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jié)
喔,這聲問話像寵溺、像哄勸、更像勾|引,一圈又一圈繞在她心上,將她的理智繞得迷了方向。 她差點,沖口而出,說,好。 可害羞還是像塊膠將她的唇緊緊粘住,她的心是同意的,她的理智卻在拼命搖頭。 他們……還在談戀愛。 他們……還沒有結(jié)婚。 他們…… 總之,他們…… 不行啦。 可心底又有一個聲音在狂喊,蕭瀟,你也渴望他吧!像他渴望你一般,強烈地渴望他吧。 每晚當(dāng)他離開時,你的心不是一直空落落的嗎?你想一直被他擁在懷中,想他細(xì)細(xì)吻過你的手指,想他貼在耳后低喃的聲音,不是嗎? 婚前,真的不可以嗎? 不……可以。 她一方面渴望與他更親密,另一方面又害怕與他進(jìn)一步親密。 她躲在書后面,手指怯怯地在他胸口劃,一筆一劃,寫下她的回答。 “再給我點時間。” 她的手,最后被他握住,按在胸口,緊緊地,一動不動。 一聲輕不可聞的嘆息在她耳邊流動。 “好。” 他,最后,還是同意。 只要是她的要求,他,都會同意。 即使,賠上的是,再無數(shù)個夜的孤枕難眠、欲|火焚|(zhì)身。 他,甘愿。 為她忍受的一切,他都甘之若飴。 只要一想到,未來漫長歲月里,能每夜緊緊擁著她入眠;能在清晨睜開眼的那一刻,看到她的姣容;能在每天推開家門的時候,看到她溫馨的背影,他,統(tǒng)統(tǒng)甘愿! 他們像普通戀人一般,癡癡纏纏、如膠似漆,卻又小心地克制著噴薄欲出地欲|望。 越加倍珍惜,反倒越小心翼翼,他們都想給對方更好的,也想成為對方眼中最好的人。 蕭瀟的護(hù)照和港澳通行證辦下來了。 蕭瀟取回證件后,就給佟浩越發(fā)了個信息。佟浩越讓她定了行程就告訴他,他去送他們。蕭瀟說好的,等應(yīng)影定。應(yīng)影讓她先去買些旅游用品,等她時間定下來,她們就出發(fā)。 蕭瀟去工作室跟姚姐交了工作后,交待最近的去向,姚姐讓她放心玩。要是有空也可以去香港看一下展覽,他們的設(shè)計水平還是值得學(xué)習(xí)。 蕭瀟說,會留意的。 出了工作室,她回家看望父母。 這一次,她會同意和應(yīng)影一起去香港,也是因為她想給父母買些補品和藥品。聽朋友說,香港的營養(yǎng)補品比內(nèi)地便宜,她打算給父母買些補品和風(fēng)濕跌打酒。最近,父親的老風(fēng)濕又犯了,她看到父親好幾次都偷偷地捏腳裸,一定是疼了。 父親看她最近氣色紅潤,精神較前好了許多。 詢問她近況,蕭瀟告訴父親,她和張庭旭分手了。父親沉吟半晌,才抬頭,“你……是不是談新朋友了?” 蕭瀟,頓了頓,點頭。 父親了然地點點頭,“是……佟先生?” …… 蕭瀟,只好,再點頭。 原來,父母早看出來,只是,她一直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 父親呼口氣,也未批評,也未贊成,只是說,“你高興就好,你大了,是得找個會疼你的人。” 蕭瀟,想起佟浩越,心里甜甜的,低低地道:“他對我很好?!?/br> 父親點點頭。 “爸,你……先別跟媽說,我……我會找機會再跟她說。” 她憶起母親在佟家別墅對她說過的那些話,一時半會,媽應(yīng)該不會接受的。 父親沉默著,點頭答應(yīng)。 蕭瀟給父親留了錢,去陪母親聊天,母親就是念冬冬,捧著手機里的視頻樂個不停。 蕭瀟撫著母親的手,將她的發(fā)輕柔地順向腦后,陪著她一起看。 母親一邊看一邊叨嘮蕭瀟,趕緊結(jié)婚吧,女人還是趁早生孩子好,冬冬畢竟是蔓漫的孩子,她將來肯定還是得生個自己的孩子,年紀(jì)再大就不好生了。 蕭瀟全都聽著,應(yīng)承下來。 她在心底答應(yīng)著。 媽,我會結(jié)婚的,時候到了,我會結(jié)的。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找到一個,很想很想跟他結(jié)婚的人。 回到w市,她去逛百貨商場,打算買些旅游用品。 她逛了一圈,提著東西正往商場外走。 突然一個熟悉卻又一時想不起來的聲音叫住她。 “蕭瀟姐。” 蕭瀟轉(zhuǎn)過身,望去。 小丁? 精誠,張庭旭公司的員工。當(dāng)初公司成立時,他幫著她籌備公司的創(chuàng)建,是一個踏實、認(rèn)真的小伙子。 “小丁,你好嗎?” “還可以,蕭瀟姐,好久不見啊。” “是啊,你在精誠做得如何?” “……蕭瀟姐,我不在精成做了?!?/br> “……為什么?” 小丁面露難色,猶豫了幾秒,還是道出原由。 原來,張庭旭與朱立宸鬧翻了,朱立宸撤資散伙,另外注冊了一家卓越裝飾裝修公司,精誠八成的員工也跟著朱總?cè)チ俗吭健>\一下子成了空殼公司,原來朱總介紹的業(yè)務(wù)也都轉(zhuǎn)和卓越合作。 張庭旭沒了業(yè)務(wù),業(yè)務(wù)骨干又全被挖走,之前的項目也因各種原因遲遲不結(jié)款,資金鏈一下斷裂。他為了維持公司發(fā)展,一方面想將精誠這些老員工招回去,另一方面又找家里人借了錢投在公司里。 可沒料到舊同事受夠了他平時在公司的頤指氣使,都不肯回去,覺得跟著朱總更有前途。 張庭旭看到自己親自帶出的團(tuán)隊居然集體拋棄他,大發(fā)雷霆地沖到卓越去大吵大鬧。被朱總報警,給趕了出來。 小丁那些舊同事也知道張庭旭因為萬曉蕓,背叛了蕭瀟姐,憤憤替蕭瀟鳴不平。再加上張庭旭在工作上,也喜歡投機取巧,弄得下面的人出錯都得替他背黑鍋。大家為了生存敢怒不敢言,這次,張庭旭和朱總不和,大家都自動選擇站在朱總這邊,所以張庭旭才會一夜之間眾叛親離。 蕭瀟沒想到張庭旭居然遭遇了這些。 “那……張庭旭現(xiàn)在怎么樣?” “聽說,新招的人也都走光了。我……我也是聽同行說的?!?/br> 這個圈子,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當(dāng)初張庭旭得意時,那樣踩他的前領(lǐng)導(dǎo),大家都看在眼里?,F(xiàn)在,他落難了,別人也肯定在幸災(zāi)樂禍。 蕭瀟和小丁分手后,腦中亂哄哄的。 照理來說,她和張庭旭已經(jīng)毫無瓜葛,他變成什么樣,都與她無關(guān)??墒?,聽到他變成現(xiàn)在這樣,她還是有點愁悵。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再想想那天在警局,張庭旭和萬曉蕓丑陋地大打出手,真是丑態(tài)百出。 這,算不算報應(yīng)? 雖然她沒有咒過他,但,她也相信有因,才會有果。任何惡果,一定是造了什么惡因,才會有的。 晚上,應(yīng)影過來和蕭瀟討論香港行程時,蕭瀟和她提起張庭旭的經(jīng)歷。 應(yīng)影冷嗤,道:“佟浩越說的沒錯,兩個都不是好鳥,你就別cao這個閑心了。他們不好生過,該他們倒霉?!?/br> 蕭瀟嘆口氣,“男人真的不能有錢,一有錢,你看就成這樣了。” 應(yīng)影斜她一眼,笑問:“佟浩越還不是有錢,咋沒成這樣?” 蕭瀟語塞,急急地說:“他……他不一樣?!?/br> 應(yīng)影勾著她的脖子,壞笑地打?。骸澳膬翰灰粯??” 蕭瀟羞紅臉,推開她,“他才不會經(jīng)不起誘惑?!彼褪菬o端端地有這個自信。 應(yīng)影呵呵一笑,“對他這種階層的人,普通的誘惑的確早無害。你說,他這樣的男人,最看重女人什么?” 蕭瀟想了想,答:“懂他,給他溫馨和安寧的感覺?!痹谒磉?,她就會有這種感覺,他也不止一次提到,她在身旁,他的靈魂都會安靜下來。像他整日在商場上廝殺,時刻保持著高度緊張,只有呆在最愛的人身邊,享受毫無壓力的寧靜與和諧,才是他一直渴求的。他除了渴望安靜的陪伴,更追求靈魂上的契合,心靈的共鳴。她,知道他要什么。與他呆在一起,一個眼神,一個笑容,她都能讀懂他心底的話,無需言語,她靜靜地陪著他一起做,享受著只屬于他們的默契。 應(yīng)影望著蕭瀟陷入思念的嬌顏,眼含情波、面帶桃花,心,透出一絲淡淡的羨慕:“原來,如此?!?/br> 蕭瀟笑著說,“愛,真的很奇妙?!?/br> 是啊,太奇妙了。應(yīng)影垂下眼,笑了。 蕭瀟向幼兒園請了一周的假,帶冬冬去香港。 臨行前一晚,佟浩越叮嚀蕭瀟一定要注意安全,有什么事就給他打電話。還說要給香港的朋友打電話,招呼她們吃住。蕭瀟好不容易才攔住,不許他麻煩別人,她和應(yīng)影過去,就是想自由地玩,如果過去麻煩別人,她會很不好意思的。佟浩越聽她的,沒再堅持。只是告訴她如果遇到什么事,除了給他打電話,一定要找他的朋友,再把香港緊急電話全給她寫了一張紙條,貼在她的錢包里,囑咐再三。 蕭瀟看著他認(rèn)真的表情,忍不住笑了,捧住他的臉,踮起腳尖輕輕印下一吻,“謝謝?!?/br> 佟浩越才收住話,攬著她的腰,將她拉近,“一定要小心,有事找警察,我的電話24小時為你開著。” 蕭瀟摟著他的脖子,嬌軟地應(yīng)承,“嗯,你也是?!?/br> 佟浩越摟著她,越摟越緊,“真想跟你一起去,但并購案到最后階段了,不然……” 蕭瀟捂著他的嘴,不讓他再說,“我懂,別擔(dān)心我,專心工作。想要什么禮物?我給你帶?!?/br> 佟浩越凝望著她,眼里的笑越來越多,帶著一點邪氣,舌尖輕挑地挑動她掌心,濕濡,溫?zé)帷?/br>