照得她臉色慘白。 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他陷入風(fēng)云詭譎的權(quán)謀中丟掉性命,而她獨自一人成亡命之徒嗎? “蘇宴……”她喃喃道,“你果真……” 糊涂! 你成全了你的王兄,還了你如父如兄的恩情,那我呢? 難道我等待到今時今日,為的是獨自一人遠(yuǎn)走他鄉(xiāng)?從此隱姓埋名,再不回京城了嗎? 你以為,這是我想要的自由? “秦九?!彼鋈黄^頭來看向他,“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我要見蘇宴!” 秦九愣了愣,“王妃!王燁這個時候不是誰說見就能見的!” “如果見不到,那我不走!” 話音落,凌若也不等秦九回答,直接下了逐客令,“你們都下去,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阿初懵懵懂懂中醒來,便被若水和翠柔帶了出去,他甚至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遠(yuǎn)遠(yuǎn)朝著內(nèi)室的女子看去,他只來得及看見一室月光落在她落幕的身上,那樣孤寂、沉痛。 秦九沒有辦法,凌若知道。 晉王自己尚不能洗脫嫌疑,又怎么可能幫得了她? 而且蘇宴現(xiàn)在是重犯,必然有重兵把守,不可能進(jìn)得去,更別提離王府外禁軍重重包圍了! 但不論如何,她一定要見蘇宴,一定要當(dāng)面問個清楚! 凌若猛然間拔下了頭上的發(fā)簪,伸出自己的手來。 拉開衣服,是雪白的皓腕,她用了簪子一筆一筆在手腕上刻畫。 銳利的尖端刺破皮膚,很快便冒出血來,可凌若卻仿佛看不到,硬生生將字寫完。 當(dāng)血跡堆積組成,組成了一個蜿蜒的“見”字。 而遠(yuǎn)在宮里的男人,就那么坐在那里靜靜感受著手腕上的疼痛,直到那些痛感連成一條線組成了一個字。 腕上火辣辣一片,就仿佛有人刺穿了他的皮膚割破了他的血rou一樣,他看著外頭的月光,第一次沉下了眉目。 先是以身擋劍,現(xiàn)在又是為了什么,竟不惜自殘身體,約他一見。 或許,他已經(jīng)猜到了原因,或許,他也可以拒絕,讓她的希望變成失望再到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