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jié)
她勾著唇角輕笑:“玄遙,你說你是不是偷偷喜歡上我了?” “我玄遙喜歡一個人從來不需要去偷偷喜歡?!彼龅乩〗├K,然后用力掰過她的身體,手托著她的臉頰,薄唇便印上她的。 阿憐一怔驚訝,腦子里一直臆想的這個吻很久,卻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毫無預(yù)示,說來就來,。 他索性將她抱起來,橫坐在他的身前,半躺在他的懷中。他親吮著她柔嫩的嘴唇,用沙啞的聲音誘惑著她,“張嘴?!?/br> 他不想再禁錮自己的感情了,他等了千年,尋了千年,終于找著她,不論她現(xiàn)在是阿憐,還是青蓮,他都不會像千年之前那樣隨意松手放開她。 “嗯?”她有些不明白。 他便直接用牙齒扣開她的齒關(guān),她終于知道要微微啟口,他便趁勢而入,勾著她的軟舌開始瘋狂地 吮吸糾纏。 在夢里,他每吻青蓮的一次,她感受就如同是吻在她的唇上,那溫潤的觸感極為真實,就連在夢里都能聞到那淡淡的酒香和他身上特有的氣息。 第一百四十二章 傾心(5) 而今這親吻是真實的,屬于他炙熱的氣息完全占領(lǐng)了她的呼吸,竟然如同夢中一樣熟悉的味道。 她禁不住微微睜開眼,想要看清他,然而彼此離得那么近,卻什么也看不清。 他微微頓住,怕她坐的不舒服,又將她抱得更緊了一些。 她的雙手攀上肩頭,繞在他的脖子后。 他望著她的雙眼似是蒙上了一層霧,啞著嗓音道:“閉上眼?!?/br> 她聽話的閉上眼。 很快,炙熱的吻再一次綿密地落了上來。 他的吻不止是在夢里,仿佛很久之前她就是這樣與他瘋狂糾纏過,一直念著他。慢慢的,四周的空氣變得稀薄起來,她不能暢快地呼吸,憋著難受。 “我……快要……不能呼吸了……”她幾乎是拼盡全身的力氣說出這句話。 他放開她,將唇抵在頸間深深嘆了口氣。 她貪婪地呼吸著空氣,長長舒了一口氣。原來親吻都能要人命。 他輕撫著她的后背,道:“你怎么這么笨呢?每次都不會呼吸?!?/br> 她的身體一僵,不解地看向他。每次?明明就是第一次。他該不會又將她當(dāng)成是青蓮了吧…… 他捧著她的臉頰,在她的唇上親啄了一下,然后將她緊緊地抱在身前,生怕放開了,她就會再次消失。 她羞赧地將臉埋進他的胸前,聆聽著他有力心房跳動聲。 “老實交待,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偷偷喜歡我的?” “都說了我喜歡人從來不需要偷偷?!彼秩滩?/br> 住在她的嘴角輕輕印上一吻,以示她亂說話的懲罰。 “那光明正大是有多久呢?”死鴨子嘴硬!也沒見他光明正大對她說喜歡她呀,明明就是偷偷喜歡,還偏偏不承認。算了,總之,只要他先表了態(tài),她就表示放過他。 他長長嘆息一聲:“很久很久之前……”久到他記不得究竟有多久,大約是數(shù)千年前之久,在長橋上第一次遇到她,將她和她的蓮花都冰封了,他就已經(jīng)將心一同落在她的身上。 她在心里偷著樂彎起嘴角,但是轉(zhuǎn)念又覺得這個“很久很久之前”分明就不是在說她,一想到那個埋藏在他心底千年的青蓮仙子,她心底又忍不住泛起一陣酸意。 他微微蹙眉,十分認真地看著她,似乎她很在意他心里有青蓮這件事,只是她不知道,自己就是青蓮。他也沒法同她說她就是青蓮,很怕她拒絕這個事實,認為他是找尋不到青蓮而將她作為寄托。他忽然覺得這事有些棘手。 沒待他回答,她便擺了擺手道:“算了算了,你忘不了她就忘不了她吧。我也能理解你找了她千年都不曾忘記她,要是突然要你一下子忘記她,這就等于你是個寡情薄幸之人。我不是那么小氣的人?!彪m然嘴上這么說,可是她的心里就是有一個大疙瘩。 “也許有一天你會明白,我為何忘記不了她……因為我負過她。”他不知道此生她是否能想起她與他的過 往。若是一直想不起來,他也不會強逼著她去憶起,前世的那一段記憶對她來說,太過痛苦。如果沒有他的糾纏與執(zhí)念,她也不會走到那一步。 阿憐抬眸一臉認真地望著他。他負過青蓮仙子?不是青蓮負了他么?難道說他被青蓮?fù)迫胂陆巛喕刂?,兩個人之間還有糾葛?她以為自己夢到青蓮的回憶就此結(jié)束了,可是沒想到竟然還有后續(xù)。她突然很想知道那之后又發(fā)生了什么,可是夢到青蓮的記憶也不是想夢就能夢到,她試過好多次,卻什么也沒有夢到。 她口是心非地道:“你不用跟我說你和她曾經(jīng)相愛的往事,我一點兒都不想知道。”雖然她可以不計較以前,可是她會計較以后。她早晚要將那個青蓮從他的心底徹底剔除。 “你這是在吃醋么?” “怎么可能?可是你先親我的,我就當(dāng)你先喜歡上我的?!狈凑譀]有對他說過喜歡他,所以打死也不能承認她在吃醋。 他微笑著擁著她,輕輕拉動著韁繩,騎著馬帶她穿過之前的花田。不得不說,童天佑打理的這些花花草草,為引誘姑娘們提供了天時地利的機會。 “所以,我不來,你是不是就準備投入童天佑的懷抱了?” “錯!你不來,我就要投入夜幽若的腹中了?!?/br> 他忍不住輕笑出聲。她說話總是很逗,和她在一起的歡樂也很多,心情會莫名的舒暢。 “你以后可得要對我負 責(zé),因為你親了我。你這樣對我,我以后是很難再嫁出去的。”她打定主意決定賴上他的,親了她,就必須得對她負責(zé)。想跑?!那可是門都沒有。 她這一世與青蓮有著太多的不同,青蓮比她寡言,比她冷情,就連愛上他也不知道那是愛,該要如何去愛,更別提要嫁給他。不過,就她之前穿衣的模樣,說話動作都像個假小子,要如何能嫁出去。 他伸手撫摸著她微微凌亂地發(fā)絲,淺淺笑道:“你此生的目標(biāo),就只是要嫁人么?”這個很簡單,回去之后,隨時都可以成親。 她一臉認真地說道:“那當(dāng)然!我從小到大都十分羨慕那些成了親的夫妻,生幾個孩子,一家人幸??鞓返纳睢N叶疾恢雷约旱母改甘钦l,家住在哪里,姓什么叫什么。唯一養(yǎng)過我的黃老爺子,在我很小的時候就病死了,從小到大身邊也只有擎蒼這一個兄弟。顧影憐這個名字也是素娘給我起的,所以,當(dāng)我知道你賣給她的花有問題的時候,你知道我有多恨你么?因為你毀掉的是我一直以來渴求的親情……我一直以來都很渴望有一個家?!?/br> 他將她輕輕攬在懷里。 “不過,我早就當(dāng)奎河和芋圓是兄弟,是一家人?!?/br> “那我呢?” “你確定你要跟我當(dāng)兄弟么?” 他有些哭笑不得。 他慢慢地騎著馬,不急著回去。一路上聽著她說著一個多月在童天佑身邊發(fā)生的 一些事。從她的言語中,他算是聽出來,她在暗示他以前對她有多惡劣,要他多學(xué)學(xué)人家童天佑,溫柔溫柔再溫柔。以后絕計不會讓她再去接觸像童天佑這樣危險的男人。 第一百四十三章 背棄(1) 阿憐與玄遙不過是騎馬出去了大半日,這一回來,整個氣氛都不對了。芋圓和奎河瞧見兩人相攜歸來,舉止親昵,突然有些不能適應(yīng)。 幾日下來,這兩人總是旁若無人的眉目傳情,你濃我濃,尤其是一日三餐用膳時分,恨不得將全桌的飯菜都互相喂與對方,這令芋圓和奎河渾身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幼小的心靈受到了嚴重的撞擊。 晚膳過后,芋圓和奎河這一狐一人,兩兩望著被雨水沖刷過的夜空,如寶石般晶瑩剔透的星星在夜幕下閃著耀眼的光芒,不停地唉聲嘆氣。 芋圓捅了捅奎河,道:“我們這是要少一個好兄弟,多一個師娘了么?瞧著這空氣里,到處都散發(fā)著甜膩死人的蜜糖味啊,我都快窒息了?!?/br> 奎河無比認真地點了點頭,又不解地問道:“你說師傅是怎么被阿憐給騙到手的?怎么都沒有一點兒預(yù)示啊?” 芋圓兩只爪子托著腮道:“明明是咱們的小阿憐被師傅這只大灰狼叼走的?!边@說起來還得要謝謝他們青丘那只野狐貍胡亂,沒有胡亂對阿憐使了迷魂之術(shù),估計這兩人也不會這么快就好上。 “咱以后和阿憐在一起可得要各種小心了,再不能像以前一樣稱兄道弟,勾肩搭背。尤其是你,別總是有事沒事往阿憐的懷里亂跳?!?/br> “你當(dāng)我傻么?”芋圓能不清楚么?他們的師傅,可是這天上地下都找不著的大醋桶呀。唉 ,以后再也享受不到阿憐給他擼毛的特殊待遇了。 “你們兩個在那嘰嘰咕咕什么呢?”阿憐捧著剛切好的一盤西瓜走過來,正要拿去書房送給玄遙吃。從一早吃飯到現(xiàn)在,一整天了,就見著芋圓和奎河這一人一狐膩在一起,不停地在那咬耳朵,也不知在那嘀咕什么,時不時地還唉聲嘆氣。 奎河立即道:“沒什么。師傅讓我準備的賀禮都已經(jīng)準備好了,在想著什么時候去跟師傅匯報比較好?!?/br> “什么賀禮?誰家辦喜事?”阿憐好奇地望著兩大箱子綾羅綢緞和珠寶玉器,好大的手筆。 玄遙除了收妖,如今已經(jīng)不怎么接那種幫人生官發(fā)財、納妾生兒子的狗屁倒糟爛事,這還有誰會宴請他? “你不知道,就在我們潛伏浮涼山的這段日子里,媚姬姑娘找到了一段良緣,這要嫁去武昌啦。這擺喜宴的日子就定在后日,所以,師傅吩咐我多備一些賀禮,給媚姬姑娘送去武昌,祝賀她找到一個好歸宿。話說,我長這么大,從來沒有喝過人間的喜酒,這次終于可以好好吃一頓喜酒咯?!笨诱f的時候兩眼直放光。 阿憐這剛嚼了一片西瓜,差點兒便將口中的西瓜全噴了出來。 她是不明白,玄遙究竟是從媚姬姑娘那里受到了什么樣的傷害,才會對媚姬姑娘有這種特別的執(zhí)念???難不成真的像媚姬姑娘所說,他那方面有隱疾?所以這貨就一直怨 念著,一路跟蹤著,就為了每個月罰知道真相的媚姬姑娘抄寫佛經(jīng)?如果這樣,這還真是一種很可怕的執(zhí)念啊。 “等一下,媚姬姑娘給我們發(fā)請柬了么?” “沒有啊。這去喝喜酒需要請柬么?”奎河不懂。 以玄遙那“你躲哪我就是掘地三尺也要逮到你”的個性,媚姬姑娘能發(fā)請柬給他也是奇了怪了。媚姬姑娘這次突然從良嫁人,說不準也是因為玄遙功不可沒,任誰都受不了這每個月抄一次一夜的佛經(jīng)啊。 “沒有請柬,你們以為主人家會允許你們?nèi)グ壮园缀让??”果然沒有請柬。所以這次去送賀禮,只是玄遙的一廂情愿。這天界神仙的腦袋構(gòu)造都與常人不同是吧。媚姬姑娘若是見著他帶著賀禮出現(xiàn),一定會覺得是嗶了狗了吧。 她一手端著果盤,一手提著裙子,飛奔向書房。 玄遙正在案前潛心作畫,見她推門進來,便道:“你來的正好,幫我看一下這副字畫如何?” 阿憐好奇玄遙究竟畫了什么畫了整整大半日,如此認真。她走過去,瞅著案上的畫紙,竟是一副寒梅傲雪圖。 阿憐贊道:“很贊!可是我不懂字畫,不過我看著很有意境?!?/br> “唔,我方才一直在考慮是在這梅花下面,再添一個木魚呢還是再添一串佛珠呢?” “噗——你這畫是準備要送給誰的?”阿憐有個不好的預(yù)感。 “你知道媚姬從良的事了吧,我打算將這副畫 一并送給她作為嫁人的賀禮?!毙b一臉認真的模樣一點兒也不像是在開玩笑。 阿憐嘴角不由地抽搐,果然是要送給媚姬娘的。 “我一直有個疑問,你每月十五去花樓里捧媚姬姑娘的場,是不是她如今嫁人了,你心里有點兒不舒服呢?畢竟以后每月十五再沒有人為你抄佛經(jīng)了呢?!?/br> 玄遙放下筆,伸手拉過阿憐,將她攬在懷里,輕啄了下她的紅唇,抵著她的頸間深深嗅吸她身上傳來的淡淡幽香。他用牙齒在她的頸間細細輕咬,道:“我每月除了讓她抄佛經(jīng)之外,可并沒有半點逾矩的事?!?/br> 阿憐塞了一片西瓜在他的口中,道:“你別誤會,我可沒有吃醋。就是純粹好奇你每個月就為了罰她抄佛經(jīng)才去花樓,這倒底是為何呢?莫不是她曾經(jīng)得罪過你么?” 玄遙挑了挑眉,道:“我像是那種小肚雞腸斤斤計較的人么?” “難講哦。我可不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剛進半蓮池的時候,那可是沒少被他虐呀,她都是咬著牙挺過來的。 “好吧。我罰她,就是純粹因為我看她不順眼?!彼f的理直氣壯,然后又偷偷在她的嘴角親吻了一下。如果她能想起來,便會知道他為何看媚姬不順眼了。 “噗——你這個天界之神可真是隨性啊?!本鸵痪淇慈瞬豁樠郏悦總€月跑去包場罰人抄佛經(jīng),如今人家從良了,他還要帶著賀禮去砸場子,這真 的太可怕了。還好,她是挺過了當(dāng)年處處與他針對的日子。她究竟是喜歡上一個什么樣的神仙呢?如今的他與夢里那個驍勇善戰(zhàn),霸道無禮地紫微大帝太不一樣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背棄(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