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我們家王爺失蹤了一個多月了??!”管家依舊死死地抓著凌子筱的衣袖痛哭流涕,只是哭嚎了許久都沒有下文…… “這個我和凌大人都知道,我們想知道在您去報案之后又出了什么事情?”蘇清晚趁著管家的哭聲稍弱之時,趕緊問了一句。 “哦哦,之后啊,”管家似乎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失態(tài),迅速把手松開,有些尷尬地笑了笑,然后吸了吸鼻子,這才繼續(xù)說:“其實(shí)王爺經(jīng)常會在外面呆上幾天,所以最開始我們誰都沒有想過王爺是失蹤了,直到王爺半個多月都沒有回府,我才感覺事情不太對,就派了府里的人去找,”說到這,管家頓了頓,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拍腦袋,“你看看我,二位大人快屋里請,我們進(jìn)去說?!?/br> 管家引著他們走進(jìn)前廳,倒好茶,然后接著之前的說:“派出去的人前前后后找了小半個月也沒有找到王爺,我與何侍衛(wèi)商量了一下,這才決定去報案。” “為什么大半個月才感覺不對?”凌子筱端起茶杯微微晃了晃,接著又放了回去。 “王爺從來沒有超過半個月不回來,一般超過了十天,王爺就會讓人給我送信,告訴我一聲他在什么地方。”管家的面色變得平靜,雙眼怔怔地望著前方,好像是在回憶什么。 蘇清晚:“那為何不是直接去報案?” “王爺行事素來低調(diào),萬一他只是臨時有事耽誤了,我去報案,王爺回來定會說我是小題大做了。”管家的聲音很輕,面色依然平靜,平靜的就像是一潭死水。 凌子筱眉心微蹙,問:“那,之前您說什么掛燈籠,是怎么回事?” 聽到這句話,管家平靜的神色終于有了一絲波動,他沉默了一小會兒,再開口,聲音啞的不像是他的,“今天早上不知道是誰在府里造謠,說什么王爺不是失蹤,而是已經(jīng)死了。府里的小丫頭們就去買了好多白燈籠白布,準(zhǔn)備布置靈堂。” 管家說到這便停了下來,蘇清晚想要再問什么,被凌子筱用眼神制止了,果然,片刻之后,管家再度開口,“王爺怎么可能死了呢?那是有人在胡說八道,那些小丫頭也是,王爺平時待她們那么好,他們竟然咒王爺。”聲音平靜而蒼涼,讓人聽了都忍不住心生悲戚。 第6章 白玉手鐲 “不是還有很多疑問,怎么不問完再走?”兩人走出梁王府的大門,蘇清晚這才低聲問了一句。 “繼續(xù)問?”凌子筱偏了下頭,看著情緒有些低落的姑娘,無奈地笑了笑,“你還能問的出口嗎?” 的確是,不能了。 陽光正好,微風(fēng)拂面,昨天下了一天一夜的大雨洗凈了酷暑遺留下來的炎熱,街上人來人往,車馬絡(luò)繹不絕,小販的叫賣聲此起彼伏,京城的集市雖然喧囂,卻多了不少人間的煙火氣。 兩人離開梁王府后,凌子筱就狀似無意的把蘇清晚帶到了這熱鬧十足的集市上來,神色有些復(fù)雜地看著那姑娘在人們的影響之下逐漸恢復(fù)的臉色,畢竟不是在刑部當(dāng)差,這幾天發(fā)生的事情想必以前一年也不見得能遇到一回吧,僅僅因?yàn)榛噬系馁€約,就把她拉進(jìn)這些危險又離奇的案件中,會不會真的不合適? 凌子筱眸色暗了暗,即便是不合適,現(xiàn)在也沒有退路了吧。 “凌大人,想什么呢?走了!”凌子筱猛地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之前還蔫蔫的姑娘現(xiàn)在正活力十足的在前面召喚著他……這姑娘這樣的適應(yīng)能力,就應(yīng)該待在刑部貢獻(xiàn)一份力量好嗎,皇上讓她在禮部任職,才是真的屈才了。 凌子筱一邊感嘆當(dāng)今圣上識人不明,一邊快步跟上蘇清晚,走近才發(fā)現(xiàn)她一手拿著那塊物證,然后四周張望著往前走。 “你是打算從這個荷包開始查起?”凌子筱說的雖然是問句,但是心中大概已經(jīng)能確定了。 不出所料,蘇清晚頭也沒回地答了一聲:“對啊,京城賣荷包的店鋪雖然不少,但是能用得起這種布料,能請得起這樣的繡娘的店鋪卻并不多,我印象中最多不超過十家?!碧K清晚突然停了下來,放低聲音接著說:“我們一家一家的問問,也許就可以確定死者的身份了。”說完就一把拉住凌子筱閃身進(jìn)了身邊的飾品店。 兩人低著頭對著簪子挑挑揀揀,心思卻完全不在一支支做工精美的發(fā)簪上,凌子筱從擺放整齊的一排發(fā)簪里隨手拿了一支出來,靠近蘇清晚,一邊幫她戴發(fā)簪,一邊在她耳邊輕聲說:“你是不是也發(fā)現(xiàn)有人在跟蹤我們?” “對,那個人好像從我們離開梁王府后就一直在了?!碧K清晚也低聲回了他一句,然后抬頭與凌子筱交換了一下眼神。 凌子筱:“走!” 蘇清晚聞聲迅速往人群中擠了擠,然后朝著后門跑去,凌子筱隨即跟上了她,并且在經(jīng)過柜臺時扔了一個銀錠子給掌柜,沒等掌柜反應(yīng)過來就沒了人影,只留下一句越來越遠(yuǎn)的話隨風(fēng)飄來:“簪子我買了,剩余的銀子不用找了?!?/br> 掌柜:“......”客官,關(guān)鍵是您給的銀子它其實(shí)不夠啊! 兩人從后門跑出飾品店后,蘇清晚就帶著凌子筱在一堆亂七八糟的小巷子中開始繞,蘇清晚靈活的像只貓,等到停下來時,凌子筱其實(shí)根本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在哪兒。 “放心吧,肯定已經(jīng)把那人甩掉了?!碧K清晚靠著墻喘了幾口氣,自信滿滿地看向凌子筱。 “我知道?!绷枳芋忝嫔幃惖膽?yīng)了一聲。 蘇清晚:“你怎么知道?” “因?yàn)槲乙膊恢肋@是哪兒,不知道我是怎么進(jìn)來的,跟蹤的那個人一定也沒追上來……”凌子筱嘴角微微一抽,“你怎么看著對這些小路了然于心?” “咳咳,”蘇清晚掩飾性地咳了咳,迅速跳過了這個話題,“如果我沒猜錯,跟蹤我們的那個人應(yīng)該是梁王府的人?!?/br> “我也這么想,而且不出意外的話,梁書的失蹤他一定知道點(diǎn)兒什么,當(dāng)然,也可能不止一點(diǎn)點(diǎn)。”凌子筱若有所思地盯著蘇清晚,終于在把蘇清晚盯得汗毛倒豎之前,說:“蘇大人,不知我們可否先從這里出去再說梁書的事?” 蘇清晚發(fā)誓,凌子筱這句話說的很認(rèn)真,甚至有點(diǎn)兒莊重,但是她就是不厚道地笑出了聲。 凌子筱:“......” 在凌子筱有些幽怨的注視之下,蘇清晚“大發(fā)慈悲”的將人帶到了之前的那條街上,兩人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發(fā)現(xiàn)飾品店的掌柜在看到他們之后雙眼一亮,以一種難以想象的速度來到了他們面前,準(zhǔn)確地說,是凌子筱的面前。 “掌柜的,莫非是我先前給你的銀子不夠?”凌子筱看著熱情過分的掌柜其實(shí)有些懵,索性開玩笑似的問了一句。 誰知道下一刻,掌柜就說了一句讓凌子筱想要?dú)⑷藴缈诘脑?,“公子聰明,確實(shí)不夠,還差了十兩?!?/br> 蘇清晚再一次不厚道地狂笑出了聲,凌子筱瞪了她一眼,然后掏出十兩銀子遞給掌柜,淺笑著賠禮,“在下當(dāng)時有急事,并非有意拖欠,給掌柜的添麻煩了?!?/br> “不礙事不礙事。”已經(jīng)拿到銀子的掌柜大度地擺了擺手,轉(zhuǎn)身就要回店里去,卻無意間看見了蘇清晚因?yàn)橹暗目裥Χ恍⌒牡粼诘厣系暮砂?,便撿了起來還給她。 “多謝。”蘇清晚伸手接過,但是在拿回荷包的那一瞬間,她在掌柜的眼睛里看見了一絲疑惑。 于是蘇清晚順勢一把抓住了掌柜還沒來得及縮回去的手,不甚在意地問出了一個陳述句:“掌柜的,你認(rèn)識這個荷包?!?/br> “不不不,不認(rèn)識,不認(rèn)識?!闭乒裆裆艁y,下意識地想將手抽回來,奈何蘇清晚看著挺溫婉的一個姑娘家,力氣竟然大的超乎他的想象,任他怎么甩手都是徒勞無功。 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跑不掉的掌柜最終選擇了放棄掙扎,以一種略帶恐嚇的語氣對蘇清晚說:“小姑娘,這個荷包我是認(rèn)識,但是知道的多了對你沒什么好處,我勸你還是別多問的好?!?/br> “是嗎?”一直在一旁觀戰(zhàn)的凌子筱突然開口,語氣平平淡淡,“掌柜的,我勸你在說話前最好先想清楚了,不然,可是會追悔莫及的,蘇大人,把他放開吧?!闭f完從袖口摸出了一塊令牌,然后很是隨意地扔給了還沒緩過神的掌柜。 掌柜從凌子筱平淡的語氣中聽出了莫名的壓迫感,潛意識感覺面前的這兩個人不好惹,于是誠惶誠恐地接住了那從天而降的令牌,低頭看了一眼便膝蓋一軟,直接跪在了凌子筱面前,整個人哆哆嗦嗦的話都說不清楚,“小的有眼,有眼無珠,不,不知道二位是刑部的大人,口出狂言,小的該死,實(shí)在是該死。” “掌柜的誤會了,我不是刑部的人?!碧K清晚不咸不淡地說了一句,頓了頓,接著說完了后半句,“但是我是皇上欽點(diǎn)與這位凌大人一起查案的人?!?/br> 可憐那掌柜的一口氣還沒來得及吐完,就又吸了回去,兩眼一翻,便不省人事了。 這樣就嚇暈了?蘇清晚不解的搖了搖頭,朝著不遠(yuǎn)處在店門口圍觀許久的伙計招了招手,音量提高了一些說:“別在那看戲了,快過來把你們掌柜的抬回去,別放在這兒擋道。” 凌子筱:“......”姑奶奶你說話能不能委婉點(diǎn)兒? 店里的伙計七手八腳的把自家掌柜抬回去放到椅子上,然后看著兩個把掌柜嚇暈的“罪魁禍?zhǔn)住泵婷嫦嘤U。 “趁著他還沒醒,說說吧,你們掌柜的是個什么樣的人?!绷枳芋阕约赫伊税芽雌饋硐鄬κ孢m的椅子就坐下了,一點(diǎn)兒也沒有見外的意思。 “掌柜的叫齊全,我們陌上坊雖然不是什么有名的店鋪,但是掌柜的一直待我們很好,絕不是什么大jian大惡之人,他做生意也很誠實(shí),從來不用什么坑蒙拐騙的手段,我看二位大人這次一定是誤會了,錯怪了我們掌柜。”一個看起來十七八歲的少年站出來細(xì)數(shù)自家掌柜的種種好處,順帶指責(zé)把掌柜嚇暈的人。 “對,你們錯怪他了?!逼渌麕讉€人聽見少年這么說,也忍不住站出來紛紛附和。 “有意思了,”蘇清晚聽完給出了這么一個評價,然后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第一個說話的那個,你叫什么?多大了?” 被問的少年以為自己為掌柜強(qiáng)出頭惹怒了蘇清晚,遲疑了一下,還是鼓起勇氣說:“我叫趙恒,十七歲?!?/br> 蘇清晚聽完點(diǎn)了點(diǎn)頭,對此沒打算多做評價,只是用眼神問凌子筱,那個齊全現(xiàn)在怎么處理。 坐在椅子上一直沒說話的凌子筱正準(zhǔn)備刷一下存在感,他幽幽的開口,“趙恒是吧?看來你挺了解你們掌柜的,那就你去,把他弄醒。” 趙恒嘆了口氣,走到齊全身側(cè),對他說:“掌柜的,快醒醒,您夫人來了。” “夫人,在哪兒?”昏迷不醒的齊全像詐尸一樣的從椅子上彈了起來,四處張望,這表情就像是見了鬼。 凌子筱:“......” 蘇清晚:“......” “夫人不在,大人在?!绷枳芋銍@了口氣,字里行間盡是惋惜,“我也想跟你好好說,只可惜你不配合,現(xiàn)在就只能請你刑部走一趟了。” 倒霉催的齊全再一次一口氣吐出一半又吸了回去,不過這一次頑強(qiáng)的沒有暈過去,他撲到凌子筱身上,哭嚎:“凌大人,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再給我一次機(jī)會,我什么都說啊!” 然后又準(zhǔn)備往蘇清晚身上撲,被蘇清晚眼疾手快的制止了,“停,站那兒別動,你知道什么就站那兒說?!?/br> “你們都先出去吧?!饼R全自己深知這事兒不能讓太多的人知道,等著那幾個小伙計都出去順帶把門關(guān)好之后,這才顫顫巍巍地說:“這個荷包我不久前見過,是一個公子的,那個公子那天來我這買手鐲,腰間就掛著這個荷包?!?/br> “不久前是多久?那個公子是什么人?”凌子筱擺了一下手示意他站遠(yuǎn)一點(diǎn)說。 齊全趕緊退了幾步,“大概,大概是一個半月前,對了,那個公子買了手鐲,所以我這還有記錄。” 齊全跑到柜臺迅速抽出一個賬本,然后翻了翻,“對對對,就是一個半月前,買鐲子的人叫何玉?!?/br> “何玉?”蘇清晚輕聲重復(fù)了一遍這個名字,還是沒能想起來何玉是誰。 “何玉衣著打扮如何?來買鐲子是為了什么?”蘇清晚放棄了自己去想何玉是誰。 “這個何公子,穿的不像是富家子弟,但是也不同于普通百姓,家境大概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那種?!饼R全一邊回憶著一邊走到放著一堆手鐲的桌子旁開始找東西,好在店里的飾品都是擺放有序的,他很快從里面拿出了一個成色極佳的白玉鐲子,然后雙手捧到凌子筱面前,說:“凌大人,何公子買的那個手鐲和這個是一對。” 凌子筱并沒有接過手鐲,只是就著齊全的手看了一眼,不自覺地蹙起了眉,問:“既然是一對,何玉為何只買了一個?” “而且這鐲子質(zhì)地溫潤,不含一絲雜質(zhì),這樣的玉鐲必然價格不菲吧?”蘇清晚也不遠(yuǎn)不近地瞥了一眼,只一眼,她就看見了玉鐲在陽光下泛起的幽幽白光。 “確實(shí)不低,怕是二位大人也未必買得起?!饼R全終于從“夫人來了”的驚嚇中緩了過來,說話利索連貫了不少,“我跟何公子說過,這玉鐲是一對,但是何公子執(zhí)意只買一個,小的也不知是什么原因?!?/br> 什么玩意兒?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蘇清晚不死心的又看了那鐲子一眼,罷了,確認(rèn)過眼神,是買不起的東西。 “多謝齊掌柜,那我們就告辭了。”凌子筱明白問不出更多的東西了,便也不再耽誤時間,客客氣氣的一抱拳算是道謝,好像不久前把齊全嚇暈的不是他,然后大步走出了陌上坊。 第7章 玲瓏丸子 “何玉,何,玉。”蘇清晚低低重復(fù)了幾遍這個名字,忽然間想到了什么,“你說,這個何玉會不會和那個梁王府的何侍衛(wèi)有什么關(guān)系?” “也不是沒有可能,看來梁王府我們還要去一趟?!绷枳芋銓τ谶@個異想天開的想法竟然頗為認(rèn)同,他輕輕瞇了瞇狐貍眼,“不過去之前,先回一趟刑部。” 蘇清晚看了看已經(jīng)開始西沉的太陽,又看了一眼步伐輕快的往刑部走的凌子筱,默默嘆了口氣,早就聽說刑部是唯一一個夜如白晝的地方,如今看來,所言不虛啊,尚書都這么拼,想必手下的人大多都不敢偷懶。 為了證實(shí)蘇清晚的猜想,經(jīng)過鬧市時,凌子筱用一種閑話家常的語氣跟蘇清晚說:“蘇大人不妨買些吃的路上吃,我們應(yīng)該是沒有吃晚飯的時間了?!?/br> 那人說話時背著光,整個人都籠罩在一層淡淡的光暈中,但是這并不能打破蘇清晚想要一掌拍死他的沖動。蘇清晚雖然早有心理準(zhǔn)備,但是聽到凌子筱親口說出這句話,嘴角還是止不住的微微抽搐,奈何福無雙至禍不單行,表情還沒有恢復(fù),那人雪上加霜的又說了一句“夜宵可能也是沒有時間吃的?!?/br> 蘇清晚:“......”也就是說下一頓能正兒八經(jīng)地吃的飯要等到明天了是嗎? 本著在哪兒吃,吃什么不重要,但是要吃飽的原則,蘇清晚以風(fēng)卷殘?jiān)频乃俣认砹烁浇男偅@對于那些攤主可是從天而降的驚喜,他們樂呵呵地謝過了蘇清晚,然后收拾東西回家抱孩子去了。 看著此情此景,蘇清晚只能輕嘆扶額,然后從一大堆吃的中抓出來一塊棗泥酥塞到嘴里,心中默念:罷了罷了,這個案子解決我就可以回到原來那種三餐規(guī)律的生活了。 蘇清晚惡狠狠地咬著棗泥酥,直到她吃到第三塊時,突然想起了身邊的那位大神早飯就吃了幾口,然后和自己一樣餓到了現(xiàn)在,她現(xiàn)在餓的都能吃下這條街,那尊大神不可能不餓吧? 于是蘇清晚隨便拿了一包遞給身邊的大神,“你不吃點(diǎn)兒嗎?” 大神并沒有接過來,只是盯著蘇清晚看了一會兒,然后滿臉嫌棄地吐槽了一句:“蘇大人,你好歹也是個姑娘家,在街上吃東西注意點(diǎn)兒形象?!?/br> 此時蘇清晚滿嘴的點(diǎn)心還沒來得及咽下去,手上、臉上都粘了一些點(diǎn)心的碎屑,沒辦法說話,便用眼神傳達(dá)出心中的想法:好心喂狗了好嗎?餓死你活該! 凌子筱瞇著狐貍眼笑了笑,表示并不在乎被罵成了狗。 蘇清晚以一種讓人眼花的速度在到刑部之前把自己喂飽了,然后淡定地收拾了一下自己,跟著凌子筱進(jìn)了刑部的大門。 凌子筱帶著蘇清晚一路快速穿過大堂和花園,到了存放案卷的地方。說來也怪,凌子筱雖然走得極快,但是對于一路上跟他打招呼問好的屬下,他都用一種彬彬有禮的笑容一一回應(yīng),一點(diǎn)兒也看不出敷衍。這人在朝中的好評如潮,現(xiàn)在看來大概也不是沒有根據(jù)的。蘇清晚暗暗稱奇,決定有時間一定要向他好好討教一下其中奧妙。 “鐘叔,我想查一下大理寺前幾天轉(zhuǎn)到這邊的案卷。”凌子筱在門口站定,對著看管檔案室的老者客客氣氣的說明了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